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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黎明前独幕剧(短篇集,冷战/米加/露中/耀湾)BY恽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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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1-09-26 14:51回复

    弗朗西斯眨眨眼睛问:“喂,罗德里赫,里面那个弹钢琴的是谁,你为什么不进去?”
    基尔伯特抄起双手,不屑地问:“在二流音乐家看来,里面的家伙水平如何?”
    罗德里赫高傲地说:“业余水平,业余中比较好的水平。”
    一直没发言的本田菊开口了:“那么我们看看这位业余选手是谁吧。”
    推开钢琴室的门,里面空无一人。
    四人面面相觑。
    弗朗西斯首先打破沉默:“看样是个害羞的家伙,没准躲在什么地方!”
    四人分头寻找,无果。一股恐惧的气氛弥漫在他们中间。
    “难,难道是幽灵?”本田菊的声音有点发抖,他最害怕这类东西。
    “胡说什么?也许是从窗户跑掉了!”基尔伯特提高声音给自己壮胆。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这里是七楼。
    “我看我们还是走吧,我觉得不妙!”罗德里赫的声音也变了,他悄悄拉基尔伯特的袖子,示意大家都离开。
    四人飞也似地离开钢琴室,那天本田菊负责拿钥匙,于是他反锁了门。
    等所有人都出了钢琴室,窗帘后面探出一个金发的脑袋,怯怯地环视房间,发现只剩他自己时,立刻松了口气。
    从窗帘后走出来,马修再次坐到钢琴边,他还是个新手,趁今天钢琴室没人过来练练,刚才与罗德里赫的合奏让他很开心,可他不想被人发现自己在弹钢琴。他尤其怕他的兄弟阿尔弗雷德知道这件事情,那个个人英雄主义的家伙一定会笑话死他的。
    美妙的音乐像水一样从马修纤长的十指下流出,马修随着音乐轻轻左右晃动脑袋,他略长的金发微微扬起又落下,在夕阳下发出一圈圈美丽的光泽,映得他的脸颊安详平和,如教堂中的圣母马利亚。
    天色渐暗,马修依依不舍地结束弹奏,准备回家。他现在才发觉自己冻得全身发抖——现在是冬天,在所有人都回家以后,室内的暖风已经停了。马修快步走向门口,用力一推门,心彻底凉了。
    门是反锁的。
    打开窗子,下面的高度让马修双腿发软,他只得关上窗户返回这封闭的小空间。
    室内越来越暗,黑夜开始接管世界。马修把身体蜷成一团躲在钢琴下面,他现在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变冷,牙齿不停打架。会这样冻死在钢琴室里吗?
    没人会发现他的,他一个朋友都没有,谁也不会意识到他失踪了。等第二天他们看到钢琴室里僵硬的尸体时,或许连他的名字都想不起来。
    阿尔这会儿在干什么呢?跟美女泡在一起?还是跟他那些朋友们狂欢?明天是休息日,阿尔现在肯定不会闲着,更不会想起他马修。阿尔会一边打趣亚瑟的厨艺、一边赞美本田菊的新作品,再高兴地将他们灌醉。
    每次有机会和阿尔面对面,阿尔决不会看着马修超过一分钟。可是哪怕只是一眼,只要那一刻阿尔蔚蓝的眼眸中映出的是马修羞怯的脸,马修就很满足了。
    温热的泪水顺着马修白皙的脸颊流下,打湿了他裤子的膝盖部分。
    阿尔好不容易把本田菊拉到酒吧里,本田菊不喜欢这种地方,他平时也只会喝点清酒,对烈酒却十分讨厌。可阿尔说哪怕本田菊喝苏打水也行,只要陪他去酒吧尽兴就好了。
    “你说什么?钢琴室里有幽灵?”阿尔差点没把酒喷在本田菊脸上。
    “我也很希望这只是个谣言,但是当时我就在门外,清清楚楚听到里面的音乐声,而且还是在和罗德里赫合奏。”本田菊心有余悸地说。
    “哈,或许只是唱片?”阿尔笑道。
    “不可能,唱片不会懂得配合小提琴手。”本田菊摇摇头,“而我们进去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
    “真是什么怪事都有!嘿,等等……”阿尔忽然想起什么,他掏出手机拨下一个号码,许久没人接听。
    阿尔脸色骤变:“对不起,小菊,我今天不能送你回去了!”他一把抓起自己的外套,匆匆挤出酒吧,留下莫名其妙的本田菊。
    


    3楼2011-09-26 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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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8 19: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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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拦下一辆出租车,阿尔直奔马修家,窗户上一片漆黑,敲门也没人应。果然是这样!阿尔狠狠捶在门上,马修真是个白痴!
      困意涌上,马修昏昏欲睡,他知道睡着了很危险,但他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一阵猛烈的敲窗声惊醒了马修,他害怕地向窗上看去,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有如鬼魅般俯视着他。
      但是马修很快便不害怕了,因为那个轮廓他太熟悉了。他挣扎着爬起来,把窗子打开。
      阿尔一步跃入屋内,气愤地抓住马修的胳膊,右手很有威胁性地抬起,感觉到马修在发抖,那只手最终只轻轻落在马修肩上。
      “你是白痴吗?找死也不用选这种方式!”阿尔怒气冲冲地骂道,“至少别再让我爬到七楼上来找你!”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马修小心地问。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去听音乐课的事?还有你偷录的罗德里赫的音乐会!”阿尔的声音有点得意,“可是你好像不想让我知道,所以我也装得一无所知。”
      如果现在有足够的光线,阿尔一定会看到马修飞红的脸颊。
      “冻坏了吧?”阿尔说着一把将马修拉进怀里,强势得不容半分抗拒。
      马修把冰凉的脸贴在阿尔温暖的胸前,在这个人身边,什么都不怕了。
      “走吧,离开这个鬼地方!”阿尔拉着马修往窗边走。
      “啊,这里可是七楼!”马修吓得拉住阿尔。
      “你以为我刚才怎么进来的?”阿尔耸耸肩。
      “阿尔,我可不行!”马修使劲摇头。
      阿尔叹口气,无奈地说:“我真的不想这么做,明天要是被人发现,我会说是你逼我这么干的!”阿尔说着走到门边,猛地一抬脚向门板踹过去,精美的木门被踢成两段,一半飞出去,一半还在门框上保持着奇异的平衡。
      “好了,现在走吧!”阿尔回身向马修伸出手。
      马修腼腆地笑了,放心地拉住阿尔伸向他的手。
      这一篇应该说是无望的米中米和甜蜜的米加。
      五、出征前夜(米中米/米加)
      星空永远是人类终极的图腾,任何一种信仰也无法与之相比,无论哪个民族,都不会不敬仰他们头上亘古不变的宇宙。
      这只是王耀的想法,而阿尔弗雷德只会自信满满地说:“总有一天hero会征服整个宇宙!”
      那个白痴的脑袋里只能装汉堡,可他的心中却装得下150亿光年的距离。
      想到这里,王耀唇边带上一抹自嘲的笑,从遥远的星空收回目光,在转身时看到一个金发的家伙,脸上带着少有的温和笑容。
      “很美的夜空,不是吗?”金发人像在斟酌自己的用词。
      “很美,”王耀会心一笑,“想不到你也喜欢。”
      “呃,其实我一直很喜欢啊,只是没有人问我这种事。”金发人不好意思地笑了。
      王耀挑挑眉毛,带上一点玩味的表情:“这还真是意外呢!像你这种人也会静下心来看星星?”
      “这……我觉得我算是喜欢安静的人……”金发人被王耀的话弄得有点慌乱。
      “真是稀奇啊!Hero你哪次不是声音最大的一个!”王耀邪气地笑着,很潇洒地往阳台栏杆上一靠。
      “当心掉下去!”金发人着急地喊,“还有,我想你是弄错了,我不是hero,我是马修……”
      王耀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尴尬不已。
      “对不起,我对你说了很无礼的话!”王耀得体地向马修道歉,款款离开阳台。
      马修失落地站在原地,果然每个人都只看得到阿尔。
      刚回到屋内的王耀和阿尔撞个满怀,不过惨叫的只有阿尔一个人。
      “见鬼!什么东西这么硬!”阿尔一把抓起王耀的左手,发现那手腕上戴着一只不起眼的玉镯。
      “戴着这么个女人气的东西,果然中.国男人都喜欢扮演女人吗?”阿尔不客气地问道。
      


      4楼2011-09-26 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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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的伊万叫“苏.联”。
        每当现在的伊万失去意识,过去的伊万便会以梦的方式复活。
        “你到底想怎样呢?”伊万忽然觉得自己像孩子一样无助,他惧怕那另一个自己。
        然而爆炸声还在持续,就在他的枕边。伊万揉揉眼睛坐起来,拧开床头灯,终于看到声音的来源——床头柜上的闹钟。伊万顿时非常不快,这是阿尔的新发明,那个汉堡白痴坚持声称他的智慧超过爱因斯坦,跟他设计的闹钟相比,其他闹钟都是该回炉的垃圾。
        “我的发明绝对有爆炸性的效果!”阿尔当时是这样得意洋洋地宣布的。
        的确是爆炸性的效果,比爱因斯坦的某项恐怖发明更具杀伤力。不知哪根筋搭错了,阿尔在两周前忽然认为自己极具机械天赋,于是把他自己的房间改造得如核(小心为好)电(小心为好)站一般,每天从中生产出的垃圾发明可以填平英吉利海峡。伊万很奇怪,阿尔既然有这种能力,干嘛不去帮亚瑟和弗朗西斯把他们的国土连起来?
        唯一的问题是,有用爆炸声当闹铃音的吗?
        不过叫人起床的功能的确一流。想到这里,伊万觉得也可以勉强接受这愚蠢的发明。不过当他下意识地拿过自己的手表看时间时,心中火冒三丈:现在是凌晨1:30。之前明明调的是6:30,居然提前五个小时!
        最糟糕的是,闹钟无论如何也关不上了,它像宣告自己的胜利一样在伊万手中不断炸响,无论伊万怎样按它、拍它,甚至将它摔在地上,它始终顽强地响彻房间。
        “混蛋!你除了没日没夜地折腾我还会什么!”伊万咬牙切齿地骂。
        决定不再忍受,要让那混蛋也吃点苦头。伊万一把拉开卧室的门,疾步向房子另一头走去。他们当初约定,虽然住在同一所房子里,但两个人要尽量离得远,这样如果某天晚上其中一个心血来潮跳起来准备干掉另一个,总还有点缓冲的时间和距离。
        来到阿尔的卧室前,伊万用力推门,门上了锁。他用拳头重重砸在门上:“阿尔你这混蛋!快给我开门!”叫了数次无人应门。
        伊万稍微冷静下来,把闹钟举得远一点,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里面隐隐传来舒服的鼾声。这么大的动静都没吵醒那家伙,看来他一定很累了。毕竟,这些天阿尔的工作很忙,自己国.家的问题很多,上司不断给他施压,地球的另一端也不太平,闹得他还得不停奔走,这样睡个安稳觉也实在难得。
        想到这里,伊万悄悄把闹钟塞进自己的睡衣里,转身轻手轻脚离开了。好好睡吧,反正你也睡不了多久了。伊万脸上浮上一丝阴险的笑容。
        来到阳台上,伊万做了一件很不光彩的事:他以扔铅球的手法将闹钟远远丢出去,对自己的成绩颇为满意,考虑是否该参加下届奥运会。
        阿尔好久没睡过这么好的觉了,而且做了很美的梦,不过他的梦从来都不太丰富,除了汉堡、美女以及某个他认为很欠揍的家伙外,他基本不会梦到别的。
        但这回阿尔梦到的是自己骑着哈雷摩托在西部广阔的天地间奔驰,突然一阵倾盆大雨把他淋了个透心凉。
        阿尔猛地从变成池塘的床上蹦起来,还好他身上除了一条品味不怎么样的短裤外没有其他衣物,只当是洗了个冷水澡。仔细观察发现,水是从天花板上喷出来的,他的床正上方被开了一排小孔,如同淋浴器,显然是人为的。
        “该死的熊!你想跟超级马利抢工作吗?”阿尔气急败坏地抓过自己的眼镜,甩掉水珠架在鼻梁上,怒气冲冲地向伊万的卧室走去,留下一溜湿脚印。
        一脚踢开伊万的门,却看到对方安静地躺在床上,睡颜放松得毫无防备。
        忽然有点于心不忍了。看看天还没大亮,阿尔尽量不发出声音地退出伊万的房间,把门关好。
        又是一个平静的晚上,伊万在临睡前接到王耀的电话。
        “嗨,万尼亚,最近还好吗?”王耀的声音总是很亲切。
        


        6楼2011-09-26 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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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还好。”伊万的脸上带上难得的微笑,虽然另一头的王耀看不到。
          “没再出什么事?你们两个都没受伤吧?”
          “这些天还没闹出什么事来,阿尔他已经放弃机械了。”
          “太好了,这样我就放心了。”
          “他又搞上化学了。”
          似乎为了印证伊万的话,阿尔房间的方向传来一声巨响。
          片刻的沉默后,王耀先开口了:“我想你该去看看他。”
          伊万面无表情:“阿尔早就买了保险了,而且他挣得也比我多,总之他该自己善后。”顿了一下,他接着说:“不过现在大概需要有人把他从废墟里挖出来。”
          王耀声音含笑:“那么,再见!”
          “再见!”挂上电话,伊万快速冲向阿尔的房间,心想在太阳升起之前自己是没时间睡觉了。
          七、死刑
          窗外白雪皑皑,莫斯科的冬天总是如此寒冷,所以,人们更加向往太阳。素白之中,飘扬的红旗是唯一的亮色,但这种红色却与此时天边的夕阳一样,很快就会熄去最后一点余热。
          伊万静静地站在窗前,等待。在他生命中的最后几个小时,他只剩这一件事可做,等待一个人来结束他的生命。这种等待未免无聊,伊万甚至有些期待那位行刑人的出现,他很害怕寂寞,他在寂寞中度过一生,他渴望陪伴,即使是致命的陪伴。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坚定而有力。门被推开了,来者停在门口。
          会是谁?他们会选谁来担任我的行刑人?门口的人迟迟不开口,也没有进来的意思,伊万永远也不会知道,在那一刻,行刑人只是觉得窗边伊万孤寂的背影与窗外的雪景十分和谐,连他也不忍心去打破这种气氛。
          伊万深吸一口气,慢慢转过身来,隔着宽阔的房间,他看到门边那人的脸,耀眼夺目的金发,比天空更加蔚蓝的眼眸,太过强烈的存在感。伊万觉得,这个人可以代表一切希望与新生。
          “结果是你来吗,阿尔?”伊万轻笑着问。
          “由我执行你的死刑,苏.联。”阿尔严肃地提高声音。
          “我知道了。”伊万说着向他的行刑人走过去,脚步沉稳,像他以往任何一次走出这房间一样。
          伊万轻轻关好门,虽然这么做已经不必要了,但他依然习惯如此,如同这是一次普通的出行。至于以后由谁来再打开这扇门,已经不是伊万要关心的了。阿尔让伊万走在前面,两人一前一后离开这幢伊万熟悉而阿尔也不陌生的建筑。
          来到广场上,伊万回头看了一眼那仍在迎风招展的红旗,从他的角度上看,刚好最后一线落日与红旗融为一体,使那已经失去生命力的红色又燃烧起来。
          “很美。”伊万微笑着自言自语。
          “的确很美。”阿尔看着伊万被夕阳的余晖笼罩的身影,也轻声感叹。
          伊万转过身,微微歪着头,有点哀怨地问:“为什么要在夜间行刑呢?我再也看不到日出了。”
          阿尔的视线飘向别处:“这不是我一个人决定的。”
          伊万轻叹:“更不是我决定的。”他背向红旗的方向走开,再也没回头。
          阿尔紧跟在伊万后面,伊万的围巾被风吹起,擦到阿尔的脸,阿尔闻到一股淡淡的味道,孤独的味道。
          来到一片白桦林,林间有一条小溪,却听不到水潺潺流淌的声音,阿尔仔细一看,发现水面结了冰。伊万用脚试了试冰面,在上面小心地走了几步,他还记得很小的时候,自己常常和姐妹们来这片林子里玩,他喜欢溜冰,可是总是摔倒——他那可爱的小妹妹娜塔会不分场合地点地扑向他,使他多次摔在冰面上,这时他的姐姐会温柔地扶起他们,掏出自己的手绢擦净他们的小脸。
          陷于自己的思绪,伊万忘记了脚下的冰,于是他再次倒在这曾让他无数次摔倒的冰河上,这也是最后一次。
          阿尔下意识地去扶伊万,伊万却躲开阿尔的手,利落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雪和冰屑。他离开河面,踏进岸边的积雪中,雪在他脚下发出“嘎吱”的声音,光洁平整的雪地被踩出一个个脚印。
          来到一棵白桦树前,伊万虔诚地将额头抵在白色的树干上,脸上浮现出孩子气的笑容。春天的时候,冰河开化,野花的芬芳在整片林子里飘逸,姐姐会带着他和娜塔,提着一只装满各种点心的篮子,在一棵漂亮的白桦树下野餐。每到这种时候,伊万就会从那棵白桦树上撕下一小片树皮,记一篇日记。现在这些桦树皮的日记被他留在他的抽屉里,也许在别人整理他的遗物时会被丢弃。
          END


          7楼2011-09-26 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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