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很喜欢“破碎”这个词,喜欢一切破碎的事物。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很怪的人呢?
我喜欢小四破碎的文字,喜欢许嵩破碎的歌声,喜欢海子破碎的诗句,喜欢在难过的时候随手抓来东西撕得粉碎,摔到破碎。
我有破碎的思想,破碎的情感,破碎的理想与追求。我总是很难让自己完整,即使每个人都羡慕我完整的生活。我常常在上课的时候写一些不知所云的文字,满脑子破碎的回忆与憧憬。我试图努力地把他们拼成一幅完整的画面,可是总也做不到。我努力追忆以前的时光,一直到回忆太满溢出来,以眼泪的形式将我灭顶。而殊不知这破碎的遐想已让我错过了微积分的应用,错过了n阶矩阵的变化规律。于是有我破碎的理工科成绩,破碎的理工科大学生活。
对,我就是一个破碎的人。
我曾在初中时挑灯夜战地读书得到自己破碎换来了一张完整的录取通知书。而在高中的时候继续让自己破碎地挣扎在硝烟滚滚的无烟战场上摸爬滚打遍体鳞伤体无完肤。高考终于来了,以为自己终于要完整了,完整地去迎接全新的天堂式的生活。然而我似乎又错了。破碎的高考让我哗哗哗地碎了一地。破碎的成绩,破碎的离别,破碎的毕业,破碎的大学梦。
我天生就是一个破碎的人。天生就是!
记得小四说过,毕业就是无数扇破碎的玻璃门,然后擦着凛冽的碎片一扇一扇地走下去。小四真是个天才!
还记得高考前几天,班里好多个死党一起来到学校操场撒野,学者小说里的人物伤感地煽情地话离别抹眼泪。一切美得像童话。但是童话的结尾是一个女生摔了东西发了脾气然后其他人作鸟兽散。
还记得高考前一晚,所有的同学和老师都疯狂地玩在一起。似乎在接受高考后风雨的洗礼,又或者是等待接受噩梦的回光返照。我们唱歌我们跳舞我们乱吼乱叫,疯狂的最后我虚脱般的被重重的摔在草地上。然后所有人都随我躺下来,静静地不说一句话。夜幕被零碎的星光撑破,满是伤感的纹路。然后所有人在一次作鸟兽散,如同被风吹散的轻烟,不留一丝痕迹。
还记得高考结束那一天,我从英语考场里走出来,悲壮得如同久经沙场侥幸归来的战士。回到宿舍,我将高中三年所有做过的原本低眉顺眼躺在那儿被尘封许久的试卷都翻出来,发泄似的甩满了整间屋子。无数张试卷从天花板哗哗落下,如同受惊的飞鸟振翅的声响,如同猎猎作响的风声,如同一曲离别的战歌。它们破碎了,它们自由了;我自由了,我破碎了······
还记得高考结束后同学们第一次聚会。来了好多的人,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恍惚间我觉得那只不过是一次同以往一样的聚会而已。大家吃喝玩乐聚在一起,然后轻松地散场。在下一个上课时间到来之时又重新聚集,一个都不会少。直到聚会的最后,大家纷纷挥手拥抱。那些反常的举动让我一下子慌了神。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离别!大家散了,多久才能再聚呢?人群散了,如同散落在大海的鹅卵石,没了踪影,激起的涟漪晃动几圈后消失不见。是谁说的聚会?明明是一场破碎的离别!
还记得······
还记得······
一切的一切,我都不曾忘啊!
那些破碎的人、破碎的场景,换来如今破碎的回忆、破碎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