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之初喝道:“你不立即放我出去,我先杀了你再说。”凝渊笑道:“你杀了我,那你就永远别想出这钢牢了。喂,男男授受不亲,你握着我的手干什么?”
剑之初被他一说,不自禁的放脱了他手腕,退后两步,靠壁坐下。这钢牢方圆不过数尺,两人走远也只能相距一步,他又是忧急,又是气恼,闻到他身上妖冶气息,加上怀中的花香,不禁心神一荡,站起身来,怒道:“我等众人和你素不相识,无怨无仇,你何故处心积虑,要置我们个个于死地?”
凝渊道:“你不明白的事情太多,既然问起,待我从头说来。你可知我是谁?”
剑之初一想不对,虽然颇想知道这少年的来历和用意,但若等他从头至尾的慢慢说来,外面众人已然毒发毙命,何况怎知道这少年的来历是真是假,倘若他捏造一套谎话来胡说八道一番,枉然耗费时刻,眼前更无别法,只有逼他叫人开启翻板,便道:“我不知道你是谁,这当儿也没功夫听你说。你到底叫不叫人来放我?”凝渊道:“我无人可叫。再说,在这里大喊大叫,上面也听不见。你若不信,不妨喊上几声试试。”
剑之初怒极,伸左掌去抓他手臂。凝渊惊叫一声,出手撑拒,早被点中了胁下穴道,动弹不得。剑之初左手叉住他咽喉,道:“我只须轻轻使力,你这条性命便没了。”这时两人相距极近,只觉他呼吸急促,吐气如蛊,剑之初将头仰起,和他脸孔离开得远些。
凝渊突然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泣道:“你欺侮我,你欺侮我!”
这一招是大出他意料之外,一愕之下,放开了左手,说道:“我是不想欺侮你,只是要你放我出去。”凝渊哭道:“我又不是不肯,好,我叫人啦!”提高嗓子,叫道:“喂,喂!来人哪!把翻板开了,我落在钢牢中啦。”他不断叫喊,外面却毫无动静。凝渊笑道:“ 你瞧,有什么用?”
剑之初气恼之极,说道:“也不羞!又哭又笑的,成什么样子?”凝渊道:“你自己才不羞!一个大侠,却来欺侮我一孱弱少年?”剑之初道:“你是孱弱少年么?你诡计多端,比十个咒世主还要厉害。” 凝渊笑道:“多承剑大侠夸赞,凝渊愧不敢当。”
剑之初心想事势紧急,倘若不施辣手,苦境便要全军覆没,一咬牙,伸过手去,嗤的一声,将他衣服下摆撕下了一片凝渊以为他忽起歹念,这才真的惊惶起来,叫道:“你……你做什么?剑之初道:“你若决定要放我出去,那便点头。”凝渊道:“为什么?”
剑之初不去理他,吐些唾液将那片绸子浸湿了,说道:“得罪了,我这是迫不得已。” 当下将湿绸封住了他的口鼻。凝渊立时呼吸不得,片刻之间,胸口气息窒塞,说不出的难过他却也真硬气,就是不肯点头,熬到后来,身子扭了几下,晕了过去。
剑之初一搭他手腕,只觉脉息渐渐微弱,当下揭开封住他口鼻的湿绸。过了半晌凝渊悠悠醒转,呻吟了几声。剑之初道:“这滋味不大好受罢?你放不放我出去?”凝渊恨恨的道:“我便再昏晕一百次,也是不放,要么你就干脆杀了我。”伸手抹抹口鼻,呸了几声,说道:“你的唾沫,呸!臭也臭死了!”
剑之初见他如此硬挺,一时倒是束手无策,又僵持片刻,心下焦急,说道:“我为了救众人性命,只好动粗了,无礼莫怪。”抓起他左脚,扯脱了他的鞋袜。凝渊又惊又怒,叫道:“剑之初,你干什么?”剑之初不答,又扯脱了他右足鞋袜,伸双手食指点在他两足掌心的“涌泉穴”上,运起极心禅剑,一股暖气便即在“涌泉穴”上来回游走。
“涌泉穴”在足心陷中,乃“足少阴肾经”的起端,感觉最是敏锐,剑之初精通医理,自是明晓。平时儿童嬉戏,以手指爬搔游伴足底,即令对方周身酸麻,此刻他以极心禅剑的暖气擦动他“涌泉穴”,比之用羽毛丝发搔痒更加难当百倍。只擦动数下,凝渊忍不住格格娇笑,想要缩脚躲闪,苦于穴道被点,怎动弹得半分?这份难受远甚于刀割鞭打,便如几千万只跳蚤同时在五脏六腑、骨髓血管中爬动咬啮一般,只笑了数声,便难过得哭了出来
剑之初忍心不理。凝渊一颗心几乎从胸腔中跳了出来,连周身毛发也痒得似要根根脱落,骂道:“剑之初……你这…混蛋…,总有一天,我……我将你千刀……千刀万剐……好啦,好啦……饶……饶了我罢…………呜呜……呜呜……” 剑之初道:“你放不放我?凝渊哭道:“我……放……快……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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