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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一念之间,就是一个结局的颠覆一出故事的上演。
世事无常。
——》 你唇齿之间,是我磕磕绊绊琢磨三年也没能化开的疯狂。
骸。
云雀恭弥很久前确实是这样唤他。骸。一个不用张得太大的口型。骸。双唇分开大约一指距离。骸。放低的带着柔情的声音。
我爱你。
怪不得都说,人在意乱情迷时说出的话不可信。怎么能信呢,被欲望支配的人类,是因为情欲才会说出,这无异于催情剂的句子啊。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正值秋高气爽的季节,阴云散去,气温竟有些回暖,慢慢悠悠爬上了20度。骸把刚刚买来的长袖衫打包进收纳盒,微微感叹。新衣服买回来还没来得及穿上出去转转,衣橱刚收好了就要换季。
墙角堆着落了薄薄一层灰的画具,军绿色的画板矩形的速写板通通丢在地上,露出一角白色画纸。颜料零零散散躺在地板上,颜料盒早已上下分家散在一边,调色盒上糊着干了的颜料,还掺了色。
不就是被人甩了么,又能怎样。拜托六道骸你有点人样。六道骸直勾勾的望着墙角的画具,走过去扯出了速写板里夹着的那张画纸。
一副尚未完工的人物肖像,画面上的黑白分明的少年有着上调的凤眼和锋利的唇线。
还真是像啊。云雀恭弥。
抖了抖桌子上用来拂尘的抹布,把画具擦拭一净。找出不能用的颜料丢进垃圾桶,用指甲扣掉调色偏上的色痂。指缝里塞进了黄的绿的固体颜色,生涩的发疼。
连这些感觉都不习惯了么。他架起画架,将画质钉上。踢开了脚边的收纳盒,随意拉过一把椅子就坐下。那张脸清晰的出现在他脑子里,没有质疑细节的必要,无需怀疑是否存在偏差,云雀恭弥的样子清晰的毫发必现。
“vaffancullo.”骸骂了一句,他开始动笔。
他微微上扬的眉,紧抿的唇。白的可以看见暗青血管的皮肤(当然他没有这么画)。
历历在目。甚至是三年前他开口让他滚他都记得一清二楚。他是怎样面无表情的亲吻他,把衣服丢给他。
六道骸的画掉在地上,湿了一大片。
因为之后,云雀恭弥让他滚。
滚。
比“骸”张得的要大的口型,比ai的音干脆利落。
六道骸揉了揉眼睛,凝视着差了最后一笔的画,把画笔扔在了地板上。堕出一小滩红色的,像是开了花。
骸休学一年多了。这三年他一直没碰过画笔。
骸把那幅画烧了。它看上去真的很像云雀恭弥,只差了嘴唇的一笔。骸有些遗憾又有些庆幸。他似乎张了一指来宽的口型,说出的不会是“滚”。
但是有没有可能是“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