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暴风雨前的宁静
第一道阳光射入店门里来，清晰的空气分子轻灵地舞动著。
“你们那天出去，是发生什麼事情了吗？”厉旭扭转著抹布，甩了多余的水分。
“咦、咦？厉旭你这问题干麻…小孩子知道这个干什麼…”东海停下擦桌子的动作，整个人都娇羞了起来。
“……东海哥，你误会了。”无言的看著自己喜爱的哥哥，怎麼有少女般的气息？
“我是想问赫宰哥跟晟敏哥。”
“赫宰？他们？”不解。
“自从你们回来后，他们两个好少有互动。正常来讲晟敏哥也会去闹个赫宰哥之类的，现在也没了。”
“唔…我都没注意到呢。”
“…也是，你的眼里都只注意圭贤不是吗？真是的。不过有空也要去关心赫宰哥他们啊…”
“嗯~”看著傻笑的东海，真的很难去责骂他。脸上充满洋溢幸福的人啊。
你能获得幸福很好，可是我希望赫宰哥也是啊。还有澈哥…特哥…希望能快点知道他们的消息。
Together自我小时候，都认为是个会带来幸福得地方啊。
东海本来就是个迟钝的孩子，自从听了厉旭的话后他也注意到了不对劲。
单独找两人对话就很正常，可是提到对方的名字…
“提他干麻？曹圭贤不理你了？”赫宰正常的反应。
“李赫宰？喔…嗯…圭贤欺负你啦？”晟敏的反应。
论赫宰的反应不说，东海发现晟敏回答他问题后，转身时看到双颊上有一层绯红。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似乎有一点点的熟悉？
是害羞吗？
夜晚，东海坐在桌子前深思，没注意到圭贤的存在。戳了他脸颊才有回应。
“在想什麼？想的这麼出神？”
“圭贤…就是啊…”一五一时的说出自己心中的担忧跟疑惑。
顿了一会，倒是冷静的喝了水。“我觉得很正常啊。怎麼都看不出来哪里有问题？”
“哪有！他们两个会刻意避开彼此眼神耶。是吵架了吗？不行啊~~~”
“喀！”房门突然被打开，说人人到，东海跟圭贤睁著大眼睛。
“圭贤、东海…晚安…呃，应该没有打扰你们吧？还是你们正在…忙？”晟敏的眼神飘移著，还故意强调。“忙。”字。
两人很有默契的摇头，示意他坐下。
“那，我就单刀直入的问了，你跟李赫宰接吻过吗？”
东海睁大眼睛，不小心打翻了茶杯。
“什麼？”圭贤皱眉，语气有点冰冷，当然是出自於李东海的反应。。
“喂！等等、等等，晟敏你怎麼会问这种问题？发生什麼事情？不要让圭贤误会阿…”
“好吧，换个问法，李赫宰他主动亲过你吗？”
“喂！！！！！！”
这下怎麼办？也不是没亲过…但不是我自愿…可是承认了又很奇怪…李东海单纯的一根筋也不多想，泪眼汪汪的望向圭贤。
暗自叹了一口气。
等等找你算帐。
“所以，李赫宰亲了你吗？”切入重点，这是圭贤唯一想到的答案。看著晟敏脸色逐渐苍白，看来被他猜对了。
“什麼？赫宰亲了你！？？该不会是晟敏太漂亮他误认为你是女..”还没讲完就被圭贤捂住了嘴。
晟敏尴尬的笑著，“呃…就是那天出游，你们两个就擅自搞失踪…接下来我跟李赫宰也只是很自然的聊天…”
…
……李东海不懂，为什麼接下来的话他不能听？心里不平衡的关上门。
接著又打开了房门。
“是不会敲门吗？…李东海？”赫宰从床上弹跳起来，漫画书洒落一地。
“你睡地板，我要睡床上。”命令般的语气，把赫宰从床上赶走后就盖上被子准备入眠。
“…？吵架了，把你赶出来？”
“怎麼可能！我们这麼地相亲相爱。别问了，我要睡觉就是，闭嘴就好！”
过了不久，赫宰听到东海均匀平稳的呼吸声，还真的睡著了。
是怎麼样？你就这麼放心的来我房间睡？是你太没戒心还是…
这是单人房…我只有一个床啊……我又怎麼睡的著？
唉，曹圭贤，你快把他领回去好吗。
“怎麼不让东海听？之后负责安慰他的可是我呢。”圭贤一手拖著腮，有点不高兴。


“唉，有些话…我在他面前又说不出口。我告诉他对东海的感情说不定是自小的青梅竹马友情，不是真的爱。”
“你也太大胆了吧？不过说的好。”
“我只是担心他会做出什麼事情对你们不利嘛。”
晟敏吸了一口气：他突然瞪了我一眼，然后就亲…亲…我不想说出那个词。
你知道接著他说什麼吗？我对李东海的感情才不只友情！
靠！老子我长这麼大还没被一个男人亲过…是不会用讲的吗？是接吻魔吗他？
重点亲完了我，还当作没事发生，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呃…别激动到把桌子拆了。”
“我被一个男人强吻…天啊~我的尊严啊！太可怕了！”
“你干麻讲的一副贞操都被他夺走似的？不过是一个吻而已。”
“贞操被他夺走还得了？该死，曹圭贤你帮帮我啊。害我最近一看到他，就会想起那画面…害著东海担心我很愧疚阿！”
“这麼反感？我挺希望你们可以发展一段感情的，其实他人不错的…”
“你把我找来该不会就是…？你真的够没良心。话说在前头，我爱的是女人。”
“喔。”
圭贤毫不在意的点了头。
“我想，如果他不在意，你也不用在意了吧。觉得亏了就揍他一拳吧？”圭贤实在不知道怎麼安慰他。
激动过后，理智逐渐拉回脑海中。
“嗯，果然说出来舒服多了。其实我也不是没被亲过，波波就亲好多次了呢。把他想成跟波波一样就好了吧？这麼晚打扰了。”
也恢复的太快了吧？呃，把李赫宰当成是狗，连人都不如呢。
不过想通就好，就是欣赏晟敏洒脱的个性。
互道了晚安，目送晟敏安全的走回厉旭家后，他直觉往著赫宰的房间。
打开了房门，赫宰躺在地上，漫画盖住了脸庞，应该是睡的挺稳的。
他看到了东海卷缩在床上，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淡淡的微笑，在小小的单人床上挤了上去，把东海抱在自己怀里，调整最舒服的姿势。
不知何时，抱著李东海睡眠已经变成了习惯，软软的，香香的，喜欢拥有这种触感。
东海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温暖体温，身体自动的放开了被子，而往圭贤身上窝。
我不是…在赫宰房里吗…怎麼有圭贤的味道呢…
嗯，是梦吧…？
好奇东海在低语著什麼，耳朵靠的更近点，才听清楚：圭贤……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边，竭力忍住想扭过头去吻住那双唇的冲动。
像是小孩得到了糖果似的开心，圭贤温柔的摸著爱人的头，轻轻说著：我就在这里。
明明还在睡梦中，却好像听到般，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早晨，暖洋洋的阳光温柔的洒落在脸上。
赫宰移开脸上的漫画书，不到自己是何时进入睡眠的。只是躺在地板上过久好不舒服。
起身，开了窗户吸著新鲜口气提神。
该叫李东海起床，不如等等来闹个曹圭贤吧？真想看他的表情，一定很精采，嘿嘿。
不转身还好，一转身两个字叫后悔。
李赫宰这辈子没叫的这麼凄惨过。
“赫宰哥，不合你胃口吗？你想吃什麼我重做…”
“不是你的问题…是…”难以下咽，赫宰一整天表情都很恍神。
一想到楼上还在睡的曹圭贤又满身发抖，太可怕了这个男人。
什麼时候跑来我房间的…？我请你把李东海领回去不是叫你也来凑热闹啊…
而且还在我的床上睡著…两人睡就睡抱那麼紧？？？
这样有比较舒服吗？！
手上的筷子出现断裂的危机。
这是视觉凌虐！一定是故意的！他是恶魔。
他抬头看了一眼李晟敏。
突然觉得他好太多了。
“你是看到鬼喔？”晟敏无言的看的李赫宰。
“嗯，一早就看到了。”
接著他被甩了一巴掌。
整个脸是莫名其妙。他打我干麻？为什麼今天这麼倒楣？
一定是曹圭贤带来的厄运……
虽然事后，他们谁也没有谈起那个吻，彷佛它没有发生过一样，可他们都很清楚，那个吻的确真实发生过。


Chapter 17 深海蓝
圭贤必须要回首尔一趟，处理点学校的事情，但是他不打算让东海跟去。
“圭贤…”东海低头看著地板。圭贤无奈的抚摸著他柔软的头发，“我很快就回来，不要担心。”
抿著嘴，就像个被丢弃的小动物，泪眼汪汪的，让人好不舍。
“嗯…早点回来…记得打电话给我喔。”
虽然很想说不要走，可是总不能像个小孩一样无理取闹吧？不能让圭贤难堪啊。
圭贤轻轻吻了东海的额头，“乖。”抱紧了他。
“喂喂喂～不要忘记还有我们在场。你快上车吧，车都要开走了。”
晟敏带有歉意的口气打断了他俩的粉红时间，圭贤点了头，宠爱的揉了东海的头发，挥了手道别。
看著火车渐渐开走，失落的叹了口气。
“别伤心，他晚上就会回来了。”
安慰著，东海又再次点点头，乖巧的跟著晟敏离开火车站。
抬头看著有点灰暗的天空，好像要下雨了呢？圭贤最喜欢下雨了…真希望能再跟你一起看雨…
回到了Together，这时厉旭接起了电话，“Together您好…特哥？这声音是特哥吧？…”
一旁的赫宰和东海立马放下手中的事物，跑到了旁边。
跟李赫宰下围棋的晟敏，愣愣的看著那两人慌张的背影。
按下扩音键，“你们有没有顾好店？应该没有发生什麼大事情吧？我过几天就会回去了。”
利特爽朗的笑著，好像隔著电话也能想像到他的表情。
“因为这是公共电话，所以我大略讲一下。我过几天就会回去了。至於你们最担心的事情…别担心，没事了。回去在详细的告诉你们。”
“等、等一下，所以澈哥他…？还有韩庚哥…？”
“嗯，他们…还需要好好叙旧一下？可能会在中国待一阵子，我很久没看到希澈这样子…总之，我很想拿电话给庚，可是他现在不在现场。”
“等我回去好好告诉你们有多精采吧。”语气非常的开心。
匆促的挂上电话，东海心里松了一口气。虽然很想知道过程，可是结果是美好的，这样就够了吧？
能知道重点就好了。不会再去想起从前的苦涩…
希澈哥终於解脱了，七年的等待。
所以他们现在，一定是再一起的吧？
我也好想再次看见希澈哥幸福的样子呢。
“表情这麼开朗？等等输了，记得保持阿。”晟敏笑笑的看著李赫宰坐下。
“你走著瞧吧，小看敌人会吃大亏。”伸个懒腰，继续迎战。
若他们听到，金希澈真的彻底在那场婚礼闹场，赏了新娘一巴掌以及揍了新郎两拳，接著被新郎劫走的剧情…会是什麼反应呢？
要不是女方极力使用金钱，不然这件事情大概会天天登上报纸与各大新闻吧。
利特不禁期待著，至於事后希澈又用了什麼方法威胁女方放过新郎但还是要投资公司不能让它倒闭…
他一点都不想去知道。
韩庚拉著希澈的手跑远时，那背影却就当年一样。
一样的可靠，让我放心。
这样就好…至於我呢…就继续守护著那群孩子…以及Together吧…
利特的脸上有著淡淡的忧伤。
再火车上一样的不舒服。
脑海里出现许多李东海的身影，才知道想念一个人会是这麼的痛苦。
虽然有了经验一定要睡著…。
可是好担心东海。
尽管有他们的陪伴…可是…
好吧，应该是不会发生什麼意外的。
他沉重的叹了口气。
没有想到离开爱人是这般的难受。
到了首尔—
马上招了计程车，他时再不想浪费时间，只想尽速回到木浦。
走入了熟悉到不行的校园，也顾不得去注意有没有改变什麼的。
他打开了厚重的木门。
“圭贤？你这麼早来啊。我以为你是晚上才到呢…说吧？有什麼事情要找我讨论呢？”
“教授，我不参加比赛了。”他抹去额上的汗水，平静的说著。
“你说什麼？”教授缓缓的起身。
“我说，我对留学这机会没有兴趣。所以也不需要参加比赛了吧？让给其他想去的人吧。”
教授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孩子，他精心培养的孩子。


他相信这个孩子是个人才，所以疼爱万分，把任何可教导的都交给了他，青出於蓝更胜於蓝。
“你…不继续弹钢琴了吗？为什麼这麼好的机会你不要呢？”教授满脸的失望，圭贤无法直视教授的眼睛，他感到很愧疚。
“比起去维也纳，在这里有让我放不下心的人。我不能离开他，也许您觉得可笑，但我真的无法想像没有他的日子。”
“听起来…你，谈恋爱了？”
圭贤迟疑了一会， “是。” 笃定的回答，眼睛裏发出坚定的光。
原以为教授会笑他或是责骂他，结果都没有。只见教授欲言又止，有点无奈的开口。
“恋爱了啊…孩子，我还以为你是个大冰块呢？”冰、冰块？圭贤有点错愕。
“其实…你琴艺真的很优秀，缺点就是没感情。没有感情的音乐怎麼能打动人呢？所以才想让你去维也纳。不过看你现在这样子…应该是不需要了吧？”
“孩子，下次记得带你的女朋友给我看看。”
“不过偶尔还是要练习啊，”
看的教授慈祥的接受自己的任性，他充满感激。
可是说不太出口，把东海带来的话教授会不会心脏病发作…还是有机会再说吧…
跟教授小聊了一下，就离开校园了，他整颗心悬在那，一刻也不想耽误。
口袋的手机震动著，圭贤看著来电，露出了好看的笑容。
“宝贝，想我啦？”我是想死你了。
“…我、我才没有想你。不要叫我宝贝啦。都几岁了…”完全能想像对方脸红的模样，此刻真想拥抱他。
“我准备要撘火车回去了。需不需要在首尔买点什麼给你？”
“嗯…不用。只要你回来就好了。”李东海，你回去别妄想睡觉了…说这种话简直…
“嗯。没发生什麼事情吧？”
“有好消息～所以快回来吧，嘿嘿。厉旭说今天要煮大餐喔。”
“等我回去吧。”
对我来说，所谓的大餐就是你啊。
挂掉电话，嘴角弯起的弧度还一直挂在脸上。
木浦，下了雨。
东海把手机丢到了床上，趴在窗台上。
他贴著窗户轻轻呵了一口气，手指轻轻的画著圆圈，淡笑，现在的雨声就好像是思念的声音。
接著又把圆圈涂抹掉，上面写著，Togreher。我与你。
自己小时候画圆的习惯，无意间改掉了呢。心情不好时，圆圈永远画不好…可是现在却马上画好了？
一定一定是因为，有圭贤的存在，才让我的圆而完整。
因为你…
该死，曹圭贤你快给我滚回来！我讨厌这种等待的滋味！一分钟都不喜欢。
圭贤下了火车，完全没预料到会下雨。
不如就淋著雨跑回去吧？也不是没做过…啊，我突然想起了某个人。
之前就是这样，把伞给了他…自己淋雨…是个美好的回忆呢。
突然觉得这场雨也没有那麼糟糕嘛。
“妈的！没事下什麼雨阿～我的宝贝～该死！”一震怒骂，引起了圭贤的注意，他走了过去。
“需要帮忙吗？”那人抬起了头，苦笑著摇头，圭贤看到了那人手上的小提琴，幽黑眸子闪了一下。
“好美的琴。”不小心脱口而出。
“小子，眼光很好喔。它可是个美人呢…还好我提前拿出来。”
那人叹了口气，有点沮丧的。
“如果不急著赶车，我们到里面的坐坐等雨停吧？”
对方疑惑的看著圭贤，“呃，你应该要先找个地方好好清理它才是。”圭贤露出了专业的友善笑容。
圭贤搅拌著摩卡咖啡，认真看清楚了眼前的人。
是有张刚毅俊朗面孔的年轻男人，他浓密的剑眉透出一股英气，清明的眼底充满了霸气，高挺的鼻勾画完美，尤其是那深隧而慑人的瞳眸。
那人细心的擦拭著，动作很轻、很柔，彷佛它是件珍贵无比的宝物般，小心对待著它。
“你说你学过小提琴？”那人没有停下手边的动作问著。
“嗯，但没有很久。”
“能在这里遇到同好…是种缘分啊。我学小提琴好几十年了，甚至为了实现梦想，跑到维也纳呢。”
“那麼你一定很厉害。”
“呵呵。你叫做什麼名字？你也是这里的人？”
“我叫做曹圭贤。我的情人才是，暑假来这里打打工陪伴他。”


“真幸福啊。”
“如果等雨停了，也许可以带你去那边坐坐？在这里挺有名气的呢。那家店叫做Together。想不到是个冰铺吧？”
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里浮著一层雾一般的迷惘，那像是种很孤单的深海蓝。
“Together？”
对方沉默了很久，让圭贤觉得有点不对劲，尤其是他眼底的那孤独？
他想了一下，轻轻的开口，“你…也是这里的人吗，看样子，知道Together？”
“嗯，是啊。只是很久没有回到这了。Together只是听过而已。”
“…叫圭贤是吧？你要记得当个好情人、好儿子啊，别让父母担心。”
“呃？”
没头没脑的，再说什麼？
“我离开木浦时，告诉著父母我要去追寻自己的梦想，结果到现在…唉，真的没有脸回去见他们啊。这次回来究竟是想要逃避，还是放弃呢？有个不成材的儿子，真的是辛苦他们了。我好像除了这宝贝，就一无所有了呢。”
他笑的好凄凉。
那麼刚刚提到的好情人又是怎麼回事？
圭贤有点后悔自己问出口，不安的搅拌著，对方沉默了很久，这气氛，就好像之前希澈哥的沉默。
让人有窒息的感受。
他缓缓的开口，浑厚的低嗓音，带点了忧愁。
“我这样一去，你知道过了多久了吗？我到了维也纳太热忠於自我的生活，等到想起他们时，竟然已经过了半年…我竟然没有勇气与他们连络，连提笔的写信都没有。他们是不是很恨我？很讨厌我？带著这样的心情，又过了一段时间…”
你依然没有任何联络？
也许你的情人还在等著你？
你没有因为伤心而曾流过泪吗？
不好意思我这外人失礼了…。
没有流泪，只是惶恐著。
惶恐著，以后再也看不见他了。
惶恐著，以后再也没有人会像他那样懂他了。
惶恐著，以他为重心的生活，以后该怎麼办？
最令他害怕的是———害怕有天他会消失在他的心里。
“你那麼爱他，或著是你们如此相爱，怎麼会忘？”
可是在往后岁月，长短好几十年，柴米油盐可以将青春少女柔嫩的脸刻画出深深浅浅的风霜；曾经爱的那麼刻骨铭心、曾经伤的痛不欲生，许多情绪都能在岁月下渐渐磨去，又有什麼是一定不变？也许他现在交了个新的爱人，过著很好的日子。
你能预料吗？
我当然想跟他在一起，走到永久。
即使离开了他，心志仍然不改变。
但，什麼是永远？
离开了这麼多年，他对我的爱有这麼深吗？真的会等我这个毫无音讯的人归来吗？我不敢去想，想他的等待是会有多痛苦。
在维也纳，我天天都想起他，但我不愿意在去打扰他现在的生活。
所以我还是不要出现的好吧，我只愿意想他过的很幸福。
七年了。
除了对不起的话。我连说爱的资格都没有了。
连见面的勇气也随著时间逝去了。
只要能知道他过的好就够了。
“如果我是你的情人，我若还在等你，听到这些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圭贤苦笑著。
“等雨停了…我想我会回首尔去吧？赶凌晨的飞机。”
“你不是才刚回到这里吗？”
“我…好像还尚未准备好。真的很好笑吧我，哈哈…哈…”他低下了头。
“别这麼…说。”
真的很想开口反驳他，可是，看到他的眼睛，却感受到了他的痛。
那种痛到心底，哭到泪流满面的样子，在维也纳的他，一定有过。
50%的哀伤被50%的孤寂掩盖著。
就这样组成了深深的，深深的深海蓝。
是你眼里的颜色。
懦夫，胆小鬼，分明是在逃避这些话，圭贤真的说不出口。
即使，往后的日子，他又有了一个归属；
即使，不久的将来，他儿女成群，幸福快乐；
即使，当年华老去，他不再付当初的青春轻狂；
不管是如何的光景改变，他仍会像当初一样爱著他。
这份感情，会深深的埋在他心底。不会提起，也不会忘记。
“圭贤，谢谢你听我讲完，我没有想到会说出这些话，又或著是一个可怜的故事？”
“这张票给你，如果有机会，就来看我吧，欣赏我的演奏。这是我的第一场喔！”
雨停了，那个男人也走了。


或著是说李东海一路被偷吃豆腐，回到了Together。
“以后再也不去接你啦！！”他恼羞成怒的推开了圭贤，厉旭探著头，“嗯？东海哥不是有带伞去吗，怎麼圭贤全身都湿了？”
“东海技术不好，害了我淋湿。”圭贤接过厉旭丢过来的毛巾擦拭著头发。
“你这种大色狼不需要撑伞，应该要好好浇熄你那色情…好吧，热情。”他在心里用力翻了个白眼。
“大色狼？我吗？东海哥哥～你真爱说笑啊。”
“………”东海看著圭贤笑的天真无邪，直接放弃对话，先上楼洗澡去。
“你们感情真的很好。”厉旭端了热茶，两人坐了下来。
圭贤拿出了口袋里的票，皱皱的，湿湿的，有点沉重。
“那是什麼呀？去首尔买的？”
“这音乐会在维也纳。如果有两张，可以考虑带东海去。”但这票的主人，明明不是我。
默默地看著厉旭将热水冲著紧缩的鸢尾花瓣上，慢慢的展开。
闻道了淡淡的清香，身心感到些许的放松。
不自觉开口说著在火车站发生的事情。那像是在倾诉。
“维也纳啊…”厉旭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圭贤也注意到了。
“怎麼了吗？”他喝了口茶。
“我哥就是去维也纳留学呢。也许这七年来，他也跟那张票的人一样，闯出一片天了…”好像跌近很深很深的记忆里。
“你哥这麼厉害？学音乐的？”
突然燃起了好奇心，又或著说，这不安的感觉怎麼又来了？
“是啊。他是学小提琴的，我也是。虽然没有他厉害…我父母就是因为哥哥给的打击，才逼著我学呢。”
他淡淡的微笑。瞬间，让圭贤有股熟悉感。
“…”
他疑惑的看著票，不安感是由此产生。
“厉旭，你姓什麼？”世界是如此的渺小吗？会这麼碰巧吗？涌出的猜疑，令人好难受。
“金。”
虽然感受到了厉旭的担心，却把头压的更低。
把票塞进了厉旭手中。
疑惑的，打开了手中皱的歪七扭八的票?。
两人陷入一片吓人的死寂中。
对方的沉默就像把锋利的刀刃，不断的割伤自己的心。
看著厉旭脸色变的愈来愈苍白。心中彷佛有块大石砸下。
看样子，真的没错了。
只知道，曹圭贤，你完了。
“厉旭…对不起，我如果早点发现…”
是啊曹圭贤，为什麼？
他提到的线索那麼多，怎麼会没有想到？
你明明有留住他的机会。
“没关系。不是你的错。”他勉强，泛起了苦涩的笑容。
身子僵了。
伸出冰冷的手指抚著票券上的背景图片，还有右下方小小的一张独照。
眼前突然变的很模糊。
“不，如果我早点发现，我可以把他留住的。”
“别这麼想，如果他有心要留，也用不著你出手的。”
仰了仰头，把眼泪逼回。
“所以真的别自责。”催著圭贤上楼去找东海，听的出来是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圭贤看著厉旭的背影，你知道吗？你苦涩的笑容，与他相同。
眼里的孤寂也跟他一样，是好忧愁的深海蓝。
他知道继续道著歉对方也不会开心起来，尽管还是很担心，先让他一人独处吧。
脚步声消失后，珠珠泪滴从脸颊滑洛，晶盈透亮的。
映出了他眼里，除了忧伤，是喜悦、还是失落？
－小旭，你要好好照顾东海跟那猴子啊，你比他们可靠多了。
－我争取到留学的资格了。你要好好照顾父母，特有你们陪伴，我很安心。
－未来有一天，跟哥一起站再舞台上拉小提琴吧！
－在Together，等我。
“英云哥…”他闭上双眼，将头埋进了冰冷的手心里。
“怎麼不出点声，或下楼坐坐呢？”
看著东海肩上的毛巾，以及稍乾的发丝，站了一段时间了吧。
“没什麼，觉得等你上楼比较好…厉旭，还好吗？”
你呢，还好吗？
对上了他映出湛蓝天空的眼眸，无语的拥抱了他。
“对不起。”你愿意再带给我一次晴天吗。
“你没有错，厉旭不是说了吗。” 东海细细凝望著挚爱的男人。
“都听到了？”
“嗯。”他也轻轻闭上了双眼，轻抚著圭贤的背。
“差点就能让你见到哥哥了。”
“能知道他活著就好，我有你就好。”
“笨蛋。我一点都不感动。”
看似像抱怨，但语气裏满满的幸福不容置疑。
原来让你这麼心神不宁的原因，是哥啊。尽管我内心很著急，也很想见他，可是眼前的你，才最让我放不下心。
我有你就好，是认真的。
我的世界只容的下你一个人。
“很晚了，睡吧。”圭贤摇头拒绝，今晚必定失眠了。
不舍的看著圭贤，扶著他的脸颊，像羽毛般，很轻很轻的，在他唇落下一吻。
“听我的话，休息对你来讲很重要，今天太累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在解决…”他又抬头在浅吻了一次，“好吗。”
声音这麼温柔动听，视线完全不容我拒绝。
“那，你笑一个给我看吧。”
“这算是撒娇吗。”
又是那个乾净纯粹漂亮的笑。
那种阳光明媚从圭贤的眼睛一直蔓延到心裏。
我的小太阳。
这一晚，东海并没有偷偷跑到圭贤床上入眠，而是圭贤执意要跟东海睡一张床。
他非常感激上苍赐给他怀里的人儿。
我也有你就好，是认真的。
我的世界也只容的下你一个人。


与其责怪他，不如替他感到高兴吧？
你们不是兄弟吗？
“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会怨恨自己的兄弟的。留著同样的血液…应该是你最能理解他的，不是吗？”晟敏温柔的笑容像是午后的阳光，并非灿烂夺目，而是温暖恬雅的光芒。
沁凉的酒液滑过喉咙，稍微舒缓紧绷的神经，遂又喝了第二口、第三口，直到杯底朝天。
“…抱歉，我失态了。”厉旭苦苦的笑著，倒了杯酒。
“没什麼，你若能想通就好。”他也倒了一杯，轻啜了一口。
因为太爱，所以反而更害怕失去我们吗？
哥哥都是这样想著而度过每一天吗？
那麼我，也是因为太想念哥哥，才说出我们并不是兄弟这种话吗？
原来是我没好好想过你的感受。
你也很想念我们的吧？
你也很难受的吧。
“说出来好多了吧？还有你的眼泪一直憋著，也很不好受的…偶尔哭出来也不要紧。”
“…嗯。”他把票券收在自己口袋里。
“只是李赫宰不知道在干什麼，拿了酒又跑去厨房干麻…呃，出来了。”
“赫宰哥，抱歉，我刚刚…”厉旭准备要回头时，赫宰已经走了过来，手上拿著一盘不知名的物体，冒著白白的热烟。
“呃？这是？”疑惑的盯著…那盘炒蛋。
“还记得吗？茄子炒蛋。英云哥他最喜欢的。”
－哥，别吃那麼急，会噎到的。
－小旭，你这道还要在加强啊，味道还不够。
－少说笑，这盘可是有本大爷李赫宰我的独传秘方呢～厉旭学不来的。
－秘方？不就是傻蛋做出来的东西正常人无法学到罢了。
－希澈哥，赫宰快哭了啦。
－澈…讲话别这麼直接，赫宰还是个孩子啊。赫宰乖，真的很好吃呢。
－英云，留著点给东海他们吃啊～
“该道歉的是我。我本来就不怎麼会安慰人的。我只有蛋类的料理做的比你好，尤其这道。”
“所以兄弟反感什麼的，别说那种话。很伤人，也很伤你自己。”
“你是我一辈子最疼爱的弟弟，刚刚抱歉了。”
他宠爱的揉著厉旭的头发，温暖而厚大的手掌，跟记忆中那熟悉的温度与触感一模一样。
“对不起…对不起…赫宰哥。呜呜…”厉旭的终於止不住，任凭泪珠串串滚落，顿时一发不可收拾。“还有…哥哥……”
“有你这麼心思细腻、替人找想的好弟弟，你哥哥一定很引以为傲。” 晟敏心疼的看著厉旭，也温柔摸著头安抚。
哥哥，我这里拥有这麼多温暖，你一定也很需要吧。
我好想你。
三个人，以及一盘茄子炒蛋，在漆黑的夜晚燃起光明。
这一晚，Together并不孤单。
赫宰看著趴在桌上的两人，不知道灌了几杯，完全醉倒了。
李晟敏，对你改观了。虽然你的笑容跟东海不一样，可是效果一样好。
为什麼自己没有像之前那麼愤怒了？是不是因为我也从他们的立场去想了？如果我离开了七年，接下来该怎麼面对你们？
我们相处了这麼久竟然都不会替对方设想。还是由外人帮我们解决的。
一个曹圭贤，一个李晟敏。
“谢谢。”
谢谢你们来到Together。
隔天一早，圭贤跟东海下了楼，看到了晟敏一人趴在桌上熟睡。
虽然不忍心叫醒，“晟敏，你怎麼在这睡著了？厉旭呢？有看到他吗？”
“厉旭？不是一起醉了吗…李赫宰也是。”语调里睡意仍浓。
“人呢？”
“不知道呢…等等，李赫宰！厉旭他人呢？”刚好赫宰走下楼梯，“他一早就说有事情要先回家了。你还不感谢我替你拿毯子以防你著凉？”
眨著双眼，原来他也有这麼贴心的举动。
“你们坐下吧。他应该是没事情的。他比我们任何人都还坚强，不是吗？”
“天啊！赫宰你好久没有说出这麼像样的话了。”
“…东海，别忘想这几天可以吃到蛋了，跟你的鸡蛋们说再见吧！”
“喂！！死猴子你讨打啊！！”
很热闹。
可是圭贤依然忐忑不安。
“你不知道命中注定这四个字吗？他们若注定会相遇，总有一天会遇到的。”
“你真的很会说服人是不是？”
“不，是你们太不爱自己了。”两人淡笑，是惯有的默契。
突然一阵琴声，以为是风声，但是不一样。很微弱，却可以听到。
听起来特别非常优美。
“呐，这是小提琴吧。”东海闭起双眼，静静的聆听著。
“这是那家伙的音色。就说他打起精神了吧？”
赫宰喝著牛奶，嘴角也弯起好看的笑容。
厉旭其实深藏不露？第一次听到，是这麼的动人心弦。
音符里洋溢著幸福。
“贤，你知道这首曲子叫做什麼吗？”东海亲昵的凑到了耳边问著。
“你知道？我从来没有听过呢。”
“这一首是英云哥第一次练会的曲子…也是厉旭第一首学会的曲子。”
“别掉我胃口，还不快说。”他轻轻咬了东海柔嫩的耳垂。
我再次觉得能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你带给了我们，甚至是Together幸福。
呐，这首叫做，希望是永不沉眠的梦。
“希望是永不沉眠的梦…真是个好名字。”圭贤露出了久违的灿烂笑容。
就算你在维也纳，你也从未放弃过希望吧。
就像在Together的他们，从未放弃过你们一样。
后来，利特平安回来时，众人却把他赶去搭火车，连行李都打包好了，他真的很傻眼。
可是当圭贤说，幸福的距离要在天涯海角，还是两颗心的距离，由你决定。
以及厉旭把票卷塞到手中时。
他才恍然大悟。
“曾经利特哥，问过我，接触过幸福的模样吗？”
“你怎麼回答呢？”
“李东海。”
“喂……”
“可是利特哥现在，也很快就能接触到幸福了吧。”
是的，幸福的距离要在天涯海角，还是两颗心的距离，由自己决定。


Chapter 22 木浦，Together，再见
阳光洒进店里，今天是大扫除日。
夏末了，暑假也跟著要结束了。李东海像只猫咪一样懒懒地趴在桌子上，动也不动。
只有空气里的浮尘在光影里错落。
“都忘记要回首尔了。”
“这里发生好多事情啊，怎麼舍得回去？比首尔那裏更像个家。”
“东海，你不要偷懒，给我起来工作。”赫宰踢了他椅子一角，东海呆滞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赫宰后起身走到圭贤身后，拥紧了他。
东海似乎想要维持这样的姿势，只是圭贤行动上有点困扰。
“去去去！你们两个滚去旁边纳凉！”晟敏翻了个白眼，把两人催去旁边，不指望你们两人帮忙了。
“啊，真好。圭贤有东海，赫宰有晟敏，我好孤单啊～”
厉旭痴痴笑著，晟敏跟赫宰瞬间打了个冷颤，“你疯了不成？”两人异口同声。互瞪了对方一眼，“谁要他这种人啊？”又再次异口同声。
厉旭忍不住笑意，这是害羞吗？除了东海以外，没看过有人跟赫宰默契这麼好。
这种热闹的日子也剩下几天而已了呢。
真的好舍不得。
也许是看了这几个幼稚哥哥们的爱情过程后，他对爱情两个字也麻木，所以在未来的某一天遇到真命天子时，过程真的很艰辛。
当然，这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你怎麼了？还是要到房间休息？睡不饱吗？”
圭贤温柔的说著，回个身变成面对面拥抱。
“没有。只是觉得回去后，没办法一直在一起了，没甚麼精神。”他叹了一口气。
“不想念餐厅的大婶？呵呵。你啊，怎麼只想到不好的事情呢？”
“只是不想跟你分开而已，唉，我怎麼又孩子气了呢？不过都要开学了，你到底要选什麼系呢？维也纳也不去了你该怎麼办？”
“呃…我还没想到。每天都只想著你在床上精彩的表现…”
扫到东海瞪著自己的目光，又停顿了一会，“我想应该是继续弹钢琴吧。若要唱歌我只想唱给你听，别担心，这些小事情。”
他低下头吻了她，涉取专属他的甜美。
晚上，厉旭煮了非常丰盛的一餐，众人吃的津津有味，只是多了点孤单的气息。
“特哥一定找到他了吧。”暖暖的一笑，今天是哥哥办独奏会的日子。
“嗯。不知道过的怎麼样？在中国的澈哥也是，都忘记要回来了吗？”
“圭贤，我告诉你喔，以前他们都在的时候，好热闹，所以吃饭都很开心。然后澈哥跟庚哥又会吵架，当然是澈哥单方面耍脾气…然后…”
景物还是一样的啊。但是，身边的人，却少了。
当时的笑言，也还清清楚楚地记著啊。
但是，努力想扬起的笑容的脸，却迅速的掉下两行泪。
“…我会很想念这里的。”
语气中带著浓浓的鼻音，圭贤伸手摸著他的头，温柔的安慰著。
“又不是不回来了。”赫宰啧了一声，他夹了块卤肉放进东海的碗里，“菜都要凉了啦。”东海淡淡的一笑，把那块肉吃了下去。
“我们都会想念这里的。我明年还要来这里打工！往后每一年都要。”
晟敏搂著厉旭的肩膀说道。
现在这样子，就像一家人。
过了几天，离别的时刻来到。
圭贤与晟敏要先回首尔，只有赫宰去送行。
“你不去吗？”帮忙整理房间的厉旭问著，东海淡淡一笑，“等等回首尔就见的到啦。我们也要好好收拾善后才能走。这样等特哥他们回来时才不会那麼辛苦。”
“嗯。现在回想起来，这暑假好充实呢。从遇到圭贤，接著澈哥离开。
”
“然后晟敏又接著来，特哥离开。”他接道，“Together见证了好多事情。”
“对了…”他歪著头，疑惑的开口。
“你有没有看见我的日记？从小不离身的那本，刚刚在楼上整理行李都找不到。”
“唔，我也没看到呢。”
真是奇怪？自从来到这里后就没再写了。
可能也写不完这麼多事情？
算了，不要紧了。


不要讨厌我。
不要离开我。
好不好。
在日记的空白页，他写上：曹圭贤永远是属於李东海的。
第一次发觉，就算不下雨，就算没有东海在身旁，心情也可以如此雀跃。
还留在木浦的他，想必看到最喜欢的天气，会大喊著，“圭贤快看！蓝天白云，让人看了好舒服啊～”
重要的是，他只要想起他，就觉得阳光染亮了他的心房。
他一定也在微笑著吧？
两个笑容，让即使是距离相隔遥远的两人，心，贴近了。
就像从未远离过。
“！”
顿时，理解了什麼讯息。
“呀！吵死了…圭贤？你在笑什麼？”晟敏气愤的拉下眼罩，看著圭贤憋著笑，缩著身子。
“我终於知道…为什麼要叫做Together的原因了…也许我猜的不正确…但可能性很大…哈哈…”
“咦？是什麼？快告诉我啊。”
“哈哈…你自己去想。”
“呀！小气鬼！快告诉我啊！都吵醒我了，到底是在笑什麼啊～”
“呵呵。”
Together，是一起。
也许是要永远在一起。
又或著是，我们从未分开过。
是笑我太傻，没有想过会是这麼简单的答案。
另一边－－
关上每扇窗户，东海细心环视著，厨房，桌椅，每个角落。
每个地方都有著美好的回忆。
那张桌子，是自己为了圭贤吃醋而没注意打翻了，惹的客人破头大骂。
那张椅子，是特哥最喜欢坐的位置。
看到吧台，好像还可以听到希澈哥在喊人。
还有太多太多。
“真的要离开了。”
“东海哥，你在想什麼？”
闭上眼睛，就好像看到了许多画面。
那时，自己躲在房间，连对庚哥与英云哥道别都不愿意，偷偷的哭泣著。
不断的责怪，为什麼要丢下我们走了。
过了几年，换成自己也离开了这里，头也不回的，不带任何眷恋。
就好像自己也厌恶著这里，连希澈哥跟特哥说再会也没有。
现在，则是连个可以道别的人都没有。
“回到首尔后，我打算要参加比赛，争取去维也纳留学的资格。”
东海抬头看了厉旭，他拿起了一个老旧的相框说著。
“厉旭，回去后还要常常来我这煮饭给我吃喔。”
“一通电话马上赶去。”他暖暖的笑著。
“厉旭，等回到首尔后，若谈恋爱了也要告诉我喔。”
“啊？我还没想到那方面…”
“你看，照片里，你旁边还少一个空位。”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啦。”傻笑的推辞。
东海笑笑的把老旧相框归回原位，放在新相框的旁边。
那是圭贤他们离开前照的。
照片里的每个人，早已接触到了幸福的模样。
期待下次希澈哥举著杯，高喊著，“木浦一家人。”
金英云，朴正洙，韩庚，金希澈，金厉旭，李东海，李赫宰，曹圭贤，李晟敏。
“这才是木浦一家人，不是吗？”
他们把大门悄悄的关上，挂上停止营业的牌子。
走了几步，东海又回了头，看著这家店入许久。
其实，真正在等待是你吧？
一直在等待著我们回来，看著我们渐渐离去，又看著我们渐渐聚合。
“不要寂寞啊！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你在跟谁说话呀？”
“这个嘛…你猜猜看？呵呵。”
“你别吊我胃口啊～赫宰哥还在火车站等我们呢。”
“不会是奢望我们帮他提行李去吧？”
“似乎是有这打算。”
“把他行李丢进河里算了！！厉旭快点，我要赶快去首尔见圭贤！”
“他现在不也在路上？还在火车上。”
“所以不能浪费时间，能早点会合就早点会合呀。哇，天气真是太棒了～圭贤一定也看到了～”
“是是是———”
在他们也搭上火车之后，他们并没有注意到Together的信箱里，有两张明信片。
那是一个男人与一个男人在维也纳的合照。
以及一个男人与一个男人在中国的亲密照。
四个青年的笑容，就像旧相框里那四个少年一样笑的兴高采烈。
只是少了份青涩，多了份成熟。
不变的是那幸福的氛围。
缘分就像一个圆圈一样。
不管怎麼走，怎麼绕，前进后退，依旧会在某个点相逢。
我们几个人的圆圈，交集处都在这里。
就算在Together结束，也会在Together开始。
也许是明年，后年，往后的几年，再次回到这里，见证彼此的幸福。
所以在远方的我们，一定会再回来的。
不会在缺少任何一个人了。
呐，Together，下次见。
－END－


很好看啊！我可是熬夜看完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