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亨秀哥啊?”这句就变成了半语。
“恩。”
“那你是?”
“金东炫。”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
我想你是听出了我这种敬语半语混合用的半吊子水平,懒得对牛弹琴,所以才惜字如金。
“我的名字是Paula。K-won Pau-la。”懒得理我至少得把我名字读对。
“K-won Pau-Ra?”你听见之后,马上停住脚步,回过身来意外的看著我。
“差不多对了。金先生,你的围巾可不可以借我用用?”虽然La和Ra有差距,至少已经说得过去了,况且我确实很冷。
你有点儿戏谑的说:“美国不冷?”
“我上飞机时洛杉矶55℉,恩,差不多是13℃~美国不冷,是我冷。”低著头哆哆嗦嗦的。
“首尔今天应该差不多有零下14℃吧,昨天下过雪,应该更冷了。”一下子就话多了,气氛也没有之前尴尬了。
零下14℃啊,难怪,腿都冻得僵直了。我把手都缩回袖子里,露出一个手指勾著箱子的拉杆。
“一条围巾能御寒吗?你穿我的外套吧。”你的语气温和了很多。
我被你的这句话惊到了,觉得自己是幻听,抬头看的时候,你已经在解围巾了。
我想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很天然呆。
你看著我,嘴角上扬很邪气的一笑,摘下自己的帽子戴在我头上,顺手整理了一下我的刘海,说:“头发有点儿乱,现在好多了。”
我说话有点儿结巴:“那……那你穿什麽?”
“忍一下,就好了。车里有暖风。”你的目光在我脸上犹疑了一下。
我低头眨了眨眼睛,轻轻吐了一口气,说:“那我们换一下外套吧~”
你扑哧一下笑了:“不用了,虽然现在天很黑,可女生的外套好小穿起来很怪。”
“这件是男式的,应该不会太小吧。”我急忙说。
“男式的外套啊……”你若有所思的看著我。
互换了外套之后,我被衣服裹得像个粽子。
你直接接过行李箱,然后很自然地拉起我的手,向停车场走去。
我记得车上的暖风开的很足。我坐在副驾驶,把手放在出风口上捂热,然后有些紧张的放在腿上猛搓。接著你对我说“新手机卡在外套右兜里。”
我还记得,那天路不好走,到市中心差不多用了九十分钟。
我怕气氛太尴尬,所以说了很多话。
可到后来就是都是你在问我问题了。
忘了话题是怎麼扯到了外套上面的。你当时以为外套是亨秀哥的,然后我告诉你这外套是我室友的,去机场的时候,他拿错了。
“你室友是你男的?”冷冷的问。
“对啊。我不穿男装。怎麼了?”我怕被误会成异装癖。
“是男朋友?”
“不是。他租我房子,我是他房东。”谁找John当男朋友谁就是自虐。
“可是你们住在一起。”斩钉截铁的语气。
“住在一起未必是在一起。”我感觉有点儿奇怪,合租房子这麼大罪吗?
“……”抿著嘴不再答话了。
后来才知道你当时以为我是亨秀哥的女朋友。我在国外背著他劈腿,而且还劈得理直气壮的。
你是不是因为第一印象是这样,所以后来我再怎麼努力也难以扭转形象?
你是不是因为早已认定我是个随便的人,所以分手的时候就可以不用自责?
你是不是因为抱著玩玩看的心思,所以才选择跟我在一起的?
金东炫,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原谅你。
这是我咎由自取。
但是,你可不可以看在我原谅你的份儿上,让我稍稍恨一下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