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利为此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他的爱正守着他;古音达鲁则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温柔地看着浚达。
“好啦,我要走了,玩开心点儿。”
床上一个黑发天使静静地躺着。看着他,真王有点无奈,轻轻地走到他的身边,笑着看着他。
“猊下啊,你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在这里,我可以感受到你,可你为什么不醒来呢?是不是不喜欢我了?还是说,我把你抛弃在时间的断层里千年,你想以此来罚我?听着,我的大贤者,够了,真的,我 已经知道你当初的感受了。”他说着坐到床边,手放在村田的肚子上,“孩子,猊下他怎么了?我们之间的爱难道就是这样的么?——在时间的无情推移和无可推却的责任下阴错阳差么?”
他说着,将猊下的手从被子里拉了出来,一双无骨、纤细的手,真的看不出曾经有多少人丧命于这样一双手上。在战争中,这个贤者对于敌方就是魔鬼。而自己只是这个魔鬼溺爱的人。
看着窗外,思绪早已回到千年之前了。
千年前的议政厅
“猊下,今天的事完了么?”
“是的,有什么事?亚比斯?”他一边起身一边向真走来。
“我们去河边看星星吧?”
“好的。”
维多河边,在一棵树下,真魔国的两位伟人正依偎着。
“猊下,听着,真王庙快建好了,它建好的那天,请你把我杀了。”
“嗯,但是,为什么你对我如此残忍?”他苦笑着,然后把头埋入他的怀里。
“我明白,但是,请你也告诉我,对于你,我是什么样的存在?”
“我么?”他抬头,看着月光下那张英气逼人的脸,“太阳一样,永恒且唯一,我将等你千年、万年,无怨无悔。在我牵起你的手时,就已注定。”
“可是,你是个做王的材料啊,当初,你完全可以要求做王的。”
“是的,可是,对抗创主的话,我知道你是我的王,所以,我拥你为王,不为别的,只因你是亚比斯·真。好了,说说你吧,我对你是如何的存在?”
“你是黑暗中无边的力量,但你和创主不一样。猊下,对我,你是我唯一的软肋,也是我的支柱。但是,对不起,要你做残忍的事了。”
“不就是杀了你么?”他说,黑色的眸子透出一点空洞的眼神,“放心,我又不是没杀过人。”
“是啊,你每回都是借刀杀人呢。”
……
当时,不解于他那空洞的目光。后来,当真王成为灵魂后的第二天,当贤者指定完赐言巫女后,那个夜,漆黑、无光,他笑着喝下那杯真王没有喝完的毒酒。这时,成为灵活的真王真的无力地、无奈地,看着他离开了。也明白了那个空洞的目光。
……
“快醒来吧,猊下,”他把猊下轻轻地放到了自己的怀里,在搬动的时候,无意间唇触到了猊下的脸,“无论多久,我都等你。”在他的耳边轻声呢喃。
千年前,那个空洞的目光,是在述说着——
爱,无悔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