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过的,若是我们重逢。或许是艳阳天,在某个明媚的街角,或许是下雨天,在某个拥挤的屋檐,或许是清晨雾气,在某个马路,一盏红绿灯,或许是是午后赤霞,在某个咖啡馆,一杯下午茶。
可是终究是现实与想象的差异,再见面时,并未是什么特殊的天气,地点也非理想的邂逅。
【一】
夜半,我正送走最后一个病人,昏暗的街灯让我有些恍惚,似乎是又回到那年,总司第一次送我回家,一路上他没有说话,眉紧紧锁着,心事重重。往日里阴冷的街灯打在他的褐色的发上平白的,添了几分温暖,心里暖阳一片。那,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二天。如今,灯已不是那盏灯,昏暗的灯光下,也没有那抹溢着暖阳的发。嘴角若有似无的扯出尴尬的弧线,都过去了……
正转身,却听见一道杂乱的脚步声,“医生,快看看他!”
是熟悉声线,却是以一种从未有过的慌乱形势直直撞入耳中,霎那的恍惚,那许久未见的人影已停在眼前,碧眸、褐发、伤痕?。他也微微怔住,却是没有让情绪有过多的时间逗留,“救救他。”
我这才留意到他怀里狼狈的男子,满脸的血迹却依旧不能遮盖那秀丽的脸庞,我记得他,在我父亲身侧漠然看着我父亲自大厦顶端跳下的男子。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救他?”
“……就凭你身上的白马褂。”
【二】
“他没事了,不过脑部是伤的不轻,等他醒过来就好了。”我递给他一杯水“你要不要也清理下,你现在狼狈的样子真有些让我认不出来。”
他接过水,没有喝,只是静静盯着那起着涟漪的水面,许久才将那水放在桌面上“谢谢你。”
“冲田君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我抿了口手中早已冷却的水,不去看他。
“小一……斋藤君他那次不过是执行任务。你也早该知道了,我的工作……”
“嗯。我是知道了,在那天之后。正是如此……”我对上那曾令我沉陷的碧眸“他是谁?我从没见过你这般慌乱狼狈的模样。”
“他……”
“你爱他?”我终于说出了那一句梗在喉中许久的话。“所以,那段时间你总是皱眉。”
“宫崎。”他脸上没有丝毫被窥得秘密的尴尬,只是勾起那唇角。“我当你是知己,所以当时迟迟没有下手……小一他,太担心我……那是我们的第一次任务……”
“都过去了……我既救了他,就不再怨你们了……终归是我父亲咎由自取。”我没有再继续话题,那段回忆于我不甚美好,与他或许也是的吧……我想,他待我,无关风月却有真心。“我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么?”
他看着我,不发一言,直到我开始懊悔自己太过自信时他移开了视线,端起那早已冰冷的水,“宫崎,有清酒么?”是熟悉的笑颜。
“有的。”我起身走向里屋,开始了,那个我爱的男子,和他爱的男子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