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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刺青 (中篇/主在/作者:落羽薇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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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极光紫韵
  • 五年级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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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神光迹,谢谢薇的授权
啊哈哈哈



  • 极光紫韵
  • 五年级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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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飞机,俊熙问我要去哪里。我说不知道,在韩国早就没家了。他问我以前住哪里的,我说住公司宿舍,辞职以后,住处也没必要替我留着。我自觉话里漏洞百出,可他却没再追问。聪明如他,怎会听不出来?不过是顺着我罢了。
掏出两年没碰的手机,翻开机盖,呵口气擦擦已经不清楚的屏幕。俊熙问我要不要换个新的,我说不用。一是因为没有钱,二是这只手机用了很多年了,舍不得换。贮藏的回忆太多了,要是突然换掉会觉得丢失了太多东西,心脏被人掏空般。
刚到美国的那段时间,一次李巧不小心把它砸在了地上,吓得我赶紧拾起来跪在地上检查有没有坏,发现裂了一道小缝之后我难过地躲在浴室里抱着它哭。那是我到美国之后第一次彻底地宣泄情感,也是那一次让我意识到,有些事我根本放不下。
找到“孝媛”这个名字后,我拨通了电话。才说了个“我”字对方就一边喊着“看到你了”一边急匆匆挂了电话。我看着通话停止的标志心想既然接了就要打足时间嘛,浪费钱。
老远就看到孝媛提着手包向我这儿冲刺。我对俊熙说这是我最铁的朋友,他点了点头说,从速度上看很在乎你。
孝媛在我们面前一个急刹车,弯着腰喘气脸都憋红了。俊熙上前一步刚想跟她问好,只见她电光石火之际一个鱼跃跳起来扇了我一个巴掌,吼了声“死丫头居然两年才回来”,自己眼睛却先红了。
俊熙吓了一跳,有些恼怒地质问她想做什么,却看见我小鹿般钻进她怀里,紧紧箍着她说,我回来了。就这样一个大男人一头雾水地看着两个女人先是动用武力尔后又柔情蜜意。
我松开孝媛擦擦眼睛问,东西带了吗?
她抹掉脸上的泪水点点头,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副包得好好的墨镜。
我一怔说你怎么带了这副啊?
她望着我定定地说如果你已经好了就戴上它。说完她捋捋我的头发帮我戴上墨镜,拽着我离开了机场。
我就这么顺从地任她摆弄着。她的话,我永远都听。
出租车上孝媛问我准备住哪里,我说酒店,反正不会呆很久。
她脸色一沉说没出息。
我淡淡一笑捏捏她的手提醒她别再说了,因为我感到两道幽远的目光正从前座的后视镜里盯着我看。
到了酒店定好两间房,孝媛替我把行李搬进房间。这个大力女,跟她在一起体力活都由她干。
整完行李我们手拉手坐在床上聊天。真的很久没这样了。
孝媛忽然转过脸来认真地问,你跟崔俊熙什么关系?
我低头想了会儿说,男女朋友。
她盯着我看了三秒钟说,你骗别人就算了可骗不了我。
她见我不说话,转身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哎,恭喜你,石化了。她抱怨着。
电视一闪画面弹了出来。伴随着画面的是一句新闻:“东方神起成员英雄在中将于明天下午两点举行订婚仪式,其未婚妻——”啪,电视灭了。被人快速地按掉了。
孝媛放下颤抖地手惴惴不安地斜了我一眼。
我跳下床倒了一杯水一边放在嘴边一边坦然地说,干嘛关啊我还想听听呢。
她挪过来拍拍我说,你真的没事吗?
我从水杯上方斜眼瞧着她,极尽所能用欢快而跳跃的语调说,嗯,我没事,早就没事了。
她默默地没有说话,半晌才站起来狠狠抱了我一下,在我耳边叮咛一句那你今天早点休息,便起身离开了。
其实我知道她真正想说的是什么。她想说,你骗别人就算了可骗不了我。
我轻轻放下水杯。一口水都没喝进去。
查看了一下宾馆的浴缸,比学校的大一点。放满了水把自己泡进去,就像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
歪头斜了一眼水池边孝媛留给我的一个电话号码,甩甩手上的水拽了过来。
对着纸条把号码打进手机,犹豫了片刻还是按下了通话键。
‘喂。请问是谁。’
‘······’
‘喂?’
‘是我。’你们,都把我的号码,从手机上永远地删除了吧。
‘你······你回来了?’
‘给我弄一张请帖吧。’
‘什么请帖?’
‘你说呢?’
‘你疯了。’
‘明天下午1点半,我在酒店后面的巷子里等你。’啪,我合上了手机,把自己没进水里。
在中啊,你的婚礼,我一定会去的。
【你可能已经不记得了吧。我曾说过,你的婚礼我一定会去参加的。你当时搂着我说,傻瓜,你当然要来了,你是新娘啊。而我只是坚定地重复着,我会去的,一定。】



2025-06-17 16:3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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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极光紫韵
  • 五年级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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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我睡了很久,沉沉地、稳稳地。
刚去美国的那段日子,像受惊的小鹿,每天晚上都要被噩梦惊醒,躲在被子里偷偷掉眼泪。与美国不同,久违的首尔的味道,掺杂着被单的消毒水味,和怀念的人们身上的香气,让我感到安宁。
一觉醒来已经是12点。胃里空空的,竟也不觉得饿。
打开孝媛留给我的袋子,捧出她给我准备的衣服。
啊。我轻叫一声。把头重重垂在床上。
这个死丫头,明明叫她不要准备绿色衣服的。
套上衣服站在镜子前望望,摸摸自己苍白的脸颊。好像老了呢,眼角都要有皱纹了。
给自己化了点淡妆,脸上好像恢复了点生气。
我的青春,丢在哪里了呢?
【我曾问你,如果我老了,你还要不要我。你说,如果你老了,就陪你一起变老。现在我真的不年轻了,但是,你在哪儿呢?】
打开房门,正撞见出来的俊熙。他打量了我一下,问,去哪里?
我说,去走走。想了想没必要瞒他,补上一句,去参加朋友的婚礼。
他说,哦,早点回,还有,你今天很美。
我笑笑说,不是要我请你吃饭吧?
他想了想说,嗯,也不错。
拦了辆出租车,钻进后座,坐在一个司机看不清楚的位置。
戴着墨镜望着窗外,所有的一切都蒙上一层阴郁。
今天应该是个喜庆的日子。对,很喜庆。
掏出手机翻开了以前的旧相册。右上角显示了一个小小的锁。
颤抖的拇指微微用力,弹出了一行字——请输入密码。
本能地输入19860126。这六个键在我两年来无数次的按压中已经显得模糊不清。
屏幕上跳出来一张张照片。
我轻轻抚过屏幕上的你的脸。那时的我们,总能笑得这么开心。
我们喜欢肩并肩趴在床上一同欣赏着手机里的照片。我总是埋怨你说因为你脑袋太大挤得我都要从屏幕上消失了,你也总是不甘地反驳说是我的破烂照相技术把他的脑袋照得太大了。我们总是花很长时间争论这些看起来很幼稚很简单的问题,永远乐此不疲。
【你一定不知道,那段时间,我是如何躲在被窝里一边哭泣一边反复地摩挲你的脸。你不知道吧?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靠这些照片活着。只有看着它们,我才觉得,我还活着。】
到达约定的地点时,是1点25分。在这条僻静的小巷里,没有人会注意到我。
指针指向30分的时刻,我没有一丝紧张。我知道,等待的人一定会来。
脚步声如期响起。
眼前的这个男人,与两年前没有任何变化,一样的干净、潇洒、迷人、帅气。你们的世界,不会因为小小的我发生任何改变,而改变、扭曲、灭亡的只有我。
他递给我一张请帖。我说谢谢。他说婚礼结束就快走。我说好。
他转身离开,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留。
朴有天,你也一定是在恨我的吧。就像在中恨我一样。
【有天啊,你不记得了吧?曾经有多少次你眯着眼睛喊我嫂嫂,然后我们一起,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不愧是他的婚礼,办得奢华又气派,各路名人显贵都来齐了。
会场的门口聚集着各路媒体,喧哗着,叫嚷着,使出浑身解数试图抢先拍到场内的情况,作为明天报纸的头条。
我别过脸去悄悄走进会场,选了一个安静的角落站着。作为一个不速之客,一定没有我坐的位置。
环顾四周,发现了无数熟悉的面孔。我不安地推推墨镜,明知道自己已经全副武装仍然提心吊胆。就像藏好了不及格试卷的小孩,在大人走近的时候仍害怕的发抖一般。
不远处有一阵喧哗声传来,我隔着墨镜望过去,心忽然像是被人捏皱了似的,喘不过气的疼痛。



  • 极光紫韵
  • 五年级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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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脸上忽然灼烧起来,烧进了心里,就像被人扇了耳光。
墨镜掉落的那一刻,嘴里尝到甜甜血腥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自己真的被人扇了耳光。
在中的母亲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对我吼叫着你居然还有脸回来!老人因为上了年纪连打人都变得吃力起来。
有人上去扶住她。可笑,我才是站不住的那一个,却没有人来扶我。
我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站在世人指责的目光中,被批判,被撕扯,被鞭笞,被毁灭。
我所有的一切伪装都被这一巴掌彻底击碎了。我像个孩子般使劲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奇怪,我竟不觉得丢脸,哪怕是像这样在众人面前被扇耳光,扇到流泪。
在中的母亲好不容易才顺过气来,她颤抖着举起布满皱纹的手指着我用嘶哑的声音说,你给我滚。
我说,好。
然后我拾起地上的墨镜,用力擦掉眼泪,挤开讶异的人群,冲了出去。
知道我真正难过的是什么吗?有一个人,只是在一边低着头站着,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我一眼。
门口的媒体不知怎地得知了场内的骚乱,都疯狂地挤压着保安试图冲过警戒线。
跌跌撞撞跑出会场的我瞬间成为了落入狼群的羔羊,闪光灯的刺眼光芒,伴着记者们兴奋的呼喊,扎得我已经千疮百孔的身体,又一次鲜血横流。
我无力地遮挡着泪痕交错的脸,狼狈地挤开蜂拥而来的人们,低着头爬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
大叔,快走,求您了。我带着哭腔请求着。
司机猛地一踩油门,甩开了仍趴在玻璃上对着里面举着摄像机的,贪婪的人们。
我真的撑不住了。
车开出酒店的那一刻,我将自己蜷缩在后座上,咬着手臂,恣情地痛哭着。
我的哭喊充斥着出租车内小小的空间,撞击着四壁,反弹回旋。
我甚至能听见自己内心深处的哭泣声,回声一般,把我的灵魂拽向深渊。
手中握着的,是那副已经摔坏的墨镜。那是在中送给我的礼物。
碎掉的东西,就像碎掉的爱情一样,永远都修补不了了。
我哭累了,声音渐渐减弱,直到转为小声的抽噎。
司机大叔这才问我,你要到哪里去。
我低着头说,立华酒店。
我让司机大叔把车停在立华酒店旁边的一条暗巷里,然后递钱给他。
司机大叔一边回过头来拿钱一边对我说,我们一家人曾经都很喜欢你主持的节目。
我一怔,又有一滴泪水落在钱上。
我说,谢谢。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对不起。
下车以后,我看着出租车渐渐远去,转身顺着暗巷向另一头走去。那里的嘉美酒店,才是我真正住的地方。
恋爱中的人们总是会想,如果有一天两个人分手了,会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
人们总是幻想,分手的时候说句,我们以后还是好朋友。不论真假与否,这都是最完美的一种方式。
而我们偏偏选择了一种最悲哀的方式。
【我们是怎么分手的呢?你对我说,我怎么知道那是不是我的孩子。而我对你说,你真丵他妈的是一个混蛋。】
我们就这样,在对对方的夹杂着爱意的恨意中,结束了我们两年零六个月十五天的感情。
回到酒店,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泡进水里。
曾经以为所有的泪水都流干了,但今天发现,人的眼泪果然是无穷的。
这样不好啊,我就坚强不了了。
手机嗡嗡响起来,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迅速接了电话。
‘这下你满意了?’电话里的人带了点怒气。
我说,‘朴有天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再出声的时候换上了一种缓和点的语气。
‘你,过得好吗?’
‘嗯,挺不错的。’
‘你真的那么放得下?’
‘他不也很放得下吗?’
‘他……’有天似乎词穷了。
我无声地笑了。
‘你们都放心吧,我很快就会离开韩国的。跟金在中说,我祝他结婚快乐。’
他没有接话。
我啪地合上了电话。
【如果那时我知道,其实当时你就在电话旁边听着,我一定会多说一点心里真正想说的话。比方说,我真的好想你。】
这件事能引起多大的波澜确是在我的意料之中。
第二天的报纸头条的确是金在中的订婚典礼,当然除了那个之外,还有我。
《韩静雅卷土重来,大闹金在中婚礼》,看到这个标题我就想吐。
当俊熙拿着报纸来找我的时候,我对他说对对就是那样,报纸说的是实话。他说你别这样啊,我一咬牙跳起来抢过他手中的报纸撕得粉碎,然后把碎片塞进马桶冲了下去。轰隆的冲水声淹没了我低低的哭泣声。
也许我该走了。像你们都希望的那样。
不过走之前,我一定要见个人。
一定。


  • 极光紫韵
  • 五年级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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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们又坐下来吃饭。
回想着早上发生的种种,我真是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只要一靠近这个男人,我的喜怒哀乐都变得这么明显。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不被他掌握。
偷偷从茶杯上方斜眼看着他。他正低着头专注地切着一片面包,没有化妆的脸也那么好看。
也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炽热,他突然朝我这里看了过来。我一惊,端起水杯就要喝,谁知没有调整好高度,灌进了鼻子里。
我一边捂着脸猛烈咳嗽着,一边心想着怎样才能找条地洞钻进去藏起来。
在中愣了两秒,随即动作迅速地抄起一张纸巾塞在我手里。
他靠过来轻拍着我的背说,喂,你没事吧?
我赶紧摇摇手调整好狼狈的姿态。
呼。我深吐一口气,差点呛死过去。
他的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表情被我看在眼里,只能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声没用,又不好说些什么,真是好不甘心。
我静静想了一会儿,忽然放下刀叉认真地问,为什么让我别走?
他一怔,将要送入口中的叉子停在嘴边。
呃,他支吾着,因为……
嗯?我注视着他。
因为你还欠我钱呢,宾馆钱是我付的。他竟说出这么一个不着边际的理由。
啊?我张大了嘴愣在那里,一时间心里五味陈杂不知该怎么表达我的心情。
我抓起叉子捅在他的面包上,因为用力过猛面包被戳通了好几层,四处飞溅的都是碎屑。
他足足吓了一大跳,本能地向后靠了靠。
我说你有本事再说一便我就把你变成这个样子。
他两手挡在胸前急忙说你冷静点我们好商量。
我朝他哼了一声猛力拔出叉子,在手上转了一圈叉在我自己的面包上。
他看着面前多了一个幽幽黑洞的面包,咽了一口唾沫。
哼,这个小子,还学会跟我算账了啊。
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我忽略了。
我闭上眼睛细细回想着。在中看着我母狮子般的样子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片刻,我睁开眼睛,盯着面前的茶杯,幽幽地问:
你,怎么知道我是拿你的钱付的?
他一惊,沉默了。
我抬眼凝视着他说你昨天晚上根本就没喝醉吧?
他没有正眼看我,只是含混地否认了。
我说你能骗的了别人骗不了我,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喝醉过啊?
他闪躲着我的目光说我是有点不舒服。
我猛跳起来说那你岂不是在耍我?!
他赶紧也站起来说没有!
我丢下一句走了,转身就要走,他忙拉住我的手急切地问去哪啊?
我深吸一口气说回我住的酒店。
他紧拽着我问那你下午还走吗?
我回过头去直视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不走了,我们还有很多账要算呢!
出了房间,我踏在走廊柔软的地毯上,回想着我走时看到的在中那带着些许无奈却多是喜悦的微笑。
那好像是自我回来以后第一次看到的他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俊熙的号码。
‘喂?静雅吗?你在哪里?’
‘俊熙啊,我想多留几天。’
挂掉电话,我走进打开的电梯,轻靠在墙上,然后,默默地笑了。



  • 极光紫韵
  • 五年级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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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很快就上来了,我看着满桌的佳肴问他怎么没点辣的东西。他说你不是不能吃辣吗。我说哼你还记得啊,你以前不是老拖着我跟你一起吃辣吗?
他脸上飘过一丝红晕,埋下头安静地吃起东西。
我细细琢磨下刚才的话,也觉得有些不妥,暗自责怪自己话太多。
在这种时候,谈起任何跟以前有关的事情,都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扔下一颗重磅炸丵弹。
一时间我们都不再开口,餐桌上只剩下刀叉盘碟碰撞摩擦的声音。
过了很久,也许没有很久但我觉得很久,在中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正了正微微僵硬的身体,盯着盘子里的牛肉小心地问,这两年,你去了哪里?
我放下叉子,轻轻向后一靠说,美国。
他点了点头,接着开口问道,那么,你过得好吗?
我身子微微一颤。这个问题,我等待了很久。曾经以为我可以像想象中那样潇洒地笑笑说我很好,但此刻话到嘴边却根本说不出口。
抬起眼来看他,他也刚好抬眼看我。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他的眼神在对我说,告诉我,好吗?
于是我说,我不好,很不好。
其实我还想说,我不好到没有你我无法生活,不好到失去你我就失去了一切。
他嘴唇一颤。我看出了他眼中的心疼。
我问,那你呢,你好吗?
他摇摇头说,我不好,很不好。然后他起身径直走到我身边,弯下腰将我搂在怀里。他呢喃着,让我抱抱好吗。
我说嗯,紧接着起身环住他的脖颈。
我们贴得那么紧,紧到我能听见他沉重而激烈的心跳声。
我一眨眼睛,滚烫的泪水跌落下来,钻进他的衣领。
他把我搂得更紧了,仿佛要把我揉碎在怀抱里。
我的心在呐喊着,在中啊,说你还爱我。
我们拥抱了很久很久,直到在中的手机响起,打破了我们之间暧昧的静默。
我和他同时如梦初醒般收手,红着脸整理好衣服。
他走到一边接电话,我则转过身去努力平静那颗仍在躁动的心。
他只草草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扭过头来望了望我。
我说谁啊?
他说是有天,明天晚上想来我家。
我说你不跟弟弟们住了?
他说嗯,搬出来了。
我佯装轻松地笑着说也对,你也是快结婚的人了,那你跟她一起住咯?
他微微一皱眉,看着我认真地说,不,我一个人住。
心头压着的大石瞬间消失了。
咚咚咚,门声来得很突兀。
在中从门眼向外一看,顿时僵住了背脊。
我好奇地问是谁来了?他却没有回答。
我看见他犹豫地伸出手去打开门。
门开了,跃入眼中的一张娇媚面容给了我当头一棒。
是在中的未婚妻。
我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紧紧扶住桌沿。
林素美向屋里望了望,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怪异的神色一闪即逝。她笑笑说我可以进来吗?
她的表情太过冷静了,冷静到让我感到一丝寒意。
在中向旁边让了让,带着满眼的惊讶。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他问。
林素美把包放下随意地说,你的车。
她走到我面前对我甜美一笑,请问韩静雅小姐在这里做什么呢?
在中抢在我前面回答道,我请她吃顿饭。
林素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说,这样啊,老朋友聚聚也是应该的,不过在中你可别吃得太撑哦,明天我们还要陪妈吃饭呢,你没有忘记吧?
她说“我们”,她还说“妈”。
我深深垂下了头,不理会在中投过来的目光。
你们的世界,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或者说,“我的”在中,已经是“她的”了。
我莞尔一笑说你们聊吧我先走了,随即迅速收好东西逃了出去。
身后的两个人,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我呆呆地站在路边,身与心都融在天地的黑暗中。
刚才发现把手机丢在那里了,我却不能回去拿。直到看见他们从餐厅缓缓走出来,上了同一辆车,我才默默转身离去,走向无人的公车站。
林素美,你现在坐的那个位置,曾经是我的。
躺在床上木讷地睁着眼,身上还残留着他的余温。
那一刻,我差点就动摇了。
俊熙刚才问我打电话给我为什么没接,我说手机丢了,他问要不要给我买个新的,我说不用了很快就能找回来。
然后我回到房里就给有天打了电话,让他明晚带我去在中家。他没有拒绝,也没有问我原因,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明天晚上我来接你。我挂了电话,在心里默默念了句,谢谢。
在中的家设在首尔一幢很高的公寓楼里。我在楼下仰望那一排排透出鹅黄色光芒的落地窗,心想从那里看到的风景一定很美很美。
有天在我身后叉着手说上去吧2601室。说完又自言自语般补上一句,我们叫他选低一点的,他却非要选那么高。
我问你不上去吗?
他摇摇头说算了。
我见他犹犹豫豫的样子便问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他吞吞吐吐地说,你……是不是还……
话到这里就打住了。他叹了口气,嘟囔一声算了,转身钻进了车里,离开了。
我目送着他的车消失在街角,抬头再一次仰望这座高楼,心里默默数到26层。
灯是亮着的,暖黄的灯光晕染了周围的夜色。
我吸了口气,振作精神向大楼走去。


  • 极光紫韵
  • 五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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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手里的戒指不翼而飞。
在中面无表情地将它放回橱柜,拉着我坐到沙发上。
他把水杯递给我,我接过去默默喝着。
他好像看出了我的异样,伸出手轻按在我的手上。
我稍一用劲,将手抽了出来。
他只好尴尬地把手收回去。
我承认我是别扭了不爽了。我好像忘记了呢,他已经订婚了。
屋子里只回荡着我咕噜咕噜喝水的声音。
在中坐在旁边绞着手,似乎在思考着该说些什么来缓解不善的气氛。
叮咚。又是门铃的巨响,刚好打破了我和他之间的沉默。
他有点惊讶地看看我,我说你看我干嘛我怎么会知道是谁。
他起身走到门前,打开了监视器。我走到他身后,跟他一起向屏幕里望去。
真的不懂,为什么每次我和在中单独呆在一起的时候,林素美总是会出现。
在中抿着唇歉意地看看我,我绷着脸把视线挪开,向他比划了下,意思是我去你房间躲起来。
我的身影消失在他视线的那一刻,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活了二十几年,还真没想过自己会有窝在衣橱里的一天。
我就这么蜷缩在这个黑暗的密闭空间里,浸浴在在中的气味中。
这味道,跟他嘴唇上的一样。
门口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我下意识地封紧口鼻。
他们两人似乎在争论些什么,我心想原来看起来文静的女人都有这么一面。
他们争论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清晰,一声声轻而易举地钻进我的耳朵。
林素美带着哭腔说在中你到底爱不爱我?
我心一揪,忍不住屏气凝神试图听见他的回答。
他说了些什么,我听不清,也许他根本什么都没说。
卧室门嘭的一响,有人冲了进来。
失控的女人对身后的男人绝望地大喊着,我们就要结婚了啊!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肯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呢?
男人哑着嗓子说,你别这样。
女人的声音停了一会儿,似乎在努力镇定情绪。末了,她颤抖着问,你会不会辜负我?
在中没有说话。
女人接着说,好,你不回答就是默认了对吗?那今天就给我一个证明。
在中一愣,说什么证明?
林素美坚定地说,今天我要在这里过夜。
我蓦地睁大了眼睛,紧紧揪住衣领。我觉得自己就要断气了,不知是因为手上太用力,还是因为心脏撕心裂肺的疼痛。
外面传来一阵窸窣的声音,还有在中饱含惊讶的像是劝诫更像是命令的叫喊,你把衣服穿上!
我脑中一阵轰鸣,紧接着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猛地拉开衣橱门,冲了出去。
屋里的两人被突如其来的响声震住了。
林素美急忙把衣服挡在胸前,抬眼看清了我的脸后瞬间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向在一边低着头的在中。
我冷笑一声,转身走出卧室,径直冲出了大门,重重把门摔上。
我抹掉忍不住掉下来的眼泪,钻进了电梯。
电梯飞速下坠着,就像我的心。
那天晚上我没有回酒店,而是兀自徘徊在公寓楼下,孤独地,久久地。
我一直望着公寓出口的方向,直到天明。
直到天明,我才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微憙的晨光照亮了我脸上纵横的泪痕。
她没有出来。一整晚。
【那一刻,我真的动摇了。我以为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无所顾忌地爱下去。】



  • 极光紫韵
  • 五年级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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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响2601室的门铃。回响在楼道里的巨大铃声也不显得那么惊心动魄了。
门缓缓开了。我望着那双清净如水的眼睛,淡淡一笑。
他先是有些讶异,但很快就从我的眼神里读懂了些什么,侧侧身让我走了进去。
我走到沙发边坐下来,低头看见茶几上的报纸。是我今天早晨看见的那张。他也在读吗?
我指指那则消息。他转过头去,垂下了眼。
在中啊,我轻轻呼喊着他的名字,来陪我看看风景吧。
我起身走到窗边,望向远处汹涌的车流。不一会儿,寡言的男人也悄悄走了过来,停在我身边,陪我静静望着。
我真的很想,再享受一会儿。
是时候了。
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我开了口。
我是5点的飞机。
他映在玻璃里的身影微微一抖。
哦,他说。淡淡地。
我们,好像都太波澜不惊了。
我笑了,由衷地,会心地。
你好像也想通了呢。那就好。
不过我不能就这样走,有些事我一定要弄清楚,否则怎么能甘心。
我转过身看着他说,有些事能告诉我吗?
他点头。
我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长久以来郁结在心里的话:那时候为什么不相信我。
他转过脸来定定地直视着我的眼睛,眼光一下子变得很深很深,多了很多我看不懂的东西。
他说,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
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的眼睛里写满了震惊。
他向前弓了弓身,轻轻伏在窗沿上,放远了视线笑笑说,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比我更了解你。事情发生以后,有个公司高层秘密找到我,说如果不跟你分手就会有更多类似的事发生,而那些假照片,不过是第一步而已。所以我才跟你说了那些话,本以为我们分开一段时间等风波平息了之后就什么事都没了,没想到……
没想到我就这么离开了,连一句话都没有留,我顺着他的话接着说。
他的唇角有一丝颤抖。
所以你就跟林素美订婚了?哪怕她对你来说根本还是陌生人?我问。
他惨笑一声说,我没办法啊,如果再继续想你,我会死的。
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深陷在沉默的泥沼。
终于,我别过头去,挡住自己发红的眼眶。
我背对着他,深深吁了口气,硬生生退回即将汹涌而出的眼泪。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着,语气很释然。
我从来不知道释然背后是这么一番苦涩的滋味。
再次转过去面对他的时候,我换上了一张如花的笑靥。
这下好了,我可以安心地走了呢。我对他说。
他的眼睛里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云,让我看不清他的内心。
是啊。他也对我说。
我们看起来都很释然。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我们,最后再弹一次琴吧。我提议。
嗯。他答应着,领我来到安置了一架美丽三角钢琴的房间里。
我先坐在琴凳上,他也走过来坐到我旁边。
我抬起双手,十指架在琴键上,轻轻按下第一个键,流畅地弹奏出一串音符。
Kiss the rain.
他先是倾听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双手加入了我。
两双手在黑白琴键上舞动翻飞着,演奏出哀伤唯美的旋律。
我沉醉了,为我最爱的曲调,也为身边的人。
一曲将终。
强烈的悲伤随着音符一波一波席卷着我的全身。此情此景,叫我怎能忘怀。
为了镇定情绪,我向他打趣道,你的技术没有退步嘛。
他顿了顿,说,当然了,我每天都在练。



2025-06-17 16:3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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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即将进入我身子的一刹那,我忽然清醒过来,猛地捏住他的手。
他一愣,停了下来。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失去了依附的眼泪瞬间流了出来。我痛苦地摇摇头,哽咽着说,不行啊。
他盯着我看了良久,眼里有透明的东西在闪动。末了,他身子一松,从我身上翻身离开,颓然地仰面躺着,用手紧紧覆住双眼。
我转过头去闭上眼睛,不去看他颤抖的唇和指间渗出的泪。
我们就这么默默相对了很久。
终于,我先开口打破了这沉默。
我起身说,我该走了。
在中踟蹰着站起来,望着我欲言又止,最后挤出一句干涩的,我送你。
我点头,随着他走到门口。
我回头轻轻一笑,大方地直视他的眼睛,向他伸出了一只手。
握个手吧,我说,像朋友一样。
他盯着我的手看了半天,最终也伸出了手,两掌相交的一刻,我才发现他的手居然跟我的一样冰凉。
我心里一颤,却仍挂着一张笑脸说,这次我们要笑着说分手。
他说好,然后也露出了笑容。那笑颜,还是那么好看。
我最后深深望了他一眼,转身踏出了家门,顺手将门关上。
他绝美的颜和通红的眼就这么在门缝中越变越小,直到消失不见。
我立刻扭头向电梯走去,步伐却越来越快,最后干脆飞奔起来,径直冲了进去。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了,顺着墙壁滑落在地上,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再见。
【亲爱的,答应我,下辈子,别再做金在中。】
人们永远都在好奇,死亡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是虚无缥缈,还是痛苦卓绝。
刚离开在中的那段时间,我曾经想到过死。
我把自己横置在浴缸里,用宽大的胶带固定住身子,然后拧开龙头,放水。
冰冷的水流打湿了我的手脚,让我浑身颤抖。
我轻轻闭上眼睛,任凭逐渐升高的水位没过我的头颅。
我不能呼吸了。
凶猛的窒息感一波又一波地袭来,我的精神开始涣散,意识逐渐模糊。
胸腔承受着强烈的压迫感,我感觉生命在一丝一丝抽离。
我快要死了。
突然,我的体内有了一丝异样的悸动。那悸动沉稳而强烈,一下一下直击着我的灵魂。
我猛地睁开眼,疯了一样扭动起来,挣扎着撕扯身上的桎梏,最终摆脱束缚冲出水面,无力地靠在浴缸边上抽噎起来。
我的手滑向自己的腹部。
我不能死。我有必须得活下去的理由。
我在一幢简洁的公寓楼前徘徊了很久。
这是孝媛的家。我不敢就这么进去,否则让她看见我红肿的眼一定又给我脸色看。
我就是这么怕她呢。
掏出镜子最后一次照照,恩,不错,看起来很正常。
听到敲门声后孝媛缓缓打开门。
我刚想向她问候,看到她的脸后不禁噤了声。
这个傻瓜,哭肿了眼的居然是她。
她沉着脸走了进去,在床边坐下。我叹了口气,关上门跟着她默默地走过去。
一向话多的孝媛今天格外沉默,一言不发,只是不时地用手揉揉已经很红的眼睛。
我心里一酸,靠过去从后面环住她的脖子。她一震,变本加厉地抽噎起来。
我唤着,孝媛啊。她甩开我的手背过身去,说你就走吧走吧永远别回来了。
我接不上话,只能尴尬地立在那里。
她最终还是心软了,叹了口气站起来责备地看了我一眼,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了我。
她说,没事就回来看看我。
我用力点了点头。
孝媛帮我把行李都搬了出来。为了不让俊熙知道,我提前好几天就把这些东西转移到了这里。明知道这样做对俊熙很是残忍,但我不能再继续绑着他了。我从来都不可能给他任何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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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任姨来看在雅,跟我东拉西扯的,好像想说些什么,眼神里还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看得我心里发毛。
我赶紧说任姨你是不是有什么想问啊?
她笑盈盈地说你说呢?
好吧,敢情她也知道了。我装傻说什么呀,她也不点破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红着脸送她到门口,走之前她又回头问了一句,你今天出去吗?
我想了想说不啊。
她满意地说好,乖孩子。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摇着头关上了门。
什么呀,不懂。
我软软地向门上一靠,最终还是笑了。
也许,我也有幸福的可能。
下午,我就明白了任姨不让我出门的原因。
当那一声声有点迟疑又轻飘飘的敲门声传来的时候,我是真的受惊了。这声音怎么听怎么像鬼敲门。
我在门的这一头仔细辨析着,想琢磨出一点头绪,但实在想不出会是谁。
我后悔了,当初应该在门上安个猫眼来着。现在可好,万一是坏人怎么办,家里又没有男人,连只雄蚊子都没有。
朝熟睡的在雅的方向看了一眼,我鼓起了勇气,弯下身来轻轻拉开了门。
从门缝中斜斜望去,我倒吸一口冷气。不是吧?!真是强盗?!除了强盗还有谁能在大夏天用帽子墨镜和围巾把自己裹得那么严实?!
说时迟那时快,我当机立断地准备关门。就在门快要合上的那一刹那,一股强大的力量又把门再次拉开了。
门外的人带着一丝无奈地怒意朝我低吼道,呀,你干什么啊?!说着下掉了墨镜。
他带着玩味的笑容打量着我完全呆掉的表情,像个主人一样自顾自地走了进来,还不忘敲敲我的脑门说,合上你的嘴巴。
我猛地反应过来,赶紧关上门,跟上他的脚步。
在中好奇地在屋里走来走去,看看这儿,看看那儿,我就那么跟着他,他走到哪儿我走到哪儿。
末了,他摇摇头停了下来,刚想发表对我这里住宿条件不佳的评论,但在看到我一脸怒气的黑脸后,硬生生地把话吞了回去。
我没好气地说你怎么找到这儿的啊?来之前也不通知声。
他悻悻地嘟囔道,还不是怕你又跑了。
我说什么?!
他赶紧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
我看他一脸无辜样,只好作罢。也不知道他花了多少心思才找到这儿,看他额上沁出了的汗珠,就知道他好像真是累坏了。
我叹了口气说,给你倒杯水。
他笑眯眯地跟过来说,你还是满关心我的嘛。
我说才不是呢,我是怕家里渴死人。
他也不反驳,只是继续直勾勾地望着我,眼里是装不下的笑意。
我被他看得脸上发热,刚想开口说话,他突然伸手一勾把我搂到怀里,火热的唇就这么贴了下来,紧紧封住了我的口。
我一惊一松手,手中的杯子跌落下来,碎成一片一片。他也不为所动,仍旧执着地粘着我的唇。
很久之后,他才恋恋不舍地抬起头,将我更紧地搂着,下巴轻靠在我头顶,温柔地摩挲着。
我终于找到你了。他说。
房间里传来一阵哭声。
我一惊,赶紧推开在中向里屋跑去。
果然是刚才杯子打碎的声音把孩子吵醒了。
我将在雅轻轻抱在怀里,一手托着她的身体一手拍她的背,口里念着,乖,乖,不哭了,妈妈在。
孩子眼角还挂着一滴泪珠,见是我来了,竟也不再哭闹,安心地睡过去了。
我在她额上深深一吻,放她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看着她那嫩嫩的小脸,我竟止不住笑意。
忽然,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我默默地扭头过去,果然看到僵硬地站在门口,用惊愕地眼神盯着我的在中。
不,那眼神里不止是惊愕,还有兴喜与激动。
他脚步不稳地走到我身边,深深地看着床上熟睡地婴儿,喃喃地问,这……是我的孩子?
我背过身去说,不是你的。
他一愣。
我又小声地补上一句,不是你的是谁的。
跟我预料的一样,他很长时间都没说话。
他只是蹲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婴儿的睡脸,时不时地抬手擦掉孩子鼻子上细密的小汗珠。
那表情,像极了一个父亲。
他终于看够了,转过脸来又望向我。我自知理亏,扭过头去。
他突然笑了,笑得是那么开心,眼里尽是化不开的温柔。他站起来抱住我,对着我的耳朵轻轻地说,谢谢你。
我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尽情地把泪水撒在他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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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一个人在在雅床边坐了会儿,然后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我四处看看,寻不着在中,心里有点慌。
最后我在厨房的地上找到了他。
他正蹲在地上仔仔细细地拾起散落的碎片。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窝在那么一个小小窄窄的空间里,显得有点委屈。但他的眼神又是那么的专注,专注到让人心疼。
他抬眼发现我在望着他,随即咧嘴笑笑,露出好看的牙齿。他对我招招手,意思是说,还不快过来。
我走过去随着他蹲下,帮他拾起剩下的碎片。
他挤了我一下说,喂。
我说干嘛啊。
他说,什么时候跟我回韩国。
我嘴硬着说我什么时候答应跟你回韩国了。
他惊道什么?随即又轻呼了一声,啊,割到手了。
我丢下碎片拉过他的手,发现指尖真的渗出了丝丝鲜红。我半是责备半是心疼地说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疼吗?他抓住我的手说,你跟我回去我就不疼了。
我好笑着说是吗,那我不回去你怎么个疼法?
他立马做出了夸张地表情说,那我手也疼头也疼腰也疼腿也疼,最疼的还是心啊。
我呕了一声说,你怎么变得那么恶心。
他想了想说,是吗,那我直接用行动来表示吧。
行动?我疑道。
他说,嗯,就这么表示。随即贴了过来再次夺走我的唇。
这个男人,还真的只有这么一套呢。
接下来的几天在中都赖在我这里不肯走。
每当我问他,你难道就没有通告要做吗?他就理直气壮地说,全大韩民国的人都知道我在找离家出走的老婆。噎得我只有脸红的份。
我的出租房有两个房间,我带在雅睡一间,在中睡一间。他不止一次地跟我建议道,在雅已经长大了可以一个人睡了。我看着他一脸正经的表情真想掐死他,谁不知道他在动什么鬼脑筋,男人就是男人,死性不改。
终于有一天在中忍不住跟我说,你到底跟不跟我走啊。我看他真的急了,只好说,走啊,后天就可以走。
他见我这次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一脸不解之色。我向他解释道这房子还有两天就足月了,而月租金已经提前付过了,所以要住得足足得才能搬走。他听了我的理由差点没哭出来,无奈地说就因为这个啊?我说什么叫这个?不精打细算过日子金山银山都要消耗光的。
他叹了口气,随即竟笑了出来。
我说你笑什么啊。
他说,因为这个到好了,我怕你是忘不了崔俊熙才迟迟不肯跟我走。
我捏着他的耳朵说你想死啊。
他说真的!我第一次看他搂着你的时候恨不得冲上去折断他的胳膊!
我哼了一声说,你也知道啊,我第一次看你吻林素美的时候也是恨不得冲上去给你一巴掌。
他脸一红,抱歉地说好啦,是我不对,以后我的身体只给你一个人。
我笑着说,哦?这么说我不要的话你还会给其他人咯?
他俯身下来认真地说,不,我永远都只是你的,你也一样。
我闭上眼睛享受着他嘴里甜甜的味道,他的身子也不客气地贴了上来。我感觉到男人的身体渐渐起了变化,赶紧按住他不老实的手说,别这样,宝宝还看着呢。
他瞅了一眼睁着圆圆眼睛的在雅说,没关系,就是要让宝宝看看,将来要找个像她爸爸一样帅的男人。
我被他的厚脸皮逗得哈哈大笑,他也趁机在我耳边说,今天晚上跟我睡一屋吧。
我想了想说,好吧。然后我看见他的眼里放出惊喜的神采。
哎,男人果然就是男人。



  • Becky05
  • 三年级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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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喜欢看这篇文的~呵呵~~~
不解释,来顶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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