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真的是他,为什么他会在这……
两眼通红,眉头紧锁着……
没等陈翔开口说话,已经被王野紧紧地搂入怀里,好紧、好紧,紧到让陈翔无法呼吸……
“我多害怕你会不回头!!!一直往前走!!!”
“野……”陈翔还没有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没等他说完就被王野打断了……
“到底我要怎样做你才不会再离开!知道你要离开,我连阻止的权力都没有!!!
不要离开好吗!哪怕不想见到我!!!
翔啊……我真的不能没有你,你可不可以为我留下……”
话语中尽是请求,这让原本狠下心离开的陈翔似乎也有些动摇。
双手捧着陈翔的脸,满脸只有哀求,再加上这原本已经很憔悴的样子,更让陈翔觉得,是不是自己的决定是错误的。
“你……怎么知道……”
“两天前就知道了,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求你留下来,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连机会都不留给我……哪怕是十年,二十年,一辈子,只要你不离开,我一定会等到你原谅我……”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连这点机会都不留给我……到底要我怎么……做……”
陈翔感觉此时他的像是一个彷徨无助的小孩,不是自己不愿意给他机会,而是有些东西放弃是最好的,这样的王野太累了……
“翔,你告诉我哪里错了好吗……到底哪里错了……,那天不是说好……要一起……”
“我知道你还是很难忘记过去的事,可是……我一直想着弥补,我已经尽量去弥补了……到底怎样你才肯原谅我……”
“两天了,我每天都怕你走了,每天都不敢离开……”
这么说王野这几天都是在这附近,只是自己不知道,难怪都这么憔悴……
为什么伤害你的人总是我,为什么……明明不想给你负担却又成了你的负担……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如果你走了……我该怎么办……”
“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不要一直想着如何补偿我……我真的不想……这样……”
原本晴朗的天空,顿时被一大片乌云给笼罩着,似乎将会有一场大雨来临。
感觉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力道大了许多,缓缓地抬起头直视着王野那双早已因为激动而红透的双眸。
为什么觉得此时王野的眼神充满愤怒,为什么觉得那双眼睛写满难过……
“陈翔!!!你听清楚!!!我要你听清楚!!!”
天边闪过几道光,整片天空似乎要被雷声轰裂……
陈翔同时被雷声和王野的话吓着了,有多久了,他都不曾这样吼过自己,这回自己是彻底激怒了他……
“我王野做这些并不只是因为要弥补!!! 你听清楚!!!我给我听清楚!!我——爱——你!!!那都是因为我爱你!!! 2年前是,现在也是,将来也是!!!永远是!!! 你到底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失声般无助地喊着吼着,是老天爷也在为他哭泣吗,不然怎么会下起雨来……
雨水打湿了王野的脸,也打湿了陈翔的脸,泪水与雨水交融着,分不清哪些是泪水哪些是雨水……
眼前的一切都变暗了,原本晴朗的天气,刹时转变成狂风暴雨,一道又一道光后便是雷不停地在天边轰鸣着。
陈翔感觉到王野眼里闪过一道绝望,无助地低垂着脑袋,跪在地上,不停地捶打着地面。
路过的人都撑着伞看着眼前的湿漉漉的两人在雨中淋着,似乎都在纷纷议论着什么……
这一切不是他想要的,他只是想让王野不要活在内疚中,可是为什么却似乎觉得更让王野深陷痛苦之中……
茫然地回过神来,发现王野已经紧抱着自己,不停揉搓着自己的手臂,时不时给自己的手哈气,
“这样淋着雨会生病!先回去吧!要走改天走好吗……”
抬头望着眼前的王野,看着那只手因为捶打地面而有些破皮,还有些血迹。
该怎么办,你这样我真的……舍不得走了……
“走吧……别站在这!!!”
手任着王野拉拽着,可是脚迟迟地不曾动过……
“如果真要走了,一定要找个爱你的人,一个很爱你的人一起,不要再遇到我这样的人了……”
“如果……哪天原谅我了……记得回来找我……我会一直等你回来……”
转过身抱起陈翔,加紧了手上的力道。如果再说下去,王野觉得自己恐怕连面对陈翔的勇气都没有了……
回到屋里,王野帮陈翔拿了干的毛巾给他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让他换了一身干的衣服,却没有空理会已经全身湿透的自己。
把陈翔的行李提了进来,放到房间里,依依不舍地望着房里的陈翔,小声地说了一句似乎只是为了让自己听到的话,
“我走了……翔,再……见……”
随手把门关上,留下陈翔一人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