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趁着夜色未散,孙策有些不舍的告别了孙老夫人,离开阔别了许久的宅子,走到空空荡荡的街道上,回首看了一眼熟悉的房屋建设,长长叹出一口起。有时候非要等到旧地重游,才会意识到自己当初放弃的到底是什么。
看了看天色,晨光微曦,孙策悠悠然的走在鲜有人迹的街道上,往周府的方向走去。
从周府的后门悄然而入,四处打量,孙策一眼便看见了不远处正在院子里的周瑜,有些诧异于他的没睡,看了看他单薄的衣袖在凉风中飒飒摆动,微微蹙眉,正想走过去却在下一瞬间看到一旁的鲁肃,止住脚步,隐入一旁的树后。
院子里,周瑜看了看微曦的天色,翘起嘴角。难得的如此轻松,和鲁肃饮酒聊天竟这么快就过了一个晚上。周瑜放下酒杯,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头,晨风微凉,寒意丝丝入扣渗入,觉得有些冷。看了眼伏在桌旁昏昏然不知是醉倒还是睡倒的鲁肃,挑起笑容,伸手招了个早起的小厮端上一壶热茶,并扶鲁肃进客房休息。
站起身微微舒展了下四肢,周瑜余光微微瞟到不远处树后的身形,“出来吧。”
孙策应声而出,蹙着英挺的眉走到近前,“一宿没睡?”
周瑜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视线扫过他眼下略明显的眼圈,“你不也是。”
孙策轻叹了口气,伸手将他拉进温暖的怀抱,“冷不冷?”
轻轻摇了摇头,周瑜抬头看了看面露疲惫的孙策,伸手按上他紧皱的眉头,“很累?去哪了?”
孙策对上周瑜有些担心的视线,怔怔良久,才缓缓开口,“回了趟家。”
“!”周瑜闻言微微一愣,推开孙策,让彼此空出些距离,细细的盯着他疲惫的眉眼,一字一句,“见到他们了?”
“恩。”深吸一口气,孙策苦笑,“见过了。”
“......”周瑜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变化真大啊。”长呼出一口气,孙策耸了耸肩,“我是说仲谋。”
周瑜淡淡一笑,“那你以为你还能见到当初的那个青涩少年么?”
孙策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仁王君主自然是不可能是当初的那个少年样貌,只是,还真有些......”孙策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又释然,“不过这样挺好。”
周瑜点头,淡淡的看着孙策的脸,良久出声,“老夫人呢?”
“恩。见过了。”
“她,知道了?”
“恩。”
“......”周瑜沉默,轻叹一口气,没有继续问下去,转身,“走吧,今天陪我去个地方。”
“你不想知道?”
周瑜摆了摆手,“现在不想了。无妨。”
转过脸看了眼有些诧异的孙策,“她若是不同意,知道了也是徒惹烦恼罢了。她若是同意,却是徒增愧疚感,不管是哪种结果都不如人意,还不如不知道不是么。”
轻轻摆了摆手,“走吧。”
孙策原地想了想,随即露出灿烂的笑颜,提步跟上,“这个时辰去哪?天都没完全亮呢。”
“路远,早些走。”
“去哪?”
“去见孔明。”周瑜转身,挑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