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个难眠的夜晚,在心灵稍事休憩的片刻,勇总会不由想起那些曾经的过往,那段坦荡纯真而又自以为是的青春岁月。10年光阴倏然而过,转眼间勇已至而立之年,远离了年少的青涩,经历过若干的相聚分离,那些青春萌动的岁月,那些让他一辈子刻骨铭心的青春过往,至今想起仍让他思绪万千、心潮澎湃。
那道温暖的阳光
如果说10年是一个轮回,那么勇的上一个轮回是欠了小莫的。认识小莫的那一年,他18岁,正当青春年少、懵懂无知之时。在周围同学看来,勇好似上帝的宠儿,出身优越、天资聪慧,学习上不需费太多心思即可名列前茅,甚至他能如愿考上理想大学在所有人看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热情好动、充满活力的勇内心是渴望纯真友谊的,向往那种高考压力之外的温暖,向往那种能呼朋唤友、开怀畅谈、尽情欢笑的兄弟情谊。但高考的压力犹如压在心口的巨石,让周围每一位同学的笑容都显得平淡而仓促。万人争过独木桥,高考让同学们在学习上的竞争更显激烈。如此气氛之下,纯真的同窗之谊就显得难能可贵。
然而,每天两点一线的紧张学习生活,让开朗热情、个性张扬的勇感觉异常苦闷和压抑,时不时会在篮球场上尽情发泄一番。那个时候,勇的偶像是飞人乔丹,练习最多的是扣篮王乔丹从罚球线起跳后滑翔扣篮的经典动作。几乎每天都要在球场上大展身手的他,周围渐渐聚集了一帮热爱篮球运动的同窗哥们儿。在努力学习、不忘高考的同时,大伙儿更不会忘记相互切磋提高球技,经常相邀在球场上来一场龙争虎斗。
明媚的4月,勇认识小莫是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午休时间,他正与伙伴们在篮球场上大显身手,当一身红衣、神情恬淡安然的小莫出现在他视线里的那一瞬间,不知是午后的阳光还是她衣服的颜色,很痛很痛地灼伤了他的眼。就从那一刻开始,勇的心情开始灿烂起来。高考冲刺阶段,神情安然的小莫成为勇紧张的学习生活中一道温暖的阳光。
记得那时花开
她和他的故事就是这样浪漫而老套地开场的。要好的哥们儿看出了勇的心思,没费多大周折就打听出了有关小莫的基本情况。她是来借读的,从县里一所普通中学转到这所远近闻名的重点中学学习。由于被是普通工人的父母寄予厚望,所以,她从小就被父母悉心培养,学习上并不出色的小莫,为了高考,在老师的建议下改学艺术,专攻手风琴。听说,小莫的父母费了百般努力找了很多关系才把独生女儿送到这所学校借读,盼望她能考上大学,出人头地。
虽然小莫艺术上极具天赋,提高得很快,但文化课仍是非常欠缺,小莫的父母送她来市里借读就是为了给她创造一个浓郁的学习氛围,让她在这所远近闻名的校风好、学风好、师资力量强的重点高中能快速提高文化课成绩。学校没有借读生的宿舍,她只有暂时住在市里的姑姑家。初来乍到,没有相熟朋友的她,平时很是沉默。
驿动的心情、青春的心事以及对小莫的好感,让勇开始费尽心思地创造能与她独处的机会。食堂不经意的邂逅、放学特意的等候和其他种种刻意和不刻意的偶遇,让年轻而敏感的小莫很快看出了端倪。她是躲避他的,有他出现的地方,她会立马选择消失,看到他的等待,她会一言不发、沉默不语。勇几次鼓足勇气的含蓄告白,都被她礼貌地拒绝了。小莫说她现在的任务是学习,然而勇能看出小莫的眼神会因他的出现而变得更加光彩动人。
小莫会在每天晚自习后,在校园的一角独自练琴,勇偶尔会跑到她身边听她的琴声,放松放松心情。这是一段美丽的相处回忆。他告诉她,他喜欢她专注于音乐时的神情。他有时也会调皮地拽拽她的马尾辫,如果能换来小莫恼怒的眼神,那更是他一天中最值得开心的事。他所做的小小的恶作剧,也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他喜欢让小莫的情绪因为他而变化。
勇一直记得,那个时候校园里的玉兰正开得灿烂,一树的繁花,白得晶莹剔透。那是一种淡雅的花,不管开得如何灿烂,香气都是淡淡而悠远的,让勇埋藏在心中深处的这一段关于青春的记忆如白玉兰一样芬芳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