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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生演绎。
——我独自站在云水之涯，眺望我求不得的你啊，掌间盛开了冻伤的优钵罗花。
一生就唱了这么一支歌，褪尽铅华后等你来和，静静地。
【云涯城的天空，是血色的。】
【云涯的城民，从不知道天空的颜色，还会有其他。人便是这样，无关其他，更多的，都只愿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在城中最高的烽台，只身靠在湿漉冰冷的石头墙面上，仰望云涯终年不变的血色长空。】
【云和空气混作一团，厮磨纠缠，红的本该刺目，看了这么久，竟也已经习惯。】
【雨水温柔地落下，不紧不慢，像一双轻柔抚摸上来的手，没有温度，却给足了温柔。】
【我睁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看，凝视；这云涯城的血色长空，我是看不厌的。】
【嘴里叼着的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已经被雨水浇灭了。】
【我也懒得理。】
、你不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没低下头，也没移动目光，只开口模糊地发问。】


<_等到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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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非，你能腻？
【嗤笑着反问，语气不由得轻佻而肆意，竟像极了正仰望天空的那人平日的语气。】
【他却也没什么反应，只稍稍动了动嘴唇，咬了咬口中被雨水浇灭的香烟；淋湿的白衬衣贴在略嫌消瘦的身体上，凌乱的短发即使被雨水打湿边角处也还是飞翘着。】
【真是搞笑的头发。】
【像他整个人似地，看着邋遢、不成体统没有规矩、乱糟糟的废柴大叔一样，骨子里却是凌厉而倔强的。】
-- 喂，归予。
【我出声，那人懒洋洋从鼻子里‘嗯’了一声，欠扁的仿佛声音大一毫就是吃亏一样。】
【啊，这么多年，不能习惯他这德行的，都不存在了。】
【我笑笑，后退一步，将自己更完全地笼罩在阴影里，掏出烟来点上。】
-- 云涯是不会醒过来的。
【我没抬头，他的反应定也是一如既往的沉默而已。】
-- “....所以？”
-- 所以，你也没必要再留下了。


【半晌的时间里，是寂静且沉默的。】
【所以雨声，格外的刺耳，也格外冷。】
、啊啊，年纪大了果然不能再在这种天气里穿单衣耍酷了要是感冒了那个啰嗦的厨房大神肯定会大呼小叫的喊来喊去...诶。
【吐掉嘴巴里那个早就阵亡的烟，再美美地伸了个懒腰，我回头，脸上堆了个十二分的大叔笑容，举起右手在脑袋边。】
、哟，昏迷兄，该回家吃晚饭了。
、听，厨房大神叫我的声音余音绕梁了。


<_等到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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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人在我话音落时垂下头隐在阴影里的脸，半晌后吐掉嘴里的烟，说着乱七八糟的话再懒洋洋地扭出个难看之极的懒腰来，然后一边揉着脑袋一边摆出习惯性蹙着眉心的模样，笑的满脸猥琐走过来。】
【熟悉得不得了。十年时间里他时常会是这个样子，尤其是云涯出事昏睡不醒之后。】
【长空血红刺目，他就那样一日一日盯着这长空看下去。】
【像是失了魂丢了魄。】
【他在雨中缓缓走过来，用那种自以为是的、可笑的猥琐废柴模样，一步一步，那么缓，那么沉。】
【我在他走过身边时，蓦地抓住他手臂。】


、我说啊，昏迷兄，你这么个动作实在是像八点档的电视剧一样狗血又暧昧啊。
【我边说边摇头，眼眸垂下，自己也不知道在看向哪里，嘴巴里的语句像是已经设置好的机关一样，顺溜吐出，话音落后脑子里却一片混沌。】
、啊啊，归予叔我可是最讨厌八点档电视剧啊混蛋所以我快要烦躁了，世界如此美好。
【反手扣住他手臂，我木然地将他摁在墙壁上，本能一般地，扣住他的咽喉。】
【对上他波澜不惊甚至是冷漠的红色眸子，我脑中只蓦地闪出云涯城的血色长空。】
【一瞬不瞬地彼此对视着，我仍旧是机械地，一字一顿地缓缓接道：】
、我却如此暴躁。
、真不好。是 不 是？
【我笑，透过他眼瞳看见自己制造的笑容，苍凉，冷漠。】
【于是，下一刻，我看见他也眯起眼睛轻笑出声。】


<_等到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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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的香烟仍在燃着，在我和他之间淡淡飘荡开，我想笑，看见他这个样子我发自内心地想笑。】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眯起眼睛，一手缓缓附上他扣住自己咽喉的手背，握住，眉峰微挑，另一手抓住他湿漉漉乱糟糟的铂金色短发，猛地勾过来。】
【他刚才的杀机是真实出现的，我知道。】
【虽然只有一瞬，我也庆幸只有一瞬，所以才有了此刻，他扣住我咽喉我抓着他贴近我脑侧的动作。】
、呐归予，我说，从野外抓回来的野猫驯养的顺服久了，就一定会想再看看它野性的样子，你不觉得有趣吗？云涯一定也这么想...虽然她，呵，可是个再也醒不过来的活死人了。


【猛地收紧手指，然后木然地看着他因为缺氧而憋红的脸上，依然莫名的笑容。】
【他说了什么，我听见了，又似乎没有听见。】
【是的，本能。】
【心里有个声音，在说话，是谁？声音如银铃，在说：小鱼小鱼，小鱼你看，这个糕点好漂亮，我特地留给你的哦...】
【柔软的黑发，明亮的眸子，花瓣一般的唇，一边调皮一边羞涩笑开...】
【缓缓松开手，我后退一步，脸上浮上无谓的笑容。】
【不理会他微微错愕的神色，低头一脸认真地盯着他的脖子，挠挠头发】
、诶呀，真是的，刚才被厨房大神附体了，啊，果然是我太饥饿了吗啊哈哈，虚弱啊虚弱，厨房大神我来了！！
、啊，昏迷兄不走吗好的我先走了，美好的食物在召唤我。
【摆摆手，我跃上烽台边缘，纵身越下。风从耳畔刮过，我闭了闭眼睛。】
【稳稳落地，抖抖鞋跟，火速往城堡里奔去。】
【身后的探究目光，呵，食物最重要。】
——最难最痛求不得。
怎样活为什么活，总有不可驳的理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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