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问题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这里,我笑笑,说:“他们的故事够长的呢,从哪里开始说好呢……”
“从你们认识开始,从拍那部电影开始。”她想了想,觉得这问题好像还是有点模糊,跟着加了句:“Pchy……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他啊,是个忍不住让人想要去接近的人呢。”这应该是在脑子里盘桓了好久的答案,每次别人问,都觉得除此之外,对于他的感觉找不出更好更精确的回答,“但其实他也没有那么特别,应该说就是一个普通小孩吧,上着最好的中学,考很高的成绩,又很会玩音乐,很会唱歌,很会打游戏,认识的时候跟其他这个年龄的人没什么两样。但就是忍不住想要去接近,好像在他身上有种很特别的东西,像火堆带给人的热度一样,看不见摸不着,却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我想了想,看她没有接话的意思,就接着说:“人人都以为Mario和Pchy的故事从拍电影的时候开始,到两人选择不同的道路结束。但其实,两人距离最近的那半年,反而是最平淡的半年。那时在剧组里,Pchy跟谁关系都好,跟Mario因为角色的关系自然也就比别人多亲近了那么一点点。Mario对Pchy从那时起就很好很好,剧组里一有什么福利总是第一个想到Pchy,也有很多人发现Mario总是在盯着Pchy看,不管Pchy在跟NON他们打闹还是在一个人看书。于是剧组里的人总是开他们玩笑,说Mew和Tong戏里戏外都那么深情啊什么的。那时候大家都喜欢开Pchy的玩笑说Mario喜欢你喜欢得赤裸裸的你怎么也没点表示啊,Pchy也总归会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跟大家闹成一片。表面上看是没什么,但那孩子是七窍玲珑心,大概自己是比谁都清楚的。所以后来总是会有意无意地对Mario好一点,Mario好多次打电话把他从逛街状态中骗回来他也没生什么气,明明之前是最讨厌别人骗他的。”
“印象最深的是杀青那天,大家租了当年拍同行的那段开Party。我快三十年人生啊,什么叫深情款款的眼神,就属那次理解得最形象了。Pchy是一如既往地跟大家闹,灌胖导酒,起哄大家一起玩国王游戏啊真心话大冒险什么的,故意笑得很夸张很疯狂。有几次装作邀请一个普通工作人员一样地来喊Mario一起玩,但Mario拒绝他的时候他确实是有点失望的。那一夜,Mario就坐在一边,明明应该是主角的,但是他就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Pchy。你能想象吗,Mario,一个人,一整夜,注视着一个方向。我问他干嘛不一起去疯,他跟我说今夜他不能醉,因为他必须要看着一些东西,记住一些东西,因为今后可能再也没有那个机会了。我必须说,他虽然看起来很呆,但他确实是对的。就算今后他还有机会那么专注那么深情地看着一个人,那个人也不会再是当年的样子了。”
“那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Champ好像喃喃自语了一句。
我装作没听到她的问题,接着自己刚才的话往下讲。
“后来到07年4月,电影拍摄结束之后大家各自散去。Pchy真的是个在我们眼里简直优秀到不可思议的家伙,竟然能靠这么一边拍电影一边考进法政。如果他没那么聪明,可能后来结局会更好一点吧。”想到当年的事情想得入迷了,我没发现这句话对于Champ来说无异于一种伤害,如果MP那两人有了好结局,Champ怎么可能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呢。
“那几个月没见面,对于他们的感情可能反而是一种催化剂,让他们有时间来好好想想他们之间的关系。那时候他们天天发短信发个没完,要么就是在MSN上聊天。对外一致以最好的朋友相称,对内嘛,反正Mario跟我说他不止想把Pchy当朋友。那段时间没有媒体没有粉丝,也没有什么压力,可能是他们俩的路上最幸福的时候了吧。那时候我一直以为是Mario在单恋Pchy,因为有一次我去清迈旅游见了P,跟他提起Mario的时候那眼神坦荡荡亮晶晶的,他说能让他认识Mario这么一个好兄弟算是Medeaw给下辈子积福了,还很开心地跟我说Mario跟他说的那些好玩的事情,比如胖导又胖啦,他玩滑板又学会了什么新动作啊什么的,我还揶揄他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小别胜新婚啊看那幸福的小样。他还像以前一样装作生气的样子追我打我。所以我一直一直都以为Pchy对Mario是没什么的。现在想起来我竟然迟钝至此,也算是一朵大奇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