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与一个人结结实实地撞了满怀。
我的下巴噢噢噢——你使劲地揉着自己撞疼了的下巴,抬眼向似乎也撞得不轻的对方望去——一入眼就是一片银白色,在那白色的正中央似乎还有这一团浅黄色的小东西。
“哦——疼啊。”对方揉着自己的额头吃痛地低声说道,夹杂在其间的似乎还有一声细小的禽类的叫声,你颇为怀疑地看了他头顶毛茸茸的浅黄色。
似乎注意到了你的目光,“那是本大爷的肥啾,你要看看他吗?”爽朗的、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入你的耳中,你移目看向他,白色的头发和红色的眼睛让你习惯性地皱起眉头——大多数人总会对自己不熟悉的东西产生厌恶感——“不用了,非常抱歉我得先走一步了,先生。”
“哎哎,你也是来参加戏剧社招募的吗?”银白色头发的男孩子看着你笑起来,“真是太巧了,我还在担心没人陪我一块儿进去会很尴尬呢,不如我们一块儿进去吧?”
你迟疑了一下,“喔我其实……”紧接着你就被拖进人潮了,汗水混杂着廉价香水的味道扑鼻而来,你感到一阵作呕的欲望。
真够倒霉的,你想道,我根本没打算参加这个门槛看起来太低太没有风度的社团。可是你硬是被拖到了最前方。
“您好?”
“嘿弗朗吉我又来参加报名啦给我报名表……两张!”
你缓过神来的时候才注意到刚才一瞬间叩击你的耳膜的声音是多么富有魅力……如果那其间的疏离能够再少一些的话,一定相当迷人——噢,亚瑟·柯克兰,你的大脑里在转着什么样的怪念头啊!
紧接着才是映入你眼帘的、声音主人的样貌。
金色的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蓝色的眼睛就像是母亲小心收藏着的画册上呈现出来的大海——真是美丽的眼睛。
而那双美丽的眼睛微微眯起扫过你的时候,你只觉得浑身肌肉都已经僵硬非常,仿佛神经末梢也因为那迅速的一瞥而失去了控制,战栗起来。
而说实在话,在其他人看来,这位金色头发的青年男人的目光,压根没有离开过白色头发的人。
“啊,贝什米特同学?”你觉得皮肤上很快掠过一阵战栗。虽然你知道对方针对的方向绝不是你,然而,你却感到了一种奇怪的、油然而生的一种敬畏。
有些人天生就是值当别人为他臣服,并且为之沉浮。你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觉,这并不是单纯的钦慕或者敬仰。因为他,你开始意识到戏剧社蕴藏的灵魂的矿藏是多么、多么地丰富。
人的一生,必然是得追随着什么。伟人追随自己的内心,而平凡的人追随伟人的影子。
你呢?你是打算怎样?
“您呢?好同学,您打算要如何?您是陪着这位贝什米特先生一块儿胡闹,还是——?”从长久的走神中恢复过来,你不知道自己漏听了多少微妙的对话,只是愣了一下子,后知后觉意识到那双蓝色的、冷冷的眼睛正注视着你,于是你勉强维持着仪态,“是的,我是来加入贵社团的。”
他笑了起来,“很好,那么请您把表单填写一下就好。”你的眼角余光注意到被彻底撂在一边的白色头发的青年嘴角噙着一丝笑容,充满了无奈。
——这是怎样?你感到不解,一直塞满了书本和大道理的脑袋里也开始转起了除了课本以外的问题。与生俱来的好奇心终于在这微妙的关系之间发了芽。但是你很明智地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接过笔,在窃窃私语之中一笔一划填满了表单,然后被吩咐下礼拜开始参加活动。
白发青年从俯下身子凑近金发青年的状态解脱出来,他直起身子对你挤了挤眼睛,压低嗓子对你说欢迎你随时来文学社玩。你愣愣地看着他从人群自动让出的一条通道中离开。
文学社与戏剧社双收,不得不说是你走了大运,至少表面看来如此——而事实究竟是怎样,大概只有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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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沉。阿尔弗雷德这小子年纪轻轻脂肪倒是不少。你扶着墙喘着粗气望向躺在你整理得一丝不苟的床上的大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