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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鸦(kav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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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我要外出,打开房门才看到外面有雾,雾不算太浓,可以看到十多米处柏树的轮廓。人们总说在雾里散步有悖锻炼的初衷,所以我估摸着外面没几个人,而我目极之内的空荡又印证了此点。但你依稀可以听到远处孩子们的叫喊声,雾是拦不住孩们的。现在天气已进深秋,我穿了一身深棕色的风衣,风衣掩过膝盖。潮湿的雾里夹杂着自己气呼出的水气又被冷风扑到干燥的脸上,这让我觉得一阵不和宜的湿冷,而转眼间它又随同雾气消失在屋里。我能想象出室外的阵阵寒气。可不论如何我都得出发了,我一定要离开这没生气的屋子。即使这砖砌的东西能阻挡严寒,在屋内也有灯用于照明,有火可供取暖,甚至还有些享乐的物件。可不论如何我都得出发了。其实,连走出这屋子也并非必要,屋外同样死气沉沉,我不过只是想要走动走动来确认这淡化了的我。我从没想过要去哪,也只是顺着石路,踩着人们的习惯。黑色皮鞋踩到凹凸的青石板上发出噔噔的声响,这接触并不让人觉得舒服,却让我觉得更加真实而胜过街道两旁不断退后的参差不齐的柏树。当然愈加真实的是孩子们逐渐明朗的吵闹声和他们愈加清晰的背影。如今我对何事都提不起兴趣,而推我走向他们的只是无名的空洞,这空洞的漫无目的四处蔓延寻找着喧嚣,之后便陷入进一种遗忘。
  “诶!诶!那捞什掉下来了。”“走,看看去!”孩子们嚷嚷着走了过去。
我看到那地上有块黑乎乎的东西,但因为隔着雾气又显得并不是那么纯粹。孩子们虽都跑了过去,却没人碰他,而只是站在一米开外的地方半围了个圈,彼此又间推搡着。我不知道什么东西竟遭他们如此唾弃又使它们如此恐惧。我走近它们,看到人群里围着的是只乌鸦。他刚从树上被石头打了下来,血从脑袋的伤口向外冒,他不停扑打着那沾了血和泥的翅膀,这血肉模糊的东西让我觉得一阵恶心。鸟喙张合间迸发出的凄惨嚎叫连同着这中恶心催我打了个冷颤。但这一切也都在随着时间而变得僵固,这台破旧的机器正在支支吾吾的发出最后的哽咽。看着他我不知道失神了多久,等回过神时,他的翅膀已无力扑打而只是颤抖着,嘶声裂肺的嚎叫也已成了轻声的抽搐。


1楼2011-10-29 21:49回复

    “这丧门的捞什要死了。”一个年龄稍大的孩子指着这破败的身子说,“活该,叫你大清早就叫唤。”接着又在地上捡了块不小的石头砸中了他的肚皮,这残留着血迹的石块弹出去很远,带走了最后的声响。
    我看着这掉下来的鸟,忘记了孩子们的吵闹,忘了自己的存在。记得很久前,这鸟也曾象征着吉祥,而不知何时人们转变了态度,直至今日对他竟如此唾弃。他们发现这鸟似乎能嗅到死亡的气息,他们总紧随着死亡的脚步。于是人们憎恶死亡连带这它的使者。但假如,他的出现仅仅预示着死亡,那么我们为何不将其作为一种忠告,甚至假如它的出现是为了警示我们死亡的来临,那么我们现在何其愧对我们的朋友。但终究这只是个荒谬的想法,他们毫无必要为我们而生存,或许我们对他们来说不过是道障碍,是堵邪恶的不可逾越之墙。
    我不知道他们在追随些什么,却已冰冷的矗立在它们之间。我是无法理解追随者的滋味的,我不知道什么样的诱惑竟使他们甘心撞死在这墙上······我望着这残留在地上的尸体,不知是什么,竟使我如此凄惶,那里没有爱也也没有恨,只是无尽的——忧伤。一切都在迷雾中不再清晰,我脑海里幻想这那仅残存于遐想里的重坠,那一刻,生命紧贴于大地的真实。但,那又如何?我摇着头不禁笑了出来,生命抖颤着完结了,如今地上的不过是团令恶心的冰冷而又潮湿的东西。我们这曾经的半神们只盯着这团烂肉。于是,一切不过如此!


    2楼2011-10-29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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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5 02: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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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主22蒙


      IP属地:河北3楼2011-10-29 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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