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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安用最简单的方式取消掉了她和手冢国光的婚约。
那是在BETTER公司最大一项案子被QIERR抢去的竞标会后,时安看着最前排的手冢国光从容离开,心里像被塞上了一团的棉花,死死的怎么呕都不出。那种憋闷难以形容,却能让人坐立不安到崩溃。
那是她最熟悉的人,却成了她的眼中钉。
天下人都认为她是上天的宠儿,手冢国光便是她受此殊荣的奖券。那个天之骄子,曾站在网坛最高荣誉台上受世人瞩目却轻而易举的就选择推出经商。
或许完美就是这样,当几年后他成为商业巨子的时候,多少女人看着那拥有姣好面容修长身材的王老五就眼了红。那时的时安就想,或许她这个从未被他吐出口的未婚妻该让位了。
时安并非虚荣在意名分,她自然不肯活在那人灿烂的光环下。只是,时安也不确定,足足十五年的恋情是不是真的被那人放在心上,无论何时何地从不肯提起半分。
担心从来都不多余,那张举世无双的脸上从未有过一丝笑意,从第一面双方父母强行将两个人凑在一起到十五年平淡似水流的时间里,时安从来都不知道,那张脸上挂上笑意该是什么样子。
不二周助并非是她心中的白马王子,只是那座冰山也不是自己想要的归宿。
但二者相比,时安承认她更倾向于每天见到那让人温暖的笑。
“手冢国光,我们的婚约取消了。”
按下键子的时候时安的手还有些颤抖,不知道出于什么情绪。那种东西太过复杂,时安只知道她已经忍无可忍,就算有不忍那也该是宣判死刑之后要承担的结果。
时安从来都干净利落,她知道就算痛不欲生死刑已判后也只能默默承受,时安将一切都抛给了时间,她觉得久了,总会过去的。
“你想好了。”
时安想到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就该是如此。浑厚的好听却带着让人抓狂的不紧不慢。
“伯父伯母那边你自行处理,我也保证我父母不会找你麻烦。”
机体相合的声音沉闷,流安抬头望落地窗外的天,刚还晴空万里几秒钟的通话就阴的不像样。
因为抬头时间过长而脖颈酸疼,低头揉捏却不知是不是用力过大而眼睛干涩开始啪嗒啪嗒的掉眼泪。
时安觉得天气大概都比人会看心思,比如手冢国光,从不知她的阴晴圆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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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安觉得死刑也并非全是坏处,就像生前的乞丐总是死了比活着容易。就像她,曾经一再因为是QIERR老总手冢国光的未婚妻而心存希望他能高抬贵手,而现在终究是恩断义绝了反而不择手段的更心安理得。
时安办公桌上的座右铭改了,绿色的便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蠢就要死怪不得别人。
这话挂出来的第二天公司上下人就心惊胆战的午饭都没吃好,只因不知是谁在案子失手后走漏风声:经理和男朋友分手了。
本来将信将疑的各位被那座右铭吓的立马就没了知觉,只是麻木的工作工作再工作。就算有小差时间也不敢再像平常去邪恶所抱怨时安的不是,恐怕每个马桶间里时刻都会窜出个时安杀人灭口。
实际上时安也的确有杀人的打算,在被外国老总叫到办公室几个小时的英语政治课后。
那份案子的重要人尽皆知,就算不清楚分量从两大公司死命争夺也能看出来。
所以时安经理的位置是靠这案子才能牢固的,虽然现在失去了也没有被裁,却被下了最后通牒:一个月后的案子拿不下,就立马滚蛋!
滚蛋二字是黄毛老总唯一说出的中文,当时时安还在想原来外国人呢说中文如此好笑。
只是丢掉饭碗就真笑不出来了,并非经济成问题,这是她最后的筹码,在手冢国光面前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