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初的伤口上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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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那间阴暗的房子前，我打量了一下古怪的门面，怪兽、小妖精、还有冶艳的裸女。屋内有轻微的酒精和消毒水的味道，另人有点不愉快，可是隐隐约约有埙哽咽的声音飘散，印度香在角落里燃着，交混在一起，倒有种萎靡和催眠的作用。消瘦的长发男子从桌边抬起头，他有一张苍白的脸，眼神烁烁的。
“你好，我预约过的。”我把背包拦在胸前，对他说。
“玫瑰是吗？有没有洗过澡？”“是的，洗过了。”
“躺到床上去吧，”他开始准备工具，琐碎的脚步，可是有条不紊。回头看看我：“纹在手臂上不好吗？那里没有多少神经，会轻松些。”
“很多人纹那里吗？”我问他。
“是，纹在打预防针的那个疤上，又可以遮盖一下，又可以经常露出来，比较酷。昨天给一个女孩纹了个小蝎子在上面，她是天蝎座的。”
他突然停顿了一下，好象想起了什么，微微笑着摇了摇头：“她说要把身上的伤疤都描上花，很奇特的女孩子呢。”
“好主意。”
“那你也纹在那里吧。”
“不，就这里。不换了。”我执拗的掀开衣服：“就是这里。”
他叹了口气，一定是不理解我何以这么坚决。把他那些零碎都摆放好，坐在我身边：“这里皮肤很嫩，感觉非常敏锐，你确定不要再换？”
“恩。”“唉，小姑娘，不听劝，把胳膊上的疤遮掉多好，好看！”
我看着他，心开始冷冷的有点不耐烦，既然结果都是一样的，不明白他还要做这种努力干什么。他会明白吗？当我们把母亲撕裂，带着血腥探出头，从下腹部开始认识世界的时候，这是给我们的第一份礼物。这里就是人类最初的伤疤。
“我也是要掩盖伤疤，都是一样的。”我轻声说。望着他的眼睛。
他没有说话，用一张白床单盖住我，床单中间有个椭圆形的洞，露出腹部。开始进行常规消毒，先用碘酒画上圆圆的很大一个圈，然后在一个小瓶子里把棉球沾湿，有冰冷的水滴到肚子上。“不。不要麻醉。”我突然说。
他诧异的睁大眼睛，“只是在皮肤上擦擦，不用打针麻醉的。能减轻点疼痛！”
“不要，那里会僵硬的，我知道。影响效果。”
“可是！！在肚脐旁边呐！！很疼的！！”
他语气里的绝望让我不由得乐起来，感觉他要被我逼疯了。我嘻嘻笑着：“没关系，我忍的住。有一次眼睛里长了麦粒肿，要开刀挑出来，我就没让医生点麻药。你看，就这里。”我指了指右眼的下眼睑：“喏，这里，不长睫毛了。”
他无奈地看着我：“你看着医生挖你的眼睛？那你一定也不要我把隔板拉上喽？”
“是呀，呵呵，领悟力很强嘛。”我开始轻浮起来。
“随你便了，你想看就看着吧。”他持着纹身枪，开始专心地打量我的小腹。不知道有哪个爱人曾经这样专注于我的伤口，这让我活于世上的根源，所有痛苦和快乐的起点。这没人注意过的预言，准确的预言。
纹身枪嗡嗡地震动起来，开始在肌肤上行走，象伶俐的女孩，用尾指上尖利的指甲划过，带着暧昧。我看着他在我身体上描画轮廓，这是初次的记忆，在我初次的疤痕上。
然后开始上色，红色的颜料阴湿了床单，好象上学时用水浸湿了红粉笔写出来的字，是一种凝重的挑逗的颜色。我闭上眼睛，真的很疼。针每刺一下，腹部就一阵紧缩，连带着胃都皱成一团。手指嵌进掌心。我开始胡思乱想，这是我转移疼痛的方法，从小打针打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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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那间阴暗的房子前，我打量了一下古怪的门面，怪兽、小妖精、还有冶艳的裸女。屋内有轻微的酒精和消毒水的味道，另人有点不愉快，可是隐隐约约有埙哽咽的声音飘散，印度香在角落里燃着，交混在一起，倒有种萎靡和催眠的作用。消瘦的长发男子从桌边抬起头，他有一张苍白的脸，眼神烁烁的。
“你好，我预约过的。”我把背包拦在胸前，对他说。
“玫瑰是吗？有没有洗过澡？”“是的，洗过了。”
“躺到床上去吧，”他开始准备工具，琐碎的脚步，可是有条不紊。回头看看我：“纹在手臂上不好吗？那里没有多少神经，会轻松些。”
“很多人纹那里吗？”我问他。
“是，纹在打预防针的那个疤上，又可以遮盖一下，又可以经常露出来，比较酷。昨天给一个女孩纹了个小蝎子在上面，她是天蝎座的。”
他突然停顿了一下，好象想起了什么，微微笑着摇了摇头：“她说要把身上的伤疤都描上花，很奇特的女孩子呢。”
“好主意。”
“那你也纹在那里吧。”
“不，就这里。不换了。”我执拗的掀开衣服：“就是这里。”
他叹了口气，一定是不理解我何以这么坚决。把他那些零碎都摆放好，坐在我身边：“这里皮肤很嫩，感觉非常敏锐，你确定不要再换？”
“恩。”“唉，小姑娘，不听劝，把胳膊上的疤遮掉多好，好看！”
我看着他，心开始冷冷的有点不耐烦，既然结果都是一样的，不明白他还要做这种努力干什么。他会明白吗？当我们把母亲撕裂，带着血腥探出头，从下腹部开始认识世界的时候，这是给我们的第一份礼物。这里就是人类最初的伤疤。
“我也是要掩盖伤疤，都是一样的。”我轻声说。望着他的眼睛。
他没有说话，用一张白床单盖住我，床单中间有个椭圆形的洞，露出腹部。开始进行常规消毒，先用碘酒画上圆圆的很大一个圈，然后在一个小瓶子里把棉球沾湿，有冰冷的水滴到肚子上。“不。不要麻醉。”我突然说。
他诧异的睁大眼睛，“只是在皮肤上擦擦，不用打针麻醉的。能减轻点疼痛！”
“不要，那里会僵硬的，我知道。影响效果。”
“可是！！在肚脐旁边呐！！很疼的！！”
他语气里的绝望让我不由得乐起来，感觉他要被我逼疯了。我嘻嘻笑着：“没关系，我忍的住。有一次眼睛里长了麦粒肿，要开刀挑出来，我就没让医生点麻药。你看，就这里。”我指了指右眼的下眼睑：“喏，这里，不长睫毛了。”
他无奈地看着我：“你看着医生挖你的眼睛？那你一定也不要我把隔板拉上喽？”
“是呀，呵呵，领悟力很强嘛。”我开始轻浮起来。
“随你便了，你想看就看着吧。”他持着纹身枪，开始专心地打量我的小腹。不知道有哪个爱人曾经这样专注于我的伤口，这让我活于世上的根源，所有痛苦和快乐的起点。这没人注意过的预言，准确的预言。
纹身枪嗡嗡地震动起来，开始在肌肤上行走，象伶俐的女孩，用尾指上尖利的指甲划过，带着暧昧。我看着他在我身体上描画轮廓，这是初次的记忆，在我初次的疤痕上。
然后开始上色，红色的颜料阴湿了床单，好象上学时用水浸湿了红粉笔写出来的字，是一种凝重的挑逗的颜色。我闭上眼睛，真的很疼。针每刺一下，腹部就一阵紧缩，连带着胃都皱成一团。手指嵌进掌心。我开始胡思乱想，这是我转移疼痛的方法，从小打针打多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