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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兰芳中心,粮食,BG有】误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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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清梦要的拉郎配,独孤遗恨X忘千岁。后来在我的坚持下演变成了悦兰芳X权妃。目前似乎悦兰芳中心走向。
尝试了一个新风格写文。


1楼2011-11-23 01:48回复

    一、汗青编
    夏日的阳光晒得人有些发晕。悦兰芳拉了条小舟,停在湖边的绿荫下,湖水一波波荡漾,湖边的柳树枝条垂落下来,形成一个半封闭的空间,隐隐有些凉爽。
    他摸了卷书,找个好的角度躺了下来,小舟在湖上微微摇荡,多了一些悠闲。
    有多久没有过这样的日子?
    那年记得也是个夏天,他拿着卷书躲在树荫里看,便听见经天子在四处呼唤他。那时候他跟经天子兄弟关系好的很,两人同吃同住有什么东西都要合着分,虽然总是做弟弟的经天子拿得多一点。即便时隔多年,悦兰芳仍记得那张单纯的笑脸,配着经天子黄色的衣饰,像阳光一样灿烂。
    经天子找他是为了汗青编招生。汗青编那会神秘的很,据说是天下间有忠孝仁义之风的英雄烈士埋骨之所,能进那去的,总是要流芳百世,便是汗青编的人走出来也是趾高气扬,一副清圣傲慢的样子。悦兰芳当时还只是个平平凡凡的书生,对于汗青编这种所在虽然充满了好奇,也只是梦里期盼过死后能进去风光一把,至于活着的事却从未有此联想。
    他还沉浸在乱七八糟的思绪中,经天子便嚷开了,说汗青编等闲不招人,这次怕是破了几百年的例,时不等人,不如去碰碰运气。悦兰芳正在复习经卷,准备着秋季的儒门天下大考,本没这个心思,却架不住经天子的软磨硬泡,最后被他拉了一同去报了个名。
    汗青编的招生奇怪的很,没有任何条件,只要是年轻儒生便可。试卷上更是古怪,不测文才不考策论,居然只是姓名籍贯生辰八字云云,不明白的还以为是县衙来清理户籍。
    最后的结果是悦兰芳和经天子成为了几百年汗青编破例招生的唯二录取者。于是悦兰芳一头雾水地告别了儒门天下的梦想拉着一脸灿烂的经天子就这么入了汗青编。
    直到很多很多年后,前任御主那老鬼都死了数十年,悦兰芳偶然在他珍藏的案卷里翻出一封信才明白,他的命运在前任御主看遍汗青编发现无人接班无人奉老请来所有太祝占卜后便已注定。
    那时候,他凭着自己的谨小慎微聪明才智长袖善舞一路顶着明枪暗剑在汗青编摸爬滚打了数十年终于登上了御主之位兼着稳定完内部势力事业干得蒸蒸日上。那时候,一脸灿烂笑容的经天子早已变成有着阴郁脸色和冷漠笑容见他便绕道的汗青编太辅,为得只是御主名号二字。
    悦兰芳拿着那张信纸仰天长笑,笑得泪水都出来了。自此以后他便很少再管汗青编事务,一把全扔给了经天子。经天子也不负所望,短短两年时间里便挤走了悦兰芳原有势力,顺便把这个哥哥也挤出了汗青编。
    离开汗青编的那天似乎也是盛夏,悦兰芳从秘道出来的时候太阳明晃晃照着,一瞬间刺得他眼睛都几乎睁不开。他抹了把被追兵追出的汗水,掸了掸衣袖在秘道沾上的灰尘,长笑一声洒然离去。
    这是多少年前的事?
    悦兰芳已然不记得,唯一记得是经天子的脸。他笑着说兄长我去考汗青编碰运气你陪我去好不好,笑着说原来我们俩兄弟这么优秀进个汗青编跟吃饭样容易,笑着说好你个悦兰芳这么多年深藏不露真真让我刮目相看,笑着说恭喜御主大人从此登天在下不得不服,笑着说悦兰芳你认命吧没人能救你……
    兄弟阋墙,人间至悲。
    他一时觉得种种情绪冲上头脑,仿佛周围的暑气全逼了上来,像闷在一个蒸笼里,呼吸不能。
    “兰君?兰君?”一个娇俏的女声猛然将他唤醒。
    悦兰芳睁开眼睛,方才所见,似梦非梦。总是这样,不经意间往事便如附骨之蛆纠缠不休。
    “兰君,睡着了小心中暑。”忘千岁的笑脸在他的眼前呈现,一缕白发滑下,几乎垂到他的脸上。他一时似是还未从幻境中清醒,伸手握住那缕头发。三千霜雪,早不若当年。
    忘千岁见他如此却把发丝抽出,微微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悦兰芳这才记起早不是当年,他跟忘千岁隐居俪人湖已有数月,什么汗青编什么经天子已只是个名词。他握住忘千岁的手温声问她,“怎么不在屋内歇息?”
    “天热,屋内也怪难受的。”忘千岁低头道,略带着昔日小女孩般的天真。
    悦兰芳心中一暖,“天是热了,不如我们一道去北方?昔日长白山上我有一朋友,那里此时的天气正凉快。”
    “不!”忘千岁一把扣紧悦兰芳的手,“我哪里都不去!”
    悦兰芳在她手背上轻抚以示安慰,“俪人湖虽好,外面却也有外面的美。我陪你四处走走散散心,却不比老窝在这里好。”
    忘千岁猛得将手抽出,“不必。你若想回武林中去你便直说,又何必对我说什么四处走走!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俪人湖呆上一辈子!”
    悦兰芳脸色一僵,正待开口,却又见她一头白发,心下一软,便道,“好吧。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陪你一辈子。”
    忘千岁转嗔为笑,便倚到他怀中,“我哪也不想去,只想待在兰君的身边,一辈子都不离开。”她的头微微一低,白发便又散落下来。悦兰芳摸着她的头,右手又揽紧了几分。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相依白头,本是人间乐事。只可惜,却是少年乌丝成雪,中间几番离合,几度春秋,尽是萧瑟。


    2楼2011-11-23 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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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3 14:5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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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千岁兰
      儿时的忘千岁很是可爱。乌黑的头发,清澈如水的大眼,微微嘟起的脸蛋,让悦兰芳总是忍不住想捏一把。
      那时候他的师父还不叫燃灯大师,江湖上的名字叫束中离。一手燕鸣剑法出神入化,是南武林有名的人物。
      江湖中人过得是刀口上的生涯,忘千岁的母亲死得早,死在束中离的仇家手上。束中离虽是报了仇杀尽了那人一族四十二口,却换不回结发的妻子,便带着六岁的女儿和变得古怪偏激的脾气隐居起来。
      几年后的某日,忘千岁在街口玩耍被几个少年郎欺负,恰好年少的悦兰芳经过看不下去便为她强行出头,结果一个文弱书生对上几个街头霸王的结果自然是反被揍了一顿。忘千岁本是害怕,见出头的红衣少年不敌众人,不知哪来的勇气,家传的武艺顿时回想出来,大展拳脚把那群小流氓揍了一顿狠的。两人便是在这英雄救美最后被美所救的古怪氛围下结识了。
      束中离听说了这段故事后大为高兴,爱女如命的他当下便收了悦兰芳做开山大弟子。悦兰芳本想叫上弟弟经天子一起拜师,束中离古怪的脾气却又发作,非但不肯多收一人,并要悦兰芳发下誓言不得告诉任何一人,包括经天子,理由是出手帮他女儿的是悦兰芳。
      悦兰芳尚在犹豫,束中离便说学会本事你以后不但能保护我女儿还能保护你弟弟。于是悦兰芳尚未分清这句话的意思便捂着被小流氓揍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喊了一声师父,却没想到正为了束中离一时的古怪性子,造成了日后经天子对他的误会。
      那时候小小的女孩子一边用热毛巾给他捂脸一边对他说:“我叫千岁兰,以后你就是我师弟。”
      悦兰芳眨着眼睛问,“为什么是师弟?”
      千岁兰瞪着一双大眼睛说,“我比你入门早,我比你功夫厉害。”
      悦兰芳笑了,“可惜你是个胆小鬼。不如我做你师兄,一来我年纪比你大,二来以后我本事比你大了,有谁欺负你,做师兄的都不饶过谁。”
      从前叫千岁兰后来叫忘千岁的女孩点点头认了这个师兄,那句戏言加誓言当初说得认认真真诚心诚意,她却没有想过若是欺负她正是那个发誓的人又当如何?千岁兰、忘千岁,一字之差,无限悔恨。
      所谓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便是一个爬到树上打枣一个在树下乐呵呵的捡,一个在湖边练剑一个在旁边认真编草环。后来悦兰芳时常会想,年少的千岁兰为何总是如此美好,美好得像一幅不真实的画。
      稍年长的千岁兰日益美貌,但悦兰芳的有求必应和束中离的宠溺放纵也让她的脾性一日骄似一日。年幼失母让她总有一种安全感的缺失,束中离虽是宠她却只会教她剑法为她出头而给不了她慈母的温暖,唯有悦兰芳的温言和笑脸让她眷恋。
      千岁兰跟悦兰芳第一次回家是他们相识后的第五个年头,那时候的经天子正在私塾跟夫子学儒顺便凭着狠泼的个性压住方圆十里的小流氓成了街头一霸。经天子的悟性是非常好的,夫子对他才华很是赞赏,总说他必有出人头地的一日,经天子自己也深信不疑,便更是将所有的时间花在了读书和打架上,至于兄长悦兰芳在干什么反而无暇顾及。
      悦兰芳认了师父后便是长期白天学剑晚上看书,经天子在他面前总是温良恭谦懂事乖巧不需操心的好弟弟,悦兰芳大是宽心也鲜少过问他的事情。
      悦兰芳的住所是一座三进的庭院,屋里除了他俩兄弟便只有两三个仆役。初来乍到的千岁兰羞红着脸说,“师兄我想拜见伯父伯母。”
      悦兰芳淡淡一笑,“他们早不在人世。”
      千岁兰这才想起这几年她似乎从未问过悦兰芳的情况,除了拉着他的手央求他陪自己练剑或是玩乐,她沉默了一会道,“他们是怎么……”
      悦兰芳抿嘴不答,过了一会道,“意外罢了。”
      千岁兰握住他的手,“那这些年你不是辛苦的紧?”
      “有什么辛苦,你看我这不挺好。”悦兰芳笑答。只是“挺好”的背后是大家族里叔伯冷漠的嘴脸和他咬牙委曲求全的艰险。
      


      3楼2011-11-23 0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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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悦兰芳木然道。
        “我明日回家便去央求父亲,让他把雁鸣三法传你。你一人在外,没个绝艺护身怎行。”
        “雁鸣三法啊。”悦兰芳苦笑,这是束中离的绝学,他向往已久,却因火候不够,束中离一直未传他。有这小师妹出马央求,雁鸣三法必能习到,若是平常他定是大为欢喜,此时却已没了这个心情,“没事,天子跟我在一起,我们会互相照应。时候不早了,千岁我送你回去。”
        “嗯。”
        第二日千岁兰来找悦兰芳时,眼睛仍是红的。悦兰芳问她怎么了,却是不说,追问再三才知道束中离听到悦兰芳要走,大发雷霆,直骂悦兰芳不是个好东西,要女儿远离。千岁兰跟父亲大吵一架跑了出来,此刻仍委屈着。
        束中离至死都觉得他当年的直觉是准确的,悦兰芳狼心狗肺定不得好死。实则那时的束中离又何曾想到这许多,不过是古怪脾气的一时发作罢了。
        悦兰芳自是知道这师父的脾气,心下也怜惜师妹,便把昨日的不快放下,好生安抚千岁兰。他送千岁兰回去时,束中离却怎么也不愿再见他。只是传话说,若不娶了她女儿便不要再相见。悦兰芳无可奈何,只得把师父放在一边,自与千岁兰缠绵。
        两兄弟走的那天,千岁兰来送,哭得是梨花带雨。悦兰芳心下不忍,最后是经天子看不下去,直接把悦兰芳拉走。
        初到汗青编那两年悦兰芳总是想尽办法出来探望千岁兰,为了这事他不知被罚过多少次,但却未曾在千岁兰面前提起。千岁兰见到他总是高兴异常,拉着他说东说西,俪人湖的柳条又抽枝了,父亲最近迷上佛学了,养的小黄狗长大了有小半个人高了……悦兰芳总是笑着听她说那些故事,偶尔会想起汗青编的同梯只怕又要找着机会整他,西边武林又冒出了一股新势力……
        第三年的某次悦兰芳被派去执行任务,一连去了三个月,九死一生才回,上峰知他辛苦便准了他七日假回家探亲。他满腔欢喜带着新买的礼物去找千岁兰,却被拒之门外。那一次,他在门外站了一天一夜,深秋的寒风吹得他透心的凉。
        千岁兰的气终是消了,便又是那个可爱随性的小姑娘,只是她对悦兰芳再讲那些事的时候,悦兰芳觉得自己已有些提不起精神。或是年岁大了缘故?他如此问自己。却未想到苍老的不是年岁,而是心。
        随着他在汗青编地位的日益提升,他的事越来越忙,便更多的错过与千岁兰见面的日子。千岁兰从开始愤怒的指责慢慢转向淡漠的哀伤,而束中离的怒火却是越来越高,直到某次他终于忍不住一把拉过千岁兰要悦兰芳滚离他女儿远一点。
        悦兰芳看着那扇木门再次在他眼前关闭,觉得无比的疲倦。这一去,他一年没回过俪人湖。
        再登门的时候,开门的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年岁大约与悦兰芳相仿,英气勃勃。千岁兰从屋后转过来见了他愣了愣:“师兄,你回来了?”于是师兄悦兰芳回来了,而且知道师父收了个弟子,叫渡生剑。渡生剑既合束中离老头子的心意,对千岁兰又好,老头子一高兴干脆就认他做了义子。
        悦兰芳坐在桌上看渡生剑一会说义父你年纪大了少喝点酒,一会说义妹这块鸡好吃你多吃点,束中离笑眯眯的摸着胡子说果然是有子万事足……一家三口和和睦睦,悦兰芳突然觉得原来自己不过是个外人。
        他走的那天千岁兰送他到俪人湖畔,悦兰芳盯着她看了一会,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千岁兰已经是个大姑娘。他想伸出手去牵她,忽然觉得有些陌生,又想起渡生剑听到他是谁时那惊诧的表情,又默默的把手放下。
        两人一路默默无语,直到千岁兰看着他登上小船,突然一把拉过他的衣袖,“兰君,你真的要走?”
        悦兰芳一愣神,“兰君”二字,似已多年未闻。他勉强一笑,“当然要走。”
        “兰君……”千岁兰扑入他怀中。
        伸手紧紧抱住千岁兰,久违的温暖让他瞬间有了些软弱。
        “兰君,离开汗青编好不好?”千岁兰把头埋在他胸前,只觉得他似乎僵了一下,又好似是幻觉。不知道沉默了有多长时间,她忽然听到悦兰芳的声音,“师父很喜欢他对吗?”
        “什么?”千岁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渡生剑。”风吹的有些冷,悦兰芳觉得自己的声音也很冷。
        千岁兰猛得挣开他的怀抱,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他。
        “师父很喜欢渡生剑不是吗?”悦兰芳笑道,只是似乎有些勉强,“我没他好。”
        “他是我义兄!”千岁兰大声道。
        “我知道。”悦兰芳还是在笑,“义兄也挺好的。”说完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了。千岁,我该走了。你的义兄会好好照顾你。”
        “你……”千岁兰气得浑身发抖,“你这是什么意思?”
        “师父喜欢他,就这样。”
        千岁兰看着眼前这个人,依然是一贯的温言笑语,依然是一贯的风度翩翩,只是变得冷漠而有礼。
        悦兰芳伸手摸了摸她头顶,“千岁,再会。”说完转身吩咐,“船家,准备开船。”
        千岁兰木然走下小船,忽地又转过身对着悦兰芳道,“我知道,你在意的并不是渡生剑。”
        “你多心了。”悦兰芳背转身去。
        “你在意的不是渡生剑,你在意的也不是我。”千岁兰冷笑着道,“悦兰芳,你在意的只是你自己。”
        悦兰芳不答。
        千岁兰惨然一笑,“不是父亲,不是渡生剑,更也不会是我。那都只是你的借口。悦兰芳你这个只为自己的混蛋!”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跑开了,风中隐隐听到她的哭声。
        悦兰芳站了一会,“开船吧。”
        伙计一声吆喝,撑起竹篙慢慢离开了湖岸。悦兰芳想,这个地方只怕他一生都不会再回来。
        悦兰芳是只为自己。千岁兰呢?千岁兰的世界又可曾还有别人的空间?两个都不能妥协的人,注定只能说再见,再不见。
        或许这个故事在这里结束也不过就一段错爱,一声叹息。但对于命运来说,往往不想见的人,终是还要相见。


        5楼2011-11-23 0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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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的好棒!!Q_Q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5-01-23 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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