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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建筑工人 - 理查德·耶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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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1-10-10 14:00回复
    建筑工人


    2楼2011-10-10 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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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楼2011-10-10 1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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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楼2011-10-10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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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慢慢收回了笑容,脸上露出惊讶和受伤的表情,仿佛我朝他脸上啐了口唾沫。“噢,鲍勃,”他说。“鲍勃,这是什么?看看,我们别再捉迷藏了。我知道我给你看过那张支票;我还可以再给你看一次。”他气得运动衫的折痕处都一起一伏,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走到壁橱那儿翻腾一通,把支票找出来。
          还是那张支票,没错。金额还是二十五美元整;但是背面在那人签名之上,伯尼皱巴巴的签名连同银行橡皮图章一起,现在都他妈的一清二楚。当然,上面写着:“提前支付五篇文章的全部金额。”
          所以我并没有被打劫——也许,只是被骗而已——现在恶心的姜汁汽水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傻瓜,我敢肯定这种感觉欧内斯特·海明威在他一生中可能从没体会过。
          “我对不对,鲍勃?”他问道。“我对不对?”他让我再坐下,尽量微笑着跟我解释。我怎么可能以为他说的是一篇二十五美元呢?难道我不知道出租车司机拿回家的是什么样的钱?噢,某些自己有车的出租车司机可能是另一番景象;但你们这些普通的出租车司机?你们这些出租汽车公司的司机?一周只能挣个四十或四十五,如果运气好的话,可以挣个五十块。即使像他自己,没有孩子,老婆在电话公司上整班,也不容易。如果我不信,尽管找个出租车司机去问;日子真不好过。“我是说,难道你觉得还有谁会为这样的文章买单呢?你会吗?你会吗?”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几乎要笑起来,好似在说,如果有这样的想法,那我准是昨天才来到这个世上的。
          “鲍勃,我对这个误会感到很抱歉,”他送我到门口时说,“但是我高兴的是我们现在把它说清楚了。因为说真的,你写得真好,我有种感觉我们会成功的。实话跟你说,鲍勃,这周晚些时候我会再联系你的,好吗?”
          我记得我是多么鄙视自己,因为我竟没有勇气说声别再费神了,我只是在向门口走去时,甩掉他慈爱地搭在我脖子上沉重的手。在过道里,又一次面对那个年轻号手,我突然有种不安的想法,我可以预料到接下来我们会说些什么。我会说:“伯尼,你以前在军队里真是号手吗?还是只为了拍那张照?”
          而他则不会有丝毫羞愧,单纯的笑容里也不会有任何变化,他会说:“只是为了照张相而已。”
          更糟的是:我知道头戴宽檐帽的号手会转过身,照片里精神抖擞的形象会慢慢松垮下来,从小号口上扭过脸去,那无声的、没有才华的两片嘴唇从来屁都吹不出一个,我知道它会装作没看见我。所以我没有冒这个险。我只说:“再见,伯尼。”然后我就离开那该死的地方,回家了。
          琼对这个消息的反应出奇地平和。我不是说她在这事上对我“很体贴”,如果是那样的话,在那晚那种心情下,她的“体贴”几乎能杀死我;我是说,她对伯尼太宽容。
          贫穷、失落、勇敢的小男人,做着黄粱美梦——那类事。我能想象得出这些年他花了多少钱吗?有多少辛苦赚来的钱可怜就这样掉进了二流、三流甚至十流作家的无底洞里去了?他又多么幸运,用张自己伪造的作废支票,终于钓到了个一流作家。多么感人,多么“甜蜜”啊,他说“我要直接付你现金”时,已经知道我与那些作家的差别了。
          “好了,看在上帝的分上,”我对她说,谢天谢地,总算有一次我比她想问题更实际。“看在上帝的分上,你知道他为什么给我现金吗?你知道吗?因为他打算下个礼拜就把这个故事卖给该死的《读者文摘》,卖十五万美元,因为如果我有支票的复印件,就可以证明是我写的,他就有麻烦了,这就是为什么他直接付我现金。”
          “你愿意打赌吗?”她看着我问道,既同情我又为我自豪的表情真是可爱而难忘。“你愿意打赌如果他把这篇小说卖给《读者文摘》或什么别的地方,他还会坚持付你一半吗?”
          “是鲍勃·普林提斯吗?”三天后,电话里传来愉快的声音。“我是伯尼·西维尔。鲍勃,我刚从亚历山大·科罗夫博士家回来。我不想告诉你他跟都我说了什么,但我要告诉你,亚历山大·科罗夫博士认为你棒极了。”
          


          7楼2011-10-10 1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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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我对此如何回答——“他真的这样说吗?”或者“你是说他真的喜欢那故事?”——都有点不好意思,也能够立即把琼吸引到我身边来,我现在还记得她一脸笑容,扯着我的衬衣袖子,好像在说,看吧——我跟你说什么来着?我只好把她推到一边,摆手让她安静点,我好继续跟伯尼说话。
            “他想把这篇小说给他在出版界的几个朋友看看,”伯尼说,“他还想让我再印一份寄给西海岸的曼莱。所以听着,鲍勃,我们一边等着看这篇小说能怎么样,同时我还想再给你几篇作业。或者等等——听着。”新想法让他的嗓音浑厚低沉。“听着,也许你自己写会更舒服。你愿不愿意那样做?你愿不愿意跳过这些卡片,发挥自己的想象力?”
            雨夜,曼哈顿上西区,两个混混钻进了伯尼·西维尔的出租车。粗眼瞧上去,他们可能跟普通乘客没什么两样,但伯尼一下就认了出来,因为“拿我来说,在曼哈顿的街道上开了二十二年出租车,多少有一手” 。
            当然,两人中一个是典型惯犯,另一个是有点受惊的男孩,可以说“只是个小阿飞” 。
            “我不喜欢他们说话的方式,”伯尼通过我告诉他的读者,“我不喜欢他们给我的地址——曼哈顿最低级的夜总会——最糟糕的是,我不喜欢他们坐我的出租车。”
            那么你知道他怎么做的吗?噢,别着急,他没有停车,没有绕过去,没有把他们从车后座拖出来,没有挨个朝他们胯下踢去——根本没有《载客中》里的胡说八道。首先,从他们的对话中看出他们并不是在逃亡;至少不是在今晚。今晚他们去那个下等小酒馆踩点(就是他们上车那里靠街角的小酒店);明晚十一点才动手。不管怎样,当他们到那个夜总会时,惯犯给小阿飞一些钱,“给,伙计;你就坐这辆车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天见。”就在那当口,伯尼知道他得行动了。
            “那个小阿飞住在皇后区附近,这让我们有充足的时间谈话,所以我问他喜欢国家棒球联盟冠军队中的哪个球员。”从那时开始,伯尼运用完美沟通技巧,还有代代相传的大道理,一直和那个男孩聊着,他们谈健康、干净的生活,谈阳光、牛奶之类的话题,车还没驶上皇后区大桥,他已开始把那男孩从犯罪深渊里拖出来。当他们在皇后大道上疾驰时,好似一对热衷于**体育联盟的人在争论不休,到达目的地时,伯尼的乘客已泪流满面了。
            “我看到他付钱的时候,咽了几口唾沫”这是我为伯尼加上的说话方式,“我能感觉到这孩子身上有什么变了。我对此抱有希望,不管怎样,也许只是个心愿罢了。我知道我为他尽全力了。”回到市里,伯尼打电话给**局,建议他们第二天晚上在那个小酒馆附近安排点人手。
            千真万确,确实有人试图抢劫那家小酒店,只不过被两个强壮可爱的**给挫败了。也是千真万确,只有一个混混被抓进监狱——就是那个惯犯。“我不知道那晚那个男孩去哪里了,”伯尼最后说,“但我情愿相信他在家里,躺在床上,喝着牛奶,读体育专栏。”
            这里有屋顶,上面有烟囱;有窗户,光线照得进来;这又是一篇让亚历山大·科罗夫博士哈哈大笑的文章,又一篇可以向《读者文摘》投稿的文章;又一次机会的暗示:可以和西蒙舒斯特公司签订出版合同,由威德·曼莱主演制作成本三百万美元的电影。还有寄给我的又一个五美元。
            


            8楼2011-10-10 1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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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我建造了——噢,建造,所谓的建造。我花了一页、两页、三页写这架老机器,我写这个狗圝娘养的。我确实是从那几个波多黎各人开始的,但不知为什么我用不了几页就搞定了他们;然后我只好为文森特·J.波勒第找其他法子来证明他无与伦比的善良。
              当一个公圝务员真的想尽各种法子帮助人们时,他会怎么做呢?给他们钱,他就是那样做的;不久我笔下的波勒第给出去很多钱,多得他都数不清了。现在情况成了这样:在布朗克斯区,不管是谁,只要有点拮据,他只要钻进伯尼·西维尔的出租车,说一句,“去波勒第家” ,他们的麻烦就解决了。最糟糕的是我残圝忍地宣告:我已竭尽全力了。
              琼没有看这篇文章,我写完时她已睡了,我直接把它塞圝进信封,寄了出去。大约有一周时间——伯尼那边没有传来片言只语——或者说在我们两人之间没有任何消息。接着,和他上次来访的时间一样,在一个烦躁劳累的傍晚,我家的门铃响了。我打开门,看见他笑着站在门口,套头衫上有几点雨水,我知道麻烦来了。我也知道我可没打算听任何废话。
              “鲍勃,”他坐下来道,“我讨厌这么说,但这次我对你很失望。”他从衣服里抽圝出卷起来的那份手稿。“这东西——鲍勃,这什么都不是。”
              “它有六页半。那可不是什么都不是,伯尼。”
              “鲍勃,请不要给我六页半纸。我知道这里有六页半,但它什么都不是。你把这人写成了傻圝瓜,鲍勃。你让他一直不停地给钱给钱。”
              “你告诉我他给钱的,伯尼。”
              “关于那些波多黎各人,是我说的,没错,也许他可以给一点钱,好吧。可是你一路下来,你让他到处给钱,像个——像个醉醺醺的水手什么的。”
              我以为我会哭出来,但我说话的声音来得很低沉,控圝制得非常好。“伯尼,我可是问过你他还能做些什么的。我可是告诉过你我不知道他圝妈圝的他还会做些什么。如果你还想他做点什么别的,你早该说清楚。”
              “可是,鲍勃,”他说,为了强调,他站了起来,他接下来说的话,我后来回忆,好似腓力斯人最后绝望而永恒的哭泣。“鲍勃,你才是那个有想象力的人!”
              我也站了起来,这样可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知道我才是那个有想象力的人。我也知道我才二十二岁,可我疲惫得像个老头,我知道工作快丢圝了,孩子即将出生,与妻子的关系有点紧张;现在纽约市里的每个出租车司机、每个不值一提的政圝客们的掮客、假冒号手都可以走进我家,企图偷走我的钱。
              “十块钱,伯尼。”
              他笑着做了个无助的手势。接着他望向厨房,琼在那里,虽然我是想盯着他的,可我的眼睛一定也跟着他看过去了,因为我记得她在做什么。她在拧洗碗巾,眼睛直盯着它。
              “听着,鲍勃,”他说。“我不该说它什么也不是。你是对的!谁能说这样一篇六页半长的东西什么也不是呢?也许这里面有许多好东西,鲍勃。你想要你的十块钱;好,没问题,你会得到你的十块钱的。我的要求是,先把这篇东西拿回去,好好改改,就这样。然后我们可以——”
              “十块钱,伯尼。现在就给。”
              


              13楼2011-10-10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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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的家里,她曾经是“琼”、“琼妮”和“甜心”,我怎么也不相信他已忘了琼的名字;唯一的猜想便是那晚他没听到她追出来向楼梯上的他道晚安——也许,他只记得她手里拿着洗碗巾站在那里的样子,可能埋怨她,认为是她怂圝恿我硬要那十美元的。但是我现在只能告诉他,她很好。“你们怎么样,伯尼?”
                “嗯,”他说,“我还好,”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异常严肃,像在病房里召开圝会圝议。“可就在几个月前,我差点失去了罗丝。”
                噢,不过现在好了。他安慰我说,她现在好多了,也出院回家了,现在感觉还好;但当他开始谈起“检圝查”和“化疗”时,冥圝冥之中无法说出口的癌症浮现出来,我有种可怕的死亡之感。
                “哦,伯尼,”我说,“她生病真是太让人难过了,请一定要向她转达我们的——”
                转达什么呢?问候?祝愿?无论是哪一种,我突然觉得,都带有一种无法原谅的屈尊降贵的姿态。“转达我们的爱,”我说。可话刚出口,我便恐惧得咬到自己的舌圝头,我恐怕这听上去是最最居高临下的措辞了。
                “我会的!我会的!我当然会转达的,鲍勃,”他说,所以我很高兴我那样说了。“噢,别担心,我不会谈政治。是这么回事。我现在找了一个真正有才华的小伙子为我工作了,鲍勃。这小伙子是个艺术家。”
                我的天啊,作家的心是多么讨厌、多么复杂!你们知道当我听他这么说时心中作何想吗?我感到一阵刺痛,那是嫉妒。“艺术家?”他是吗?我要给他们看看在这个小小的写作事业上谁才是该死的艺术家。
                可是伯尼马上又谈起了“连环漫画”和“草图”,这样我才收回我那一争高下之心,原有的置身事外之感又占了上风,心里踏实好多,实在让人啼笑皆非。这真是一种解脱!
                “哦,艺术家,你是说,他是个连环漫画艺术家。”
                “是的。鲍勃,你真该看看那小伙子画的画。你知道他怎么做的吗?他让我看起来跟我自己一模一样,可又有点像威圝德·曼莱。你看过这些连环画吗?”
                “听上去很不错,伯尼。”现在这置身事外之感又来了,我看出来我得小心,防备着点。也许他不再需要什么故事——现在他可能有一整壁橱的草稿供艺术家创作——但他仍然需要一个作家“写对话和情节”,不管怎么说好,他需要一个作家把艺术家画的汽球对话框用对话填满,我只得尽量柔和、尽可能得体地告诉他,我不可能再干了。
                “鲍勃,”他说,“这可是真正的建筑。科罗夫博士看了一次这些连环画,他对我说,‘伯尼,把杂圝志那事忘了吧,把书也忘了吧。你已经找到解决方法了。’”
                “嗯。听上去很不错,伯尼。”
                “鲍勃,这便是我打电圝话给你的原因。我知道你在合众国际社的工作很忙,但我还想也许你可以花点时间做一些——”
                “我没有在合众国际社工作了,伯尼。”我告诉他现在的这份宣圝传工作。
                “好啊,”他说。“听起来你真的飞黄腾达了,鲍勃。恭喜你。”
                “谢谢。不管怎么说,伯尼,问题是我现在真没时间为你写东西了。我是说当然我很愿意,不是说我不;只是因为宝宝占去了大部分时间,我还有自己的活要干——我现在正写一部小说,你知道——我真的觉得最好还是不再接别的活了。”
                “噢。好吧,那么,鲍勃;别担心。我只是说,你知道,在这件事上如果我们用上你的——你明白,你的写作天分,我的意思是我们会有大突破。”
                “我也很抱歉,伯尼,可我真的祝你好运。”
                


                15楼2011-10-10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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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誓,你们可能到现在也猜不出他打电圝话的原因,我在跟他道别一小时后才突然想到:这次伯尼压根就不是让我帮他写东西。他只是以为我还在合众国际社工作,因此以为我跟这个辛迪加连环漫画企业的核心部门关系密切,想利圝用我的这层关系。
                  我还能清楚地记得我想到这个时我在做什么。我在给宝宝换尿布,我低头看着她美丽的圆眼睛,好像我盼望着她祝贺我,或感谢我,因为我又一次成功做到没让安全别针碰到她柔圝嫩的皮肤——我正在换尿布时,想起他说话的样子,他顿了一下说“我们用上你的——”
                  无论这个精心设计的建筑计划是否取决于“你在合众国际社的关系”,在他话语停顿的当口,他一定放弃了这个建筑计划(他不知道我被解雇了;他以为我在报纸行业上还有稳固的关系,就像以为科罗夫博士在心理学领域或威圝德·曼莱在电影事业上的成就一样),他只好说“用上你的写作天分”。我在电圝话里小心翼翼尽量不伤害伯尼的感情,其实,最后,是伯尼努力避免伤害到我。
                  老实说,这么多年来我很少想起他。如果告诉你们我每次坐进出租车里都要凑近去看看司机后脑勺和侧面,这倒是神来之笔,可这不是事实。但有件事是真的,只不过我才意识到,在我为写微妙的私人信件,绞尽脑汁想一个恰当措词时,我会想起:“今天我没时间给你写封短信,所以我还是给你写封长的吧。”
                  无论我在说祝他连环画好运时是否真心,我觉得在那一小时后我是真心实意的了。现在我衷心祝他好运。好笑的是,不管有无关系,他可能还是能把这些建成个什么东西。在美国,有些比这还傻的想法都变成了庞大的商业王国。无论如何,我希望他没有对此丧失兴趣,不管采取什么形式都好;但我最希望的是,天啊——这次我不是发誓——我希望,不论老天爷什么样,千万别让他失去罗丝。
                  全部读完这篇文章后,我明白它建得还不好。它的横梁与托架、它的墙体有点不均衡,需要修缮,感觉地基有点脆弱,可能一开始我的坑就没挖对。但现在担心这些也没用了,因为是时候给它封顶了——向你们交待其他建筑工圝人的情况。
                  所有人都知道威圝德·曼莱后来怎么样。几年后他意外死在床圝上,死于一个并非他妻子的年轻女人的床圝上,这事足够刺圝激,够小报们忙上好几周的。你也能在电视上看到他演的老电影,每次看到这样的电影,我都会吃惊,他是个好演员——太出色了,我猜,正因如此他无法扮演一个不谙世事、心胸开阔的出租车司机这样的角色。
                  至于科罗夫博士,有段时间人人也都知道他在干什么。那正好是在五十年代初期,每家电视台都建立并展开了大规模的广告战役。其中引人注目的有条声明,特地注明为知名儿童心理学家亚力山大·科罗夫博士所说:在我们这个时代,家里没有电视机的青少年在成长过程中可能会出现情感缺失。所有其他儿心理学家、所有能言善辩的自圝由主圝义者、几乎所有的美国父母都对他口诛笔伐,当他们批完以后,他彻底名誉扫地了。从那时起,我可以说,一周内随便哪天,《纽圝约圝时圝报》为了一个纽博尔德·莫里斯能给你六个亚力山大·科罗夫。
                  接着该讲讲我和琼的故事,这是我给你们的烟囱。我只得告诉你们她和我所建的东西倒塌了,早在几年前就塌了。噢,我们现在还是好朋友——不会再有抚养费、监护权的法律之争,或那之类的事情——就到这里吧。
                  窗户在哪儿?光线从哪儿照进来?
                  伯尼,老朋友,原谅我吧,这个问题,我还没有找到答圝案。我根本不敢肯定这间房子有没有窗户。也许光线打算尽可能从手艺马虎粗糙的建筑工圝人留下的那些缝隙、裂缝中钻进来,如果是这样,你们可以肯定没人会比我感觉更糟了。上帝知道,伯尼,上帝知道这儿当然在哪儿会有窗户的,一扇我们大家的窗户。


                  16楼2011-10-10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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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完》


                    17楼2011-10-10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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