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会有无数种可能性,无数种理由,听到无数人对你我说:你并不孤独。我也可以对你说:你并不孤独。
但是鼎沸的人声总让你我烦躁不安,那人群在眼前流过,经久不息,总让你我无所是从,怎能让我们不感到孤独?
“看那行尸与走肉,听那狂欢与尖叫”
“你应该明白,你我是孤独者”
大概像是《黑天鹅》里那样,要在冥冥之中杀死曾经的自己,才称得上正正的完美。
可是你我怎能如此狠心,即便是这世上最残忍的刽子手,也不忍割下自己的头颅。
于是我们选择了痛恨现在的自我,颓废了的我、迷路了的我,不再悲伤的我。
可是,我不是就这样活过来了吗?若非如此,现在的、当下的我,就变得不可想象。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我。
有时候,我会想,我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是哪一种人呢?然后我照照镜子,得到了答案:我,就是我。这不是热血沸腾的青春宣言,而是最悲惨的结局。人就是子不断地看到自我中堕落下去的。
但是面对那可憎的镜子,我们又怎能看不到自己呢?
那可憎的镜子告诉我,你是个孤独者,仅仅属于没有尽头的黑夜。
黑夜没有了尽头,就意味着没有了希望。
“你说,我们希望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呢?”
问起这样的问题,总是得不到哪怕一个短短的回答。
“反正不是这样。”
看到一句话:成功与功成名就不是一回事,成功,就是一个人捍卫了自己的完整性。
但是如今,一个残缺不全的人同样可以说自己是成功的,因为我们作为人,从一开始已然被肢解了,不论你是否相信,你我都已被肢解,我们是残疾人。
我们到底被偷走了哪一部分呢?
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
那一部分的残缺,让你我变得孤独。至少是现在。
“现在的日子,应该可以熬到头吧。”我问你
你说:“像基督山伯爵那样等待希望?或是希望就像戈多,让我们等一辈子?”
不是很讽刺吗?
在变革的年代里,我们可以像爱德华一样等待希望,因为变革总会来,希望总会来。
但是在没有变革的年代里,在这虚无的年代里,我们只好过着无厘头的混乱的生活,等待着一个不存在的戈多。
倘若假设贝克特是个无神论者,假设他从一开始就相信上帝是不存在的,个多是不存在的。
那我们岂不是遭人唾弃的?
贝克特把我们写成了傻子。
或者更可笑的,我们竟等待着比戈多还要遥远的未来。
我们的未来是什么?
樱花烂漫的小街、夏尔的翠绿原野、遥远的陆地尽头那银白的海岸线。
甘道夫无心的说过,那是死后的世界。
因为我们只看得到黑暗,因为你我是孤独者,孤独是反抗现实的代价。
反抗的久了,曾经的凌人盛气便顷刻间烟消云散,便渐渐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这便是代价。
某一个黑夜中隐隐作响的问题蓦然间有了答案,那个男孩儿,那个终日穿行在白夜之中的男孩儿,这样问道:为何,我如此孤独?
可是,白夜,不也是被微亮的太阳照耀着的吗?
可是,为什么,你我的世界,连太阳,也是那般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