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沉香在床上动了动手指,却发觉自己浑身无力,还觉得很冷。眼皮也沉重的抬也抬不起来……
“……冷……水……”
在一边伺候着的小常,听到沉香的喃喃,立刻手忙脚乱的拿起桌上的水杯,跑到了床边。
“小姐,水来了,来,让我扶你起来……”
小常坐到床边,轻轻的带了点力扶起了沉香,把水杯放到了她干裂苍白的唇边。
几口水下去,沉香这才觉着自己似是活了过来。待小常重新把她放回到床铺之中,她便努力的眯开了眸子,沙哑着声音问道:“……我不是在河边么……怎么?”
“哎呀小姐,可别提河边了,老爷要生气了。你在河边淋雨发烧了,在小的面前晕过去了。好在有位黑衣少侠出手相救,帮小常把你抱回府来,不然小常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呢。”
沉香听着小常的话,不难想到爹生气和着急同存的那张扭曲的大脸,又仿佛看到爹在自己床边走来走去一边骂一边问大夫怎样了怎样了,然后娘在一边跟着爹走来走去不停的说着会没事的你别着急慢点呀的场景,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突然一愣。
“你说什么……黑衣少侠……?”
“嗯……是啊……”
沉香不由感伤起来,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
他记得我说的话……只可惜,这次一面,自己都没有看见他……更别提比武了……真可惜……
真不甘心。
沉香咬了咬下唇,却忽的又觉得浑身无力,便合上眼,沉沉地睡去了。
“……哦对了……小姐,那位少侠说他住在碧山的翠竹小院,如果下次再想比武,直接去找他即可不必去河边苦等……咦……睡着了啊……”
贺凛把哭的泣不成声的妻子推回了屋子,这才转身站到晋磊和贺文君的面前。
看了眼女儿憔悴的样子,贺凛不由的辛酸。
“磊儿,文君就交给你了。”贺凛握住晋磊的手,拍了拍。
“师傅放心。晋磊一定会带文君找到那个神医的。”
原来,贺文君近日来身子越来越差,以前能恢复些精神的药物这次全部都没了作用。这可急坏了贺家人。
最后不知是谁回来说,偏远的洛阳有个远近闻名的神医,或许可以到那里一试。
贺文君一直劝说父母和晋磊,说是何必浪费那个时间和经费,自己这样能待在家中和你们一起就已经很满足了,不在乎能活多少天。
最后却终是拗不过贺氏夫妻俩,便决定由晋磊带着贺文君去求医。哪怕无果,也要去一试,毕竟世界之大,万物皆有可能。再者说,也算是带贺文君外出走走逛逛,呼吸下别处的空气。
贺文君跟在晋磊身后,走了两步,不知为何觉得心慌,她不由回过头去又看了一眼,忽然眼泪就湿了眼眶。
是自己的生命已然走到了尽头了么?为何自己会觉得,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文君,走了。”晋磊唤回贺文君的思绪,她对晋磊笑了笑,便强迫自己甩去了那些不好的想法,跟上了晋磊。
贺夫人望着小院的小路,叹了口气,她盼着女儿能早点回来,可是,离他们出发,也不过才
两天而已。
忽然一个女子走进了贺夫人的视线。
女子站在院外,伸直了脖子使劲望里面张望,似乎在找人。
“姑娘,可是在找人?”贺夫人抹去眼角的泪水,走上前去对女子笑了笑。女子先是一惊,而后有些别扭的扯了扯衣服。
“那个……大娘……我想找……晋磊……”
“哦,磊儿啊。真不巧,磊儿有事外出了,姑娘可有什么事么?”
“什、什么?外出了?!他去哪里了……?难道又去安陆的药铺了么?”沉香不由大惊,难道自己就这么气背,又和这个人擦肩错过了么?
“……没有,只是陪我家小女去求医了。不瞒姑娘,小女自幼身骨便弱……”
沉香看着贺夫人有些微红的眼眶,突然有股酸意窜上了心头。
这样说的话,去安陆药铺也是为了这个女孩吧……难、难道……
“……恕我无礼……难道,晋磊……是您的女婿么……?”沉香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问出这样的问句。
话一出口,沉香方才后悔起来。
若是得到一个确认的答案,自己不知为何萌动的芳心和感情究竟要何去何从呢。
“……呵呵,这倒不是。”
仿佛松了一大口气,沉香刚才的阴郁心情一扫而光。
“……那……预祝您的女儿早日康复身体……等他回来,我再来找他吧。多谢大娘了。”沉香规规矩矩的做了辑,转身离去。
贺夫人望着沉香的身影,不由笑笑。
晋磊这孩子,从来不在外面结交朋友,也从来不轻易说出自己名字,更不会随便的告诉别人住在哪里,看来晋磊也终于,到了要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本是欣慰的笑容,却突然变得苦涩起来。
看这位姑娘相貌不凡穿着不凡,似是哪里的千金小姐。却愿意为了晋磊跑到这孤山野林里来,怕也是动情不浅。仔细想来,两人也极是般配。
可若是这样……文君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