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给装备,实际的,不行么?”金灿灿的米换不到金灿灿的的好装备,好像又被他们打了个折扣,怪不舒服。
“乡下蠢鸟!”夹着一枝水笔的爪子按在算盘珠上,鄙夷不屑的眼光从小小的眼睛里边射出来,“一块钱券就作一块钱用,谁好少作你们一个铜板。我们这里没有现装备,只有兑换券。”
“那末,换金碟游乐场的吧。”从花纹上辨认,知道手里的钞票不是金碟游乐场的。
“吓!”声音很严厉,左手的食指强硬地指着,“这是神罗公司的,你们不要,可是要想吃官司?”
不要这兑换券就得吃官司,这个道理弄不明白。但是谁也不想弄明白,大家看了看兑换券上的标志,又彼此交换了将信将疑的一眼,便把兑换券塞进空口袋。
一批人咕噜着离开了道具行,另一批人又从船埠头跨上来。同样地,在柜台前迸裂了希望的肥皂泡,赶走了BOSS倒下以来望着闪光的金币所感到的快乐。同样地,把万分舍不得的金灿灿的金币送进万盛的廒间,换到了并非金灿灿的装备的兑换券。
街道上见得热闹起来了。
陆行鸟头朋友今天上镇来,原来有很多的计划的。解状态药用完了,须得买十瓶八瓶回去。魔法药也要带几匣。野菜向挑着担子到村里去的小贩买,十个金币只有这么一小把,太吃亏了;如果几个主角合买一扎分来用,就便宜得多。陈列在橱窗里的花花绿绿的缎带听说只要八个银币一尺,爱丽丝早已眼红了好久,今天买装备就嚷着要一同出来,自己几尺,玛琳几尺,蒂法几尺,都有了预算。蒂法预算里还有一面蛋圆的洋镜,一方雪白的毛巾,或者一顶结得很好看的绒线的小帽。难得今年怪物好打,一场战斗多捡了些金币,让一向捏得紧紧的手稍微放松一点,谁说不应该?升级,买药,换装备,大概能够对付过去吧;对付过去之外,大概还有多馀吧。在这样的心境之下,甚至想买一辆摩托车。这东西实在怪,不用推他、汽油灌下去,踩一脚油门就能奔驰千里;比起自行车来,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他们咕噜着离开万盛米行的时候,犹如走出一个一向于己不利的赌场——这回又输了!输多少呢?他们不知道。总之,袋里的一叠兑换券没有半张是自己的了。还要添补上不知在哪里的多少金币给人家,人家才会满意,这要等人家说了才知道。。
输是输定了,马上开船回去未必就会好多少,镇上走一转,买点东西回去,也不过在输账上加上一笔,,况且有些东西实在等着要用。于是街道上见得热闹起来了。
他们三个一群,五个一簇,拖着短短的身影,在狭窄的街道上走。嘴里还是咕噜着,复算刚才得到的代价,咒骂那黑良心的道具行。爱丽丝臂弯里钩着篮子,或者一只手牵著陆行鸟头的,眼光只是向两旁的店家直溜。陆行鸟头的人被路边闪著寒光的刀剑吸引了,不肯走开。
“小兄弟,好用呢,精钢剑,六合一,买一把去,”故意作一种引诱的声调。接着是——当,当,当,——哐,哐,哐。 (别问我这是什麽音效……)
啪,啪,啪,——“逃跑烟雾真是妙,四金一包跑得掉,小兄弟,打怪打不动了来一包直接回旅馆去吧。”
“喂,小兄弟,这里有各种道具,特别大减价,八百五一个,买五赠一,要不要买些回去?”
道具店几家的店伙特别卖力,不惜工本叫着“小兄弟”,同时拉拉扯扯地牵住“兄弟”的唯一一只袖子,他们知道惟有今天,“兄弟”的口袋是充实的,这是不容放过的好机会。
在节约预算的踌躇之后,“乡小兄弟”把刚到手的兑换券一张两张地交到店伙手里。大剑,回覆药之类必需用,不能不买,只好少买一点。整扎的野菜价钱太“咬手”,不买吧,还是十个金币一小把向小贩零沽。衣料缎带呢,预备剪两尺的就剪了一尺,预备一同剪的就干脆没有剪。蛋圆的洋镜拿到了手里又放进了橱窗。绒线的帽子套在头上试戴,刚刚合式,给陆行鸟头一句“不要买吧”,便又脱了下来。想买摩托车的简直不敢问一声价。说不定要几百张兑换券吧。如果不管三七二十一买回去,别的不说,几个白头发的老太公老太婆就要一阵阵地骂:“这样的年时,你们贪安逸,花了这些金币买这些东西来用,永世不得翻身是应该的!你们看,我们这么一把年纪,谁用过这些东西来!”这啰嗦也就够受了。蒂法拗不过尤菲的欲望,便给他找了一块召唤魔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