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谢过晴儿,刚好小燕子端著药碗进来,见永琪醒了,放下药碗转身就走。
永琪呻吟两声,向晴儿道:「晴儿,我命不久矣,想见绵亿最后一面!」
小燕子一听,生气了,回来骂道:「晴儿,别管他,他是猪鼻子插葱,装象!谁信了?」
永琪爬起来,半死不活地唤:「小燕子…」登时眼睛翻白,昏倒地上,小燕子大惊,抢上前,和晴儿一起扶他躺下。永琪趁机向晴儿眨眼,然后微微喘著气道:「小燕子,我死了以后,把我的骨灰葬在西湖边…唉…那个茶馆附近…有美景游人相伴…也可以解解寂寞之苦…」
小燕子白了他一眼:「你哪有那麼严重,太医说你不过是受了点风寒吧了!」
永琪期期艾艾地道:「你…忘了…三阿哥吗?」
晴儿忙道:「对呀!我曾听皇后娘娘跟太后提过,那一年,三阿哥发高烧,太医说是受了点风寒,不碍事,岂料,一病不起,不到半年便去了!小燕子,那时候,你也在宫中,难道你忘了吗?」
小燕子被晴儿一说,暗暗心惊,看看永琪,气弱游丝,似乎已病入膏肓,怎可能恨他,虽然仍是嘴硬:「晴儿,你不晓得,他最会装病来博人同情!」郤又端过药来,吹凉了,慢慢餵他。
尔康和紫薇闻说方家一事被揭发后,紧张得不得了。知道永琪和小燕子已离开皇阿玛,更觉痛心。
夫妇二人早上入宫,乾隆不用多加猜测,已道:「永琪早知小燕子的身世,你们亦应该一早知道吧!」
二人坦白承认,乾隆生气地道:「如果没有张轩出来指正,你们打算瞒多久,瞒朕一辈子吗?」
尔康竟斗胆点头称是。
乾隆鼻子哼了一声,说:「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瞒骗朕这麼久!」
尔康道:「皇阿玛,当我们知道这件事时,五阿哥和小燕子已经相爱极深,早已经到了生死相许的地步,若我们说了出来,只怕会影响到他俩的婚事,我们苦苦隐瞒,只是想他们过得幸福快乐!」
紫薇上前道:「皇阿玛,我们都难以想像你得悉此事后,会有什麼反应!万一皇阿玛大为震怒,要捧打鸳鸯,那岂不是害了五阿哥和小燕子,如果早知道皇阿玛是这样宽宏大量,不追究小燕子和箫剑是罪臣的后人,我们又怎敢瞒骗皇阿玛!」
尔康接道:「对!我们实在觉得上意难测,所以唯有一直隐瞒下去!」
乾隆无法否定尔康和紫薇的话,杀与杀、罚与不罚,常在自己的一念之间,就是作了错误决定,过后亦难以追悔。叹口气道:「如果早知道小燕子的身世如此,让朕先行部署,有了准备,就是太后发现了,也不会令朕措手不及,以至发生昨晚的事情!」
尔康和紫薇知道乾隆痛惜永琪和小燕子,俱不答话。
乾隆也不追究二人知情不报之罪,只吩咐他们好好开导小燕子,希望小燕子能彻底忘了这段仇恨,与永琪恩爱到老。
夫妇俩一起到箫剑府中探望永琪和小燕子。
小燕子跟箫剑和晴儿在大厅上,听说二人要进来,嘴巴一扁,泪珠子在眼眶打转,就要跑进内堂去,晴儿拦著她。
紫薇见状,上前拉著小燕子的手,道:「小燕子,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现在有多麼生气、多麼痛苦,你一定是在埋怨我和尔康瞒骗了你!可是我们都不是存心的,我们只是想你和五阿哥过些幸福的日子,箫剑也是这样想的啊!」
小燕子甩开了她的手,道:「你不用说了,你有爹宠你,多幸福啊!我的爹娘郤被你的亲爹害死!」说著说著,眼泪已涔涔落下。
尔康道:「小燕子,皇阿玛宠你,不是跟宠紫薇一样吗?你进宫后,犯了多少错,皇阿玛都处处维护你、包容你,怎麼一生气,就全把它抹杀掉了!」
小燕子郤道:「哼!你对他好忠心啊!我也不要跟你说话!」
尔康不平地道:「就算皇阿玛有万般不是,你也不能迁怒到我们的身上来,这样对我们太不公平了!」
紫薇向尔康摇首,又再向小燕子道:「小姨姨不是说过,真正要害你爹娘的人是你娘的大师兄吗?这大师兄,其实是用了借刀杀人的奸计,皇阿玛亦是无辜受累的!怨有头、债有主,你连真正的仇人也答应不再找他报仇,更何况是皇阿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