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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性别为未知量x》
入学第一节课端地就是一个毫不客气的下马威,于是战战兢兢的新人们踌躇着、彷徨着,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接下来的学习生活将是多么的血腥和暴力。生存还是毁灭,这早已不是一个问题,因为今后的时间必将在两者之间缓慢而艰难地消磨过去。
(咳,好吧,这只是某位无良而恶趣味的课程安排大叔每年的固定保留节目而已……)
“呼……”走在走廊中,钱森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扭了扭腰,“终于结束了!欢迎来到现实世界!”
呼吸着走廊里“自由”的空气,并排走在一起的塞伦特和钱森颇有一种患难与共的感觉。说实在的他也觉得钱森这人不错,结果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成了朋友。钱森对于这些老师的历史掌故倒挺熟悉,和他呆在一起,塞伦特表示很省力。
“结束了?难道不是刚刚开始?!”塞伦特一脸的不解。
“不不!不是!”招牌的笑容终于又回到了钱森的脸上,“下面一节算术课就很普通。斯托奇亚学院的老师各有各的特色,还是很有爱的,唯一的另类大概就是这位沙漠老师了。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在第一年为此而纠结过,于是经验也就这样被流传了下来。”
塞伦特只觉得脑袋后面的黑线越积越多:“敢情这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啊!”
“恩,差不多。其实这个沙漠老师也是很有特色的。”
“是太有特色了……”塞伦特撇撇嘴。
“她的上课是以效率高而出名的。比如他们俩……”钱森指了指走在前面的Ash和密瑟尔——确实,就好像对各种催眠手段都完全免疫一般,这两人居然撑过了沙漠的历史课!说是撑过实际都有些不合适,他们根本就很享受这种大信息量的教学!即使是短暂的课间休息,俩人也是热烈地讨论着……额……至少是Ash很热烈,密瑟尔依旧是有板有眼地回答问题,能用一句话结束的答案绝对不说两句。
(看起来Ash找到了接近密瑟尔的方法……)
塞伦特不引人注意地摇了摇头,但肚子里的别扭感觉仍旧非常清晰。
还好钱森没有察觉到塞伦特的异样情绪:“历史课是我们这一年里知识量最大的一门课,她这样做无非是为了在有限的学期内灌输给我们足量的知识。实际上无论是提前开课还是压堂拖课,她都把握地很有分寸。如果能够认真听课的话,你的实力一定能够得到突飞猛进。”
“前提是我能听进去,那个环境实在是太可怕了!”
“咳……真要说,那就是她唯一的缺点了。如果你能够在那个环境中锻炼到不倒下,倒也是一种实力……”钱森用一种很含蓄的纠结表情说出了这段话,同时推开了算术教室的门。
(绝对是违心的!)
塞伦特一边抽着眉毛一边跟着走了进去。
其实,由于上一堂课莉亚·沙漠的压堂,塞伦特和钱森几乎是踏着算术课的上课铃走进教室,不禁让人想吐槽沙漠老师的压堂技术——拿捏地如此准确,绝对是“熟能生巧”!但就算是这样,教室里的人数也是寥寥无几。
只不过,老师不在。
“老师……迟到?!”Ash一脸诧异,甚至还有一些恼火。
钱森挠了挠头:“我不记得有专门提过数学老师迟到的这一条。还是先找个座位坐好吧!”
陆陆续续,一波又一波刚被历史的车轮碾压过的学生在代表着正式上课的铃声打响之后到来。不知是不是因为历史课的阴影,各个都是缩着脖子偷偷摸摸地钻进教室,紧接着就发现老师根本就不在场,随即长出一口气,喜笑颜开。
最后一个迟到的学员进入教室,已经是上课五分钟后的事情,可老师偏偏还没有出现,确实是有些离谱了。塞伦特隐约可以看到Ash额头上成十字状暴起的血管。
可惜,这并不是迟到。
作为算术老师,就连上课时间也是精确地让人乍舌——那个学员刚刚坐定,门口就不疾不徐地走进来一个人。
“咦?难不成今年莉亚大小姐手下留情了?依照以往的数据统计,今年的到场人数应该在70%左右才对啊~”绸缎般轻柔的嗓音,玲玲的笑声撒了一地。就算是女生,听到了也会心动。
感慨之余,塞伦特看向来人——



24楼2011-10-10 0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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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吧!虽说不是老头,我那个浪漫主义情怀严重的猜测还是挺准确的!”下课后塞伦特对着Ash自豪地说。
    “他?难以理喻!那也叫浪漫主义?这太糟蹋艺术了!”看起来Ash把梦想破灭的怒气一并释放到了塞伦特头上。
    路过的密瑟尔给出了言简意赅的定论:“野兽派。”
    接下来的自然课,教室被安排在地下的实验室里,而老师的形象又一次让人大吃一惊—(塞伦特一再表示,凭他的形象,去做实战课的教练完全没有问题)—一个光头肌肉男!皱巴巴的蓝色教师袍已经洗得有些泛白,歪带的围裙上还粘着几块来源不明的某种油渍。塞伦特他们刚进教室的时候,他正戴着护目镜,挽起着两条袖管,用火系魔法焊接金属。
    “哟!新人!”“大叔”站起身打了个招呼,“随便……额,坐!”看来他也发现了——这片堆满了机械的空间,与其说是教室,不如说是车间,连一个能够好好坐下的位置都没有,除了杂物还是杂物。不过总体而言这个愉快的家伙还是很讨人喜欢的,除了Ash——她更倾向于安静的课堂。
    在所有人都找到了安置自己的空间之后,“大叔”一边继续着手上的工作一边又开口了:“我叫斯科特·莱戴,以后你们叫斯科特就好了。想必你们已经见识过淮那家伙上课的激情了?”
    “啊咧?”教师之间当着学生的面互损,这个塞伦特还是第一次见到。
    钱森凑到他的耳边轻声地嘀咕了一句:“有名的!”
    塞伦特正努力脑补着张淮用他那个偏薄的身板对抗这个肌肉男的情景,斯科特的声音又一次飘来:“学校给他安排的专人教室已经是全校隔音效果第二好的了,可惜还是不够。”他伸出左手敲了敲墙头冒出来的一根金属管,“而且我有这个。学校的广播系统硬件是我设计的,传声系统反过来也可以作为听筒。”说着他站到黑板前随手笔画了一下,“只要做好管道系统的调整,就能尽量减少传播途径中损耗,若是加持上精神系的法术的法阵,要做到完全无损耗也是没有问题的。当然,你们要到中级三年,也就是毕业年才会接触到法阵。”
    “哈……”塞伦特看着黑板上一瞬间多出来各种计算、方程、公式,顿时联想到了那本让他吐血不已的数学题集。
    (什么beat、什么suppersition(其实是superposition……),是天书吗?!打架和晚饭乱入?)
    正想着,斯科特大叔突然拍了拍手:“搞定!”一边说着一边把刚才一直在忙活的东西放到了桌子上——
    “现在,让我们隆重欢迎,机械松鼠!”他自豪地搓着手,“铜制骨架,魔动力,自动跟随系统!”那倒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小东西,虽说机械光泽明显了一些,却真很像一只真正的松鼠。大概是因为还未标记主人,它并没有到处跑,只是时不时地啃啃前爪、摸摸尾巴。
    “卡哇伊!”不知哪个女生说出了大部分人的心声。
    “嘿嘿!作为送女孩的礼物是不错的选择!制造这玩意儿并不算很难,只不过需要足够的理论基础。所以……”斯科特顿了顿,“现在开始上课!”
    “是!”全班男生异口同声。
    


    26楼2011-10-10 0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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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7 02:0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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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高数是六学分……


      IP属地:浙江来自手机贴吧27楼2011-10-11 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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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挠……)
        澳洲的体系不大一样……


        28楼2011-10-11 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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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怀疑》
          自然课结束的时候,塞伦特知道了两个事实:1,全校隔音效果第二好的教室给了张淮,而他们刚刚就呆在全校隔音效果最好的教室里结束了自然课,因为如果不这样做,斯科特那一天24小时不间断的机械工作声足够干扰任何一个老师的教学;2,制造机械松鼠确实需要足量的自然学基础,但斯科特明显别有用心地跳过了中间的一环——机械制造是工程学的课程,而并没有被包括在自然的范围内。
          到现在为止,塞伦特已经见识到了五门必修课中的四门,也见识到了四个风格迥异的老师:失眠治疗师——莉亚·沙漠,欺诈者——雷·迪蒙,“Jekyll Hyde(杰克·海德)”——张淮,以及“Uncle Bald(伯德大叔)”——斯科特·莱戴。当然,半天就把绰号悉数取整齐是不可能的,这些都是前辈们智慧的结晶。
          到了中午的午餐时间,太阳终于展示出他真正的威力。密瑟尔挑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四人立刻围了过去——冻了一上午,是该好好取取暖了。
          “你下午有什么课?”塞伦特问钱森。
          “我选的是几何、炼金、药剂和工程,所以下午就一节几何。”
          “呀喝?!”塞伦特翻了翻自己的课表,“和我的选科一模一样啊!”
          “几何、古代文字、考古、工程。” 没等塞伦特发问,密瑟尔已经报出了自己的科目,言毕就把目光转向了Ash。
          “就差你了。”钱森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却也没有表示出太多的关心。
          “额……那个……”Ash迟疑了一下。
          塞伦特挑了挑眉毛:“这个有什么好忸怩的?”
          “我……算了,你们看吧!”Ash见实在争不过,只好把课表丢到了桌子中央。
          “恩?”三人都好奇地凑过头去——
          “啊啊啊啊啊啊!”塞伦特的表情有如见鬼。
          “唔……”密瑟尔若有所思。
          “Ash,你……你干啥全选了啊?!”
          “这样不是会缺少很多空课吗?”塞伦特不解。
          一句话出口,瞬间塞伦特就代替Ash成了三人的视线交点。
          “喂喂!有话好好说!”后脑一阵暴汗,他连忙摆手。
          (太……太可怕了!)
          Ash又是招牌动作一般地扭头抱胸:“哼!因为我都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了!”
          “楼上+1。”密瑟尔依旧那么言简意赅。
          钱森无奈地摸了摸鼻子:“看来又是我的任务了啊!”
          “说吧!说吧!”
          “如果下午没有选修课,这些课程也不是空着的,而是实战课。只要老师允许,选修课全修也是可以的!Ash这么选择,十有八九是想‘合法’逃课。”
          Ash在一旁点头:“看来你昨晚确实是漏掉了很多东西啊!敢情你被精神系法术袭击了?什么都没记住?!”
          “你又不是不知道昨晚我不在状态!”塞伦特连忙低下头,狂扒两口馅饼来掩饰脸上的表情。
          (被精神系法术攻击,这可是今早我才和钱森讨论出的结论,如果不知道我的症状,就算是精神系法师也不会轻易做出这样的分析。而至今为止我一直和钱森在一起,他没有和任何人提过这个。Ash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
          随即,塞伦特就掐灭了思绪,速度是如此之快,甚至连他自己都还没能清楚地意识到这个念头到底是什么。
          (开什么玩笑!怀疑她?)
          下午的几何课,老师依旧是“恶魔”,新生们上午都见识过了,所以这堂课并没有太多新意。至于塞伦特,对中级二年的题集苦手不代表他对数学苦手。相反的,与生俱来的推演能力减轻了不少负担,分出点脑细胞来思考一下其他问题还是可以的。
          毕竟,就算主观上排斥着那个模糊的念头,塞伦特还是没法停止思考,至少他还抱有说服自己的希望。但是,随着考虑的方面越来越多,塞伦特非但没有说服自己,Ash对他进行干涉的理由却是越发清晰起来。
          回忆一下记忆破碎前自己的情绪,塞伦特确实发现了一些异常——当时的冲动、好斗和热血,甚至是下杀手的念头,换做平时是绝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的。这种不属于自己的思维方式让塞伦特基本确认了**涉的时间,而Ash确实有极好的机会动手——在此之前俩人就在一起吃晚餐。
          


          29楼2011-10-11 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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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当时没有注意人群的构成,其他人也有机会动手,不能妄下定论。)
            塞伦特狠狠地敲了敲额头。
            (就算有机会又怎么样?她应该没有动机吧?)
            可惜,她有——塞伦特怀疑Ash的身份,想必她也会怀疑自己,虽然两人都没有点破,但种种迹象都表明双方都在观察。而塞伦特和唐托波索的短暂冲突确实可以作为一个测试实力的潜在机会,Ash有充足的理由利用它……
            (该死!我都在想些什么!完全反了!)
            他忽略了一个事实——试图遗忘本身就是一种强烈的意志,对于此时的自己没有任何帮助。更多的思考只会带来更多的苦恼。
            有利的证据似乎只有一条:虽然Ash是精神系的法师,但是精神系的魔法需要高级别才能修习,从技术层面讲她应该做不到。
            (这样就没有问题了吧……)
            塞伦特长出了一口气。
            浑浑噩噩中,几何课就这样结束了。因为下面的课程不同,Ash和密瑟尔有古文课,而塞伦特和钱森则是实战课,所以四人选择了走廊上不同的方向,就此分别。
            俩人刚消失在转角,钱森就转头地问塞伦特:“你没事吧?一整节课都心不在焉的样子。”
            塞伦特撇了撇嘴:“没事……”
            话音未落,钱森干净利落地打断了他:“你在说谎。”
            “这样说吧,钱森。”塞伦特斟酌了一下,“4.0级以下的精神系法师为什么不能施展魔法?”
            人是一个很矛盾的物种,有时明知不可为,却还要为之;有时明知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却还要寻找它。或许是与生俱来的冒险精神,抑或是侥幸心理,但无论如何,塞伦特现在似乎没能做出一个理性的决定。
            他问得很含蓄,钱森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和之前受到精神干涉之间的联系:“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我是光明系的法师。不过我记得精神系的法师在达到4.0级之前,除了做精神力的锻炼之外,还要接受很多其他的练习,因为纯粹精神力的操作是很困难的。只是我也不清楚这些练习的内容,你可以去问……”
            “不!不……”塞伦特当即摆手阻止,紧接着就意识到自己过激的反应有些可疑,“因为……那个,我的精神力,可能有些问题……”为了掩饰,他只好扯了一个谎,所幸刚才的慌张正好可以伪装成现在的尴尬,倒也把钱森给蒙了过去。
            “其实精神系的魔法,灵活性很强,不能完全用元素系或是光暗系的标准去衡量。如果提早进行练习,或者选用更高效的训练手段,要做到在4.0级之前施展真正的魔法也是可能的。”
            (灵活性很强……提前施法……)
            塞伦特只感到一阵眩晕,甚至都失去了听完整句的能力,但就算只有几个短语,对他来说也足够震惊了。
            “请你无比别告诉Ash我问过你这个问题……”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也分外地不真切,就好像是隔了一层磨砂玻璃看东西,但故作的镇定还是骗过了钱森。
            “嘛!没关系!我不会说的!”钱森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是不想实战课迟到的话,就要赶快了!”
            塞伦特很想就这样请假,逃掉下面的课程。Ash的事情总让他有一种仿佛心里缺了一块的空虚感,什么事情都不想做,直到他能够搞清楚,或者遗忘。
            可是,如果真的做出如此反常的行为,相伴而来的必然是更多的关注。在这个连自身都没能弄明白他和Ash之间的关系的时候,塞伦特从小就接受的教育不会允许他做出这样的选择。或许天性里仍然有些因素在抗拒,但隐藏一直都是塞伦特的强项,而最强的伪装,则需要自己先相信谎言。
            只不过,实战课并不是一门很适合开小差的课程,尤其是有一位这样的“教官”——
            “我就是你们的教官,菜鸟们!”参杂在厚重的皮靴声中,一个粗犷的声音直直地撞进新生堆里。
            


            30楼2011-10-11 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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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纯理论教学》
              “我就是你们的教官,菜鸟们!”
              (喂喂!不见其人,先闻其声,真是不礼貌的出场方式!)
              被打断了思绪的塞伦特撇了撇嘴。
              闯进视野的是一位不修边幅的大叔,蓄着惹眼的胡茬,苍绿色头带下的棕发微长而杂乱。但是,粗线条的外表并没能给他带来随和的形象——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看不到哪怕是一丁点的笑。抿地如刀削般笔直的嘴,像是雕塑作品一样的鼻子,以及始终拧成一个“川”字的眉心,不知是不是天生的,这人确实有点不怒自威的味道。至于他唯一的一只左眼也总是露着煞气——右眼则被一个黑色的眼罩遮在后面。
              他的衣着并不是正统的蓝色教师袍,而是一身军绿迷彩的特战服,踏着黑色的皮靴,外面披着一件白大褂。
              “本人索利克利德·普鲁士,而按照往常的经验,很快我就会拥有混蛋之类的新名字。你们打算怎么叫我,这我管不着。但是,在我面前,你们就得叫我,教官!”他踏着步,检阅一样地从队伍的左边踱到了右边,同时一字一顿地喝道。
              “知道了!”新生们立刻强打精神。可惜,用如此严格的标准要求一群“毛都没有长齐”的新人?连整齐的回答都做不到啊!
              “听好了菜鸟们!从今以后,你们回答问题的方式只有三种——‘是,教官!’,‘不是,教官!’和‘我不知道,教官!’。想要说话前给我说‘报告’,我不让你们开口,你们就得闭嘴。明白了没有?”
              “是,教官。”这回确实是整齐了不少。
              普鲁士教官显然还不满意,声音猛地向上抬了一个八度:“中饭没吃够吗,菜鸟们?!我!听!不!到!”
              “是,教官!”
              塞伦特基本上能感觉到脚底地面在震动。
              似乎是暂时合格了,教官一背手,站定:“菜鸟们,既然你们很撞大运地到了我的手上,我就得和你们说说接下来的目标了。一年,我得让你们这群什么都不知道的新人学会怎么把自己的小命保住。别和我提什么排位啊等级啊,在我眼里你们都是菜!而且我TM还是一个光明系的!明白了吗?”
              “是,教官!”
              “嘛,不过你们还能清闲上一两个月。”他忽然很随意地挥了挥手,“我先得花一段时间好好给你们灌输点理论知识。”
              (啊咧?!实战课讲理论?!)
              塞伦特头上飘出一个问号。
              正想着,普鲁士已经从不知哪个角落里搬出了一个木偶,从外形上看,应该是某种四足动物。不过这个木偶实在是抽象的可以——真要说,就是一个稍粗一些的圆木结上了六条偏细的木棍而已。
              “中型的四足动物,比如狗或狼一类。”他拍了拍木偶,“现在谁能告诉我,一只狗有什么部位是要害?”
              “头!”某个新生抢先答道。
              “咚!”
              一个垒球一样的东西精确的命中了他的额头,这个倒霉的家伙当即被砸翻在地。过了许久,这个学员才晃晃悠悠地重新站起来,脸上还带着一个明显的圆形红色印记。
              “说‘报告’!要不就全给我闭嘴!”普鲁士教官抬脚踢了踢一旁的箩筐,“这里还有满满一筐的球,菜鸟。都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是,教官!”超整齐的回答。
              塞伦特听到一旁的钱森盯着球筐咽了一口唾沫。
              “喂,你觉得你躲得过吗?”因为站在后排,他小心翼翼地侧过身,用几乎刚好能够听到的声音问塞伦特,“我看你挺能躲的……”
              “就是能躲,也不要躲吧……”
              无论上什么课,后排的安全系数都比较高,至少教官没有发现塞伦特和钱森在后面扯淡。
              “现在有谁能告诉我,狗有些什么要害的?”
              “报告教官!”这回的新生学乖了,说完报告立刻闭嘴。
              “说。”
              “狗头。”
              “咚!”又是一枚正中“靶心”的垒球。
              塞伦特脑后一阵黑线——难道这个还有错?!
              “这个没错吧?”他偷偷地问钱森。
              钱森一脸无语地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啊!
              很快,就有不明真相的新生把自己往枪口上撞了:“报告教官,这、这个答案是……对、对的……”顿了顿,新生又加了一个字,“……吧?”
              


              31楼2011-10-15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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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暴露》
                昨日Ash无意间泄露出的一条模糊信息,却让塞伦特的一整个下午都消耗在了无序的怀疑和自我否定中,结果到了半夜还像猫头鹰一样精神。于是,第二天早上,塞伦特睡眼惺忪地走进餐厅时,还在犹自揉着眼睛。
                一个煞风景的声音——
                “凡!”Ash坐在钱森和密瑟尔的餐桌前,朝着他招了招手。
                塞伦特迟疑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做出了回应:“早上好啊,大家!”说着却走向了角落里的另一个座位。
                “啊咧……”Ash的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
                钱森急忙解围:“不过来一起坐吗?”
                “不!不必了。”塞伦特尴尬地笑了笑,咬着后槽牙的笑,端地是在和自己较劲——
                (离她远一点,她是……)
                脑中的声音冷静地提醒,却被另一个自己打断——
                (不!不!不一定是她。你不能这样轻易地就怀疑一个朋友!)
                但是,这样的辩解招来的只是第一个声音的嘲讽——
                (朋友?恐怕不只是朋友吧!难道你真的喜欢她?)
                (不,我……)
                第二个声音略一犹豫,就被果断地抢了白——
                (那就离她远一点!藏起来!无论她是不是,你都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是……)
                第二个声音有气无力地妥协了。
                “戚……连自己都没法直面吗……”塞伦特低头抱怨。
                可是没想到,就在这时,一个人把双手重重地拍到了他的餐桌上。
                塞伦特抬起头,却看到Ash那张嗔怒的脸,距离不到三十厘米,腮帮子都高高地鼓了起来——
                “凡·史普莱特!”
                (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大小姐!)
                虽然郁闷,塞伦特的演技却没有受到影响:“是!是!”瞬间已经换上了一张笑脸。
                “过来一起坐!”
                “我不同意~”
                “那就给一个我没法反驳的理由!”
                “我早上习惯……额……”
                塞伦特突然注意到了Ash摆在自己桌上的手杖。
                “过来一起坐!”她再次命令道,法杖顶端升腾起一阵不易察觉的淡金色光芒。
                出乎他自己的意料,只是一瞬之间,塞伦特隐约地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催促他,让他坐过去,甚至没有质疑。
                (理由呢?)
                他强破自己思考。
                似乎是有一个理由,但它更像是雾中随风飘飞的手帕,总是在前方,不远,却刚好让人捉摸不透。
                紧接着他就感觉到自己不自觉地张开了嘴:“好主意啊!”
                接下来的段落就变成了空白,记忆如做梦一样零碎而模糊,就像……
                (就像前天晚上!)
                塞伦特瞬间清醒过来——这个念头,太可怕了!
                不仅仅是因为这是自己第二次由于被精神干涉而失忆,更因为自己清楚的记得失忆前的情况——干涉自己的人,绝对就是Ash!
                他硬生生地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左侧飘出一个声音,一个以现在的情况看非常危险的声音——Ash。她的声音也不再如往常的稚嫩可爱,而是老练,甚至还有一丝嘲讽。
                “纳、纳尼?!”
                塞伦特承认,自己确实是吓了一跳,但他的反应和动作总算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听到声音的同时,塞伦特已经向右侧跳了出去,更是在空中完成了转身,警惕地看向Ash。
                “小心哦~”Ash带着讽刺的微笑从容地提醒。
                话音未落,塞伦特的后背已经撞到了墙面,发出很一声颇大的闷响——“咚!”,光听声音也知道很痛。不知是因为刚刚摆脱**涉的后遗症,还是因为痛觉牵制了他的动作,塞伦特相当狼狈地摔到了地上。
                “一定很痛吧?凡·史普莱特,或者叫塞伦特·凡多姆?”
                眼睁睁地看着Ash越走越近,塞伦特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消失了一样,彻底失去了控制。
                “你……”塞伦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惊慌和愤怒,但电光火石间的争夺之后,理智还是占了上峰。他立即改口:“你在说什么呢……”
                “没必要装了哦,塞伦特~”Ash蹲下身,笑眯眯地直视着他,“这里是学校少有人迹的角落,再好的伪装也没人看,没人看的伪装是骗不了人的!既然你已经开始怀疑我了,我倒也不妨告诉你——你想的不错,前天对你进行干涉的正是我。现在你知道了真相,是不是满意了?”
                


                33楼2011-10-22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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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7 01:5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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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不好的预感是怎么回事?!)
                  背后的衬衣已经被冷汗彻底地浸湿了,现在紧紧地贴在塞伦特身上,分外地憋屈。被禁锢的身体压抑着力量,背后的撞伤一跳一跳地生疼,被人狠揍一顿或许都比现在舒畅。而面前又偏偏站着Ash这个谜一样的女孩,他的思维一片混乱,甚至没法思考。
                  “好了,该说的话也说完了,我还是抓紧时间送你上路吧!”说着,Ash举起了手里的短杖……
                  顿时,黑暗从四面八方涌来,头顶、脚后、左右,甚至从身体下,最终在眼前聚集起来,将塞伦特吞噬殆尽。
                  (不痛吗……)
                  自嘲的念头一闪而过,紧随而来的是无助的高速下坠……
                  “哈……哈……哈……哈……”
                  塞伦特猛地坐了起来。
                  (该死!是做梦啊!不用这么真实吧?!)
                  自己在大口地喘气,每一次都像是要把肺部的空气完全更换一遍;心脏跳动的速度快得吓人,血液冲向大脑的感觉依旧是那么明显,一时间还无法恢复过来。
                  大约过了一秒,身体对环境的感知才姗姗来迟,显然是慢了半拍——窗外,初秋清早惨淡的阳光投过窗帘上的缝隙照射进来,而身体下的被单则被冷汗泡出了一个人形的痕迹。
                  “呼……”塞伦特重又跌回床上,刻意避开了那一块阴湿的痕迹。
                  (……离开她吗……)
                  “开什么玩笑!不过是一个梦而已!”他自嘲。
                  同时,塞伦特也比谁都明白,仅仅一句话是不可能让自己信服的。但是,这个梦,让他自己也开始怀疑,潜意识里给Ash定位的角色又是什么?自己真的那么信任她吗?
                  (理智一点吧,小子!现在想不通的不过是两个问题而已,要解决的问题更是只有一个!三个问题,能有多难啊?)
                  脑袋里的声音几乎实在用鄙夷的语气训斥着。
                  没错,想不通的问题是“精神干涉的始作俑者是谁”和“自己给Ash的定位”,要解决的问题则是“如何处理和Ash的关系”——
                  “但是,这个真的很难啊!”塞伦特又一次坐起身,使劲地挠了挠头。
                  (戚,被情感蒙蔽的人类!你好好想想,记忆里就没有不苦恼的时候吗?!)
                  塞伦特猛地一震:“难道……你是说……”
                  (没错!这就是自保的方法!)
                  脑中的声音冷笑道。
                  确实,塞伦特对于那一段时间的记忆是那么清晰,让他根本没有反驳“自己”的余地——实战课上,当自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工作中时,那些缠绕着他的问题果断地被抛之脑后。
                  (这……就是所谓的方法吗……放弃生活?)
                  缓缓地走上餐厅的二楼,塞伦特这样问自己,说不清是嘲笑还是质疑。紧接着他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No pain, no gain啊!)
                  只不过,完全出乎塞伦特的意料的是,考验来得居然如此之快——
                  “凡!”远处的Ash朝他招了招手。
                  


                  34楼2011-10-22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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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情发展好快啊……


                    IP属地:浙江35楼2011-10-22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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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我觉得还好吧……
                      按照常理这一步并没有唐突才对,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而且Silent并没有确认Ash是下手的人,只是保持距离。
                      还有一个嫌疑人来着。


                      36楼2011-10-23 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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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继续旁敲侧击地暗示着。
                        (但是呢,我觉得你还是别抱着这种“想法”的好。)
                        (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呢?这么说吧……)
                        它——抑或就是自己——出乎意料地停了下来,似乎在思索着合适的词汇。
                        (你,不配!)
                        (谁说的?!)
                        塞伦特当即把身体竖了起来。被人贬低却不愤怒,他的城府还没有那么深。
                        (要不我们来打个赌,学号47的末位生?)
                        虽然隐约感觉像是个陷阱,但怒火中的塞伦特没有一丝迟疑——
                        (好啊!怎么赌?)
                        (以一年为限,你,塞伦特·凡多姆,提高自身的水平,然后我们来看一看,到时候你配不配,怎么样?)
                        (谁怕谁啊?!)
                        塞伦特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盛怒之下,理智早已不知为何物。
                        (那么,认真学习吧!咒术课已经开始了哦!)
                        那个讨人厌的声音则逐渐消失在冷笑中。
                        “啊咧?!”塞伦特愣了一下。刚才“开小差”太专注了,居然没有看到咒术课的老师进教室,想必课程已经开始了吧?
                        只不过——
                        (这不是……那个……现代文学的张……张什么来着吗?!)
                        没错,提着一只中号书箱稳步走进教室的正是那个娃娃脸的野兽派老师——张淮!话说……他好像是精神系的法师吧……
                        只见他淡定地把书箱架到了讲台上,然后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就让全班厥倒了一片:“同学们,我不是你们的咒术课老师……”
                        “我去!”×N
                        就差烂菜叶、西红柿和臭鸡蛋了。
                        “哥只是一个执事……额,不对,搬运工而已。”张淮老师却继续淡定地站在讲台上。
                        (喂喂!这是什么展开?!越解释越迷糊啦!)
                        紧接着门外就传来另一个嗔怪的声音:“达令~这书箱还没有那么重的说~我一个人……”
                        “好嘞,你们的老师来了!”张淮拍了拍手,然后笑着朝门外大声回答,“是!是!我们的娜娜最厉害了!”
                        (说起来,门外那个声音……好像有些……熟悉……)
                        可惜塞伦特绞尽脑汁也没能找到对应的记忆,直到那位叫做“娜娜”的老师走进教室——
                        瀑布般的蓝色长发,湖水般的深邃碧眼,温柔的脸庞……
                        “恶魔老师?!”
                        全班发现问题的不止塞伦特一人,吼出来的却只有他一个。
                        他犯了一个和算术课上一模一样的错误,但这还没完——
                        (哦……不对!声音有些不同,身高略有差异,身材……)
                        “有胸?!”
                        塞伦特脱口而出。
                        “噗……”×N
                        当场笑喷的学员无数,更有几位直接从椅子上“笑”了下来。
                        但是,作为当事人的塞伦特并不乐观——只是一闪而过的感觉,却好像被一个无形的铁锤正面命中了鼻子一般,他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来自精神力的冲击,紧接着就是一个暴力的声音闯入脑中:“小子,看你年纪轻轻,莫非已经产生了轻生的念头?这样不好,不好哦!”
                        关切?不不,那个声音的意思明明就是——你想死?哥大不了送你一程!
                        (这……这个……好像是……张淮老师吧……)
                        塞伦特满头冷汗地瞅了一眼——人家正顶着一张娃娃脸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呢!
                        慢着,谁见过使劲咬着牙的“和蔼”笑容的?!
                        还好,娜娜老师并没有生气的迹象。她只是嫣然一笑:“迪蒙老师,那是我的弟弟啦~话说他又开始用那个‘迪蒙’的中间名了吗?真是调皮啊!小女家族姓迪斯卡多,以后叫我娜娜老师就可以了哦~”
                        可话音未落,教室里又一次乱了套——
                        “迪斯卡多?难道就是那个‘迪斯卡多’?!”
                        “废话,还能是哪一个?你听说过几个啊?!”
                        “原来学校连这样的家族都能招揽到啊!啧啧!”
                        …… ……
                        没错,就是那一个,以元素造型和控制出名的元素系法师家族,迪斯卡多!据说贵族家史可以一直向前追溯四百多年,经历过四次教皇的更替、一共为五代教皇服务过,无论从实力上还是历史上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学校能够拥有这样的师资力量实在是让人感慨。
                        不过随即——
                        “都给我闭嘴!一群混小子!”
                        一个宏亮的声音突然响起,却不是在教室中,而是在学员们的脑海里。教室里就像被瞬间掐断了的留声机一样,鸦雀无声。
                        “娜娜不打算改姓张吗?”站在她身后的张淮这才笑眯眯地把头探了过来。
                        (我#¥%&!不要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达令!要上课了哦!你的精神系咒术课!”娜娜老师左手摆在腰上,右手已经朝张淮的脑门招呼了过去。
                        “是!是!遵命,老婆大人!”
                        (他是精神系的咒术老师?!难怪有这么强的精神冲击。这么说来……Ash的咒术课……)
                        塞伦特脑中闪过了一个念头,但随即就被他收了回来。
                        (咳咳!打住!怎么又想到她了!)
                        “我呢,是你们的元素系咒术老师,迪蒙老师的姐姐,也是张老师的夫人。只不过张老师没有要求我改姓。”娜娜的自我介绍确实与众不同——很生活化,“真是很体贴的说~”
                        “哇!老师好幸福!”
                        小女生的话,即使是小小的浪漫,这样的感慨也很正常。
                        “恩!以后嫁人就要找这样的男生哦~”娜娜老师一脸的绯红却让在场的所有男同胞脑后狂冒黑线——那个一会儿懒散一会儿野兽的家伙会是模范老公?!可能性大概和沙漠老师不催眠、莱戴老师长头发、普鲁士教官学会柔声细语哄小婴儿不相上下。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娜娜老师忽然看向塞伦特,把他吓了一跳。
                        (没有生气吧……看上去没有的样子……)
                        塞伦特定了定神:“凡·史普莱特。”
                        “啊咧?”娜娜老师眨着大眼睛,一副目测纯的天然样子,结果一开口就把塞伦特给彻底地唬住了,“你就是那个开学第一晚就和人打架还空手施法、在算术课上一语道破天机结果被我的弟弟发了一本越级题集、学号排全年级最后、始终戴着兜帽看不到脸的史普莱特?”
                        “那个……”塞伦特张着嘴,却硬是没能憋出一句像样的整句来。
                        只见娜娜老师轻轻一笑:“嘛!既然你已经可以施法了,那就做我的助教吧!”和恶魔老师的笑脸如出一辙——一样腹黑!
                        (不愧是姐弟俩……)
                        又一次,塞伦特预见了悲剧的未来,不禁泪流满面……
                        


                        38楼2011-10-30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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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技术流的无奈》
                          塞伦特的黑口一向灵验地很——与其说是助教,不如说是娜娜老师给自己的法术示范找了一个活动靶。
                          “……初级的魔法大多都可以依靠简单的吟唱释放。”她侧身对着塞伦特,一边讲解一边平举着左手——因为是副手,左手释放的法术效果一般会略低于右手。
                          “基本的吟唱由三段组成——派系的识别,比如火系的‘Ignis’、光明系的‘Lux’;类型的识别,攻击由‘Angreifen’指令发动,防御则是‘Verteidigen’;最后是魔法的识别,现在你们的级别还不够接触这么细腻的魔法。不过……”她突然朝塞伦特抛去一个很诡异的微笑,“我倒是觉得,展示一下也无妨……诶?!助教你别跑啊!”
                          (被你瞄了半天,谁知道你会用什么高阶的法术?就算是副手,等级差距摆在那里,不跑我才是傻瓜呢!)
                          塞伦特转身就朝门口撒开了丫子。
                          “哼哼~”眼看着他即将夺门而出,娜娜老师却自信地冷笑了两声,随即飞快地吟唱道,“Terra, machen, wall! ”
                          (纳、纳尼?!)
                          甚至都还没有意识到是什么类型的魔法,塞伦特就直直地撞上了眼前突然出现的一面墙壁……不,简直就是贴了上去。
                          (原来是土系的……构造魔法……)
                          被老师最擅长的构造魔法完美地击中后才无奈地给出结论——好一个马后炮!
                          作为一个老师,讲课才是正职。娜娜老师不疾不徐的声音飘了过来:“土系魔力,是沙系魔力的第二属性,特点是硬度和强度,有很好的物理防御力。另外,按照类别分,刚才的法术属于构造魔法,我构造了一面墙——构造物的形态是通过魔法识别决定的,构造魔法可以拥有更详细的描述,比如加上数量词——”
                          又是一句吟唱——“Glacie, mechen, 8 nails! ”
                          随着“嗖嗖嗖”的破空声,八枚相当粗糙、但是威力绝对不容小觑的冰制钉子从娜娜老师的指尖飞出,直奔向刚刚把自己从墙上“撕”下来的塞伦特。
                          “嘶……”后者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头皮好一阵发麻——
                          (我躲!)
                          塞伦特强行扭动着身体,现在他只恨自己不能卸成一个个分开的零件。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一连串冰锥没入土墙的闷响。
                          “呼……”
                          终于,已经悬到了喉咙口的心脏瞬间又掉回了胸腔——虽然动作不大雅观,虽然已经把身体扭到了极限,他总算是悉数躲过了这八枚冰锥。
                          没想到,娜娜老师却带头鼓起掌来:“真是一个努力的助教呢!”
                          “啊咧?”塞伦特眨了眨眼——这演的又是哪一出戏?
                          可惜娜娜老师的话还没有说完:“刚才扭得很好看哦~身材不错的说!”说着她指了指塞伦特的衣角——明明一部分法袍已经被冰锥砸进了墙里,却没有伤到塞伦特——这得有多“苗条”啊?!
                          “大概是因为法袍……比较!大!吧!”他一边使劲拉扯着自己的校袍一边说,结果说话也跟着用力的节奏而变成了一字一顿的吐字。
                          “那就快点过来吧!”娜娜老师的笑容又已经变回了无害的样子,“我们还有很多需要学习呢~”
                          (是我还要被揍很久吧……)
                          塞伦特撇了撇嘴。
                          不过这次,他却“幸运”地没有说准——娜娜老师确实是一本正经地指导起来。
                          “首先要感受到体内蕴含的魔力,它们是施法的‘材料’,紧接着念出你们想要使用的魔力。吟唱其实是一种仪式,向元素的掌管者请求使用元素之力的许可的仪式,所以集中注意力的感受也是必要的。好,我再来做一个示范——”说到这里,她才伸出左手的一支手指,轻声念道,“Ignis.”
                          大概是约束了魔力的流出,娜娜老师指尖渗出的火元素聚集地很慢,许久才膨胀到了堪堪盈一握的大小。
                          她也不忘同步讲解着:“通常情况下,吟唱是很短暂的,所以魔力聚集的过程经常被忽视。如果像我现在这样刻意地约束魔力的输出开口,吟唱完第一个字节之后的魔力凝聚过程就会变得很明显。”
                          说实在这和塞伦特自己体会的过程略有些出入——实际上,他一直以为魔法的释放是在吟唱结束的瞬间完成的。凝聚需要时间,这个塞伦特不否认,但凝聚的开始时间却不是在吟唱完第一个字节之后,准确的说,是在吟唱的想法结束的那一刻。
                          


                          39楼2011-10-30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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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天然……呆?》
                            虽说因为学校的巨型光明系法阵,血量归零的塞伦特并不会丧命,但这对于失血后的虚弱状态没有起到任何的削弱作用——血量越少,身体的机能就越差,这是常识。而血量为零的症状则是双腿发软、两眼昏花、全身得瑟,塞伦特甚至还怀疑自己有点神志不清——不过,就像喝醉的人很难意识到自己的醉态一样,神志不清的人实在没法明辨自己到底是什么状况。
                            其实这并不算是非常夸张的事情,真正的麻烦是他惹到了一个(实际上是一对)显然惹不起的人物——我们的娜娜老师以“不能浪费宝贵的上课时间”为由,果断地把塞伦特“丢”出了教室,让他自己去治疗。
                            更何况现在仍旧是上课的时段,走道里空空荡荡,想找一个搭把手的人都没可能。
                            于是就有了现在塞伦特扶着墙面一步三晃、努力把自己往学校医疗室“挪”的艰难场面。
                            (至少不会撞到人!呵呵……)
                            他自嘲了一下,紧接着就是一个踉跄——倒真有几分醉态,如果面颊通红、浑身酒气的话。
                            可惜,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走到楼梯转角的塞伦特脚下一软,随即就听到一声惨叫:“啊!”,眼前一黑……
                            事实证明,神志不清归神志不清,黑口的能力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似乎是跌下去了……额,慢着……刚才的惨叫好像不是我的……)
                            塞伦特的脑袋里缓慢地冒出一个问号。
                            (貌似、应该、可能……是女声……话说我现在什么情况?)
                            就像半夜在梦中被吵醒时一样,触感以蜗牛般的迟钝速度回到自己身上——
                            (我好像趴在一个……软软的……垫子上……还是带温度的垫子?)
                            他很自然地把手放了上去,摸一摸、捏一捏——
                            (这个“垫子”好像还在动……)
                            “啊!”又是一声惊呼。
                            “恩?”这不就是刚才的声音吗?
                            塞伦特把仍旧按在“垫子”上的手臂支了起来,撑起上半身瞅了一眼——
                            一张脸……
                            一张通红的脸……
                            一张通红的女士的脸……
                            “啊咧?”他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顺势看向自己的手——哪里是什么垫子,自己撑着的分明就是一个人!一个长着银色长发、穿着一件样式奇特的宽大袍子的女孩!
                            “真是对不起!实在是很抱歉!”
                            要说道歉,塞伦特还是很有诚意的,但是考虑到他现在的智力——
                            “那、那个……”女孩因为忸怩而吞吞吐吐,“那个……同学……你可不可以先……起来……”
                            很明显,塞伦特跳过了发现问题和道歉中间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虽说他的“失误”应该不是故意的,不过确实,还是从别人身上起来比较合适。
                            于是又是一连串手忙脚乱的“对不起”,塞伦特摇摇晃晃地扶着墙站了起来。
                            直到站起身,他才真正看清楚面前的这个陌生女孩——并不高,实际上可以说是小巧,却长了一头及腰的长发。至于她的衣服——并不是学校的校袍,也不是教师的蓝色标准装,而是一种塞伦特从没有见过的样式,虽然这并不能说明太多的东西——他对衣服样式并没有太多了解。
                            “不要紧吧?”女孩整理着褶皱的袍子一边关切地询问——塞伦特这种脸色苍白、连走路都不稳的情况确实很不正常。
                            “额……真要说的话……”后者因为思维跟不上语速而变得犹豫,“我的血量……额……不足了。”
                            “那得赶快去医疗室才是!”话音未落,女孩已经拉起他的手,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动作对一个病号而言已经可以算是“剧烈运动”——险些就直接把塞伦特拉倒在地。但是没走出两步,她就停了下来:“那个……你知道……医疗室……在哪里吗?”
                            塞伦特愣了愣——如果不是自己也稀里糊涂的,他真该好好吐槽一下面前这位好心的女孩。良久,他才缓缓地吐出了一句话:“我带路吧!”
                            医疗室并不难找,“案发现场”其实离医疗室仅有一层楼,所以就算是塞伦特独自一人,爬也能爬到目的地。
                            可是,当他,一个伤员,带着一个自称想要帮忙却连路都不认识的好心女孩来到医疗室门口时,紧锁的房门还是让塞伦特萌生了在门上使用火系第二属性——爆裂系魔法的冲动,即使他还没有使用的能力。
                            


                            41楼2011-11-06 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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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7 01:5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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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哪门子倒灶的事情啊!”他一弯腰,额头重重地磕在门板上——“嗵!”
                              身后却突然冒出了女孩的声音:“其实……”
                              “恩?”
                              “我有钥匙的说~”说着,女孩掏出了揣在口袋里的手——一串叮当作响的钥匙被提了出来。
                              “哈……哈?!你……你是……”嘴巴张开到下巴脱臼都不足以表达塞伦特现在的惊讶心情。
                              学员是不会拥有学校任何一个教室的钥匙的,也就是说——
                              “没错~”女孩一脸的笑容,“我是一个老师~”
                              (她是老师……她是老师……她是老师……她怎么可能是老师?!)
                              无论多少遍暗示都没可能改变面前这个自称叫“雪·冥音”的“女孩”不像老师的既定事实——个子小就算了,作为一个在医疗室工作了三年的药剂学老师居然会不知道自己工作的地点!让人怎样吐槽才好?!
                              因为是伤员,塞伦特被安置到了医疗室的躺椅上,但是他完全不能安心地把在自己交到一个……额,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了……
                              正当塞伦特一脸紧张地看着冥音“老师”从玻璃橱柜中取出一瓶瓶药剂的原料,医疗室的侧门却出人意料地被推开了——
                              “哟,小雪!今天来得挺早的嘛!”一个乐呵呵的沉稳男声飘了进来,“没有迷路?”
                              “那、那个……其实……”
                              “其实她迷路了……”由于躺椅摆放的位置是背靠门的,所以塞伦特只能抬起上半身,扭头打了一个招呼,“日安,老师!”
                              方才进来的是一个棕发男子,目测中年,长了一张东方人的脸,却有一双蓝色的眼睛——并不是纯血统的蓝色,而是元素法师的蓝色。听到塞伦特的声音,正在往衣架上挂风衣的他侧过头,好奇地看了看,随即笑了起来:“原来有伤员啊!难道说是你带小雪来的?真是麻烦你了!”
                              “哪有~”冥音老师立刻表示抗议——越发不像成年人了……
                              “好了!好了!还有一位‘客人’呢!”他一边仔细地洗着手,一边笑着说,“我叫司徒卿,炼金的教师,也是医疗室的主管。不过我更喜欢大家叫我‘先生’。”温和可靠的微笑似乎是他的特征,那种笑起来就能看不到眼睛的笑容很有感染力。
                              (话说……他洗了几遍手?!)
                              从塞伦特注意开始已经洗了三遍,之前恐怕还有三遍到四遍。终于,在司徒卿洗完第七遍或者是第八遍的时候,他把双手从流水中抽了出来,取过一旁似乎是刚拆封的消毒纸巾擦了擦手,然后旋上水龙头,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副洁净的手套带上——在此之前他的手里一直都捏着纸巾,没有直接接触任何一件家具。
                              (洁癖吗……)
                              精确而谨慎的动作,看得塞伦特眼睛都直了。
                              司徒卿却突然出声:“小雪,你去取一点宁神花的药膏来,然后配一下治疗药水,外伤检查你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
                              “是!”
                              刚一转身,冥音老师就抱着一整盒的药膏走了回来——
                              “我好像还没伤得这么重吧?!”
                              “他好像还没伤得这么重吧?!”
                              塞伦特和司徒卿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那一“箱”药膏恐怕都够贴满自己全身、把他包成木乃伊了。
                              “嘛,也不要紧,就放在这里吧!”司徒卿挥了挥手,“注意回避啊!”说着他拉上了躺椅周围白色的帘幕。
                              本来塞伦特以为没什么伤口,结果经过司徒卿的检查,他才发现,被四个法术全数击中的后果就是,自己变成了元素系法术的效果样板——火系法术的烧伤、水系法术的冻伤、气系法术的划伤、沙系法术的擦伤,虽然都是轻度,但碰到了当真是生疼。之前似乎被伤口周围的麻木感掩盖的痛觉,到现在便变本加厉地回归了。
                              “莫激动!莫激动!”正在用酒精清洗伤口的司徒卿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用……酒精……哪有……不……疼的?!”塞伦特使劲咬着后槽牙,艰难地憋出了一句话。
                              “没办法啊!原本获羽老师总会来搭把手,触发疗伤效果的话,你这种小伤刷一个圣愈就足够了。现在她在上课,总不好意思为了一件我们也能做的事情就打断人家的课程吧?”司徒卿耸了耸肩。
                              “上……课?”
                              “恩,光明系的咒术课。想必你这是被迪斯卡多老师‘轰’成这样的吧?也没第二种可能性了。”司徒卿是个很健谈的人,若是平时,塞伦特倒是很乐意和他聊聊天,可现在,隐隐作痛的伤口实在是煞风景。
                              一边往伤口上帖膏药,他还一边宽慰塞伦特:“放心,你不是第一个变成这样被送来的。论起上课的受伤率,普鲁士教官才是头把交椅。我倒也好奇,从历史记录看,被打成零血的学员,你的伤算是比较轻的了,看来你小子有那么两把刷子嘛!”
                              (喂喂,有这么评估实力的吗?!从受伤的轻重来看?真是体贴的安慰啊!)
                              吐槽归吐槽,这膏药的效果确实不错,凉丝丝的感觉,似乎还有镇痛的作用。
                              “药膏里有宁神花,是治疗药水的主要成分,对外伤的效果不错,还有治烧伤烫伤的黄连、紫草、芦荟,带有一定的镇痛效果,基本是轻度外伤的万用药了。”司徒卿拍了拍手站起身,“搞定!”
                              塞伦特连忙坐起来:“那就……”
                              “唉!别急!血量还不够呢!”司徒卿一伸手,又把他给拍回了躺椅上,然后取过一旁桌上的红色药瓶,“把这个喝了,休息休息就好。”
                              “宁神花、银叶草配的初级治疗药水?”塞伦特打开瓶子嗅了嗅。
                              (好像气味有点杂……)
                              “你能闻出来?作为新生,潜力不错嘛!”司徒卿正在整理桌上的药材,头也不回地答道,“有兴趣来我下去的炼金课吗?”
                              “我已经选了。”塞伦特仰头来了一个一口闷——味道不错。
                              “那就好……”司徒卿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正纳闷地看着桌上多出来的几个药瓶,“水仙球茎的粉末……苦艾汁……”
                              “水仙和苦艾?”塞伦特突然辨别出了方才闻到的气味——水仙球茎的粉末添进苦艾汁里可是一味效果奇佳的催眠药剂、俗称“Living Death”的主要成分!
                              能够被称为“活死药”的安眠药水,这已经足够说明药效了吧?如果联想到配制这副“治疗”药水的人,动机再明显不过了——这分明就是公报私仇、打击报复啊!
                              他看到了转过身来的司徒卿脸上那精彩无比的表情,随即,一阵天旋地转的瞌睡感袭来,塞伦特双眼不受控制地一合——俨然已经睡着了。
                              


                              42楼2011-11-06 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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