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rmal
0
false
false
false
EN-US
JA
X-NONE
/* Style Definitions */
table.MsoNormalTable
{mso-style-name:"Table Normal";
mso-tstyle-rowband-size:0;
mso-tstyle-colband-size:0;
mso-style-noshow:yes;
mso-style-priority:99;
mso-style-parent:"";
mso-padding-alt:0cm 5.4pt 0cm 5.4pt;
mso-para-margin:0cm;
mso-para-margin-bottom:.0001pt;
mso-pagination:widow-orphan;
font-size:12.0pt;
font-family:Cambria;
mso-ascii-font-family:Cambria;
mso-ascii-theme-font:minor-latin;
mso-hansi-font-family:Cambria;
mso-hansi-theme-font:minor-latin;}
【鬼子】
奺茗跪在草编的蒲团上,细指纤长,攥紧焚燃的清香,举过额际,三拜,庄重虔诚。
“不肖花奺茗愿阿玟、夜溟无忧无灾,一世平安。”淌着稚气的水音,三分凄色,七分决绝。
青烟袅袅的雾气里映出住持山水明净的脸,面带宽厚的笑容,像极贡像上的弥勒佛。
老人粗糙的手熟稔地拨动念珠,语调平缓:“老衲见施主面有煞气,是为不仁,既为不仁,为何还要借香求愿?”
奺茗手一抖,最后一支清香掉落在地。她秀长的柳叶眉轻蹙,蹲下身,捡起,将灭掉的香重新点燃。掉了呀,连烟都灭了,还真有点⋯⋯不吉利呢。
奺茗垂首,看着脚上的梅花缎面的绣鞋,过长的额发遮盖住她的眼眸。已经⋯⋯这么明显了吗。自己的怨恨。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双手紧握成拳,不带血色的指甲嵌进肉里,青紫色的筋络分明。
她嘴角略勾起自嘲的弧度:“无妨。反正,我从不为自己祈愿。”
不愿,是因不想自欺欺人;不必,是因终将罪孽深重。
言毕,奺茗把清香插至香炉内,梦呓般开口:“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浑浑噩噩,会不会好一点。”
老人的耳力却是极好,撷着念珠,淡淡询问:“施主,可曾放下?”
奺茗坦然对上,住持精明的睿智的双眼,眸间一片清明:“光是我自己,或许还可以,可是⋯⋯”可是,孑然一身的,只是如今的花奺茗。
霡霂初霁。风里弥散潮乎乎的清新,柳条曼漾。细雨打落了一地的桐花。
桐花繁欲垂,栁色澹如洗。
一派烟雨迷蒙的春色。
奺茗吸吸鼻子。有点⋯⋯想家了呢。
那个她早已回不去的家。
再抬头,已敛去眸光潋滟的水色。
“来两个青团。”奺茗走到小贩面前,神态自若,递过两个铜板。
小贩是体态丰腴的壮妇,并不接铜板,刻意压低浑圆的声线:“大人光临此地,蔡氏之前实在不知,若有不待之处还请大人见谅。”神情惊惶,带着些许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