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抱怨和感叹。
我一直在等你。
淡漠的救起受伤的路人,淡漠的引导迷失的村民。
那雾岚始终弥散在身边,仿佛淡淡的银辉。
端木蓉淡淡的,一句话都不说,却在镇上留下了许多传说。
最后,我终于学会了淡淡的笑,那笑,也是如雾气般的,淡淡的银辉。
你走之后,我很好。
无所谓‘生同衾’,无所谓‘天地合’,无所谓‘共偕老’
我不需要烟花般的甜言蜜语,不需要雾柳般的海誓山盟,
我只是在等你,我只为了等你。
你在的时候,每回经过你身边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每回在你凭栏眺望时都不敢高声言语,生怕触碰了你的伤口。
你离开了后,每回经过路人身边都不敢发出太大声音,
每回在夜晚独自凭栏时都不敢高声言语,生怕触碰了夜的伤口。
竹屋前的小树已经长成大树,
你留下的小刀即使落了灰尘也依旧银亮,
仿佛你眼中的光芒。
我曾经在树上刻下的你的名字早晚都会模糊不清,
但是我还是执着地用那把落满灰尘的小刀一遍遍刻着:聂。
那树木一圈圈地年轮,在替我记住我恍惚间想你的日夜。
习惯了在小溪边梳发,习惯了在树木上刻字,
习惯了在竹屋旁等你。
在习惯中,在山谷的雾岚中我迷失了方向。
雷填填兮雨冥冥,猿啾啾兮狖夜鸣。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
灰衣的男子一步步登上山腰,不远的地方,一间朴素的竹屋安安静静。
忽然,风声轻轻呼唤,一片落叶悠悠飘荡。
灰衣的男子回头,静默良久,转而望向天边的夕阳。
“……出来吧。躲在那里,做什么。”
一个紫衣紫发的女孩,荷衣一旋,轻巧落在他身旁,
却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向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灰衣的男子轻笑一声,揭下女孩遮住精巧五官的面纱,
语气是宠溺的温柔,“走吧。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