Ⅱ。
只有受过伤,才了解那种锥心噬骨的疼痛。只有尝过这种痛苦,你才会知道利用痛苦去加诸于别人痛苦。只有一伤再伤,才能让你下一次遇到所谓的真爱时管好自己蠢动的脚步。只是对于有些人,永远不管用,为了找寻一场所谓命定的爱恋白了青丝,弯了脊背,伤痕累累,依然殒身不恤。
于是暧昧便呈现出一种相对安全的距离,我一直想写一篇关于暧昧的文字。我不能让那些厌恶消退,因为有人给它下了主观的片面的定义。感情里其实没有一种形态称为暧昧,不要提那些欲擒故纵、欲拒还迎的蹩脚的情场把戏,暧昧有精确的尺度,需要耐心与技术,昂贵且奢侈。暧昧蛰伏与人与人之间难以言清的情绪中,潜伏在一个眼神里,肢体的碰触,或是你写下的一个标点。一个我渴望加入如此具有挑战性的游戏,渴望不用任何名义占据你的心神从而内心可耻的虚荣心被满足,一个我鄙夷你痴傻的付出,对我来说犹如隔靴搔痒般的试探碰触显得不痛不痒,你我位置不对,错位的付出与接受会让我觉得自己廉价。
渐渐沉默与低调,我把它归结为成熟。犹如一块玉石,在它躺在展示柜里获得高昂身价之前它已经经过多多少少的打磨与修饰。不知道有没有人遇见过以前的我,傻瓜一样的以为友善地对待别人,别人对我至少不会太坏。直到指责中伤走到我的面前,然后我发誓即便自己背后哭死我也绝不原谅污蔑我的人,不可能原谅。活了这么久,我只为一个人勇敢过,只任性过一次,只义无反顾过一次。那个时候,两个我是合一的,两个我一致认为即便以后我会为此写一些狗血的苦情的文字现在也要疯狂一次。其实事后感慨永远大于感伤。
假面舞会与真心话大冒险的关系。一场舞会玩转的是谁的真心假意,流转的舞台灯光染亮了谁的虚与委蛇。一张面具下面是谁笑着的眼。身穿华服,又是谁忘记了自己本来面目。光怪陆离的彼岸灯火是内心欲望的掩饰,我看不清你摇曳在荼蘼香气后的明眸皓齿,只看见尖角靴的黑色皮面折射出无可解读的光斑。于是,你不在听我说话,你捧起闪着温润光泽的酒杯,靠近弯起的嘴角。
当遇到某些重蹈覆辙,一个我冷眼旁观,一个我心急如焚。
当遇到某些一言难尽,一个我不吐不快,一个我适时缄默。
当遇到某些差强人意,一个我得过且过,一个我暗生枝节。
当遇到某些始乱终弃,一个我哀天悯人,一个我明哲保身。
分生。你是住在我心里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