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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芍药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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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他从没如此背过,
先是错搭乱开价的Taxi外加被雨淋,
现在又碰上这神经兮兮的女人,
他不过上超市查看CD销售情况,
竞被同路的她指控为跟踪,未了还附送一记五爪吻兼列为危险份子,
害他郁卒的泡在好友的咖啡馆解闷,
可又好死不死拿错她的咖啡杯,
教她以为疯子逃院直嚷要报警,
哼!他受够了,冲着她那句神经病,
不做点疯狂事怎对得起,不管三七二十一决定把这神经女扛回家……


IP属地:重庆1楼2006-08-22 16:46回复
    第1章
     烦!烦!烦!

      她快烦死了,为什么日历上的红宇红得令人心烦?

      为什么马桶没派人来清理?这是一幢高科技的人性大厦耶!

      为什么家里有过期的杂志?肯定是那个“游牧民族”小鬼留下的。

      为什么垃圾桶堆积如山的纸张没一张可以见人?全是一堆垃圾。

      为什么桌子是方的,椅子是四角的,灯泡是圆的?太公式化了。

      为什么天空一定是蓝色,大地绝对是青绿,不能换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百多个为什么在脑子里转,其实都没有解答,只是一个陷入低潮期的女人在歇斯底里。

      不要太过惊讶,这已经是一种惯性定律,通常发生在“联合女子出租大厦”的三楼芍药居,近客芍药常弄欢是朵神经兮兮的花中宰相,略逊花王牡丹藏玺玺。

      但是,她的确是朵令人惊艳的香花,只要不看到她现在猛抓着头皮还有花白的屑屑掉满地,形成雪花瀑布那蓬头垢面的惨状。

      每当进人谱曲期便是她发作的开始,一直到她觉得满意为止。

      身为受人欢迎的词曲创作家并不轻松,应接不暇的请托忙得她不敢踏出大门一步,以免碰到唱片公司的人或是极欲要好歌的新、旧歌手们,一个个豺狼虎豹似的向她扑击。

      每回一出门就像草木皆兵般戒慎,以她高度的神经质总认为周遭的眼神都在窥伺,不安好心地蚕食她一咪咪的音乐细胞好为己用。

      美丽的女人总是多一份提防心,不管她是不是名女人,反正,也没人知道“隐名”的性别是女,只知是亚洲声名正旺的名人,不逊当红的天王、天后,追逐者众。

      “啊——好烦呀!为什么要发明电灯?简直在破坏大自然生态,我需要新鲜空气。”她在无病呻吟。

      朝天花板大喊一声,赤着双脚的常弄欢搔播耳朵推开落地个走向阳台,嘴巴叼着一根人参须,有一下没一下地嚼着。

      其实她的灵魂已经飞得老远,根本体会不出口中的味道为何。

      仔细一瞧,四方端正的和室桌上有半包鱿鱼丝和一包破了个大洞的高丽参根,以她陷人“天人交战”的烦躁状况看来,肯定把吃了一半的零嘴和泡茶用的提神须根搞混了,随手一捞便往嘴里塞,管它是什么东西,能吃就好。

      在赤火焰焰的日头照射下,有冷气的室温与室外差别甚大,站不到一分钟她又低咒地踱了回来,火气比先前更旺,恨不得拆房子。

      将赚钱工具的笔往墙角一掷,两眼向上吊了吊,她发现大脑的某根筋堵住了,本来明明写得很顺的,可最后一小节拍子怎么谱,却都少了一份柔情似水,显得阳刚味十足。

      偏偏这曲子的演唱者是个娇滴滴的玉女歌星,真要交首“军歌”绝对会砸了自己的饭碗,叫人笑话她江郎才尽,再也谱不出一首好曲。

      女人味该从何处下手呢?

      咬破了嘴唇灵光一现,她重新涂掉第三小节的升记号改为较低沉的音符,轻快的旋律一转为悠扬的情歌,柔中带刚地显现女子对爱的坚持,为了心爱的男子而甘愿付出所有,不计一切代价。

      口中轻轻哼着,反复一遍又一遍,数着节拍的指头一上一下地在空气中轻敲,敲出尚能接受的简谱来。

      至于配乐和试唱带,她打算拜托楼上的芳邻“义助”,优雅的钢琴声最能诉说女孩心中的情意,丝丝扣人心弦,直达天听。

      另一位的歌声嘛!她一直认为不出唱片是天赋上的浪费,但是人各有志,属于怪人一族的她没资格评论别人的是非,因为她知道成名的代价是不再拥有个人隐私,完全失去自我空间。

      这幢“联合女子出租大厦”的十二位住户都是龟族,能不探头就尽量缩着,除了工作上的需要,她们是很少出门的。

      当然,还有一位小妹妹是例外,她最爱串门子了,有外快赚就跑得特勤,人称打工妹宋怜怜。

      “好饿呀!冰箱里应该还有一块比萨才是。”自言自语的常弄欢用脚打开小型冰箱。

      芍药居以日式风格为主,一入玄关便是原木地板,客厅、厨房、浴室和卧房一目了然,毫无隔间的一体成型并不冲突,给予人宽敞、自在的视觉感受,屋子中央有一只枫叶造型的风铃。
    


    IP属地:重庆2楼2006-08-22 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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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爱静,惟独爱听叮叮当当的风铃声;尤其是挂在冷气孔下方,不论何时想净空灵魂都行,只要开窗或开冷气。

        当她咬下一口有异味的比萨时,揪起的眉结让刚回复的心情又降到谷底,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这么倒霉,错把发霉的蛋饼当成最后一块比萨。

        该死的,一定是怜怜那只偷天摸日的大老鼠,趁她专注在工作上时,悄悄地动了手脚。

        这下不出门都不行,等老鼠回洞她八成饿趴了,更不用说填满已然空乏的小冰箱,她还得为曲子填上令人心口一动的好词呢!暂时不能断气。

        “什么怪味道?像是尸体和消毒水的味道。”

        一出门口,一阵很重的药水味和尸臭味扑鼻而来,她下意识地望向电梯……旁的楼梯。

        果然,有个披白袍、绾起长发的女幽灵正站在那里整理占血的手套。

        “菊花居的,你干吗大白天不上班跑来吓人?不知情的人还份由你是杀人犯。”啧!指缝间还滴下血呢!

        好在她早餐没吃,午餐省略,不然准吐了一地。

        神情疲惫的言醉醉揉揉酸疼的筋骨。“忙了一夜,有七具尸体。”

        “呼!这么多呀!大家都活腻了吗?为过于拥挤的台湾人口数字牺牲小我。”难怪她一身死人味。

        “两具从高楼坠落有他杀嫌疑,三具是车祸,四具是来不及逃生的火灾死者,我看他们都想活下去。”验尸报告是这么写的。

        身为验尸官必须保持专业理智,冷静地分析刀下每具解剖的人体,查出身上的致命点,根据胃袋残存的食物推断死亡时间或在何处进食,有时僵硬程度及腐烂状况,会因环境不同而影响警方的判断力。

        言醉醉热爱自己的工作,相信死人也有申诉的权利,借由法医的手。

        七条生命在同一天陨落,她只有惋惜没有同情,人终将走到这一步,他们不过是提早结束,用不着悲伤难过,天堂或地狱只在一线之隔。

        “菊花居的,你说得好冷血,一整天看支离破碎、体无完肤的尸体,你不反胃吗?”害她心情又坏了十分。

        一想到那画面,真让人不舒服,她是朵含蓄的娇柔芍药呀!

        “你镇日谱风花雪月的情歌不烦吗?腐坏人心的靡靡之音。”她微笑地脱下白袍横放在手臂上。

        常弄欢不以为意地撇撇嘴。“大家爱听嘛!混口饭吃吃。”

        她算是误人歧途,学理工的半途叛变,利用唱片公司向外召募好歌好词时插了一脚,从此踏入这行,在升大三时转系,跌破众人眼镜地攻读没啥出路的中文系。

        不是她有文学素养或偏好中华文化,而是为了作词顺利,中国文字之优美很难在一时半刻消化,需要加以融入好为己所用。

        不食人间烟火只有小说才有,为求三餐温饱她是孤注一掷,为自己开创一番事业蓝图。

        到如今都好些年过去,当时所学的诗词造诣全化成一首首畅销歌的原动力,可见她是深具远见的人物,除了走红未计算在她的平凡生活之中。

        不爱出风头不犯法吧!她就是喜欢没没无闻,尽管一首歌叫价到近百万的酬金,她仍维持一月一首的基本量,以不累死自己为原则。

        “你又完成了一首曲子?”看她反常地要出门,法医身份的言醉醉依常理推断。

        “拜托,别当我是你的尸体解剖,本人没兴趣上解剖台。”她揉揉手,一副饥饿难耐的模样。

        言醉醉拿出一张五百元钞票。“回来时帮我带一份简餐,死人没办法为自己解剖。”

        死因是疲劳过度和饿死。

        “哇塞!菊花居的,你太过分了吧!当我是送货员还是快递小妹,我还巴望你能勤劳些呢!”这是她愿意停下来攀交情的原因。

        但是,显然对方也有同样的想法,不然鲜少交谈的两人哪肯多说一句话,早就擦身而过了。

        “小姐,平时不运动容易脑中风造成下半身不遂,你该勤快些。”言下之意是要她多“运动”。

        “姓言的醉人,你在诅咒我不幸吗?”眉一竖,堆积的火气眼见就要爆发。

        “不,我在尽一位好邻居的责任提醒你健康的重要,毕竟我具有医生资格。”看诊拿药不成问题。
      


      IP属地:重庆3楼2006-08-22 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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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其在医院看遍生、老、病、死,她宁可直接面对死亡,情绪上的起伏才不致无法控制,她讨厌失控。

          常弄欢大眼一睁地瞪向她。“请记住你是一位死人医生好吗?我还活着。”

          这女人真可怕,好意思提起自己的身份,只为一顿早午晚三声并一餐的简餐。

          “活人死人都是人,器官构造完全一致,若你出了事我会做最完善的检查,让你走得无窒碍。”活人比死人难缠,而且会反驳她的话。

          “呸呸呸!心领了,等你冷冰冰地躺在太平间,我会带你最爱的天人菊会上香。”她朝地上吐了三口口水。

          言醉醉虚弱地一笑。“看你生龙活虎十分有朝气,不介意帮垂死之人尽最后一点心意吧!”

          “去你的,少在我面前装病号,连续三年获得警界颁发的武术教练勋章,你连叫疼的权利都没有。”所以也不必“哭夭”。

          “学音乐的人就属你心肠最硬,难怪治安会败坏。”她借题发挥地发发牢骚。

          常弄欢无情地嘿嘿两声。“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是市侩的音乐人,不够清高不构成犯罪的动机吧!”譬如掐断她脖子,或是挖掉那双璨如星子的韶翳水眸。

          “远亲不如近邻,看来这句话要改写了。”想想她有多久没进食了。

          忙了好些天不得闲,先是一群械斗致死的青少年,后是翻船溺毙的游客,几具遭疯狂扫射的路人,还有跌下山谷身亡的外地人,三天下来她最少碰了二十七具尸体。

          医学院毕业的准医生大都向往大医院的名额,因此法医室的人手严重短缺,有时她才一沾上床就传来警局的急召,连着几天不眠不休地勘验受害者遗体,以免尸体放置过久而错失最佳破案时机。

          验尸不一定在太平间或法医室,通常翻山越岭是常有的事,有时间就得赶紧往胃里塞点东西省得血糖过低,管他眼前摆了几具尸体,司空见惯地在一堆“肉”面前吃起来,也丝毫不受任何影响。

          但是这些天真的太忙了,她记得吃了火腿三明治,喝了两杯红茶,一杯五米浓汤,似乎还吞下一根冷掉的热狗,再来就是白开水。

          纵使是铁打的身体也禁不起鸟食般短少的食物,她是饿得受不了才在验完尸的回程要求同事顺路送她回家,打算泡个加蛋的面补充养份。

          既然有邻居要出门觅食,顺手并不过分,反正只是一份食物嘛!偏遇上小里小气的神经女。

          “认命就好,小菊花,求人不如求己,邻居是用来感受人情悲凉的!”常弄欢冷冷地送上一记薄情。

          “什么人情悲凉?”

          下来借醋的静客方静湖自电梯里走了出来,忽地插上一句。

          “荷花居的,你来得正好,我手头刚完成一首曲子,借用你那台白色大钢琴配配背景音乐。”得来全不费功夫,省得她去找人。

          秀气的淡眉微微一皱。“我是住十二楼的荷花居,但不是姓荷名花居。”

          “一样啦!名字和门牌号码差不多,我能记得住就该偷笑了。”人名难记,记花名较容易。

          她们亲爱的房东特地在人门口的一楼正厅悬挂了“十二客花图”,进进出出的房客很难不去注意那以各种形态展露风华的花姿。

          尽管不喜外出,但是只要在楼下起居室走动,不管任何角度就会很自然地抬头一望,美不胜收的古画便跃人眸中。

          这幢出租大厦一共有十三楼,一楼是会客室和交谊厅,平常备而不用,一些高科技仪器犹如弃妇孤儿地闲置一旁,每户一台的电脑排排列在桌上,要不是有电脑控制的机器手臂时时擦拂,恐怕已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顶楼加盖了一座空中花园,里面植满了十二种花卉,一年四季不谢常年盛放。

          牡丹娇艳,芍药含羞,兰花幽静,蔷薇野艳,菊花淡雅,桂花清香,茉莉温柔,瑞香百里传情,梅花飘洁,茶花动人,一朵朵荷花水中栖,一缕丁香暗自妩媚,巧妙地融合在一方天地各自争艳。

          一切的培育工作落不到她们头上,完全科技化的大厦会自行管理植物的生长。

          若非住户们拒绝,她们日常所需皆可输人电脑排定,包括洗衣、整理家务和料理食物,外加一位人形外表的机器女佣任其使唤。
        


        IP属地:重庆4楼2006-08-22 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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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记恨?我只想鞭尸。”姓何名冠中的尸体。

            他讪讪地干笑,一抹鼻子。“别这样嘛!好朋友开开玩笑无伤大雅,我知道你是泱泱君子。”

            “嗯哼!几时当了君子怎么没人通知我?我打算打面金牌挂着。”他分明在嘲笑。

            “喂!多年不见,你变得爱计较了。”何冠中转头看向另一人。“子莫,你的上司吃药了没?”

            被点名的黑子莫淡然地瞥瞥两人。“你们还没过完青春期吧!”

            两人同时一喷口水地瞅着他,一针见血的讥消果真是冷面笑将,杀人不见血。“别弄脏了办公室,扫地的阿婆气管不好。”飞沫易传染细菌。

            “无情莫,你让我太伤心了。”唱作俱佳的何冠中悲苦五官,捂着胸口。“离我远一点,你很重。”他是无情,狠心地推开强压在肩头的重量。

            何冠中轻叹地假意拭泪。“薄情郎、薄情郎,奴家错看你的为人。”好冷血,居然那么用力地一推,也不怕他跌下椅子。

            “上司大人,请容许我处理掉你性别不明的同学。”

            把肉麻当有趣。黑子莫白了他一眼。

            “请便,一只老在叫着的猫儿实在扰人。”掏掏耳朵,东方奏视若无睹。

            废话一大堆毫无建树,他真当来开同窗联谊会,主题始终切不进去。

            “两位手下留情,小生恢复正常就是了。”何冠中赶紧求饶地以平日声调说话。

            “小生?!”狗改不了吃屎。东方奏双手交叠地握放在后脑。

            “好吧!我是好奇宝宝,形容一下让你吃瘪的女孩长相,我好去致上感谢状。”他不怕死地继续造反。

            这一点,黑子莫并未阻止,且感兴趣地望向上司,只觉这个女孩很勇敢,扔了一捆炸弹后从容走人。

            “两个眼睛一张嘴,平凡得令人过目即忘。”他没诚实地告知,有意无意地不提她的长相。

            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愿告诉他们,不像平日有任何新鲜事不吝分享一二。

            “真的?”何冠中很难相信这种说法,太轻描淡写,有掩人耳目的迹象,他敢用膝盖骨发誓,绝对有鬼。

            眉毛一挑,东方奏嗤鼻地一哼。“你是来说八卦还是办正事,要不要四处宣扬我挨了女人一记耳光?”

            “呃!关心朋友是人之常情,难得出现个不怕死的女人……”一道必杀目光一射,他识趣地闭上嘴。

            “委任你办的事处理得如何?别让我空手而归。”

            他不是来叙旧的。

            何冠中汗颜地腼然一笑。“说来惭愧,我还没查出你要找的人。”

            “你想坐地起价吗?”他质疑地发出问语,在台湾找个人何其难?

            “说什么鬼话,我像是出尔反尔的小人吗?”是真的找不到人。

            “像。”东方奏半点面子也不留地回应,公归公,私归私,他分得很清楚。

            何冠中不平地申冤。“先生,请考虑我的身份是律师,不是名侦探柯南,哪能在茫茫人海中捞出那条黄金做的鱼?”

            “办事不力,你退步了。”他向来只求结果,不问过程。

            “喂喂喂!客气些,有本事你给我完整的资料啊,就算当不成柯南,也会是金田一。”用爷爷的名誉发誓,反正是诅咒别人死。

            只有一个笔名,真实姓名不知,性别不知,年龄不知,连带着地址栏也是空白,要他在大海中捞针未免太困难,求神拜佛都不一定能找到人。

            他是用了心去寻找,事务所的工作暂停一大半,看在相识十余年的份上特地抽空帮忙,可是不见成效反遭奚落,实心有不甘。

            又不是拿他多少酬金,支票上的金额不过才六个零而已,累得他像条狗一样,比一天打了十场官司还叫人吃不消,真后悔接下这委任工作。

            原本以为找人很轻松,瞧电视上的阿亮找得多顺利,凡走过必留下痕迹,一切必定手到擒来。

            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出师不利地栽了个跟头,此人把自己保护得滴水不漏,平时根本不与外人来往,甚至唱片公司也不曾见过他的真面目,神秘得叫人槌胸顿足,一张画了线的支票不好意思轧进去。
          


          IP属地:重庆8楼2006-08-22 1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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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阵子那个凯莉不是粘你粘得紧,你没吃了人家?”他口气充满怀疑。

              “噢!我心里的创痛你是难以理解,说我不举你相信吗?”何冠中甘于抹煞自己的男性雄风。

              他是差一点出轨,好在紧要关头一通电话解救了他濒临失控的兽欲,及时套上裤子夺门而出。

              凯莉的功夫真不是盖的,连圣人都会忍不住受引诱,那美妙手劲让他如上天堂的快感几乎忘了自己是谁,真想推倒她好一逞威风。

              好在他没真正要了她,不然罪恶感必会压得他喘不过气,没有脸来见他心目中的小公主。

              “我会说自作孽,不可活。”谁叫他平白无故招意公司里的豪放女神。

              “无情,你一定会被女人抛弃。”何冠中故作愤怒地触他霉头。

              他不以为意地说了句很难,顺手端起左手边刚送上冒着热气的咖啡,不意碰到一只女人的手,他以为是花痴女犯贱,不高兴地沉下脸张口欲斥——结果,一个巴掌比他的话更快地落在右颊上。

              “你这个……疯女人?!”

              “神经病?!”

              ※※※

              这画面十分滑稽,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怔忡地望着剑拔弩张的两人,他们简直像是隔世仇人终于在今世重逢,份外眼红地欲置对方于死地。

              东方奏脸上的红指印相当突兀,完全占据了他右半边脸,左右不平衡地仍显露出他的英挺,炯炯有神的黑眸似要噬人。

              他不敢置信上帝的脸颊论居然发挥在他身上,上一回是左脸,这次竟公平地换到右脸,两边不寂寞地各挨了同一个女人的巴掌。

              喝杯咖啡也会祸从天来?他该去庙里求张平安符,改改运。

              “你未免太大胆了吧!一而再地跟踪本美女。”她一定要报警逮捕他,以免危害其他善良百姓。

              他冷笑地一嗤。“凭你的姿色还人不了我的眼,少往脸上贴金。”

              是不是实话他最清楚,不可否认一见到她,积压多日的情绪豁然开朗,比上了十个女人还快活。

              “放你的狗屁,我要是不够美,天下就没有美女了。”常弄欢对自己的容貌有十足自信。

              她一说,旁边的人不自觉地点头应和,因为她真的很漂亮,像朵盛开的芍药。

              “你倒挺会吹捧自己,仗着一点姿色就趾高气昂,妄想人家一肚子坏水要染指你。”久违了,香艳红唇。

              很好,他惹毛她了。“你要不是跟踪我,我怎么会那么倒霉遇见你。”

              “是我比较倒霉好不好?两次都挨了你的巴掌。”

              她到底晓不晓得谁才是受害者?

              喔!谜底揭晓.原来上回损好友为神经病的女英雄在此,他算是开了眼界。一脸兴味的何冠中杵在一旁,安静地看戏。

              “谁叫你长了一张土匪相,让人手痒地非揍你一顿。”她不认为有错,教训恶人,人人有责。

              “我长了……土匪相?!”快吐血的东方奏握紧拳头。“谁受得了你的神经质,误把青年才俊看成歹徒。”

              她一定得罪过不少人,能把向来不动怒的他气到怒火中烧,该有人替她立碑写传,歌颂她的丰功伟业,以叫后人引以为戒。

              从小到大,他的容貌只有引来正面的赞美,到目前为止他还没听过一句低毁,要不是他对自己的长相太有自信,肯定会被她的话伤得遍体鳞伤,从此抬不起头来做人。

              土匪相,亏她想得出这损人的字眼,仪表堂堂的男子岂会受她言语所伤,眼没瞎的人都该开她汽水。

              “先生,我的神经质是防小人,好过你精神有病却不医,精神病院关不住重度病患的你吗?”狼就是狼,永远成不了忠心的狗。

              狼性未除,嗜血贪婪。

              “你嘴巴很刁,我正常得很,你才应该去吃药。”

              压抑暴力的药。

              手一擦的常弄欢往吧台一拍。“那你干吗抢我的咖啡,公然干无耻之事?”

              “小姐,你才搞清楚,这杯是我的咖啡,我的!”

              他加重语气地一口喝干烫嘴的咖啡。

              他有些孩子气的举动,看得周遭的人很想笑,大男人像个孩子似的赌气,不免叫人怀疑他的心智是否成熟。
            


            IP属地:重庆14楼2006-08-22 1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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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妙纱直想跳出来解释,一只纤细的玉手将她推了开,不想把无辜的第三者拉进他们的战火中受波及,各人业障各人担。

                “你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假洋鬼子,明明是我点的曼特宁,上头还有我的口红印。”简直是土匪、贼寇、恶魔党。

                “曼特宁?!”他点的好像是摩卡,口感是不太对。

                东方奏清楚地看见杯缘有浅浅的口红颜色。

                难道真是他拿错了?

                “嗯哼,瞎了眼的先生,你该向我道歉。”下巴一抬,她气焰高得很。

                可他就是低不下头,口气一恶地说道:“钓凯子的招式太不人流了吧?故意把杯子放在我的手边。”

                吓!作他的春秋大梦,他在拿什么乔,不过是个神经病,她哪会瞧上他?“阿喵,报警。”

                “嘎?!”妙纱为难地搓搓手指。

                “妙妙,你认识这位火爆大姐?”她不简单呀!真“揍”出东方的火气。

                她看向问话的何冠中。“她是我学姐。”

                “喔!”有关系就不怕她溜掉。

                “阿喵,你耳聋了呀!店里有恶霸闹事还不报警处理。”关他个十年、八年,她会找人去牢里问候他。

                “学姐,他是冠中哥哥的朋友,你可不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生他的气?”妙纱声音细细柔柔地劝慰。

                “冠中哥哥又是哪号人物,他有我重要吗?”她一火起来,大罗神仙讲情也没用。

                何冠中满脸笑意地打算上前自我介绍,但下一秒立即像被当庭宣判了死刑似的没了表情。

                “当然没人比得上弄欢学姐,你是我最爱的人。”

                她指的是偶像。

                不高兴的人可不只一人,当东方奏眼神一沉地眯视两人。“你们俩给我搞同性恋。”

                不知为何,他无法接受香艳红唇的主人是同性恋,心口重重地撞了一下,非常痛。

                “说你有病还不承认,谁规定女人爱女人一定是同性恋,难道自己的妈妈和姐妹不能爱吗?阿喵还爱黎小田呢!”蠢猪一头。

                此时的何冠中恢复了生气,黎小田是当红的偶像歌手,今年十七岁。

                “你不爱她?”他快怀疑起自己是否不正常,非要逼问出满意的答案。

                “爱不爱她轮不到你来插手,反正我百分之百不会爱上你,你大可安心,少做白日梦。”她才不会垂涎他。

                见惯了中性美女冯听雨,任何俊男帅哥在常弄欢眼里全是一堆屎,谁能敌得过那赛车界野客蔷薇的俊美,冷眸一掀可会迷死人。

                她挑男人的眼光可高了,套句他的话,凭他的长相还人不了她的眼,他是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不要太早下评语,冲着你这句话,我非要你爱上我。”话一出口,他反而有种满足感充斥心窝。

                就要她。

                “哈哈哈!七四五二一将是你狱衣上绣的号码。”

                气死无药医。

                东方奏噙着誓在必得的笑。“如果我必须下地狱受焚心之苦,你必在不远处。”

                他会拖着她一同下地狱。

                “先生,你是不是太自大了?我会在天上拍手叫好,你、我绝对不同路。”她坏事做得不够多。

                “东方奏。”

                咦!东方奏?“你天天挨揍呀!”

                “去掉手字旁的奏,我的名字。”从今而后,这个名字将和她连在一起。

                “谁鸟你,以后见面最好互不交集,我可不想一直倒霉。”他是一副欠揍的模样。

                “这由不得你。”既然她口口声声喊他是土匪、强盗,他不做点表示未免大失礼。

                突然变成头下脚上的常弄欢先是一怔,继而火爆地捶打他的背。“放我下来!恶棍。”

                “等你学会规矩再说,我有义务教好我的女人。”

                他大笑地扛着她往外走。

                “你敢?我要宰了你……”

                声音逐渐远去,屏住呼吸的众人像是看了一场好戏,幽幽地吐出一口气。

                但是过了不久,理智清醒回到脑中,他们是不是放纵发生一件现场掳人案,傻傻地放走现行犯,还成了无知的共犯帮助犯案?

                “阿喵姐,我们该不该报案?”笑得比哭还难看的宋怜伶终于有出声的机会,可她宁愿扮哑巴。

                妙纱的嘴角提不起来,直往下沉。“弄欢姐应该不会有事,她一向强悍。”

                “说得也是,我们该同情带走她的挨揍先生。”她在逃避现实,自我催眠一切都没事。

                “可是,万一挨揍的是弄欢学姐呢?”她一说,两名女子的心情顿时轻松不起来。

                弄欢,弄欢,好熟悉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不断听妙纱提起似曾相识的名字,何冠中绞尽脑汁地翻遍记忆库,一股冲动非要唤醒沉睡的记忆。

                蓦地,灵光一现——“弄欢姐姓常吧?”他问得很谨慎,带着一丝兴奋的笑容。

                “你怎么知道?”她没告诉他呀!

                宾果,他猜中了,但……“她不是名作曲家‘隐名’的情妇?”

                喔!不太妙。

                “谁说的?”

                一句话有多重解释,无心的人当是疑惑,多心的人则听成“这个消息是谁放出去的”,可信度无疑增加了几分。

                到底有心还是无心呢?


              IP属地:重庆15楼2006-08-22 1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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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她花他的钱似乎十分顺手,东方奏的心里并不排斥,认为她本来就该拿他的钱,一股油然而生的男性骄傲扬上了他满意的双瞳。

                  时而娇嗔,时而火爆,该是他的女人就跑不掉。

                  “我以为你说要追我。”她才不看他同不同意,一卡直接丢向柜台去要老板结账。

                  淡淡的笑意浮上他眼底。“你要让我追吗?”

                  “我考虑考虑。”她故作思考地托起下巴,适合接吻的唇吐着香气。

                  “我想,我等不及了。”大掌一揽,纯阳性气息的鼻温贴上她。

                  吻。

                  货真价卖,不折不扣的法式长吻,足足七八分钟,然后……

                  有人因缺氧而两眼翻白,昏厥。

                  ※※※

                  “你……你……你别在我面前笑得像朵桃花,滚远些。”讨人厌的家伙。

                  丢脸丢脸,太丢脸了,她要去整型,免得被人笑死。

                  接吻嘛!谁没有经验,当年她在学校大谈校园恋爱时还赢过接吻大赛的奖,两人领了十万元奖金跷了一星期的课,由北一路玩到南,绕了台湾一周才回来。

                  初恋的甜蜜她早忘得一于二净,但是初夜的痛她却怎么也忘不了,事后还抱怨地K了男友一顿。

                  可是和这件事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身体的痛容易痊愈,精神的伤是难以弥补,她的自尊心受到严重打击,她要把自己关在房里面壁思过三个月。

                  自从遇见他,她的倒霉事一桩接一桩,丝毫无停止迹象,她的完美人生难道要葬送在他手里?

                  不要呀!她要向天抗议,摆脱悲情的宿命。

                  “欢儿,你在不好意思吗?初吻总是比较生涩,多练习几口就纯熟了。”他不知内情地暗以为她是不经人事的小处女。

                  “初你的头啦!早八百年前就没有的东西你得意个什么劲?”谁要跟他练习,笑到满脸桃花红。

                  “用不着逞强,我不会笑话你忘了呼吸。”他自鸣得意地揽上一再被她拨开的肩。

                  果不其然,她狠狠地一甩。

                  既生瑜,何生亮,他和蟑螂有何两样。“闭上你的嘴,熊猫眼先生。”

                  哼!她还是报仇了。

                  这件丢脸的事情实在不值得一提再提,她哪是吻到呼吸不顺,全是因为一片炸苜蓿卷。

                  贪嘴的后果咯!明明吃到快堆到喉咙口还不放过任何美食,丢信用卡的同时拎起转台上尚属完整的苜蓿卷片往口里一丢。

                  来不及噎下之际,猛然一头大熊扑向她的嘴抢食,为了捍卫自己的食物她顽强抵抗,冷不防地那苜蓿卷卡在喉咙不上不下,气一时上不来才眼前一黑。

                  倒地时脖子侧了一下,那一小片玩意儿便顺滑下肚,可是等她一清醒却已在医院,什么证据也不留在胃里。

                  她不说是怕人嘲笑贪吃,谁知他一副赚到似的傻笑不已,不管她怎么解释都听不进耳,自以为吻功厉害地爱炫耀。

                  “欢儿,你的脾气要改一改,不要动不动就挥拳问候。”他肯定要三天见不得人。

                  她低咒了一声。“别叫我欢儿,我爱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离我远一点。”

                  流年不利,黑狗星罩日,老鼠吃猫,天地要反了。

                  “欢儿,欢儿,常弄欢,你有一个好名字。”他欢喜溢笑地唤着。

                  当男人爱上女人时,常常会自动省略他以为不重要,其实非常重要的讯息,例如:常、弄、欢。

                  “隐名”的代理人,他遍寻不着的关键人物,还有预设的另一个角色——“隐名”的情妇,别人的女人,他不该碰的禁忌。

                  “我的名字再好也不会和你址上关系,有节操的男人最好别死缠烂打。”她咬着牙拨开他的毛手。

                  “我是有担当的男人,绝对会对你负责。”他不放弃地改搂她的腰。

                  “因为一个该死的吻?”她在作噩梦,一个恐到极点的荒诞梦魇。

                  东方奏在她颊上偷得一吻。“现在是两个了,你有个好邻居。”

                  “袁素素——”她要放火烧了十三楼的丁香居。

                  她要死不死地竟被送到她上班的医院,半昏半醒的“病人”碰到热心无比的邻居,就见她二话不说地填妥了姓名、地址以及相关资料,根本不让人家阻止。
                


                IP属地:重庆19楼2006-08-22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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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事业至在美国……”东方奏忽然顿了一下。

                    “子莫,有事?”

                    同窗兼公事上的默契,两人的互动性不需要一言一语,眼神便能沟通。

                    “你的女人很沉默。”他观察入微地一抬下颚,表情淡然。

                    “欢儿?”差点忽略了她。

                    “奉劝上司大人一句话,她似乎在生气。”暴风雨前的宁静是警讯。

                    东风奏轻笑出声地在她额上一吻。“你多虑了,她是最贴心的可人儿……”

                    啪!

                    一道鲜明的五爪印让他说不出话,她……她竟然又出手了。

                    这次,他做了什么?

                    该死的莫名其妙病又发作,她要没给他一个好理由,他绝对不会再纵容她自毁诺言,狠狠地打肿她挺翘有型的臀。

                    “欢儿,你要不要解释一下。”容忍不代表任她为所欲为。

                    猛地推开他的常弄欢指着他鼻头大吼,“姓揍的,你当我是伴游女郎,不要脸地说要追我还一副恶心的大众情人样,你以为台湾女孩很好玩弄是吧?”

                    “我姓东方不姓揍,你不要乱改姓。”他几时摆出大众情人的姿态,更没有玩弄她的意思。

                    “我管你姓东还是姓西,没诚意就少碰我,别当每个女孩都崇洋媚外,染金了一头发还是东方人,少把自己当成洋鬼子,我不吃你那一套。”

                    她觉得受伤、被欺骗,一种屈辱感顿时染红了双颊,气愤的她要为台湾人争一口气。回收不外放。

                    东方奏一头露水地平心静气,跟她吵只会加深他所不知情的裂缝。“告诉我,我又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

                    “你说要追我,”她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手都红肿了。

                    “对于我所倾心的女子,我追求你有什么不对?”

                    他相信答案就要呼之欲出了。

                    “你是美国人。”常弄欢一脚踢向他小腿。

                    “你排斥美国人?”天呐!她打算踢断他的腿不成,还真痛。

                    她冷冷一瞪地激他的胸口。“想要风流韵事回美国去,本姑娘不奉陪。”

                    “我明了了。”唉!这一巴掌是白挨了,她的脾气跟风一样来得快速。

                    “哼!以后桥归侨,路归路,山水不相逢,再见。”

                    打完人,她转身就走。

                    虽然心里头很不舒服,但是大女人要提得起、放得下。

                    以前和初恋男友分手时也不会这么难受,两人还欢欢喜喜地祝福对方早日找到失落的半圆,凑了几千块上凯悦吃了一顿分手大餐,醉着上阳明山看人家嘿咻、嘿咻。

                    可是,摆脱了霉神应该是件快乐的事,她却心底沉甸甸的,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走得辛酸。

                    不过,她绝对不是爱上他,而是虚荣心作祟,自尊心受了一点打击而已,她对假洋鬼子没兴趣。“等等,天才丫头,我可不想当薄情郎、负心汉。”

                    真该敲开她的脑,看看稻草发霉了没。

                    一股酸味。

                    “干吗?你不要拉着我不放。”她现在的表情像要不到糖的孩子,看不出成熟女人的影子。东方奏叹了一口气地环着她。“小姐,你认为我舍得留下你吗?”

                    “我……我不坐飞机。”她有坠机恐惧症,所以一家子移民瑞士而她始终待在台湾。

                    “我真败给你了,大不了我回台湾定居。”他终于弄懂了她复杂的心思。

                    她的疑心病自行想象他是风流鬼,来台湾这段时间只想发展一段不长久的异国恋情,等时间一到就拍拍屁股走人,不带走一丝风月。

                    有时他真会被她气到心脏无力,可是事后一想又觉得她坦率得可爱,心口填满甜蜜地一再纵容,她简直是一块玫瑰色的火石,色彩鲜艳透着温暖,叫人移不开视线地只想爱她。

                    栽了就是栽了,他不能否认深爱她的事实,台湾是他的姻缘地。

                    常弄欢呐呐地咬咬唇。“可是你的事业在美国呀!

                    这样好像不太好。”

                    “不然你陪我到美国,台湾的环境不是给人住的。”

                    治安太坏。

                    “我听你在唱大戏,我不是人呀!”她的脾气冷不到三秒钟又喷火了。

                    “唉!子莫、冠中,你们大大方方地笑出来无妨,憋着会得内伤。”
                  


                  IP属地:重庆23楼2006-08-22 1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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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 5.6章发挑


                    IP属地:重庆31楼2006-08-22 1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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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年龄的关卡让她失去了他,暂时。

                        十六七岁的小女孩长大了呀!她能给予他无上的喜悦,十一岁的差距对她而言不算什么,演艺圈多得是老夫少妻,不差他们这一对。

                        何况她长得比实际年龄成熟、艳丽,他没理由推开她去爱别人,她不相信有人比她更爱他,更适合为他养儿育女,当他温驯的妻子。“向你抱歉了,我二十四岁,唤你小妹妹刚刚好。”

                        她从没想到老女人也是一项武器。

                        “是吗?你看起来比我小多了。”她不屑地一睨,一语双关。

                        “天生丽质嘛!占了先天的优势不容易老,你需要保养了。”胎盘素太慢了,直接拉皮。常弄欢恶意地想着。

                        在她发现爱上东方奏后,捍卫主权可是她必修的学分,哪能轻易拱手让人。

                        小女生也不行,管他是不是胜之不武,爱情的领域中只有自私没有无私,她的心胸不够广大,圣人的角度交给耶稣去扮演,十字架太重她背不起。

                        “你……”她气得脸皮直抖。“你到底要不要离开他?”

                        “我说过,去问东方奏,男人的事不归女人管。”

                        而她也懒得插手,只负责被爱的幸福。

                        说起来,她的心肠满坏的,坐享其成。

                        “我有两千多万美金都给你,你离开他好不好?”

                        她的口气有软化的现象,不再咄咄逼人。

                        呼!小富婆。“钱财来之不易要好好藏着,将来孤苦伶仃好养老。”

                        她是好意,女孩子的青春短暂,趁着年轻好好捞一票走人,老了用不着看人脸色领救济金。

                        “你在讽刺我没人要?!”不原谅她,她凭什么抢人家的男人。

                        贼女人。

                        “气呼呼的有用吗?决定权在东方奏手中,你来找我叫嚣根本是多此一举。”南瓜、冬瓜分不清。

                        东方奏爱死她了,她左踢右踢、横踢侧踢也踢不走他爱她的痴心,她能怎么办呢?只好发挥和尚、尼姑的大爱精神收容他流浪的爱。

                        得了便宜还拿乔的常弄欢是吃定他了,认定他是任劳任怨的霉神,理所当然要为她做牛做马,好回报她受他牵连的倒霉运。

                        爱情是她愿意牺牲小我的主因,虽然她不曾对他说过我爱你。

                        中国人含蓄嘛!爱是放在心里不挂口边。

                        “只要你不在他身边,他很快就会遗忘你回到我的怀抱。”莫妮卡的语气趋向恳求。

                        怀抱,听起来好刺耳。“办不到。”

                        “为什么你一定要跟我唱反调?”受众人拥戴的她发起大明星的脾气。

                        “男人耶!又不是花花草草,我干吗要顺你的意。”

                        凭本事来抢呀!

                        “你……”

                        就在常弄欢以为她要掀桌子之际,受人注目的红发尤物突然身一低,跪在她跟前直磕头,哭得不能自已地好像吃不到奶的孩子。

                        店里的客人并不多,一看到这一幕都诧异不已,以为是电视台的整人游戏,匆匆付了账离去,不愿成为镜头下的路人甲乙丙丁。

                        妙纱索性和店长商量把店关了,等大明星哭完再开门,店里的形象总不能沦为低俗的八点档,咖啡卖的是格调而不是八卦。

                        “求求你,把莱尔还给我好不好?没有他我会活不下去。”她哭得声泪俱下。

                        不为所动的常弄欢只觉得很窘。“你要不要考虑来台湾演戏,你很有戏胞。”

                        怎么还,切成两半装箱打包吗?

                        “我是真的无法失去他,你要逼我去死吗?”她作势要找刀子自杀。

                        “想死就去跳楼别来碍事,正好成全我们双宿双飞,尸块我会帮你寄回美国。”她眼厉语冷地坐视不理。

                        真正一心寻死的人不会动不动就说死字,虚长她几岁不是白活的,好歹她的工作和演艺圈也沾上了点边。

                        “你好冷血。”

                        莫妮卡脸一抹地站起身,愤恨地指控她没人性,眼中的红丝究竟是气红还是哭红就不得而知。

                        “我知道,我一向不是恒温动物。”她只爱窝在冷气房,蜷缩得像条蛇。

                        “你……我恨你,我不会放过你的。”她的表情充满负伤野兽的悲狠。

                        “请便,我的命就在此,随时等你来取。”她大话地撂下一股气。
                      


                      IP属地:重庆39楼2006-08-23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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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倒地后,好像身边也跟着好几道重物落地声,在朦朦胧胧之际,她似乎看见云端有个鸟面的古人,脚旁有几朵小花对着她喊:芍药仙子、芍药仙子……

                          八成是撞晕了头做梦,现实与梦境重叠,让她有片刻的恍惚,以为是天庭里的芍药花神。

                          “真的,你没受伤?”他狐疑地瞧瞧她,不太相信她的神话。

                          “我没事,你当医生吃饱饭闲着没事做呀!”她再一次重申,眼神瞅着一群没事做的白袍人员。

                          这时,东方奏才发现病房里聚集了一堆医护人员,靠着厕所的角落还堆了一些维生器材及急救设施,只缺个手术台,好像要抢救濒临死亡病患的完整措施。

                          “呃!我是弄欢……常小姐的主治大夫,我叫常弄散……”第一个三十来岁的医生还未自我介绍完,旁边有人跟着抢话。

                          “我是她的治疗医生常弄逍……”

                          “我是观察室医生……”

                          “我是实习医生……”

                          “我来换点滴……”

                          “我是护土长,我来量血压……”

                          “我来替她导尿。”

                          说到最后,没借口的护士小姐连导尿都搬出口,天晓得常弄欢病得有多严重,必须靠导尿管来排尿。

                          “常弄喜,你要不要顺便帮我刷睫毛?”当她是死人不成。

                          “我……呃!我来换床单。”自觉失言的小堂妹赶紧改理由。

                          “一个小时换七次?”她的眼中冒出火花,口气冷得要宰人。

                          她大言不惭地说道:“我有洁僻。”

                          “你活腻了是不是?别以为我不敢揍你。”去她的洁癖,房间像垃圾堆的人敢睁眼说瞎话。

                          “大堂哥,你的病人血压太高,快给她打一针。”

                          好可怕的火气,不是模范病人。

                          常弄欢冷笑地望着拿针筒的男人。“常弄棠,上回的内伤好多了吧?”

                          他笑了笑不作声,放下针筒一脸尴尬,她强而有力的拳头叫人印象深刻。

                          看出一点端倪的东方奏握起她的手一问:“你的家人?”

                          “常氏宗亲还不见礼,你们不是麻雀投胎?”叽叽喳喳。

                          常家第七代的年轻人纷纷表明身份,听得东方奏头昏眼花,什么三叔公的直系孙子,二伯父的次子,堂伯公的小孙女,堂哥的老婆,表弟的未婚妻……

                          他悄悄地俯在她耳边低问:“他们都是你的亲戚?”

                          “如假包换。”她没好气地回道。

                          “你不是孤儿吗?”天呀!瞧他错得多离谱,多令人惊讶的家族。

                          “孤儿不能有亲戚吗?我只是死了父母。”会飞的猪还是猪,绝对不会变成美少女。

                          咋舌的东方奏突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我该向你哪位长辈提亲?”

                          “嗄?!”

                          现场一片静默,十几双耳朵竖直地等结果,一致投向怔愕的常弄欢。

                          “你……你刚刚……说什么?”该死,害她口吃。

                          “我爱你,欢儿,嫁给我为妻好吗?”他单膝跪在床前求婚。

                          惊吓呀!她根本说不出话来,旁边的常氏家族替她点头。

                          距离上一场灾难不过数小时而已,莫妮卡的刀没有刺中她,可是同样一吓地往后倒,后脑勺扣到长铝架,倒下的身子撞翻了正在刷油漆的工人,红似血的漆汁淋了她一身。

                          好不容易洗干净才发现笨阿喵把她送到自家医院,常氏纪念医院的绝大部份医护人员都姓常,不管有无血缘关系,以姓氏为第一录取好符合医院名称。

                          大抵来说,他们都有一点点神经质,这是家族遗传,所以……

                          “常弄欢,你高兴得中了风吗?还不快点头说我愿意。”

                          皇帝不急,急死天上神仙。

                          “我……”她开口并非为了答应,而是准备破口大骂。

                          但是,她还没来得及发挥泼妇本性,另一波探病人潮已急惊风似的涌进来,嘘寒问暖声压过先前的声势,大包小包的补品丢给常氏宗亲第七代,将病房挤得水泄不通。

                          望着一群平均年纪超过四十岁的中老年人,东方奏傻眼地一哺,“他们到底是谁?”

                          ※※※

                          亲友团是他得到的回答。
                        


                        IP属地:重庆43楼2006-08-23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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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本书只有9章 怪怪的


                          IP属地:重庆45楼2006-08-23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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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18.21.32.*
                            不好
                            看!!!!!!!!!!!1
                            真的


                            46楼2007-03-02 21:16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