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时站在巨大的绿荫下,透过叶子的阳光形成一片光斑,随着树叶的摆动不时变换着,交错着。
“旦那----”
闻声抬起头,粗壮的树干上坐着有着栗色头发的少年,光线偶尔穿过他的发丝,泛着微微的光亮。只见他不怀好意的笑着,收回悬空的双脚,就在以为他要站起来的瞬间,腾空而出。
银时条件反射地张开双臂,他感觉时间似乎被什么拉长了,少年的刘海在额前飘动的频率,衬衫下摆被灌满风而不停的摆动,甚至连衬衫里面时而露出的纤细腰身和白皙的肌肤也看的一清二楚。就在银时恍惚间,自己的身体被另外一份重量猛烈的撞击到失去平衡。视线掠过茂密的绿叶,眼底是一片澄澈的蔚蓝天空。
啊咧?
这种身体高速下沉的感觉是什么?耳边呼啸而过的微凉感触是什么?
而后银时惊觉草坪消失,他和总悟在云雾缭绕的高空坠落。
总悟从银时的颈窝抬起头来,无限放大的面容定格在银时倏地睁大的双眼中。
身体仿佛停止了下沉,耳边的风停止了呼啸,只有嘴唇上冰凉柔软的触感,以及自己狂乱的心跳。
“……!!!”
银时掀开被子猛的坐起,因为宿醉后剧烈的头疼让银时清醒了过来。
原来是梦啊、是梦而已啊。
“咿呀呀,疼死了啊喂”银时单手扶着后脖颈抬起头来,睡眼惺忪的死鱼眼紧盯着天花板的纹路良久才回过神来。
为什么觉得有些沮丧,为什么心跳还是狂乱不止,银时烦躁的躺下用被子蒙着脑袋。别开玩笑了啊喂,虽然阿银我在坚持着看jump保持着一颗少年心,但是少年恋什么的…
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银时顶着沉沉的脑袋从便利店出来,拎着一口袋的草莓牛奶,果然忧郁的时候还是要喝一些甜的东西才能治愈啊。
“哟,旦那。”
“早啊,总一郎君。”银时睁着无神的死鱼眼,一边机械地回答着一边从对方的身旁路过。
“是总悟。”
“噢,总司。”
“是总悟啦,旦那……”
太阳努力燃烧着自己最后一点光芒,橙红色的余晖铺撒已经渐渐褪去热度的泥土地。银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到总悟停在距离自己一米的地方,两个人的影子被拖得很长,在总悟的背后重叠在了一起。
“嘛,总一郎君有事吗?”
总悟从便利店开始便一直跟着银时到了河堤旁。
“旦那,黑眼圈哟。”
银时无神地望着对面的河堤,他本来应该很快的买回草莓牛奶然后赶回万事屋起码可以看每天下午两集重播的电视剧的最后一集。但是现在他正陪着一个不说话的少年沉默地坐在河堤上看夕阳西下,这算什么?!!!
风把装着草莓牛奶的塑料带吹的啪啦作响,身边的少年依然沉默着。
“呐,我说总一郎君在和多串君闹别扭啊?”
“不是。”
之后又陷入长久的沉默。
“旦那……?”
“嗯?”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噢?那就说说看好了”说着银时举起草莓牛奶爽快的饮着
“梦里我从一颗树上跳下来,旦那在底下接着我……”
噗地草莓牛奶从银时的口中笔直的喷了出来,而旁边的人仍自顾自地说着。
“之后两个人一起在半空下坠,然后…”
“我看时候不早了总一郎君不快点回去老妈子可是会生…唔”
像梦里那般冰凉柔软的感觉,现在真切的附在嘴唇上。银时睁大的双眼,目光在下一秒变的柔和起来,他略微调整坐姿使自己变成主动的那一方。
因为一个梦而轻易地激发出来的感情,那应该是从很久前就沉睡在心里的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