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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广西瓦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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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竹林南下,张侠少怕玉枫惠子追来,恰好背道而行,再来未寻回家传宝物加之武功尽失,废人样子,实无颜面返回漠北。一路天当被地当席,渴饮生水,饿食野菜,受人欺打凌辱,尝尽辛酸。一日到了湖广交界,饥肠辘辘,眼前一黑,混倒在沅江岸边的码头上。
不知昏迷了多久,缓缓睁开眼来,“醒了,醒了。”耳畔传来少女的欢呼声,迷迷糊糊,神志不清,紧抱住一白衣少女,错当成他的惠子,一往深情喊到:“惠子惠子,我不走了,你可知道?我也好爱你,好惜你。”白衣少女被他抱住弄得满脸通红。“敢欺负我的妹子!白衣少女的兄长看不下去,单手不费力气便抓起了张侠少”“原来是个废人。”白衣少女急道:“哥,快放下他,别欺负人家!”“妹子,他可是占你便宜。”“男人不平道。”白衣少女道:“乱讲什么,人家只是一时弄错了而已。”男人拗不过她便扔下了张侠少。白衣少女忙扶起他,横了男人一眼道:“让你放下他,你可倒好!”男人抱怨道:“哥就不明白,你没事儿带个废人上船干嘛?我看他像滩烂泥,沟子里的烂泥。”白衣少女俏脸变色道:“哥,你忘了祖母怎么说的,人不可貌相,壮家人要善。”男人理亏,吞吐道:“妹子,祖母的话,哥记在心里,可你看他?”白衣少女道:“他怎么了?不就是伤了四肢吗?咱壮家的祖传灵膏肯定医得好他。”
  张侠少早已完全清醒,此时他正与壮族的一男一女同在船上。男人年纪与他相仿,中等个子,又黑又瘦,腰间别了柄弯刀。女的则十七、八岁的模样,头上包着布巾,雪白的刺绣短裙,脸尖唇薄,水淋淋的,珠耳银环,小手上戴着翡翠镯子,柔而不弱,媚而不俗,就像是画里的人儿。
   兄妹俩的谈话告一段落,张侠少有气无力道:“姑娘你不该救我,我死了就可一了百了。”一副颓废样子。男人得理了:“妹子,你看,你看!”白衣少女正色道:“这位大哥,人身受之父母,怎可随意轻生?看打扮大哥是汉人吧!”
张侠少“恩”了声。时下他衣衫破烂,脸上污黑,谈得什么打扮?白衣少女道:“我们虽是壮家人,可也念过汉人的书,书上不是说过,‘盖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明厥有《国语》’还有…还有子孙膑脚《兵法》修列。”张侠少笑道:“是孙子膑脚《兵法》修列”多日来第一次开笑。白衣少女害羞道:“对,是孙子。”“儿子、孙子,不就那一回事吗?”男人是个粗汉子。白衣少女道:“哥,人家孙子是个人名,不是什么儿子、孙子。”顿了顿“这位大哥,还没跟你说,我们两兄妹是广西田州人,我哥叫岑太禄,我叫岑太琳。”张侠少道:“在下…在下…”“哎,你不会连自己叫什么都给忘了吧!”岑太琳‘咯咯’笑道。“吞吞吐吐,没出息!”岑太禄很不友善。张侠少道:“恕在下不能相告”岑太琳并不介意,笑道:“那更好,往后我便叫你憨馍馍‘哥’。”岑太禄道:“什么往后?待会让他下船,咱们可不做信男善女!”他已下了逐客令。岑太琳恼道:“不行,人家有伤在身,你撵人家走,壮家人的脸让你丢尽了!”张侠少道:“岑姑娘,别再为难你哥了,我下船便是。”起身便走,岑太琳拉他道:“你可真是傻蛋蛋,憨馍馍,四肢伤断了这么久再不医治,可永远也好不了了!”张侠少道:“废人又医不好。”岑太琳道:“谁说废人医不好?我们壮家灵膏可不知医好了多少肢断骨伤的族人。”岑太禄插嘴道:“妹子,他又不是咱们族人可不能给他用祖传的灵膏呀!”岑太琳道:“你懂什么?医好了憨馍馍可是为咱祖母添福,为咱壮家添福。”岑太禄拗说不过,只好由着她。
这次用上壮家祖传灵膏,伤处肌肤上有凉凉地感觉,有股暖流在四肢骨骼,舒筋活血,好不受用!这灵膏由广西山区三七、草乌、骨碎补、接骨木、赤勺、冰片等上百种药物混制而成,神奇灵验,千百年来治愈了无数壮家儿女,是壮家从不外传的密药,不多时候,张侠少便觉得手上有了力气,虽不大却是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这让他心底有了盼头。洗了把脸,露出了本来的模样,棱角分明,俊面薄唇,岑太琳想不到他会是如此俊气,突然来了女儿家的腼腆,支吾道:“憨馍馍哥,你…你…”她不知说什么好。张侠少奇道:“岑姑娘,你怎么了?”岑太琳摆了下小手道:“没什么,没什么,琳儿想说你该饿了吧!”暗忖:“我可从未见过憨馍馍哥这样俊的壮家哥!”“妹子,咱带的吃食可不多。”岑太禄不悦道。岑太琳道:“不多也够咱三人吃的,憨馍馍哥你爱吃甜味粽子,还是咸味的?”张侠少肚子里都打起了鼓“舔味的。”“哥哥们都爱吃舔味的。”岑太琳像只快乐的小鸟飞进了舱捧出了十几个大粽子,张侠少也不客气,一口气吃了八个。岑太禄心里来气道:“知恩图报,你们汉人常说:“做牛做马”,我看你养好了伤,吃得壮壮的,给我们做水牛耕田吧!”岑太琳强压火气,脸色平静道:“憨馍馍哥,你别往心里去,我哥爱说笑。”



1楼2006-08-18 16:44回复
    船到田州时,张侠少已完全好了,武功尽复旧观。田州是水乡,人们出行多坐船,很少骑马,这里的南方马特别矮小。“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到处可见绰约约的壮家女,载歌载舞。
    禄哥,琳妹子,你们可想煞我了!岸上一壮家汉子黑布衣衫,光着脚丫。岑太禄笑道:那齐兄想必只惦记着我妹子,早将我忘干净了。“那有的话。”那汉子堆了一脸笑。岑太琳道:“憨馍馍哥,他叫瓦那齐,是琳儿祖母家的人,咱们上岸吧!”说罢拉起张侠少便下了船。瓦那齐向身后的一干壮家汉子挥手道:“快,扛下稻种。”跑到岑太琳前大献殷勤“琳妹子,累着了吧!”岑太琳不冷不热地应付了一句,显然对他没什么好感。岑太禄低声挤眉弄眼道:“兄弟小心了,琳儿对这小子好像有意思。”手指了下张侠少。瓦那齐被一挑唆又见岑太琳与张侠少手牵手,妒火中烧,决定恶整下张侠少,假意打招呼“兄弟,面生的紧呀!”仗着有些功夫欲将张侠少挤下水。张侠少见瓦那齐身子用力压来便知其不善,斜身闪开,左脚尖轻勾,左肘后打,瓦那齐太过轻敌,一勾一打下,拿不稳身子,“扑通”掉进了水里,等爬上岸,满脸污泥,分不清鼻子眼。岑太琳笑他道:“瓦那齐,今个儿又喝过头了吧!”瓦那齐瞅了眼张侠少,暗道:“没见他出手呀!真邪门了!”
    瓦那齐洗净了脸,四人同去了岑家,岑家为当地土司一方之首,府宅却极是普通,与一般大户人家无异。在大门口,张侠少见到了瓦氏夫人,年逾花甲,头挽高髻,耳戴铁环,身穿麻布短裙,腰间挂双刀,苍老脸上写满刚毅,毫无贵妇的弱不禁风。“孙儿,孙女,见过祖母。”岑太禄、岑太琳躬身上前。瓦氏夫人微笑道:“禄儿,稻种之事可办妥当?”“祖母放心,一切妥当。”瓦氏夫人笑逐言开:“好,今年我壮家稻收有盼头了!琳儿,没给你添乱吧!”岑太禄不言,岑太琳扑进瓦氏夫人怀中,娇声道:“琳儿怎么敢不听祖母的话?”瓦氏夫人搂住她道:“小丫头,就你嘴甜!”一脸慈爱。瓦那齐乘机威胁张侠少“听好了,琳妹子名花有主我瓦那齐的,别不识好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攥紧拳头,在他脸前晃动了几下。人多嘴杂,瓦氏夫人并未留意张侠少。
    内堂坐下,瓦氏夫人沉声道;“倭寇又大举侵犯江浙一带,沿海数千里同时遭殃。为加强兵力抗倭,朝廷已来了旨意征调咱们壮家民军上前线,禄儿,你来拿个主意吧!”岑太禄道:“依孙儿之见,咱们田州兵少马弱,征调一事,上书请免吧!”他为人只想自保,不求顾全大局。“哥,你?”岑太琳气他不争气。瓦氏夫人大感失望,厉声教训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当前国家有难,正是我壮家为国尽忠之时,岂能知难而退?倭患不灭,百姓何以为安?你若不出征,待我替你领兵前往。花木兰能替父从军,我瓦氏怎不能替孙出征?”一番话说来是魄力十足,岑太禄面红耳赤,无地自容。张侠少暗自称赞道:“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岑太禄支吾道:“全凭…祖母作主…作主。”瓦氏夫人早打好了主意,发语道:“禄儿、齐儿,你两人速速集合我壮家民军,勤练弓马骑射,十日之后开赴前线!”“是”岑太禄与瓦那齐双双应声。这岑家,事无巨细,一切终要由瓦氏夫人来作主。
    岑太禄与瓦那齐两人退出内堂之后,瓦那齐急道:“禄哥,你动真的?”岑太禄道:“什么动真的?”瓦那齐道:“上前线抗倭”岑太禄道:“哥有那么傻吗?老太太不是说了吗?她要代我出征。你说,朝廷的大军都奈何不了倭寇,就咱们这点破兵那上前线还不是羊入虎口,‘黄瓜上案板,找拍’!能有好吗?”瓦那齐道:“既然如此,你不好好劝劝老太太吗?”岑太禄道:“老太太脾气倔的厉害,我要再劝她,非得把我家法连带军法给办了不可!随她去 吧,反正她老骨头硬得很!弄不好,还真治服得了倭寇,哥我到时就升大官了!嘿嘿”瓦那齐道:“禄哥,琳妹子身边那小子什么来头?”他可是不放心张侠少。岑太禄道:“一个废人而已,当风则伏,背风则倒,老办法除了他,你就等着娶琳儿过门好了。”瓦那齐一听‘废人’俩字顿时舒坦了许多,笑道:“咱们‘外甥打灯笼,照舅(旧)’我这就去找几个卖命手下。”
    


    3楼2006-08-18 1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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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蒲阿田拱手道:“领教”纵身掠起,凌空下击,刀式沉稳,刀光流动不息。他虽生于广西壮家却师从中原名刀客“三刀铁骑刀”石敢当,传闻石敢当与人动手犹如三只手,早年从军,戎旅生活,“铁骑突出刀枪鸣”,由此创出“铁骑刀法”。蒲阿田使的正是“铁骑刀法”,隐隐有铁马戎戈,战阵杀伐之声。“铁骑刀法”讲究江湖如战场,生死较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刀法定要无情。蒲阿田生性重情仁善因而只学到了五成“铁骑刀法”。张侠少 于“云水气诀”的无行剑气杀伤力太大不想再使,平退一丈至台边,蒲阿田突然收刀,道:“我不想占你便宜,取来兵刀再行比过。”张侠少敬重他为人磊落,右手抓出,“呼”台下一壮家汉子的短刀只飞手中,单一手功夫,蒲阿田已知远不能及,但身为好汉子,要捍卫蒲家尊严,不能退缩,改使拿手的“短刀斩”,刀快如风,如斩乱麻,斩式多变,灵动飘忽。张侠少刀为剑用,母亲所授的“御剑术”大派用场,功少守多,令对手自乱。蒲阿田十斩十空,百斩百空,无心思再战,弃刀在地道:“我输了。”跃下擂台,“我输了”仨字喊得响亮,不失骨气。
      瓦氏夫人见大局已定,道:“老身想今年的好汉子该是定了吧。”张侠少下了擂台,众人抬起他高喊:“好汉子”岑太琳心花怒放,瓦那齐咬牙切齿。
      张侠少被风风光光抬至高台下,瓦氏夫人郑重其事道:“小哥,你到底是何人?”蒲台感激张侠少手下留情,抢说道:“他是…”瓦氏夫人打断道:“让小哥自己说。”全场鸦雀无声,众人都在等着知晓这位好汉子是何许人也?张侠少知不必再行隐瞒,朗声道:“晚辈漠北张侠少。”七个子,仅仅七个子,岑太琳脑中一片空白,憨馍馍哥竟然就是他想见却又见不到的“漠北骄雄”。瓦氏夫人从蒲台的反常言语中猜出张侠少的身份,因而未感意外,笑道:“好,好,‘漠北骄雄’名动天下,张公子作我瓦家军大统领当仁不让!”张侠少道:“老夫人,晚辈要事在身,恕难从命!阿田兄弟武艺过人,冠将之才,堪当此任!”稍顿又道:“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倭寇欺我中华,人神共愤,晚辈办完事情,定当同瓦家军一道铲除倭寇!”瓦氏夫人见他心意已决,道:“老身不强人所难且依你所言任命蒲阿田为我大统领。”蒲阿田没想到张侠少会推荐自己这败军之将,胸怀之坦荡让他说不出的佩服。“憨…张公子。”岑太琳一声“张公子”让她与他变得陌生。张侠少心里不是个滋味道:“我爱听琳儿管我叫憨馍馍哥。”岑太琳摇头道:“不,张公子,琳儿岂敢?”眼眶湿润,盈泪欲滴。张侠少道:“憨馍馍哥从未想过骗琳儿,只是当初见到琳儿时已被人伤断四肢,成了废人,不敢实言相告。”岑太琳哭泣道:“琳儿不怪公子,今生能见上公子一面,琳儿很知足了,琳儿不敢再奢望什么。”在她看来,张侠少与她不是活在同一个圈子里的人。
      午后,张侠少要走,瓦那齐与岑太禄如了愿,便充起好人备下酒菜为他饯行,瓦氏夫人道:“老身记着,杀倭场上见!”张侠少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两人对饮一杯。岑太琳嚼着泪执意撑船送他一程,一里,二里…十里,分手处,他强作欢颜道:“琳儿会随祖母出征,相信还会再见公子,琳儿祝福公子与惠子姑娘有情人终成眷属。”她一开始便知张侠有心有所属。张侠少无言相对,一声“珍重”离去,夕阳如血,岑太琳万般不舍,“惟有泪先行”张侠少回首时喊出那声藏不住的“憨馍馍哥”。


      8楼2006-08-18 1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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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请回复 我很喜欢你的id!!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5-22 0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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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在不在


          IP属地:贵州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8-07-25 0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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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9-05-06 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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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上传网络,最怕的就是一大片,一句一段多好。什么小说名字?


              IP属地:广东12楼2019-05-10 1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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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这个评论区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21-07-25 0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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