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炜被堵得有些欲言又止,措辞了半天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没好气地实话实说:“因为谭大少爷你生日那天我赶不回来。”
谭杰希怔了怔,那一瞬间眼里不知有什么情绪滑过,下一秒便也稍纵即逝,看着李炜扯开嘴角的弧度:“没事,礼物留下来就可以了哈哈哈。”
李炜被他这副无所谓的样子弄得着实气结,擦了擦脸上的油渍,把脏了的纸巾往谭杰希手里一塞,转身回了办公椅上,连句再见也免了。
临近午间时分,谭杰希一出写字大楼,便被顶上的阳光刺得有些晃眼。
谭杰希很文艺地学别人抬了个45度角的脑袋,切,老天爷天还真不配合,连个文艺清新的蓝天白云都没有。
确实好久都没一起过过生日了呢。
准确来说是,自己这几年也没过生日的习惯了。
呵呵。不说都忘了。
晚上谭杰希回去得很早。
好吧,这个所谓的早不过是零点刚过一分。
书房的灯还亮着,想必李炜仍在工作,收拾着他今早闯下的那烂摊子。
推开书房门,谭杰希悄悄地探了个脑袋进去。
嗯。低压扑克脸。
时装设计是个看似随意却又高强度的工作,耗费体力又消磨脑力。
不过幸好他有足够的热爱。
谭杰希记得以前李炜就这么和漫不经心地和自己说过,工作这种缠着自己大半辈子的玩意,当然得找一个喜欢的。
后来他倒真是做到了。
旁人只说李炜天分高,却又有多少人能看到他背后的一步一脚印?
“鬼鬼祟祟干嘛,进来。”李炜冷冷地发话,打断了谭杰希的思绪,却连个眼神也没给他。
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放在面前时,李炜才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你忘了么,不爱喝。”
“养胃安眠。”谭杰希冷着脸扔下几个字,想起前两天在他床边滚出的那一瓶安眠药就是一肚子火。
“你半夜少踹我几脚我就睡得好了。”李炜睨他一眼,却也从善如流地拿起杯子抿了一口。
温温热热的,划过喉咙落在胃里,确实挺舒服的。
“你先去睡吧,别等我了。”放下杯子,他柔着声音道了一句。
“谁说要等你了。”谭杰希打了个个哈欠站起身。
“……”
李炜觉得自己果然废话。
忙到大半夜,回到房间的时候果然那人已经睡得跟死猪一样了。
莫名其妙就觉得窝火。
躺上床,李炜刚想把那被他全占去的被子扯过来分自己一些时,那家伙便怕冷似地卷着被子翻了个身,把自己裹得死死的。
= =。
李炜这时真不知道温柔这两字怎么写,于是他索性把蜷在被子里的人拉出来拥进自己怀里,再把翻过被子盖在俩人身上。
果然,这样一折腾下来,谭杰希还是没醒,只是下意识地就往旁边的热源钻去。
北京这几天正是降温,天气已真的冷下来了,却还有几天才到供暖的时间,李炜一钻进被窝,便被他冰冷的脚丫冻得皱眉,低头瞧瞧,那男人倒还是睡得极香甜的样子。
轻浅细绵的鼻息,微嘟着的双唇在窗外的微光下透着颇有质感的润泽。
李炜没忍住,低头在上面亲了一口,看他没反应后,又吻上他被冻的冰冰凉凉的脸颊。
睡梦中的谭杰希好一会过后才朦朦胧胧地皱起了眉,似乎被李炜极近的鼻息喷的有些痒,伸出爪子在自己脸上挠了挠,大概是以为被蚊子咬了。
李炜觉得好玩,又低头在他脸颊上轻啜了一口。
痒痒地很不舒服,想必谭杰希真以为被蚊子咬了,极不耐烦伸出爪子,“啪”地一就往自己脸上拍了一巴掌。
始作俑者很没道德心地没忍住笑,那点笑意在眼睛里越转越柔,在夜里尤为明亮。
李炜把谭杰希的手塞回被窝里暖着,又拥紧了他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纷纷涌上。
原来竟是这样的满足。
谭杰希第二天依旧睡到日上三竿,他素来便喜欢在暖暖的阳光中晒着醒来的感觉,于是自从他来了之后,李炜房间里那一层厚厚的遮光窗帘再也没派上用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