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97年。
听说过《霸王别姬》时好像自己还很小。却不知为何很喜欢很喜欢这个戏曲的名字,霸王。别姬。初听此名就无由来的一种悲壮的凄美,像是诉说一段无法抗拒与左右的情感离别。可之间的那个“别”字,我不懂,总感觉它有深刻的一个含义,并没有往“离别”上去想,却深知是一场惋惜凄凉的离别 。
今年14岁。思想很复杂
很喜欢哥哥,喜欢他的柔情似水。总是说要找个时间看一遍《霸王别姬》这部电影,昨天睡觉前终于心血来潮想了起来,花了三个小时左右看完了这部电影,看完时已经很晚了,马上就要上床睡觉。
我很爱哭。眼里不知何时有了泪
从看着小时候小豆子俊俏可怜的样子,就一股突然的鼻酸。而后开始,每一个细节都拨动着心弦,时时收不回来。
前一段。感触尤深的画面可能便是小豆子念昆曲,一句“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总不由得反过来说,被师哥用烟斗戳自己的口腔,血往下淌着边一本正经的重复正确的念白。当时并不理解为何总是念错,却慢慢的明白,他并不情愿扮女子,却天生丽质无可奈何,可是,他实在是分不清戏里戏外,为了这句词被惩罚了好多次。
慢慢了解。那叫程蝶衣的人,活在戏里,戏如生活。
师哥小石头,对他的爱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
师哥为自己偷工减料被师傅又抽掉了几层皮,一次被罚的在大雪里举着水盆站得全身雪花,回了屋时小豆子抱着他企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的身体。
两人的情谊不言而喻。
可竟找不到一词形容,不是友谊不是爱情,同性之谊,谈不上青梅竹马的浪漫,没有爱情的火花可以擦撞。
程蝶衣却爱上了段小楼。我确定那是爱。
混乱的硝烟弥漫的时代。谁也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
二人生命里出现了一个个人,袁四爷,菊仙,小四……我不愿细说,并不是没有注意他们,反之熙来攘往的人事物更能让我感触命运的无奈——关于他们的许多细节,都会让我泪流满面。
再想不起一个记忆深刻的片段让我叙述。因为绝望得令人乏力,淡漠的程蝶衣,可悲的段小楼。霸王别姬这一出合作的戏码,或许对于段小楼只是一个流程,对于程蝶衣却是一个无法完成的残缺的梦。
不能拥有,不能掌控,不可诉说。
我是一个戏子,我演着别人的戏,留着自己的泪。
程蝶衣总是一副冷淡的表情,尤爱他画完画完脸勾眼的模样,实在是凄美得不可方物。
有多少的绝望,让他喊出了那一句:说的是一辈子,
差一年,一个月,一个时辰,都不叫一辈子。
蝶衣。你可知这你这辈子几个一辈子?
世事难料,悲惋的是你多爱他,你也怕去爱他。
这世态多么的不懂自己。
段小楼的背叛,他那绝望的表情。
我也要揭发。我要揭发这姹紫嫣红,揭发这残垣断壁。
多么的绝望。我多么心疼
那么多年没有碰面,没有一起唱戏,你们,有多么的绝望,我有多么心疼?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十一年后。戏将要完成,当蝶衣拔出剑同戏中的虞姬一样自刎,义无反顾的握着刀鞘对坚挺的脖颈弯出一道绝美的剑影。
蝶衣——
小豆子——
我终明白。霸王别姬里的“别”。
离别之久,悲惋之久,不仅是离开那一瞬间的结束,而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束。
程蝶衣念昆曲,总念成,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
我程蝶衣,我是男儿,并不情愿饰演旦角,却不由自主地演出淋漓尽致,戏里与生活分不清楚。我仿佛理解女子的悲痛,爱一个人如同嘶哑般得绝望,恍然间我似乎就是那个虞姬,眼前这人就是霸王。我们都经不起这时间所施加的风风雨雨,我们都是一整个时代的战败者,我们都左右不了自己的命运。师哥,我无法诉说我的爱情,慢慢地我却希望自己是一女子,给你不同于师兄情谊的慰藉,可悲的是,你不肯给我爱情,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如你所见,可悲如此。
有些片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