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One。
　Tant qu'il ya de ta belle voix，je te chercherai dans un mirage。
　即使你把那些从未说出的言语全部付诸谎言，我依旧会来寻找你给的虚空真理。
>>>
　你会不会记得在那年被八月盛夏笼罩的木叶，热烈的阳光像是要把地表的所有湿气都蒸干。路边的行道树没精打采地低垂着枝叶，树叶边缘处还有被炙烤过度而轻微发卷的痕迹。
　往年时候日夜聒噪的蝉也因为这高得有些离谱的温度而乖乖噤声，午后街道两旁的商店老板都关起门来睡觉。世界像是陷入深眠那样安静到连轻微的风声都会被听得格外真切。
　村民在二楼阳台晾出洗得已经有些发黄的被单，穿越树林的溯风把没有关严的窗框吹得啪啪响。
　走在路边的时候可以看见自己的影子在脚边缩成点迹，踩在干燥泥地上发出轻不可闻的细碎响声。阳光就这样全无遮拦地直晒过来，光线落到眼睛里带起难以忽视的刺痛感。
　不远处的河流里映出依旧蓝得那样彻底的天空。
　宇智波佐助没精打采地坐在走廊边和卡卡西聊天，不过虽然说是打着「聊天」的旗号其实自始至终也都是卡卡西在那里单方面地喋喋不休。
　庭院里的湖塘在溯风里泛着有规则向外扩散的波纹，雀鸟振翅和树叶摇动的声响被风声混起来。
　佐助看见眼前这样寂静的久违风景，突然就有些莫名的烦躁。
　「我去厨房拿番茄。」佐助用手撑住地板站起身来，他觉得在短暂的时间里听那样多的话实在是非常难以忍受，何况这些事情还是和他没关系的闲言碎语。
　卡卡西循声叫住正要走掉的佐助，「帮我带一罐啤酒回来，最好是放在冰箱里的。」
　佐助心想这家伙还真没把自来熟的性格改掉，可转念间想起他和自己也算是已经认识很多年。于是就把快要丢出来的吐槽放回心里去，踩着有些年没走过的木制地板走去厨房。
　宇智波佐助是在去年末尾回到这里的。不是源自某种友情的拯救或是往日情分的怀念，而是他单纯地觉得那些浸在黑夜里的目标已经无法再指引自己前进分毫。
　他就像是错误地搭乘了环城线的旅客，即使是不断追求着离去却还是会回到原来的站台。他把很多时光抛掷在未知的旅途里，在最后发现那些疲倦不知何时已堆叠成沉重的行李。
　「那就回去。」佐助在星空寂静的深夜里这样对自己说。
　因为新火影不厌其烦地向高层确认不会出现任何危害木叶的事情，佐助回到这里也没有受到阻碍。漩涡鸣人在事后拉着他去拉面馆胡吃海喝，全然不提此前在高层那里受到的刁难和质疑。
　「佐助，你有没有工作的打算…比如来暗部带个狐狸面具之类的。」漩涡鸣人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你知道现在还处在重建阶段，我都恨不得拿影分身去做劳力。」
　佐助心想既然欠着新火影的人情也就必然有要还的时候，但是他还是谢绝了加入暗部的邀请。他知道自己早年和木叶对着干的那段黑历史怎么也不可能被抹去，高层也不会随便就放下戒心。
　他现在的处境说到底无非是暂居在这里的叛逃者，连某些寻常的举动都会被记录在案。
　佐助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心里发堵，「…不过像卡卡西那样游手好闲的老师身份倒是可以。」
　于是宇智波佐助顺利成为摧残木叶小朋友的年轻老师一枚。卡卡西得知这个消息后就故作声势地跑去找漩涡鸣人哭诉，说要是连佐助那家伙也来和我抢饭碗的话怎么混得下去啊。
　「要是卡卡西老师你想独挑两人份的工作，把佐助直接给丢回家也行。」已经过去这么多年连当初那个说话不过脑子的漩涡鸣人也成熟不少，甚至还能把卡卡西都噎得说不出话来。
　卡卡西故作无奈地摊开手装出一副懒得和小鬼计较的长辈姿态，「算了。我还想早点退休回家喝茶晒太阳呢，就算是想压榨剩余劳动力也得放过自己的老师啊。」
　佐助对现在的这份工作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厌倦的情绪，虽然那些孩子在很多时候都聒噪得可以。他偶尔会向卡卡西抱怨说像以前那样少年老成的孩子都哪去了，结果被卡卡西反过来吐槽说你以为谁都跟你小时候似的每天挂一副爱理不理的冷淡表情。
　佐助没有再和他理论这种没有实质的话题，转而去把脚边的一颗石子踢出去很远。
　从厨房回来的时候卡卡西依旧保持着某种很折磨颈椎的姿势在看天空，佐助咬着番茄走到半路却全无预兆地停住脚步。拿在手里的两罐啤酒「啪」地砸在地上，在走廊上滚动直到从边缘掉下去。
　他觉得眼睛突然就疼得厉害，像是有碎玻璃扎进去的那种尖锐刺痛。
　卡卡西听见动静回过脸来看见佐助正难受地捂住眼睛，「你有看见什么东西吗。」
　「把你的护额抬起来好好看前面，你的左眼应该还看得见吧。」
　「…他回来了。」


>>> Two。
　Sans rien dire on se revoit，je la chercherai ton image。
　我用亘久的沉默来寻找你。
>>>
　旗木卡卡西看见眼前的景象都快要怀疑是自己眼睛出问题还是这个世界真的有病，深深地在心里叹息说怎么这种事情老是会被我给摊上呢。以前佐助他们还是小鬼的时候就没少给他惹事，现在连已经被宣布死亡的家伙都用这种匪夷所思的形式回到这里。卡卡西有些担心地转身看向佐助的方向，心想要是在这种地方他们两个互相开殴自己还真没信心顺利开溜。
　可是宇智波佐助完全没有表现出情绪波动，他淡定地咬着手里的番茄走到走廊边缘坐下来，「喂你傻站在那里是想被晒干吗，到时候中暑晕倒可没人会管你。」
　卡卡西在确定自己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以后才放松起来，他捡起落在地上的啤酒顺手就拉开铝环递给宇智波鼬，「你这是怎么回事…我是说你怎么会回到这里来。」
　其实卡卡西也知道自己不应该问这种没脑子的问题来获取两人份的鄙视，不过现在笼罩在四周的微妙沉默也仅能靠他来打破。他不知道坐在旁边的佐助是怎样的冷静表情，在卡卡西的脑海里盘旋的全是欲哭无泪的强烈吐槽，「这两兄弟到底是要怎样啊！以前见面的时候闹得要死要活谁也拦不住，可现在这种和平的重逢场景又是怎么回事！」
　宇智波鼬倒是表现得很理所当然，「除此之外我没有地方可以去，而且笨蛋佐助也在这里。」
　作为倒霉路人角色的卡卡西听见这句话又差点心肌梗塞，他觉得旁边随时好像都会丢来豪火球把自己连同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家伙烧成灰烬。
　噢不对。被烧成灰烬的应该是卡卡西，谁知道宇智波鼬那家伙被烤过以后会是什么味道。
　卡卡西原来还在暗部混的时候就已经和鼬有过不深不浅的交情，虽然没有正大光明地勾搭过但也能算是半个酒友。暗部那帮把命提在手里玩的工作狂们在顺利出完任务之后总是喜欢去居酒屋喝个通宵，就算是鼬再怎么不喜欢这种聚会也挨不过同事间的情面。
　可惜的是宇智波鼬不巧是个滴酒不沾的好青年，坐在旁边的卡卡西看见他这样正襟危坐的认真表情也就不由得将喝酒的性质削去三分之二。偶尔在这剩余的三分之一作祟下卡卡西也会向鼬劝酒之类，可是不管是好话说尽还是动用威胁对方都全部不买账。这让自诩前辈的他面子非常挂不住，说宇智波鼬你再这样下去迟早得变成脱离群众的光棍…不对是光杆。然后酒桌对面有人笑着说卡卡西这家伙绝对是喝高了，你看连话都说得不清楚。
　对此宇智波鼬的解释依旧简单却没有任何纰漏，「佐助对酒精过敏。」
　卡卡西在这之前就已经听说鼬有个挺年幼的弟弟，半醉间心想既然是酒精过敏就不好意思再劝下去。可是到等到酒劲退去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好像被骗得厉害，「你晚上又不用负责照看你弟，他再怎么酒精过敏也不影响你通宵喝酒吧。」
　鼬对他的抱怨没有发表任何解释声明，摆出一副「是你昨晚没有反应过来」的面瘫脸。
　「得。你把你弟拖出来当挡箭牌我也没办法不是，你得小心他以后不落到我手里。」
　卡卡西在那时候心里阴郁地这样想，说终有一天我要跑去欺压你弟弟。
　结果这世界里风水轮流转真的什么事情都会发生，佐助到最后还是不情愿地落到卡卡西手里。虽然这个和卡卡西当初设想的佐助加入暗部然后由自己可劲欺负有一定的现实差距，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时不时地以各种借口把佐助耍得找不到北。
　「哎呀。就凭你现在这样和鼬真是还差的很远呢。」
　别看旗木卡卡西平时不太正经总是喜欢折腾些没有实际意义的玩笑，其实在晚辈面前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还是很有分寸的，比如…很久以前和鼬讨论过的酒精过敏问题。
　那时候卡卡西还是心地单纯善良容易被欺骗的无害类型，觉得鼬拿佐助的酒精过敏当作挡箭牌来推掉递来的酒杯也未尝不可。可是等到真正和佐助相处一段时间后他才发现原来那借口根本就子虚乌有，在亲眼目睹佐助耍起脾气来灌下两瓶酒还活蹦乱跳后，他深深地觉得自己被欺骗了。
　「不仅是你和鼬还差的很远啊，佐助。连我也是。」
　卡卡西到最后也不愿相信这个摆明的丢脸事实，在退出暗部以后就果断绝口不提。
　所以现在碰巧在宇智波家的庭院里遇到回家探亲的宇智波鼬这件事情，正在挑战卡卡西原本就不牢靠的神经。作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打死他也不相信世界上还有鬼之类的东西，可是不知为何在潜意识里总觉得唯独鼬的回来在情理之中。整理好乱七八糟的回忆之后卡卡西认为目前最要紧的事情肯定是赶紧开溜，于是他抛下一句「我还要干活就先走啦，嗨你们慢慢聊」就闪得没影。
　宇智波佐助心想卡卡西你这家伙也太不够意思了原来这就是你的本性吗，他搜肠刮肚很久也没有找到合适的话题来打破寂静，最后不得不站起来说，「我再去厨房拿个番茄。」
　结果鼬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他的手，提起要求来理直气壮，「也帮我带一个。」

>>> Five。
　En cherchant ton ombre，ton soupir et ton regard。
　在谎言里寻找你的身影、你的呼吸和你的眼睛。
>>>
　宇智波佐助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他患有轻微的失眠症。
　在长时间的旅途流离中他也逐渐习惯了在深夜里没有预兆地醒来，刚开始佐助还会辗转反侧拼命想要重新入睡，后来在各种方法都宣告无效之后也就索性不再采取任何措施。
　实在闲到无聊的时候佐助也会去把鬼灯水月从被窝里强行拖出来，然后两人就爬上高地去对着晚空聊天，一直说到疲乏便躺倒在草地上睡得昏天黑地。
　那些夜晚的星空和佐助记忆里的模样始终不尽相同。曾经的星空是黑暗又广袤的，星光像是河流那样流淌在深蓝紫色的背景上，缓慢却坚忍卓绝地向尽处前行。
　观星站似乎是建在某处很高的地方，耳畔依旧残留的风声呼啸。
　佐助在半梦半醒间记得有谁站在自己身旁，静默不语地注视那条星河流淌。
　在那以后却再也没有找到与此相近的夜空星河。佐助四处旅行时看见过冬夜里惨淡的星空，也注视过启明星逐渐隐去光辉，可是那些风景始终无法和脑海里的老照片重叠。
　鬼灯水月在听完佐助对童年的描述之后笑得喘不过气来，他拍着佐助的肩膀说真是看不出来你原来还有那种和笨蛋小孩一样的过去啊，想当年我可比你成熟多了才不会看星星呢。
　「别把我和你这种没心没肺的家伙相提并论。」
　「噢对。我哥才没有那种搞天文的科研情怀。」
　都说带有过去纪念的物品能够治愈某种根深蒂固的精神疾病，佐助在回到家里以后的确不再轻易失眠。虽然由于浅眠的体质作祟让他睡得不是很安稳，但是也没有在深夜突然醒来过。有时候在半夜因为口渴去厨房倒水喝，月光落进来像是铺在地板上的碎玻璃。夏夜的虫鸣在夜里听起来格外响亮，草丛里趴着的也不知是当年抓到蚂蚱的多少代子孙。
　厨房里始终有什么东西在发出奇怪的声响。佐助刚开始还没怎么在意，也不想从被窝里爬出去自己把自己的睡意给搅没了。可是到后来这动静时断时续就是不见有停止的意思，佐助这才不由得有些窝火起来，说你这家伙跑到这里来赖我吃喝也就算了，但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厨房去折腾个什么劲啊，也不看看现在扰民这罪名是要给拖出去套麻袋扔掉的。
　于是佐助本来就所剩无几的睡意彻底地被赶走，他腾地从被窝里爬起来连拖鞋也没来得及穿就气势汹汹地直奔厨房而去，看着架势像是要把宇智波鼬连同厨房给一块拆了。
　踏出走廊之后佐助才发现原来已经开始天亮，天空是那种日出前特有的蓝紫色。
　而那些微光的碎屑正从云层间逐渐漏下来，基本已经能够照亮整个庭院。
　「宇智波鼬你在干啥啊！自己不睡觉还让不让我睡觉了！」
　「…做早饭。顺便一提鬼是不用吃饭睡觉的。」
　「那你还和我抢番茄。」
　「噢那个啊…番茄不算。」
　如果不是看在冰箱里新买的番茄份上佐助真的很想把厨房连锅端了，反正这地方留着也绝对是个祸害，指不定鼬什么时候又心血来潮拿那些食材折腾出喝下去不死也剩半条命的汤来。
　佐助想到这里就开始犯晕，刚才跑得没踪没影的睡意不知为何卷土重来。他半梦半醒地坐在饭桌旁边，也不知是脑袋打结还是怎么的就丢出来一句话，「做好记得叫我。」
　…喂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宇智波佐助在心里隐约觉得现在的状况实在太不对劲。要说鼬真的是鬼这也太挑战他作为坚定唯物论者的立场，可除此之外再找不出其他的可能论断却也是事实。如果这种事情撂到普通村民身上还能说他是中了某种幻术，宇智波家原装出厂的写轮眼都成绝版了这质量怎么也得给我牢靠些。鼬把早饭端上桌的时候佐助还坐在那里犯迷糊，表情却忧郁得好像天要塌下来。
　有多少事情是佐助从来都不曾知道的呢。
　比如今天扫除时被匆促丢掉的废纸团里面写着的话，那是来自过去的告别。
　「原谅我，佐助。这是最后一次了。」
　可惜的是这句话佐助从未看见过，于是宇智波鼬选择用生命去告诉他。
　「原谅我，佐助。这是最后一次了。」

>>> Seven。
　Sans toi mes mots d'amour de rien，des mots de tous les jours sont réspirés。
　你是一场未名所以的战争。
>>>
　这是在你记得或是不记得的过去。
　夏夜的星空里绵延开望不到尽处的暗光，夜色浓重得好像要把全世界都遮盖起来。山脚有夏夜祭没来得及收起的摊位和棉花糖，空气里是浅淡好闻的青草味道。
　而你在树林掩映间不起眼的据点里，存放进童年所有的梦想和未来。
　宇智波佐助在小时候的梦想是成为能够终日和星空为伍的天文科研家，虽然这想法撂到现在连自己也不相信原来童年才是真正的死蠢催化剂。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写轮眼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每天夜晚趴在房顶上也不知道是在折腾些什么不亦乐乎的事情。宇智波家所在的位置其实不太适合观星，即使是晴朗的夜晚天空也是灰蒙蒙地把所有星光都连在一起。
　「如果我以后有写轮眼的话就能看得很清楚了吧。」
　「你别把写轮眼当成天文望远镜啊，笨蛋佐助。」鼬在听完他对梦想的阐述之后有些哭笑不得地回答他，「再说这里可是忍者的村庄，你有这样的想法不是很难实现吗。」
　「不过你要是真的想看星空的话…我可以带你去。」
　后来佐助才知道原来木叶还是有个半废弃观星站的，就建在郊外某座山的顶部。
　听鼬的描述说是观星站在两年前刚刚被关闭的。彼时战争的阴影还没有完全退去，村庄建设和防护工作进行得很不顺利，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照看一座山巅的观星站。
　佐助对那个夜晚的记忆已经不太清晰，半梦半醒间觉得山路难走得一塌糊涂，趴在鼬的背上又因为蚊子作祟而睡得不安定，不知道绕过多少弯路才勉强抵达山顶。
　那时已经是深夜。天空却是明净的深蓝紫色。
　遗憾的是观星站的铁门被锁得非常严实，就算是拿来钢锯强行破门也得花不少时间。
　结果佐助当时就耍起赖来逼着鼬去想办法，说要是没办法就拿火遁之类的忍术烧掉不就好了。鼬无可奈何地表示烧掉这里那我们这辈子都别想回家吃晚饭，肯定会被老爹揍到半死。
　「这还不是你不知道事先踩点闹出来的麻烦。」佐助事后这样吐槽他。
　可是佐助记得自己还是清楚地看见过星空的。具体的景象现在已经回想不起来，仅有那条沉默流动的星河一直烙印在眼底，像是抓住过去的唯一证据。
　他同样不知道鼬是通过怎样的手段才能满足那样无理又蛮横的要求，或许鼬仅是动用幻术制造出那场星空盛宴，可惜那时的佐助永远地错过了得到答案的机会。
　而此时此刻。宇智波佐助握着纸条站在当年那座山的石阶旁边，不由得有些怀疑这鬼地方真的能爬上去吗。鼬那家伙说不定还能用飘的，他可是实打实地被地心引力给局限着。
　不过抱怨归抱怨，佐助可没打算放弃揭穿鼬当年的小把戏的主意。
　经过这么多年山路变得更加难走起来，石阶和泥土的交接处爬满深绿色的青苔。
　走道两旁是低矮的灌木丛和蕨类植物群，树枝交错间有并不浓重的水汽蔓延。佐助仰头看向久违的干净夜空，那里依旧是看过许多遍的星光流淌。
　你要怎么把童年还给我，你要把怎样的童年还给我，在物是人非的现在。
　佐助有些自嘲地笑笑，然后满不在乎地把手腕那里被树刺勾出的血迹抹掉。他突然觉得木叶还真是个容易把人养肥养笨的好地方，以前还经常嘲笑卡卡西在成为老师之后身手就大不如前，再这样每天混下去还不得把早年在暗部积累下的名声都赔个干净。现在倒是轮到佐助自己来后悔怎么就没有把体能练习给坚持下去，到时候好不容易爬到山顶还要被鼬嘲笑。
　「要是敢嘲笑我的话就拿豪火球把他给炖了。」
　佐助抱着这样的打算加快了脚步。
　在他的身后是木叶逐渐熄灭下来的灯火，此后暗夜奔流唯有星河。
　他看见就建在不远处的观星站，即使是被废弃也依旧带有不可一世的倨傲神态。

>>> Ten。
　Just remember in the winter，Far beneath the bitter snow。
　一个信仰胜过万千武装。
　宇智波佐助在那个一如往常的白昼里看见了过去。
　彼时他的眼睛因为年轻时候的过度使用而看不清楚，从厨房里拿出番茄再慢慢挪回走廊对他而言也是不小的挑战。就是在和当年相同的走廊转角，佐助突然就毫无征兆地停住脚步。
　他想起很多年以前卡卡西的问话，「你有看见什么东西吗。」
　「…他回来了。」
　宇智波鼬没有改变，依旧是年轻的模样和温和的表情。
　佐助看见生活在过去的自己。因为鼬把番茄放得很高而跑去向妈妈告状的自己，半夜里睡不着觉就去把鼬拖出来聊天的自己，亲手把鼬杀死的自己，还有那些看不清记不起却和鼬有关的自己。
　「最终是我亲手杀死了他。可是我依旧那样爱他。」
　在眼前的白光里。佐助闭上眼睛。
　觉得失去的一切又都回来了。
Fin。


难道我是SF？求安慰。
「最终是我亲手杀死了他。可是我依旧那样爱他。」
↑心灵受虐很久了抵挡不住这种话。目测吾辈不能乱看鼬佐文。

每次看都会被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