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写的不太好，文笔很嫩。
不喜勿喷。
等我发完欢迎C楼。


失去你们我选择孤独呼吸
顾念, 这之后所有的日子我都在思念你。
骄阳似火的六月, 我孤身跑到云南的原始森林周边, 带着最简陋的背包, 穿着最素雅的衣服,颈上牢牢挂着你送我的那块银片, 凛冽地包裹着我对你的爱,汹涌而去。就在往傣家客居的中巴车上我写下对你的絮语: 顾念, 我会在这片绿茵缭绕的地域, 埋下对你所有不谙世事的爱慕。
那时灼阳的光线透过窗纱射到我的胸口, 可在我的心里, 铺天盖地的荒芜点滴聚成大雪,迅速坍塌又堆起。



不插楼 = =

[b] 我用整个世界只为博你看我一眼。
六月的时候邱蓝正式搬入我家, 与她一起到来的还有她与前夫的女儿, 夏暖。
她大我两岁, 这时已经成年。夏暖搬进来之前苏徜徉就让她转到了我那所学校, 之前我在学校见过她, 那时她穿着素净的校服, 头发卷成美好的弧度, 笑起来遗传了邱蓝的酒窝, 碎碎的目光里就像能融化一片冰河, 她同一群高三的女生刷刷刷地从我面前走过。
之后的不久她就搬进了我对门的那间房, 她提着行李吃力地走上楼梯, 我伏在转角处看她, 等她快要走进房间的时候我才眨眨眼睛甜甜了喊了声: 姐姐。
夏暖抬起头来撞上我温和的目光, 礼貌地回应: 嗯, 妹妹好。
她这么说着边把行李往房里拖, 我想继续和她聊天, 不过还没等我开口,就听到哐当一声,只见夏暖连人带着行李狼狈地滑到在地上, 不知是不是我看错, 她的额头顺势磕到桌角, 迅速肿起一个包。
苏徜徉和邱蓝闻声赶来时, 我已经抽抽搭搭地扶起夏暖, 尽力显出内疚的模样: 都是我不好, 让保姆在新姐姐房间的地板上打蜡, 我本来是好意……毕竟这个房间这么久没用了。
夏暖坐在床上一边用手捂着额头一边安慰我: 没事没事。
她看我的目光里满是善良与怜爱, 我撇撇嘴角顺着情绪内疚地掉下几颗眼泪, 苏徜徉看我这个样子就附身下来轻声安慰, 我趴在他的肩膀上红着眼睛抽泣, 眼光之余瞟到邱蓝尴尬的面色, 突然觉得心中缓了一口气。
冬天的时候我剪掉了陪伴自己十六年的长发。
当我顶着那头干净利落的短发出现在夏暖面前的时候, 她笑嘻嘻地摸着我的脑袋说: 我家小芮长大了。我软塌塌地拍掉她的手, 心里觉得特别没意思, 她要是损我几句我还觉得舒坦, 可是她偏偏每次都一本正经地回应我, 夏暖这个人, 我是真的玩腻了。
我到楼下穿鞋准备出去炫耀一下自己的短发, 可刚到门口就看到鞋柜上放着厚厚一叠育儿杂志, 随着冬季到来的其实还有邱蓝怀孕的消息, 我莫名地心里一阵烦躁, 蹬着我的小皮靴飞快地摔上门跑进雪里。
后来发展的事情完全不在我的预料之内。
就当我胸闷气节走在街上的的时候一群同校的女生与我擦肩而过, 街上人来人往声音杂乱, 可是我分明听到那些女生口中议论的话语。
她们说: 看啊那个是苏锦芮, 对对就是有后妈那个。
她们又说: 她姐姐是高三的夏暖, 对比一下, 你们说苏爸爸会喜欢哪个?苏锦芮完全是有孤僻症的人呢。
……
当我满身疲倦回到家的时候, 已经是夜晚十点了。
脸上还传来阵阵撕痛, 我没想到那群女生会在打完架以后又叫来几个兄弟抓着我关进学校后面的仓库里, 幸好仓库还留着小天窗, 我费尽所有力气才从那里逃了出来。
我咧着嘴站在家门口笑得苦涩, 苏锦芮, 你终究还是一头捆不住的野兽, 你终究还是变成了这个叛逆的样子。
我想苏徜徉一定不会知道我是多么恨他。
从母亲闭上眼的那一霎那我就开始了漫长的怨恨, 只是这种怨恨在他后来娶了邱蓝开始源源不断地爆发。我将钉子放在夏暖的鞋内, 将碎玻璃随意撒在她橱柜的衣服上,我没有办法对她们的存在释怀, 苏锦芮心里的那个小铁人, 是有在战场上厮杀的本能的。
这个时候苏徜徉肯定到医院去陪着邱蓝了, 他不会再爱我, 就如同他不再想念母亲那样。他将所有的东西都封存在小暗房, 我以为他独独不会封存的是自己的感情, 可我还还是错了, 即使我曾看过他倦怠悲怆地捧着母亲的骨灰盒泣不成声的样子, 但他最后还是默默地踏上新的归途。
他本性是风流的人, 母亲怎么能笃信他会为她扎根在此。
我悲从中来, 伏在门上哭的泣不成声。
最后开门的是夏暖, 她睁着通红的眼睛看着满身创伤的我, 嘤嘤地哭起来, 我听着她的哭声心烦, 想举步进去, 可是浑身就好像扎满了暗钉, 我只觉得脑袋里嗡地一声, 然后整个身体就向前倾去, 模糊中我看到有双强有力的肩膀抱起了我, 我自语: 爸, 是你吗?是你吗。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觉得眼睛酸涩地厉害, 揉了揉眼睛起身准备下楼吃点东西, 于是顾念, 你就是这么毫无悬念, 唐突而隆重地闯进了我的生命。你翘着二郎腿坐在我家楼下的沙发上看着电视, 害的我以为家里进了小偷, 指着你吊着嗓子凶猛地一吼: 你是谁!
你成功被我震到, 抬头看着我犀利的目, 光笑得动人: 小丫头, 我是昨晚救你的那个人啊。
我斜眼打量你, 发现你大概有二十几岁的样子, 穿着深蓝色的外套, 里面衬着红色的格子衬衫, 头发挺随意地趴在额前, 丝毫没有贼的气质。我就这样凭着感觉暂且相信了你不是贼, 但任凭我怎么想, 也想不起来昨晚自己被人救了。
我踏着拖鞋气势汹汹地下楼, 肩膀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 站在你面前我才发现你比我高出很多, 这样的差距感使我觉得有点中气不足, 于是我跳上沙发挑眉问你:你在哪儿救我的? 这是我家, 你救人救到我家来了?
顾念, 那时候的你是那么的好脾气, 对于我的咄咄逼人你只是一笑了之, 后来我问你为什么受得了我这样冷漠而倔强的性格, 你只是说了一句让我心都酥掉的话: 你看出来了? 我以为我做的都不露痕迹。
你的笑意渐渐爬上眉梢, 然后酝酿成一场更为庞大的情绪, 你的眼睛里闪着星光, 眸子深邃地就好像能照亮寒冬腊月里星河的彼岸, 你的眉毛浓而密, 这样英俊而蛊惑人心。我看着你笑起来的样子竟然傻傻地忘记了质问, 你笑了很久才回答:昨晚我的车钥匙落在学校了, 到夏暖家来坐会儿, 结果看到你满身狼藉地从外面回来, 开门后一声不吭就朝地上倒。
我这才渐渐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口气有点软了下来: 昨天抱我上楼的就是你?
你纠正我: 丫头, 是救不是抱。
我继续刨根问底: 那你和夏暖是什么关系?
顾念, 我觉得从认识你的那一刻起你就是狡猾的人, 你将所有的感情都包裹地不动神色, 直至有一天情非得已被捅破。所以你只是风轻云淡地回答我: 你个小朋友知道这么多干什么。
很久以后我都会想起那时我对你所有的情感, 我明明是个少言寡语的人, 却在那天对你这么一个陌生人说了这么多,多到我都难以置信的句子, 也许我想要的不是所谓的爱情, 只是想让那颗常年在盐水里浸泡过的心寻到一点温度, 我只是想要一个人能取代苏徜徉, 然后狠命地爱我。
真的, 那年的苏锦芮就是那样幼稚地让人想笑。



[c] 时光是琥珀被爱磨成沙漏。
你和夏暖果然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我承认自己有点卑鄙, 你和夏暖打电话时我趴在门口听得脖子都几乎扭掉, 等你们挂掉手机的时候, 我就佯装镇定地去敲夏暖房间的门, 待她开门后深沉地忘了她一眼, 说: 我不会对别人讲的。
听说高龄产妇是很危险的, 所以苏徜徉这个月一直都待在医院里, 他不曾管我, 也从未管过夏暖。
离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 夏暖陪你的时间也严重缩水, 她开始寄宿学校, 唯有周末在家。所以周一到周五的时间都是我的, 我有时候光脚在小花园里晒太阳, 那些微醺的光芒总是照的我头晕目眩。
周末的时候你会来, 但总是因为夏暖要复习之类千奇百怪的原因扫兴而归。后来我看不过去, 就粘着你陪我到网吧打游戏, 可是顾念, 你偏偏要装正人君子, 老气横秋地教育我未成年人不能去网吧。
我再一次重申:我已经十六了。
你挑眉看着我:我已经二十一了。
我跳起来大叫:顾念!你可以再无耻一点!这跟你的年龄没有关系!
你懒洋洋地打哈欠:我只是为了配合你的句式。
我一直都不曾知道自己是何时开始喜欢上你的, 很多时候我都会想, 也许自己来世上一遭, 只是为了能和你在茫茫人海中相聚, 只是为了亿万光年里的那一霎那, 即使往后分离, 我亦觉得足矣。
今年情人节的时候恰逢夏暖有一场极大的考试, 我背着她给你打电话, 缠着你陪我去旅游, 最后实在被我折腾地没办法,你才在电话里允诺。
随后我们一同踏上了去香格里拉的列车。
这趟香格里拉之行是我印象中最为漫长而浪漫的旅程。
当初报名旅行社的时候你说我是你的妹妹, 在车上热心的大妈夸你有个这么好看的妹妹, 我都会不满地瞪着你。我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 大概只是纯粹地为你说谎而不舒坦吧。
可是后来我才懂得, 原来我是为了自己在你心中的定义而难过。
这一路你都悉心照顾着我, 初到香格里拉时我有些水土不服, 我一边吐一边看着你急的团团转, 后来同行的大妈递来了几颗药丸, 你自己先吃了颗觉得没多大问题才喂我吃下, 第二天我笑嘻嘻地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只是轻轻地说: 你是夏暖的妹妹。
原来是这样。
我们的导游洛桑是个迷人的康巴汉子, 他一直滔滔不绝地讲着当地的风土人情, 讲茶马古道的故事, 学藏獒叫, 唱藏族小曲, 有时我听得入神, 整个夜晚就坐在他身边听他缓缓道来, 这时你总会拉着我去睡觉。
被你拉出几步我就立刻挣脱你的手, 问你干什么。
你将食指弯曲成问号的样子, 然后在我的鼻尖上轻轻勾了一下说道: 再听就被洛桑勾去魂了。
说罢拉着我的手又要走, 我红着眼睛顿在原地直愣愣地看着你, 说什么也不肯向前一步。你扭过头来和我对视, 这夜香格里拉的星空格外璀璨, 初春的气候有些凉, 我倔强地站在风力一动不动地看着你, 然后沉声问你: 顾念, 你在意吗?
你在意吗?
我想我不会看错, 你的目光里露出犹豫。
然后你碎碎地一笑, 笑到混淆天地最耀眼的光色, 你说: 鬼丫头, 我要管好你。
为什么你都不肯说, 为什么到了这里你都不肯说。我多想这样哭着问你, 可是我没有, 我收起严肃的表情, 然后转向澄澈的月亮, 此时此刻我心里想的是: 顾念, 如果我长大, 你不老, 该多好。



从香格里拉回来以后我们一直保持着不咸不淡的关系。邱蓝生了个儿子, 即便是这样苏徜徉还是日日夜夜在外面奔波, 我看着邱蓝憔悴的样子, 突然想起我的母亲, 她们原来都是一样的女子, 都有被辜负的情事。
夏暖终于结束了高考, 她这样优秀的成绩本应该上更好的学校, 只是她最后还是坚持填报了这个城里的大学。
只有我知道, 她是为了你。
你们开始成双入对地出入我家, 有时候恩爱的样子都让我误以为你们早就是相偎相依多年的夫妻, 那时我真的想戳瞎双眼, 所以每次你到我家来的时候我都避着你, 我会跑到阁楼上看星星, 然后一遍一遍想念香格里拉的日子。
那时你只属于我,多好。
就在日子这样波澜不惊过去的同时, 我猛然意识到苏锦芮心里那个小小的铁人正在将自己的身体氧化, 她不再排斥任何对她关心的句子, 她终于丢盔弃甲放弃了做女壮士的意志。
你打给我的电话我一概不接, 你让夏暖带给我的口信我一概充耳不闻, 我以为这样我就可以放弃对你所有的梦想, 可是你还是找到了我。顾念, 你真的好卑鄙, 至少比我卑鄙, 你竟然跑到学校大张旗鼓地找我, 在找到我之后竟然又理所当然地借着哥哥的名义抓着我逃课。
你开车载我去海边。
在波涛汹涌的海岸边你把从香格里拉带来的银片挂在我的脖子上, 你从未这么认真地对我说过话, 你说:丫头,对不起。
我不知道你说的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是为了抱歉辜负我的爱慕, 还是抱歉辜负夏暖的爱慕? 我不得而知。
我把银片翻过面来, 看到有几个藏语的文字。
我问你是什么意思, 你笑笑不语。
你坐在海边的礁石上望着远方, 我第一次觉得你和苏徜徉的气质有那么点符合, 许久以后你问我: 丫头, 等我空了的时候再去旅游吧, 我听说云南风光很好。
我点头, 说好。



= = 我开始狗血了请带好避雷针。
[d] 命运好幽默让爱的人都沉默。
第二年六月的时候邱蓝带着新儿子到北疆去找苏徜徉。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夏天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也就是在这个夏天, 顾念, 苏锦芮永远失去了你。
那时我所有的不安分都开始慢慢消退下来, 我挂着那块你赠我的银片心如止水地在家里写着作业, 然后门铃响了起来, 我想去开门, 可是夏暖抢先了我一步, 她把门打开, 然后随之而来迎接她的就是可怕的黑暗。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只是看到一滩液体朝着夏暖扑过来, 她下意识地用手去挡,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以为只是普通小孩在作怪, 可是当我看到夏暖痛苦地在地上打滚的样子突然就慌了起来。
等我再去找那个摁门铃的人, 他早已不见。
夏暖在地上嚎叫着好痛, 我颤抖地拨通你的电话, 你在电话那头安慰我:别急, 别急。救护车比你赶到地早些, 在此之前我已经用尽自己的办法处理夏暖脸上的伤口了, 我愣在原地看着她被救护员抬出去, 然后眼泪哗地就下来了。
我在家里等你, 你再也没有出现。
你直接去了医院。
顾念, 这都是我的错。那个泼浓硫酸的人一定是当初和我打架的同校女生叫来的人, 我早应该料到他们不会放过我, 那是因为之后你去找了他们。
是的, 你去找了他们, 让他们做了最深刻的检讨。
如果开门的人是我, 那么被毁容的就是我。现在我的想法特别奇怪, 我有点羡慕夏暖去开了门, 我多想那一滩液体溅到的是我的脸, 这样也许你就会再爱我多一点。
顾念, 是命运太过幽默, 让整个世界懂爱的人都沉默了。
我决定要走了, 我要到母亲娘家的地方去读大学, 然后我要到你和我曾经想要去的云南, 带着你送给我的银片徒步走遍所有飞沙角落。顾念, 感谢你回到夏暖身边, 感谢你依旧还爱着她。
只是我走之前还是去看了你, 彼时夏暖的脸上缠着纱布, 你小心翼翼地帮她削着苹果, 和她讲话时露出眉飞色舞的样子, 恍若让我又看得到当初相遇时你那双灵动的眼眸, 我觉得那样的你我真喜欢, 可是我再也得不到了。
你属于我的那几夜, 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我在医院病房外的心愿留言墙上写下一行字: 那些曾经爱过我的人, 要好好的。
顾念, 我最最亲爱的顾念, 再见。



[c]这就是结局。
我从未告诉你在我找到十八岁的那天我遇到一个藏族的女子, 我将脖子上的银片递给她看, 她腼腆地笑着给我翻译: 这是想念的意思, 想念。
顾念, 倘若没有人给我翻译, 你是不是一直就打算这样沉默下去。
或者说你早已料到, 即使有人给我翻译, 我们还是走不到一起。
顾念, 原来是顾而念之的意思。
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这辈子我只能望你然后再念你。
此时, 我坐在云南傣家客居的木屋顶上望着成片的森林。
这个接近无限透明的黄昏。
突然令我好想好想好想你。



-完-

写在后面。
其实苏锦芮, 她的内心是潜藏着巨大爱与被爱的能量的。
小时候她渴望被苏徜徉爱, 后来她找到可以代替苏徜徉爱她的男孩子。
可是顾念毕竟不是她的, 他们中间隔着千山万水要由她孤身去跨越。
她做不到, 她早已是被苏徜徉伤地偏体鳞伤的姑娘了。
所以她要放弃了, 不是她不好, 是她不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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