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小若我爱你呐

一。
人有悲欢离合，月亦有阴晴圆缺，自古两难全。待到离别之时，却也只能酒入愁肠以自宽。
滴答，滴答。
已是深秋之际，玉蟾宫内虽是灯火通明，却更显得寂然。烟雨阁中，佳人双手托腮，出神地望着夜空，独自守着窗儿。“啪嗒”，一滴雨水顺着青白色屋瓦落在窗檐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宫主，酒宴已准备妥善，您是要再等一会儿，还是。”一位身着绿衣的女子恭敬地站在佳人身后候着。
佳人转身，移步走往屏风前，纤手触摸着屏面上兰花的轮廓，呆看着，“是啊，要分别了呢！叶儿，帮我将那件澜底纱纹双裙取来。”
“是。”被唤作叶儿的女子随即走向橱柜，按着吩咐小心翼翼地将衣服取出。
自幼与姐姐身为宫主的陪伴丫鬟的她，又怎会不知，这件衣服是上任宫主亲手为宫主所做，是宫主最珍视的。而今，七侠又将别离，等到再次相见，不知是何时了！
叶儿捧着衣服，突觉心绪万千，“宫主，让叶儿为您更衣吧！”
闻言，素手在兰花瓣尖上怔了一下。蓝兔下意识地回头看着叶儿。这小丫头果然很像紫兔呢，一样都那么地体贴入微。“好啊，麻烦叶儿了。”
对上蓝兔温柔的目光，叶儿轻轻地摇了摇头，同蓝兔一起走到屏风后面。
雨，依旧淅淅沥沥。
大堂上，灯火摇曳，映着地毯的红色。虽是满桌的美味佳肴，可又有谁的心思在这上面呢？六侠围桌端坐，各有心思，一直沉默着。
“诶，我说，大家别一直这么坐着不讲话啊！别浪费了这一桌的美食呀！”大奔可耐不住种冷清的氛围，索性就站了起来。
“啊呦！”大奔突然捂住自己的脚直跳，“莎莉！你踩我作什么？”
“大奔，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想吃的话你自己动手不就好了！”语气中带着些不满，似是在责怪他不分场合。
“我不过是想缓和一下气氛，难道又做错了么？”大奔不解地挠了挠头.
“好了，莎莉，大奔也没说错话，大家还是举筷吧。到时候，蓝兔还以为是我们不领情呢！”白衣起身，他可不想这对活宝在分别的时候还吵闹不休。
“呵呵，是谁不领我的情啊？”轻柔的女声从堂外传来，接着便瞧见门口出现一抹蓝色倩影。
天蓝色的纱纹双底纱裙将她的皮肤衬得越加白皙，水灵的眼睛在去掉面纱后尽显清澈却又带着些深沉，双唇红艳似玫瑰，浅笑着，好一个空灵的脱尘仙子！
“怎么了？你们是不饿呢，还是嫌我这玉蟾宫中的菜不合诸位的口味啊？”说着，嘴角扬起了一丝别具深意的弧度，缓步走向他们。
“蓝兔，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谁都知道你这宫里的菜随便挑一样也是世间一绝，怎么会不合口味呢！如果说是……哇，好香啊！”话语在鼻子捕捉到那浓郁的香味时转了个大弯，大奔用一种诧异的目光凝视着蓝兔。
却见她微倾酒壶，一股清液流向了青瓷杯，桂花香夹杂着新竹的清新香味立刻在堂内扩散开来。
众人深吸了一口气，陶醉在这幽香中。
“这是……”达达似乎已经猜到了，只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千竹桂酿。”白衣少年脱口而出，众人惊愕地将目光投向他。他虽有一分怀疑，却有九分的笃定。也对，想来在这玉蟾宫内收集齐材料也并非难事。不觉间，嘴角轻轻地扬起一丝弧度。
“不会吧，难道这真是千竹桂酿？”莎莉虽是金鞭溪客栈的老板娘，对于千竹桂酿自幼便有耳闻，却从未尝到过这佳酿的滋味。
想要酿成千竹桂酿难于三个步骤。
第一便是收集到初春时期湘妃竹上的露珠，而在清晨时分的露珠是最好的，再配以八月的桂花，让这桂花香融于美酒之中，同时也要把握好火候。可这第三步早已失传，也正因为如此，千竹桂酿已是鲜为人知。虽然有众多的酿酒者耗尽毕生精力研制，却终无所成。
虹猫细细地想着，在不知不觉中又闻到了一股若隐若现的醇香，只是辨别不出是哪一味材料所带有的，剑眉不由得微蹙。少许，目光又聚集在酒水中。看来，这玉蟾宫所酿成的千竹桂酿不仅仅是做到了那三步吧！


有些曲折的宫廊上，一抹蓝色的身影闪现，凌乱的脚步显示出她的焦急。绕过几处亭台后，她停在了一扇门前，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伸出素手欲推门而进，又似乎有些犹豫，缩了一下手。
他现在在干什么？自己昨天喝醉后说了什么吗？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一颗心忐忑不安。
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推开门，倩影步入屋内，可心却是在瞬间感到没由来的害怕与慌张。
“虹猫？”对着静得出奇的屋子，蓝兔多了几分不安，绕到屏风后却发现空无一人。
虹猫他不会已经离开了吧？蓝兔这样想着。虽说昨天就已经喝下了离别酒，但自己的心中还没有完全接受。
这时，耳畔传来了“簌簌”的声响，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只瞧见一张被砚台压着的纸在风的吹动下微有些摆动，上面似乎还有字迹。
三步并作两步，蓝兔走到桌前，取出纸，看见几个遒劲有力的字：
今朝一别，不知再聚是何时；
请君勿念，切记珍重。
拿着纸的手瞬间颤抖了几下，眼神也有些迷离，觉得有些可笑。原来，他当真已经走了。勿念，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做到！何时，七侠连面对别离的勇气都没有了呢？这对七侠来说可真是一种讽刺，在生死关头都不曾犹豫过，而现在……
突然，蓝色的身影从屋内翻身而出，直往山上而去。
纸上的墨迹还没有完全干，那么，虹猫离开还不是很久。既然不知何时再见，能再看看你也好。蓝兔在不觉间提气，加快了脚步。
山顶，蓝衣女子迎风而立，风吹动着她的纱裙和原本就有些凌乱的头发，增添了几许美感。她从衣襟内拿出一支风笛，阖上眼，独自吹起来。笛声不疾不徐，声音婉转悦耳，轻柔也道出了她所有的心思。将一份份感情都融入在笛声中，飘扬至山脚下，回荡在山谷中。
一条道路上，白马缓慢地走着，在听到笛声的一刻，停留在原地，扭头看往山顶，似极通人性。马上的白衣少年身后背着一赤色宝剑，先是一愣，随即回首，望见了那个女子。
她，终究还是来了，这正如自己所希望的那样，不是吗？
少年掩下自己的情绪，闭眼，回头，勒紧了手中的缰绳，调转马头。
“驾——”少年的目光变得坚定，策马奔腾。
虹，我们，还会再见的，对不对？
蓝，等我，我们会很快再见的，很快！
山顶的少女在此刻睁开了双眼，眼角有些湿润。她知道这种心理很矛盾，明明想见却又不敢见，只能看着那袭白衣消失在枫林中。那一片，红通通的，是何物染得霜林醉？
竟是离人泪！

亲爱的，送你的

乐乐，抱~

喵

二。
三月还暖难将息，逢故人，悄然成合，赠得遗珠无所知。
光阴似水流，转眼间又见桃花飞。
清晨的桃花林中漂浮着淡香，微风拂过枝头，花瓣盈盈落下，缤纷一地。
倏地，周围的气流开始逆转，方见一道蓝色剑气横空出世，卷起了地上的桃花。花瓣随着气流半浮在空中，一点点地往同一个地方聚去，少焉便聚成了一球，地上微露出一席碧绿之地。
花球的中心乍现蓝光，而后又有几道破碎的光附在花球的表面，竟像是裂开了一般。它似受不住冲击，在轻微的声响后，花瓣便向四周散去，同枝上的桃花一同落下。落英缤纷，美不胜收。
桃花雨下，一袭蓝衣手持一把镶有祖母绿的剑立于桃花雨中，闭目，任凭花瓣顺着青丝滑落。眉宇间透着一股脱尘淡然的傲气。谁人疑是桃花仙子？
随心，两指夹住了其中的一片，竟没有变形。眼睫轻颤，她缓缓地睁开了双目。睹眼前物，思天边人！
又是春天了呢，他们，还好吗？
离别的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先是虹猫离开了，不曾料想自己返回宫中时，婢女们却说他们都离开了。这样，也好！苦脸相送只是徒增伤感罢了。
“报——”一声女声传来，打破了这份静谧。却见叶儿焦急地跑来，双手抱拳，气喘吁吁地道：“宫主，宫外有一群人围追三个人……”她随即有些后悔了，轻咬下唇。
蓝兔回头，看着低着头的叶儿，心头凛然，微微一笑：“叶儿，在害怕什么？”
“宫主？”叶儿抬起头直视蓝兔，却发现宫主的眼神是一如既往的柔和。她明明知道救人也是有风险的，万一……
“我先拿去看看罢，你随后带几个姐妹过来。”
“可是……”
“叶儿，我，只是做自己想做的、该做的，不是么？”她微微一笑。
闻言，叶儿紧张的神情顿时柔和了许多。“是，叶儿马上去。”绿色的身影迅速消失在粉红色中。
“哧”的一声，冰魄剑回鞘。蓝兔拿出一块白色的面纱，系于发间。足尖轻点，只身飞往宫外。
宫门外，春意阑珊。
旁围的小林子里，一个村姑打扮的女子搀着两个白发老人，蹒跚地走着，三个人的脸上、发间都有污迹，褴褛的衣裳上显出血凝结后的黑色，隐约可以瞧出身上也带着很多伤口，一副狼狈的模样。
不远处，几匹肥壮的黑马踏步而至，发出些粗重的鼻音。
马上的汉子们有的在外面套着件毛皮衣服，有的只是着身黑布衣，与黑马散发着的气息似浑然一体。他们驾着马居高临下，看着狼狈的三人，慢慢分散开来，继而围成一个圈，将三人包围其中，阻挡住了去路。
环顾四周，那女子的神情略显惊慌之色。
一男子从马上翻身而下，盯着女子，一步步地接近她。而女子却始终只是挪动脚步往后退去，惊恐地看着他，疑他是罗刹阎王。
那男子五官倒是俊朗，左侧脸上却有一道疤，从左眼蜿蜒至唇边。加上他身上所有的霸气，与危险的气息相混合！
“你——你们想要做什么？”
男子的嘴角起了一丝好看的弧度，却并不令人感到轻松，反而更能显出他眸中的冷意。突然间，他将目光投在了更远的地方，眼神稍有些变化，好像在暗示着什么。
随即，有另外两个人从后面靠近了三人，无声，让人感觉是凌空着走在草地上。在快要触碰到三人时，又互相使了个眼色，伸手，同时将两个老人从女子身旁拉开。
“呃——”三个人措不及防，低呼了一声。女子慌张地看着他们，现在他们的脖子上都抵着刀，只要刀子动一动，那便命丧黄泉了！
“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男子走上前，伸出手，两指抵住她的下颔，眼睛却是看往别处，嘴角带着分明的笑意。
“你最好小心着些！”
分明是警告，他看着她慢慢僵硬的表情，更是将头靠往她的肩上，在她耳边低喃道：“那两个老家伙，你是想要他们死了的好，还是，活着呢？”一字一句在他讲来是那么地轻松。忽地，他放开手，转过身。
“等等！我——跟你们走。”
闻言，似乎是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答案。他随即使了个眼色，另两个汉子会意，走向女子，做了个“请”的手势：“姑娘，请吧！”
猎物，快要出现了吧。为何现在他倒是后悔了呢？
女子瞥了他们一眼，不再言语，向马走去。
猛然间，两粒有力的小物体穿过男子身旁，待不到那男子说一声“小心”，擒着老人的两个汉子便已经闷哼了一声倒下。一切，显得都是那么的突然。
“来者何人？！”男子特有的沙哑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林子中响起。
一袭蓝色随风而降，风吹得衣襟簌簌作响。碍着面纱，别人无法瞧出她的模样，却依旧那人震惊于那股从容的气质。
“不知各位在我玉蟾宫前，有何贵干？”她本是不经意的一瞥，而后，目光却终是直直地注视着他的眼睛，惊奇？诧异？
他的眸子，竟是银色的！
黑衣男子的眉头微蹙，有些不悦，薄唇一抿，好像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没有开口。
“我们乃金乌帮之人，你要是识相的话就让到一边去，别碍着我们办……”
还有一个字未曾出口，方才讲话的那人已经随着黑衣男子拂袖的动作跌下马去，闷哼了一声，捂着胸口，再也没说什么。
“放肆！”男子低沉着声音，随后又对着蓝兔抱拳，道：“下属不知礼数，还望蓝宫主莫怪。我们走！”
一群人推搡着个人欲离去。
蓝宫主？好熟悉的称谓。这袭黑衣……
“等等！”
“蓝宫主还有事么？”他转过身，盯着她微微浮动的面纱，一种莫名的情愫在眼底一闪而过。
“敢问公子，不知这位姑娘是做出了什么天理难容之事，劳你们如此兴师动众。”她瞥了一眼周围的人，依旧是冷漠。
果然！“这，宫主似乎不宜过问此事吧！”
“哦？诸位既然敢在玉蟾宫前如此行事，还怕小女子过问不成？”
掩下所有的情绪，他再度开口：“此事与宫主无关，宫主最好不要插手此事，否则，后果怕是你、我所意想不到的！”半分警告，半分威胁。
这种语气，这种眼神，他，到底是何人？
“无关？如果说从此刻起，她便是我玉蟾宫中之人呢？”
说话间，她望向那村姑穿着的女子，正好撞上那一抹复杂的眼神，似乎带着好奇、惊异与犹豫，不过微微一瞬便恢复了。
她亦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非要救那个女子不可，只是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在驱使着她，那种感觉告诉她，如果不救，后悔的便是她自己。而她，已经不想再做出任何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了！
他看着她，原本平静无澜的眸光流露出丝丝悲伤，是那么的明显。
七侠，包围在光芒中的人物呵！在世人眼中应该是在任何时候都不会被压垮的，无论何时都是坚强的，至少也是该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的，不是么？
“是么？那么，蓝宫主想以什么代价作为交换呢？”此时，他竟是很好奇，好奇这个奇女子会有怎样的举措。
她抚上腰间，并没有过多的犹豫：“此物。如何？”
是一颗珠子，外表像是玉质的，却又是透明的。内部像是注有清澈的湖水般，带着绿蓝色，不含一丝杂色，果真是天下奇宝！珠子的周端有一条草色的编绳限着，不至于毁坏了珠子本身，却又能稳固住。编绳的尾端是七彩须丝，恰到好处的长度，杂而不乱的颜色，却是将珠子称得更像沧海遗珠一般。


看着她手中的佩饰，他默不作声，放在身后的手不经意间早已握成了拳头，却终是缓缓地伸出右手，接过那佩饰。
“蓝宫主还真是大方，舍得用这么一个好宝贝换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他不再看着珠子，而是盯着她的眼睛，带着些许的愠怒之色。
“再怎么宝贝也比不上人的生命来的珍贵，公子不这么认为么？”轻柔的语气中竟是包含着刚毅，不容忽视。她轻敛长睫，像是不愿想起什么，随后又道：“公子可愿意以此物作为交换？”
“哦？如若我想要更珍贵的东西呢？譬如……”他顿了顿，故意拖长了声音：“你——”
有那么一瞬，她是失神的。她猛地睁开眼睛，直视他的眼睛。
“爷爷！奶奶！”女子挣开了两人的钳制，直直地奔向那处。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蓝兔急忙往一侧看去，却看到两个老人面色苍白地翻倒在地，已经不省人事了，嘴角溢出的血丝告诉她，他们中毒了。那女子抱着她的奶奶，嘤嘤地抽泣着。
蓝兔翻身跃到他们身边，俯身，两指搭在老人的脉上，稍后瞳孔猛地一收缩：“断肠散！”
她看着两个老人，心狠狠地被扯了一下。他们，究竟是做错了什么，用得着如此，如此折磨这两个老人。
“漓儿，不哭。”老人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抚上那女子的脸庞，眼中是安慰，更多的是不舍，“漓儿，一定要、要好好地活——下去。”
她的声音很小，让人听得不十分真切。继而，老人把脸转向蓝兔，“姑娘，求您，求您帮老两口照顾、照顾好漓儿，我们下辈子自当涌泉相……”手颓然落地，无声。
“奶奶——”痛彻心扉的喊声直直地撞进了蓝兔的心里。她强忍着闭上眼，散去雾气。
还是晚了么？
“我要杀了你！”那女子怒吼着，起身从一旁的汉子手中夺过一把刀，径直地往男子的胸膛刺去，那男子却轻巧地避身，躲开了。
“没用的。”蓝兔出口阻止，见他刚才隔着几步就把那人甩下马去，莫要说自己要胜他没有多少胜算，更何况是她呢？面纱下，她抿紧了双唇。
“啊——”
女子大喊了一声，半跪着在地上，双手抱头。
不知怎么回事，在叫喊之后她整个身子都开始不住地颤抖。接而整个人像是无力支撑了一般往一旁倒去，像一片飘零的树叶一般，那么轻。
蓝兔紧拧着秀眉，一时间没有了头绪，走到女子身旁，搭上她右手的脉。
她的脉象十分虚弱，更奇怪的是她的体内似乎也有毒，是慢性的吗？
“公子可以离开了么？”
她在下逐客令！他的心一窒，双手抱拳以示意，也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再也不敢多看一眼，拂袖带领一帮人离去。
这一切，似乎发生得太突然了！
“宫——宫主？”叶儿带着几个姐妹立在一旁，看着两个已经离去了的老人，心中一阵酸涩。
“好生，安葬了吧。”蓝兔轻扶着那名女子，无力地说着。“紫晶，紫莹，带这位姑娘回宫。”
“是。”两个身着宫装的婢女过来接过了蓝兔手中的女子，叶儿也好奇地看了那女子一眼，不同的，却是心惊。
蓝兔缓缓起身，却在站直的那一刻顿感脱力，轻颤了一下。
“宫主？”叶儿见此情景，忙过去扶着蓝兔，看着她额头的汗渍，不由得担心起来。
“无碍。”蓝兔摆摆手说道，又看了两个老人一眼，蓦地闭上眼。
“回吧。”
“吱——”，许久，宫门再度掩上，却失去了往日的那份宁静！
<第二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