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终于更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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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车内依稀也就只有自家少主的声音传入二筒子的耳中。
二筒子不甚附耳过去,岂料一把扇越出了顶住了他颔首,车内那戏谑的音色沉了些。让二筒子恍然回过神来继续驾着马车往街道尽头奔去。
萧页小城是临淄最为萧条的城镇。它牛毛不长,寸草不生,鲜少有人烟起。处处是尸骸遍野,那几面在残风中摇曳的被撕裂的锦旗上写着些被多年来的尘埃蒙上灰渍的草书。因为存留已久,加上早有了厚重的灰渍,现下是早已瞧不清了。
独独一处,那旗帜微斜的立于土坡之上,那旗帜虽被撕裂了好几角,然而两面却鲜红如是,干净而立,看上去像是刚刚插上去没多久的那般。上面洋洋洒洒的‘兮’字有些发白了,兴许是洗过头了罢。
不远处的萧页小城外传来了几声如雷酣睡声,惊得那几只在四处寻食的耗子纷纷抬起了头。这雾重的很,阴冷森森萧页堪比那鬼庄中的‘沓图忘川’那般。一人影悸动,目光如炬,就在那快掣雷电之际,一把捉住了觅食的耗子。一个满头脏乱,胡须豆疮满脸的汉子力拔山兮之势,让耗子尸首分家,铮铮然的吃了起来。
那血沾了嘴与衣,让人瞅了觉得就是顿恶心。
汉子吃的兴起,然而却听闻不远处的车轮辘辘声,提了警觉,眸子直勾勾的看向那几重厚雾去。不消时马车的身影越发的清晰,马蹄声亦是越发的躁大,汉子嘴角勾起抹傻笑,撩开脸上的发须兀自继续吃了起来。
现下马车停了,二筒子下车给自己少主撩开车帘子后,想把捆绑马背上的红地毯取出铺地时,那戏谑的音色响起道:
“二筒,用不着了。”
依稀就这么简单的话,声量不大,却稳入几尺之外的汉子耳里。汉子听了,那黑粗的眉毛一皱,把手中的吃食给扔了,一个上下腾翻,就来至马车跟前。把二筒子给吓了跳,然而他枉顾二筒子的身影,硬生挤过他,一把深入车内,握住了一只温软的手,搭上脉去。二筒子见这人的莽撞,想嗤声怒喝,心里想着自家少主那般爱干净,怕是受不了时,汉子忽生大笑了
“奇了,果真是奇了,这百年难见的天生无脉人怎生会出现在这鬼林之中。果真起了。”
天生无脉人并非染指没有脉象,他们武学造诣,筋骨奇佳,是块十年打造的上等好玉。然而天生无脉人更是奇佳,他们没有学武之人所谓的死穴,学武之人一旦被封真气于这天池,石门,气海等穴位,那无疑便是被废了。丹门容易受损,乃是学武之人的死穴。
而这天生无脉人非那般,他们即便别封那几处穴位,然而真气却仍旧能四处游动。这等人才可谓是江湖人羡之渴之,亦是恨之之才。
如今江湖除了那‘白丝三千岁’外,便也就只有鬼庄少主凌蓦然是这天生无脉人。车内走出了名白衣袭袭,面如冠玉,明眸皓齿的俊俏男子,然而那一身的痞气与戏谑不甚让人觉得他只是名束发少年。
只见他白靴落地,翩翩然来至汉子跟前。虽有那么一小段距离,态度气焰却也收敛了些,不若先前那样嚣张戏谑。
他拱手笑道:
“晚辈凌蓦然见过‘脏才子’老前辈。”
汉子听了,笑的更盛了些。他停下笑意,目光如炬,声如轰雷直震人心。
“鬼庄的小子不足与谋,来这儿闲着么,庄内没钱可拿了不成。”
汉子谈及鬼庄一如谈起自己的家务事那般,虽没有鄙陋的味儿,却话中藏了些恨。只见凌蓦然嘴角勾起抹笑意,手中勾勒着红牡丹的绿扇扇开,颇生惬意道:
“多谢老前辈挂心了,家中知天命的父亲在,庄中空不到哪儿去。”
凌蓦然说的倒是轻松,却惹来了汉子的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