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斋藤同学吗?”斋藤停下脚步,看见了叫他名字的女人。“可以麻烦你把这个交给总司吗?”女人低头,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了过去。斋藤仔细打量着这个女人,疑惑地皱了皱眉,问道:“你是……”
“我是总司他妈。”女人把披散的头发别到了脑后,眉眼确实和她儿子有几分相向,在斋藤的印象里,总司的家庭在很久以前就是充斥着争吵与暴力的,而眼前这个女人看起来那么和煦,根本不像做得出抛家弃子转为他人妇的人。
“我知道我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他爸,这钱是我欠他的,以后我每个月会给他打钱的,你把这卡给他,告诉他密码就是他生日,不要说什么我为了表达歉意的话,更别劝他原谅我。”女人把卡硬塞进了斋藤的手里,转头便要走。
“等等,您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女人和斋藤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飘忽不定,斋藤可以感觉得到,在她雪白的裙子里面,隐藏着一个巨大的,腐臭的真相,而这个真相,总司看似云淡风轻的笑无法解释,这个女人虚伪的干净与笑容更加无法解释。
“为什么?因为我是总司他妈。”女人笑了笑,接着说道:“还是个贱女人。”她把目光集中到斋藤的身上,直视着他。她的眼神不再飘渺而是变得十分锐利,她的眼睛和她儿子的一点都不像,但流露出的眼神却是那样的如出一辙。斋藤终于明白了,这确实就是总司的母亲,是那个赶为了自己的幸福抛弃一切的女人。
当斋藤第二天把东西交到冲田手上时,冲田只是极淡然地把卡收进了钱包里,然后偏着头问道:“小一我们晚上去吃大餐吧,我请客,好久没有痛痛快快地吃过东西了,我都快怀疑我自己要得厌食症了呢。”
“总司,你妈妈她还说……”
“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不想知道她说什么,这是她欠我的。”冲田紧紧地攥住了自己的拳头,倏尔又松开了,只是偏着头说:“嘛,晚上到底去吃什么呢?要不我们去吃那家新开业的烧烤自助好了,我们把他们家老板吃到破产怎么样?”
斋藤无奈地笑着,他对冲田的孩子气没有丝毫的抵抗力,只能顺着他的性子来。还好,那些不愉快事情都过去了,总司的经济危机也告一段落。他们都即将成年,终会脱离家庭,脱离保护或是束缚,独自开始一段新的旅程,这样对总司,或许也算是一种救赎吧。
他们两个放学如约去新开的餐厅吃了自助,总司一路说笑不断,经常说一些让斋藤感觉很无语的笑话。日子好像倒退回了以前,大家在一起打打闹闹,过得安静且单纯。斋藤在饭后还和冲田约定一定要一起努力考到首都的大学去,一起去上大学,永远也不分开……
殊不知,所谓永远,也是有期限的。
在和斋藤告别之后,冲田拐进了最近的药店,用一只手捂着肚子急切地说:“给我最有效的止痛药,快一点。”在日光灯下,他的脸色呈现出了一片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