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

娘把上坟用的东西收拾好，说：“狗子，你自个儿去吧，娘一会儿要趁你满伯的车去镇上你姨家，怕不赶趟…”
狗子洗着脸，也没问娘去姨家干嘛。就说：“啥时候回来？”
娘想了一下，说：“赶趟的话，都到后半晌了…”
狗子擦着脸，不再说话。擦完脸，又在门后的镜子前用手指理了理头发，便拿着娘收拾的东西出了门。


●ω●

这时，天阴沉的更很了…
一路上，又起了风，很凉。狗子打了喷嚏，夹紧膀子，脚步也快了些…
来到爹坟前时，天空中便开始飘些零星小雨…
天儿这时还没亮，四周空落落的，只有爹的坟孤零零的矗在那…狗子感觉到很冷，腿肚子颤的厉害…
他跪在坟前，匆忙把纸烧完，又赶紧磕了几个头，匆匆离开了…
回到家时，狗子见娘在茶几上留的字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饭在锅里。娘没上过学，识得的那些字，多亏了当小学教师的爹…
狗子没去灶房，倒在床上便又睡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狗子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唤他，便直起身，透过脏兮兮的窗，看见隔壁水灵婶子立在那里…
狗子下床开门，说：“婶，你来了？”
水灵看着还狗子，笑着说：“狗子，还在睡？都快晌午了…”
狗子笑了笑，没搭话。
水灵进了屋，又说：“狗子，恁娘呢？”
狗子说：“去俺姨家了。”
水灵哦了一声，说：“啥时候去学校？”
狗子说：“明儿后半晌。”
水灵也是刚起，穿着很宽松衣服。还洗了头，带着发香…狗子看了她一眼，又赶紧把头扭开…
水灵这年才二十七岁，嫁给王根才三年。

水灵说：“狗子，别睡了，一会儿把我带到镇上…”
水灵不会骑自行车，水灵的意思是让狗子用自行车载她去镇上。
狗子笑了笑，说：“好。”
水灵抚了狗子的狗，说：“好狗子。”
水灵这一举动显得很亲昵，狗子脸一下就红了…
水灵接着说：“你锁门吧，咱现在就走，你来俺院把车子推出来…”
水灵看着狗子锁门，然后和狗子前后脚来到隔壁院…
水灵家算是村子里的富户，四间大平房惹的村子多少人艳羡。水灵也是很有心思的女人，爱收拾，家里很干净，院里种了许多的花花草草…
狗子说：“根叔没在家？”
水灵说：“谁知道又死哪去了。”
狗子不再说话，狗子知道水灵和根叔之间从结婚到现在，感情一直不好…
水灵换好衣服，和狗子出了门，狗子骑上车，回过头对水灵说：“上来吧。”
水灵有些怯，不过还是坐上了，紧紧拦着狗子的腰，身子贴在狗子背上…
狗子一阵心慌，车子轻轻颤了一下…


前排？露脸了…

一路上，狗子不说话，他看了一眼小腹上水灵的手和半截胳膊，咽了口唾沫…
水灵也一直没吭声，姿势也一直没变…
走到一树林时，水灵用拦着狗子腰的手拍了一下狗子，却不小心拍到狗子那里，狗子那里一下就直了起来…
水灵说：“狗子，停一下。”
狗子把车停下，回头说：“咋了？”
水灵理了理额前被风吹乱的发，垂下眼说：“我去解个手…”


狗子停好车子，坐在路边的草堆上，眼神瞟着往树林深处走去屁股一扭一扭的水灵…
等看不见，狗子才把目光收回来。
“啊！”
狗子听到水灵的叫声，立马站了起来。见水灵光着下身就往这边跑，跑着，却被褪在小腿上裤子绊倒了，哭了起来…
狗子飞一般的窜了过去，要扶起光着屁股趴在地上的水灵。水灵却把头埋在地上，抓着地上的草，死死不起来…
狗子帮水灵把裤子拉上来，快拉到屁股上时，狗子眼顺着水灵的股沟，看见下面散乱的毛发，心里一阵慌乱…


水灵把裤子提好，才直起身摸了把眼泪，带着哭腔对狗子说：“长虫，长虫…”
狗子回过神，安慰她，说：“没事了，没事了”
说完，就扶着水灵往前车旁走去…
坐了一会儿，待水灵回过神，狗子说：“走吧。”
水灵不吭声，坐在那里不起来…
狗子又说：“婶，走吧。”
水灵这才抬起头，看着狗子，吞吞吐吐地说：“狗子…你跟我…一块去，帮我看着…”
狗子疑惑地看着她，问：“解手？”
水灵点点头。


两人来到树林深处，狗子帮水灵寻好地方，便自觉走开。却被水灵拉住了。
“狗子，别走。”水灵说。
狗子不自在立在水灵身旁，把头扭在别处…
水灵也把裤子重新褪下，蹲了下来。
这时，一阵簌簌声传进狗子耳中…
狗子穿着凉鞋，偶有几点水样的东西，砸在脚面，有点暖，有点凉…
…
待水灵收拾好，狗子才把头扭过来。水灵面上有点红，说：“走吧。”
狗子憋着气，嗯了一声。
走了几步，狗子不在意回了个头，看见水灵的蹲处，一摊湿润，草叶似被打了露水，一丝阳光从树叶间隙穿过，照在草叶的路水上，晶莹剔透…
水灵再次坐上车的时候，没在拦狗子的腰，只扯着他的衣襟…
狗子察觉了，嘱咐水灵：“你扶好。”
水灵点头，她也知道正在骑车的狗子看不见，就是固执着没吭声…
一路上，两人再也没说话…
到镇上的时候，已经将近晌午了。狗子看到了自己姨家的大门，带着水灵故意绕开了。
在水灵的指引下，两人在一座宅院停下。狗子问：“这是谁家？”
水灵立在那里，没去敲门，心里似乎有事，但仍答着狗子的话：“你根叔的老表家。”
狗子哦了一声。
水灵接着说：“他们一家都去城里过活了…”
狗子看见门朝里锁着，听见里面也有人声，就说：“家里好像有人…”
水灵没搭理狗子。半响，水灵叹了口气，对狗子说：“咱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狗子问心事重重的水灵：“婶，你没事吧。”
水灵说：“狗子，已经晌午了，回去婶给你做饭…”
狗子说：“不用了，娘早上走的时候留的有。”
水灵说：“剩饭有啥好吃的，回去婶给你炒肉吃…”
狗子说：“真不用…”
水灵说：“狗子，听婶的…”
…
回到家，已经一点了。狗子把车子停好，要走，却被水灵拉进了屋…
百无聊赖的狗子看着忙活着做饭的水灵，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走过去欲帮忙，水灵说：“不用，马上就好。”
这时，一股诱人的饭香侵入狗子鼻中，早上没吃饭的狗子这才觉得自己饿了…
…
等饭菜摆上桌，水灵从茶几上掂了瓶酒，对狗子说：“喝点酒吧”
狗子连连摆手，说：“不会，不会…”
水灵劝他，说：“没事，少喝点…”
说完，把酒打开了。

狗子把第一杯酒咽下，感到难受极了。想吐，肚里又没东西，吐不出来，眼泪都出来了。
狗子忙夹了菜，塞进嘴里…
水灵笑他：“你真不会喝酒啊。”
狗子点点头。
水灵坐在狗子身边，挨的很近。水灵接着说：“慢慢就好了。”
说完，又给狗子倒上。
挨着水灵，狗子觉得不自在极了。就把身子稍微往后移了移…
水灵看见了，也不说什么，端起酒杯要和狗子碰酒…


一瓶酒马上就下了一半多，两人面颊绯红，都有些醉了。水灵说：狗…狗子，你也嫌我…？
狗子说：“不嫌你。”
水灵说：“那…你离我那么远干吗？怕我吃了你…”
狗子笑笑，往水灵跟前坐了坐…
水灵眼神有点不屑，摇晃着站起身…
狗子说：“婶，你喝醉了？”
水灵说：“你才醉了呢！”
水灵说完往里屋走去，身子摇摇晃晃，走到里屋门口时，几乎跌倒。狗子忙起身扶住她。水灵胳膊勾着狗子脖子…两人跌跌荡荡走到里屋床前…
水灵似乎真的醉了，脚一歪，两人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