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血染·暖冬·花开时
【莉吉尔、卡门、安吉丽娜、莉莉丝,一念到这些名字,她们就会觉得这个世界很美好,非常非常美好。】
莉吉尔依然会去冒险,经常去远山镇和魔之森林,耶修每次都司马昭之心地等在那里,然后和莉吉尔聊上一个上午加一个下午,分别的时候也会惊喜地发现莉吉尔有些依依不舍。 然而,莉吉尔也相对来说开心地发现耶修不会讨厌她,而且很好相处。非常好。莉吉尔有一点欣慰。
尽管表面上一样地淡然,可是内心荒凉的沙漠却渐渐地开始聚集乌云,黄沙之下的种子蠢蠢欲动了起来。
他们都在等待,等待着一句话促进云的相溶,然后下起倾盆大雨,大雨汇成的河流流过干枯的沙漠,黄沙下沉睡了多少年的种子被再度唤醒,勇敢地绽放出沙漠奇迹。
“……嘿,这么说来……”莉吉尔生日的前一天她溜出来野,跟耶修聊天的时候,他突然突兀地发问,“你生日是圣诞节吗?”
莉吉尔点点头,眼睛里有一丝丝茫然。
就像……面对沙漠时的茫然。
“那好,月染唱完歌的时候,你在广场边的石像等我。”耶修的声音有一点不安和希望的颤抖,带着平时没有的孩子气。
莉吉尔有些罪恶感地心想,这样的耶修挺可爱的。然后回答:“可以,有事么。”
耶修翘起嘴角,显得有点调皮,但是骨子里的绅士风度怎么也抹不掉:“到那个时候再说,有点神秘感。”
莉吉尔冷哼了一声,但是还是顺手从他头上拿走一片枯黄的树叶放在手里看,“说什么神秘感,你给我的感觉就挺神秘。”然后顿了顿,抬起眼皮,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我说的对吧,魔王子耶修。”
耶修心里一惊,因为他从来没有告诉她这件事——他是魔王子,是将来王位的继承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高权重——而莉吉尔,人族男爵的干女儿,魔族唯一一个人族女性执政者的闺女——门不当户不对。
然后就是一阵尴尬的沉默,终于耶修在喉咙里咳了一声,场面更尴尬。
他不知道莉吉尔在想什么,不知道莉吉尔会做什么,甚至于……莉吉尔了解他的程度胜过于他了解莉吉尔。
莉吉尔叹了一口气,从衣袋里摸出一个音乐盒,打开,上几圈发条,音乐盒叮叮咚咚地开始唱歌,曲子很单调却又很优美,衬着远山镇雾气萦绕的树林显得更加地空灵。
沉默了好一会儿,耶修终于忐忑不安地开口:“莉吉尔,你……怪我吗?”
“有什么好怪你的,我能理解。”莉吉尔不知道为什么非常理解他,大概是因为她知道耶修了解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兴许……对于双方来说都尴尬。
“那太好了。”耶修笑了,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看向远山镇在冬天也雾气萦绕的天,“什么时候来魔之森林露营吧。”
莉吉尔点点头,表情不知道是应允还是拒绝,不过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柔软,像一片泛着蓝光的羽毛:“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