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坏了好久了。”兔看着唱片机垂下耳朵。“没修过吗?”刺猬吹吹灰尘把唱片机抱出来。“没人会修,说起来,它还是我独居山谷里唯一的朋友。从前,它能唱歌时,我还常听,而现在。。。。。。”兔没有说下去,可刺猬却明白了为什么兔见只蝴蝶会乐成那样,原来独居山谷的日子,兔也有难言的烦恼和寂寞啊!
“那么,”刺猬笑拍着唱片机,“我来试着修修吧!”
刺猬的确很聪明,它照着说明书捣鼓,最后还真修好了唱片机。
那晚,窗外淅沥的雨声,客厅里低低的华尔兹名曲,还有刺猬对自己旅行经历的精彩讲述,这三种声音交织让兔感到了久违的快乐,明亮的灯光那晚亮了很久。
第二天是星期四了,兔竟第一次睡了懒觉,不过,储物室的刺猬却跑来挠兔的脚心,兔一下就笑醒了。
“兔,时间是宝贵的,懒觉睡不得。”刺猬一本正经地摘下兔的睡帽,又说:“今天你不是要割青草吗?我陪你去吧!”
“可今天是什么天气啊?该拧开第四个天气罐头了吧。”兔仍睡意朦胧。
“是刮风,我三点就拧开那个罐头了。”刺猬说完捡起来兔掉在蘑菇床下的一只彩虹袜子。 “哦,又是错位的天气啊,星期四本该下大雨的!”“好了,能恰好遇上这天气是好运,快点吧!” 一路上,兔都纳闷刺猬为什么来割草,不过,合作倒是快,上午它们就完成了任务。而更让兔意外的是,回家吃过午饭后,刺猬竟从储物室里拿出一只新风筝。
“这是哪来的?”兔很惊讶。
而刺猬说这是它在三点确定今天刮风后赶扎的。
当兔像小孩般边放风筝边高歌时,它感到长久积存于心的不快,真如刺猬说的飞向了远方“刺猬,你说那些不快乐,谁会收到呢?”兔躺在草地上问着并排的刺猬。
“不知道,大概天上有个转换器吧,孤单旅途中,我常用这个方法释放因寂寞而起的烦闷。不过,”刺猬又补充道,“说起来,这还得感谢那乱了顺序的天气罐头,假如昨天刮过了这场风,就算你伤好了,也放不成风筝了!所以嘛,嘿嘿!”
“你直说谢你不就得了!”兔笑着说。
“本来嘛!”刺猬很神气。
但兔偏笑答:“不本来。”
其实,那只是故意嘴硬的兔又在表演罢了,就算没有后来同样有趣的星期五,星期六完美落幕,兔也已经明白,在它预想的糟糕一周中,它得到的只有快乐,所以兔对刺猬的态度就如这周唯一碰巧没乱的星期日天气,多云转晴了。
于是也就有了周日晚上和谐的一幕:兔和刺猬在储物室里围着葡萄酒桶畅饮,它们说了很多,甚至讲晚安前,兔还舌头发短地对醉眼朦胧的刺猬说:“刺猬,就算今晚你再滚乱天气罐头也没事儿了。你说的对,有时候,习惯的生活秩序是得来点儿变化,这样也挺快乐,或者更快乐,还有。。。。。”兔明显还想再说点儿关于孤独什么的名言,但它不是名兔,只是喝多了的普通兔,还有什么就只能里给别人去总结了,而它只习惯感受。
转眼又是星期一了,刮风的一大早,兔就来储物室找刺猬,但刺猬不见了。兔读了那封放在酒桶上的树叶信,这才知道,刺猬走了。刺猬说,它知道其他地方还有很多家伙和兔一样,总把天气罐头按不变的顺序排在储物室角落,而它的任务就是去打乱它们。还有就是,它建议兔别总等着隔壁山谷半年一次的派对了,感觉寂寞时,就用唱片机请大家来自己山谷办派对,要不然就去唱歌放风筝,哪样都挺好的!
看着刺猬在信的落款旁画着的调皮的笑脸,兔不由小笑着说:“刺猬真是个爱制造麻烦的家伙。”但末了,它还揉揉红眼睛,看着远方又舍不得地嘟囔着,“不过,也是个可爱的家伙。”
而背着几枚浆果刚攀上小山岗的刺猬,这时打了个喷嚏,于是,它回过头,望着很远处兔的淡绿小木屋,也笑着说:“曾经乏味的兔,以后也会是有趣的家伙了。它思念我了。”
那天,兔也打了一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