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把白兰当外国人欣赏了吧。虽然,他确实算外国人。
白兰的相貌是会招惹异性喜欢的类型。
如果,他的性格不那么秀逗的话。
骸突然有种十分怀念的感觉,依稀记得有个很啰嗦的家伙,擅长收集分析资料,喜欢跟别人说长篇道理。讨厌群聚……
右眼没有疼痛。
也许,这个人真的不需要费力去记起吧。
骸如此告诉自己。
“骸。我们该回去了。”
白兰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伸出左手示意对方跟过来。
“我可以……单独呆一会儿吗?”
一如请求般的语气,眼神中捎带着一丝迷离感。
“不可以!你是我的贴身助理呀!”
“现在是非上班时期吧……啊……”
对方丝毫不顾及被抓之人的极度不满。
那股强势的力度连白兰自己都觉得有些疼痛。
“董事,需要泡个热水澡吗?”
骸在照料方面确实很用心。工作上他是个无可挑剔的得力助手,生活方面也很细心。
如果是平时的白兰,一定会送出一抹暧昧的笑容调侃着说‘骸要陪我一起洗~’如此的欠扁话语。
而今天的他,从外面回来后异常安静。
骸观察着上司的面部表情,以一种担忧的神色望向对方。
“董事?”
骸将一包零食拿起放在对方的眼前晃起来,试图引起对方的反应。
只见白兰一把抓住零食丢在了一旁。双目中透露出隐隐的愤怒。
“出去。”
“是的,董事。您早些休息。”
骸将屋内多余的杂物一并捎带了出去。轻轻关闭了大门。
每个月,白兰都会有心情特别糟糕的一天。一如刚才的那份焦躁感。
白兰说这是他孩童时期遭遇事故的后遗症。
为此骸并没有特意去追问。只是全盘接受这样的说法。
生理期……吗……
略带一丝笑意的骸将自己的房间打理完毕后,轻轻走出了房门。
那一夜。
他没有回来。
骸的记忆很模糊,似乎脑中存在着某样东西,一直阻止他想起曾在日本发生过的事情。
他的右眼中时不时会浮现两张幼年时期的同伴的面庞,以及一个跟自己很相像的女孩子。
骸漫步在一条很安静的街道上。凭借着本能辨识方向。
当他走近一撞荒废大楼时,止住了脚步。
“好熟悉……”
心中洋溢出一种安心的快感。
骸在一瞬间以为是自己的脑子坏掉了。
直至他通过已经无法使用的楼梯登上最顶层的那个瞬间。
眼前的景致迫使他想起了一些什么。
柿本千种……岛城犬……
两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灌入脑中。让骸产生了他们就在这里的错觉。
骸努力摇头试图摆脱这种强加给自己的记忆。越是想忘记却越发清晰。
他清晰的听得到那两个人轻唤出自己的名字‘骸……’
“是幻觉……是我的幻觉……”
身体有些不稳的他向后方迈出着步伐。
双手努力的掩埋着双耳。
被周身那份虚无的空洞感所吞噬,骸无法抑制自己的身体向一侧倒去。
“我终于找到你了。骸……”
话语中不加掩饰的亲切与温柔在骸的耳边响起。
来者从背后将骸紧紧的锁住。并将自己的面庞陷入怀中人的颈项。
“再也不会放开你了。骸。”
似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钻进骸裸露的颈项中,滑过锁骨,慢慢沾染着胸膛。
很温暖。
“纲吉……?”
骸无法确认拥抱自己的人是谁,只是出于本能的唤出这个名字。
他被自己的语言震慑住。右眼骤然疼痛起来。
那股灼热的疼痛迫使他推开了对方。原本泛白的右眼渲染上淡淡的殷红。
“骸。你果然在这里。我一直在寻找你。幻想着你会不会已经来到了日本,站在我们第一次交过手的地方,如我这般的思念着对方。”
骸仔细端详起眼前已然被泪水浸湿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