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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ZUKA&FUJI.] 上错花轿嫁对郎 by:哀如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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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古代 温馨 甜文
配对 冢不二 忍迹


1楼2011-08-05 17:47回复
    序章
    冰帝城出大事了。
    鸡飞,狗跳,猪哼,牛啼,马嘶,狼嗷,虎咆。
    城内无论男女老幼都弃下手头的活儿,耕田的扔下锄头,缝衣的抛下女红,下棋的掷下棋子,读书的丢下书本,纷纷将此事耳口相传。一时间冰帝城为之轰动,天地色变,阴沉沉灰暗暗,嚎啕哭声此起彼伏。
    对不起,不是来地震了。呃,不,也许这件事比起地震来更震撼些。
    因为,冰帝两大美人一起出嫁了。
    什么,你还不知道冰帝双美人是谁,唉,就说你孤陋寡闻吧,得,我跟你慢慢道来。
    所谓双美人那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连那牙牙学语的小孩最先学会的词都不是爸爸妈妈,而是景吾或周助。
    对,你没猜错,这双美人正是东不二,西迹部。
    东不二,名谓不二周助,栗色柔顺长发及肩,回眸浅笑,冰蓝眼眸慑人心魄,嘴角盈盈,柳眉巧弯,性温柔。琴棋书画皆擅长,且无一不精,出口成章,尤善辩。人与之美号“天才”。
    西迹部,名讳迹部景吾,银灰发丝微翘,泪痣魅人,瞳色尚紫,即英且媚,性倨傲。万事凡总求完美,常自谓“本大爷”,自誉“华丽”无双,人人与之称号“女王”。
    话说,这冰帝双美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每天来给这两人说媒的媒娘可以从东街排到西街,从西门排到东门。可是,大多数没有见到两位美人,连他们的家人都没有见到就被扫地出门。冰帝赌坊每天总有一大批人下注豪赌两位美人的归属,可是貌似从来都赔得很惨。在他们要出嫁的消息传出的时候,全城无论长**女,心都吱嘎一下哗啦啦地碎裂了一地,原来还指望着得不到饱饱眼福也好,现在最后的丁点美好也如肥皂泡破灭了。
    不过这样也好,媒娘又有生意做了,平素待嫁闺中的少女梦中情人要结婚了,她们也不用因幻想得到王子的垂青而浪费大好青春了。啊,等等,王子?对,你有意见么?我们这两位美人虽然男女通吃,但正是货真价实的男人。
    再等等,男人?
    还有问题么?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这世道很流行龙阳之好,况且连夫家都不介意,你有什么不满?
    于是,故事就这么开始了
    不二周助觉得这件事情很诡异,极其诡异,非常诡异。
    自己早晨一睁眼发现全家人和一群不认识的人都站在自己床前,这种情况人谁都能嗅出不寻常的气息吧。不二周助坐在颠簸不稳的花轿中,不停地蹂躏手中可怜的苹果,一边恨恨地想自己家里那都是些什么人啊。笑得一脸狡黠的父亲大人趁自己仍然睡眼朦胧之际点了自己的穴道,然后几个涂着很厚很厚脂粉的姑婆把自己从棉被中拖出来,不停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
    不二带着深深的哀怨瞥了眼自己身上火红灿烂的十八单,顺便继续腹诽自己的妆容。啊,就是那个母亲大人的杰作,铜镜中涂着脂红绘着彩影的倾城美人居然是冰帝城的“天才”,居然是自己。不二想到早晨那惊天鸿变,不禁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什么嘛,明明就是全家人集体挖了个坑拖着自己往里面跳,而自己连反抗或反对的权利都没有。
    不二周助回想午时被媒婆和母姐折腾折磨到快断气的身子终于解开穴道,自己却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就被架上了八人大轿。母亲姐姐拿着手帕作势抹泪状,但事实上笑得一脸人畜无害,父亲总算是交代明白自己经历了永生难忘的一个早晨究竟是干什么去。唉,还是裕太最好,不二思念到自己的么弟临别时包含同情的目光,万分感慨自己的恶魔一家好歹也出了个天使。
    不过不二周助似乎完全遗忘了自己手中的那个苹果正是自己可爱的裕太小弟弟塞到自己手中的,裕太小弟弟还振振有词美其名曰:“书上说结婚时女方都要捧着苹果以保佑婚姻一路平安的。”
    其实自己也并不厌恶嫁给男人的,况且这世道男男之风并不少见。不二颦了颦经过修整更整齐的秀眉。只是要自己嫁给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男人总觉得有这么点奇怪。不二不安分地扭了扭裹在身上的礼服,甩了甩蒙在盘成发髻的浅棕色长发上的锦帕,长长的哀叹一声。真是的,也不知道那个人长得怎么样,好不好相处,会不会是个变态。啊,自己到底是犯了什么错才沦落到这个田地的啊。于是,传说中无所不能的天才不二大人开始在花轿中为今后的命运无尽烦恼。
    “碰!”不二在花轿中感到一下剧烈的碰撞,还没来得及将头伸出窗口看看发生了什么,就听到一个明朗略带稚气的声音响起:“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那花轿。”这下不二周助不用撩开头上顶着的沉重无比的凤冠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很明显,遇到山贼了嘛。
    不二无力地扶了下脑袋,看来今天一定是流年不利,咋倒霉的事仅给自己碰上了。不过,这种无力感仅仅维持了不到一眨眼的工夫,某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天才就开始为自己无聊的旅途中戏剧化的插曲雀跃兴奋。
    掀开门帘,透过细窄的缝隙,看到那个匪徒面对围上来的十来个家丁毫不畏惧,脸上尽是镇定的神色,站在圆心,微微一笑,右手一挥,撒出一片白色粉末。
    于是,所有的家丁全都,晕了。


    2楼2011-08-05 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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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2 16:5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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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家丁们醒来后发现山贼已然神秘地消失不见,而花轿竟然奇迹般地没有被劫走,皆是大喜,至少自己的饭碗还是保住了。也不敢在这土匪道上多耽搁,赶忙抬起轿子,为了赶在天黑之前到驿站补回被延误的时间,一边还加快了脚程。
      不二周助坐在华丽而平稳的软轿中,心中碎碎念。呐,小景,我不是故意要把你塞到我的花轿里的。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你亲爱的可爱的惹人怜爱的好朋友被那忍足侑士榨干么,我知道你体力一向比我好,替我嫁过去一定不会被掏空的一干二净的啦,不是么。呐呐,这样的话,我广陵散的曲谱也拿到了,算是一举两得吧。啊嘞,不要说不公平啦,我不是也替你嫁给那手冢国光了么,当副将听起来惨多了吧,你看我都替你上战场杀敌,置生死于危难间了,小景你要怎么补偿我啊。虽然我已经决定先看看满不满意手冢将军再决定是否替留还是溜了,但是你们家的军火订单那种东西真的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你放心,我照顾好自己的,决不会为了那种身外之物埋葬一辈子的幸福在沙场的。小景,你不要太担心我啊,要安心做你的忍足夫人吧,我会来青学城看你的,我绝对绝对不会忘记你的。
      不二思念着,还用手摸了下虚无的眼泪,并且完全遗忘了忍足侑士是色情狂以及手冢国光的夫人等于副将这两点彻彻底底只是源自自己和迹部的猜想而已。
      那厢,迹部景吾不停地打着喷嚏。终于,一个好心的家丁在轿外忍不住询问:“不二少爷,您身体还好吧。”
      迹部紧记不二临行前的吩咐,没有说话,只是支吾着哼了一声。
      慢着,刚才那家丁叫自己什么?不二少爷?迹部突然醒悟原来自己一路上惶惶不安和不对劲的感觉来自哪里了,自己竟然做错了花轿。想来这个低级错误应该是出自自己那不懂得道德为何物的好友的谋划,把自己的十几年来的知交往火坑里推,这种事情除了那只熊没人做的出来。
      迹部的额头上立即浮现出无数黑十字架,刚才他吩咐自己不要说话敢情是怕调包被拆穿,而自己被卖了还对他的临别赠言感激不已。
      不过,迹部景吾立即镇定了下来,现在去追不二的轿子已经迟了,不如就这么嫁过去,会会那忍足侑士,古话是怎么说来着,既来之则安之,船到桥头自然直么。
      一想通,迹部原本低落的心情又开始上扬。周助,对了,刚才好像忘记告诉你,那个手冢国光传说是座面无表情的冰山,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在绝对零度下存活下来并且从棕熊进化成北极熊啊。还有,广陵散谱好像跟我没有什么关系吧,周助,你别指望我会安分守己哦。
      事实加上理论证明,能够在不二周助的十几年如一日的荼毒下存活的迹部景吾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至于常人所会担心的被夫家拆穿的问题,被这两只全然遗忘了。
      于是,花轿就这么,华丽丽的有预谋的坐错了。
      抵达驿站,当迹部家的侍从发现从花轿中信步走出的竟然不是自己家华丽丽的少爷,而突然变成了齐名的温柔天才时,不禁大惊失色加上惊慌失措。当然另外一边的情况也没有好太多,一片鸡飞狗跳。这种混乱的情况终于在安抚胁迫双重轰击下平息了下来,这完全应该归功于不二周助微笑着解释了做错花轿的事实以及清楚分析了来不及调换会来的现状,和迹部景吾打了个响指并不满地宣言“不就是做错了花轿么,干嘛大惊小怪的,难道本大爷不比周助好?”。
      家丁们也只能无奈地接受了花轿做错这一残酷的现实事实,为了自己的口粮以及得罪不起的四家对这次花轿坐错的事件众人纷纷决定缄口不语沉默是金,然后公派出菊丸英二和凤长太郎两位贴身书童为新少爷弥补一下为了新身份不被拆穿必须了解的例如“父母亲”的姓名一类的知识,当然这些常识是自小相识的两只捻熟万分的。最后的最后,就只能决定走一步算一步了。
      当不二周助抵达将军府的时候,并没有接到意料之中的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迎接,甚至连将军本人都没有出现,想他堂堂冰帝天才还没有被人冷落到着等地步的情况发生。就在不二的脸色慢慢阴沉下去,堪与锅底比黑的时候,唠唠叨叨的自称是将军府管家的人总算交待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迹部少爷,对不起,因为前两天将军才接到圣旨说是又有战乱,所以将军这些日子正在战场上,并没有住在府中,因为暴乱来得急没有来得及通知您,真是抱歉。请您千万不要以为被怠慢了,战事一平,将军便会回来成亲,您不要着急啊。您先暂且在这府中住下,有什么需要尽管来唤我,我叫大石秀一郎,是这里的管家。”
      


      5楼2011-08-05 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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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景,你应该不会怪我葬送了50年份的订单吧。你想想是这些靠不牢的、没用的合同重要还是你最最可爱的朋友的命重要啊,小景换作你也一样会逃得啦。不二一边将尽量多的干粮和钱财收拾到包袱里,一边安慰自己有点不安的良心,顺带一点悔恨自己干嘛没事找事的换轿子,被榨干也总比克死强些。
        待得天高夜深风静人寂时,不二周助捞起包裹从墙角使出几乎从来都懒得用的绝顶轻功跃出墙头,开始他的逃婚生涯。
        啊,至于你问那些不二带来的迹部家侍从何去何从了,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告诉你。除了菊丸英二其他的人都去避风头了,至于菊丸,现在也许正在和大石秉烛夜谈,也许正在同榻而眠,也许正在吃大石喂给他的水果,也许……啊,打住,我们还要留下篇幅把视角转向亲爱的迹部少爷和忍足狼狼。
        迹部景吾从来没有结过婚。
        没有看过猪跑不代表没有吃过猪肉,作为商业所必需需要的拉拢人际的手段,迹部自认为从小到大参加过的婚礼不计其数,有隆重的华丽的、有浪漫的新奇的,也有简约的速战速决的,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有那么多礼节的婚礼。现在,迹部景吾终于体会到了结婚是怎么样辛苦的一件事情并且第一次对两类人表示了自己最深刻的同情,一种是新娘,另一种是盲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结过婚的女人都曾经当过盲人,现在迹部就并没有比瞎子好多少,顶着一个头巾,什么都看不见,就好像木偶一般由侍女领着摆弄着渡过漫长无边的婚礼。
        若是依照平常人家的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那真是又礼全又便捷,可是忍足家的婚礼偏偏那么繁复,简直所有必须不必须的各个民族的婚礼传统习俗全部都在这里得到了最完美的诠释。
        婚礼从年长的老人念叨一堆驱邪文与祝祷文、新郎将新娘背下花轿穿过弯延曲折的长廊开始,到新郎新娘携手跨富贵坎、跳火坑、撞苹果、踩高跷,敬喜茶、拜天地,直到最后将已经被弄得晕头转向的迹部景吾送入洞房作为终结。
        满脸红晕的侍女们将迹部景吾簇拥引进满是贴着喜字的新房,细声细气地语气中带着许些暧昧地告退,留下已经累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迹部景吾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新房中,等待着仍在敬酒的忍足侑士。
        于是,从来都锦衣珍食的迹部景吾在继同情了新娘和盲人后对和尚表示了自己最深刻的崇敬。原来等待是那么一件漫长的事情,何况自己还看不见,更重要的是自己还顶着让呼吸不那么顺畅的纱巾。迹部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双耳上,待一听得房门外有脚步声便心中一喜,精神一振,胸口的玫瑰花刹那间绽放;然而事实结果往往令人沮丧,难得的脚步声并没有在新房前驻留而是毫不犹豫地越了过去,迹部心又那么一沉,胸口的玫瑰花瞬时间凋零。
        当胸口的玫瑰开开谢谢了好几十回后,迹部景吾在心中暗暗发誓,好你个忍足侑士,我要是能够让你你今天吃到我,我就不姓迹部。
        不知道过了多久,来参加宴会的数不清的宾客终于慢慢散去,敬完酒的忍足侑士推开房门的时候只见到这样一番光景。满屋子温馨暖和的红色,纱帐因为半启的窗户中溜进的风而飘起,身材姣好的红衣人影在帷幔后若隐若现。借着摇曳的橘红色烛光,忍足悄悄走近精致华贵的床,发现禁不住困意的迹部已然倚着床头打着小顿,绯红色的头巾随着轻微的呼吸上下浮动。忍足侑士心念一动,将柔顺丝滑的头巾向下一拉,一个因为浅睡而呈显出淡淡粉红色的俏脸蓦然出现在眼前,剑眉微微颦起,薄唇紧紧抿在一起,几分英气顿时显现出来,然而右眼下的泪痣却让整张脸多了些妖媚,也更增了漂亮。
        忍足含笑地望着迹部,良久才伸手推了推他,迹部初始为自己的睡眠被搅而显得有些不耐烦,但睡眼朦胧的眼在认清了来人后倏地睁大,整个人一下子坐直,明亮亮的瞳中流转着精光和疏离,似乎刚才忍足所见的没有防备的睡颜完全是个幻觉。
        “忍足侑士,你终于来了,本大爷已经等了你很长时间了。”迹部用慵懒的口气淡淡地说,仿佛一只倨傲的孔雀正展开它引以为豪的尾羽。
        忍足微微一笑,弯腰鞠了一个躬,磁声答道:“让美人久等了,真是抱歉。”
        迹部左眉向上一挑,“本大爷听说新婚之夜是要喝交杯酒的,啊嗯?”
        “那个自然。美人没有忤怒我的姗姗来迟,真是太宽大了。”忍足捻起摆在八仙桌上的一壶酒,用极其娴熟的手法倒了些在两个玉制的小杯中。
        “这样喝实在是太没有情趣了,本大爷建议换种喝法。“迹部并没有接过酒杯,只是冷冷地开口。
        “全凭美人吩咐。”
        “本大爷听说忍足公子以三绝才倾天下,剑术绝,风流绝,酒量绝。”
        “世人缪赞而已。” 忍足侑士又是微微一笑。
        “今天本大爷定要见识下你的一绝,与你拼拼看酒量。”


        7楼2011-08-05 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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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足侑士闻言,近距离又细细打量了下迹部景吾的眉眼,心中暗自猜度他的目的,明明知晓自己所长,却依旧如此,想来缘由决不会如他自己所说的那般无聊随性,也许这个“不二周助”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无聊,想到此处脸上的弧度又上扬了几个角度。“那么美人想要怎么比呢?”
          迹部景吾却笑了一笑,骄傲的脸上露出的艳丽笑容堪堪将满房间的红色都比了下去,“一方问另一方一个问题,对方若答不出并且提问方将问题回答出来,被问方就算输了,要罚一大碗酒。但相反,如果被问方能回答提问方,就算被问方赢了,提问方就得喝一大杯。赢的人可以一直问下去,直到输为止。你说本大爷的这个法子好不好,啊嗯?”
          如果“不二”问一些琐碎的私人小事那自己不是输惨了么,忍足侑士有些狐疑,但仍然面色不变,优雅地笑着说:“美人的方法真是太好了,公平极了,那就请美人先开始问吧。”
          “那你听好了,第一个问题是本大爷是谁?”迹部景吾将这个问题看似随意地抛出。
          忍足侑士眯起他狭长的凤眼,直直地将目光射向迹部,仿佛要将他的灵魂深深看穿,一字一顿地说:“娘子的大名为夫决不敢忘,不二周助这四个字早已深深刻在我的心中。”
          “本大爷不是。”这个答案果然够惊人,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将周围原来平静的氛围立即扭曲了起来,就像扔进池水的石子泛起层层波澜。“你若想知道本大爷是谁,那就先自罚三碗。”
          忍足的脸上露出了一种高深莫测的笑容,嘴角上扬,他想他虽然还没弄清楚是什么造成的这一现状,但他也许已经知道“不二周助”是谁了。然而,他仍然拿起酒碗喝了斟得满满的三碗,相比起“不二”的真实身份,忍足其实更想知道迹部急于灌醉自己的目的究竟在何处。
          迹部看着三大碗酒被忍足一口气闷下,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明显,薄唇微动,“本大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正是冰帝的迹部景吾。”
          果然是他,忍足心弦仿佛被拨了几拨,从掀开头巾就发现那正小睡的容颜与不二的画像截然不同,虽然都漂亮的不相上下,但眼前的人明显多了些傲气和英气。“美人莫不是冰帝城的女王,西迹部?”
          “看来你还不是很固陋寡闻么,啊嗯?”
          忍足侑士没有答话,只是笑了笑。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嘴张开了些,却又闭了去,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迹部景吾习惯性地将右手食指抵着眉心,拇指和中指分别轻置于左右脸颊,看穿了忍足的欲言又止似得道,“你知道为什么在这里的是本大爷而不是周助?”
          忍足自然不知道,非常自觉地倒了满满一碗酒,然后喝得一滴不漏。
          迹部缓缓道:“因为路上遇到了山贼,家丁们抬错了花轿。”
          忍足怔了半晌,这个答案是自己无论如何都没有才想到的。
          “那你知道本大爷为什么明晓得搞错了还要嫁过来?”迹部故意问得很慢。


          8楼2011-08-05 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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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足侑士继续蹭着迹部的头发,怀抱不安地越收越紧,微笑道:“你也是喝酒的人,总该知道装醉比真醉有趣多了,若是真的烂醉如泥,非但当时无趣,第二天头疼起来更要人的命。”
            迹部企图挣开忍足暧昧的拥抱,无奈未遂。仅从忍足小试身手展现的小擒拿手来看,武功就比自己要高,更何况还被他抢得了先机。迹部只得狠狠地使劲瞪了忍足一眼。
            忍足微微笑着续道:“更何况如果真的醉了的话,又怎么知道原来小景还是很关心我的。”说罢,眼神还向扔在地上的被子瞥了一眼。
            “本大爷不是不二周助,不是你的婚约者。” 迹部手肘全力向后朝忍足的胸口撞去,忍足抓住迹部的手腕轻轻一拧,便把迹部的两条手臂固定在他自己的胸前。
            扭身躲开迹部狠狠踩过来的脚,忍足正色答道:“不过,和我拜天地的人是你,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夫人,弄错花轿也许是上天的旨意,不是么。”
            见迹部默默不语,忍足冷不丁将正出神思考的他推倒在婚床上,无视迹部挣扎着口中大喊“你要对本大爷做什么”,忍足将他身上仅剩的贴身里衣一把撕下,一边流连忘返地啃咬着迹部精致而性感的锁骨,一边含糊不清地答道:“要对你做什么,这不很清楚么。已经让你见识过三绝中的两绝了,第三绝不见识完不会亏么。”
            对不起啊,至于剩下的时间发生了什么由于床帐的落下,我们不得而知。
            只知道的是,第二天早晨起来,浑身酸痛的迹部景吾总算是兑现了自己的誓言,正式改名为忍足景吾。
            那张桌子旁坐着一对年轻男女,男子加了一筷子的菜给那女子,道:“小杏,你别担心。来,先多吃点。”
            名字唤作杏的女子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阿明,我已经知道了,这毒没有办法解,你不用再瞒我了。”
            明焦急地连忙插嘴:“谁说的,那都是些庸医,别理他们。你不用怕,而且你不是说过要陪我一生一世么。”
            将身子转向右后方,左手撑着头,不二周助大明大方不加掩饰地观望那个女子,白皙的脸上隐隐有些发黑,从交谈的内容来看,应该是中了什么难解的毒。那个男子怕是她的夫君一类的人,看来还真是天妒有情人啊。
            不二一边感慨苍天无情,世间无理,一边取出一枚银质的燕回镖,不动声色地将镖向杏掷去。然后几乎在杏惊惧地叫了声“有暗器”的同时,燕回镖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不二的手中。不二小心翼翼地将占了杏毒血的银镖浸没在酒杯中,只见原本清冽的酒色渐渐泛起了黑色。
            “是哪个道上的朋友,请光明正大地站出来,神尾明在此恭候。”神尾明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大声喝道。
            不二周助自然没有站出来。他依旧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眉眼弯弯,嘴角上扬,右手拿捏着盛着酒杯,在手中把玩,深深地赞叹一般地长长吸了一口气,仿佛酒杯中盛的仍是没有被玷污的竹叶青。
            神尾明连忙走到杏的身边,急道:“小杏,你没事吧。”却惊异地发现被暗器划破的伤口既不是在致命的地方,也不深,只是擦破了一点皮,血液很快就止住了。
            还没等神尾和杏惊魂平定,一张薄薄的面饼就堪堪落在了他们的桌上,上面不知道是用酱油还是辣酱写着一帖处方,下面还有诡异的翠绿色歪歪斜斜的一句“此处方可解姑娘所中之毒”。
            不二笑眯眯地看着杏脸上绽开喜悦的笑颜。做人要低调啊,呐呐,既然是好人好事就要默默无闻,这样才算英雄,难道不是么。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当然并不常多管闲事的不二周助完全没有佛家常言的善心,再次挖出了从前对于医术和毒经浅薄的了解,只为了弥补从前由于腹黑而已经呈地下室状态的良心,某位天才迫切地急需驱赶连日来的霉运。啊,至于你问那种毒是什么,只是把几百本毒经和医书翻了仅仅几百遍的不二周助可以毫不犹豫地回答,那种毒只有在王难姑的手写草本第299残页的边缘有记载而已。
            不二将目光离开右后方的座位后,来回巡视,突然落在了右前方的桌上,脸上露出了神秘莫测的笑容,就好像一只发现了鸡的黄鼠狼。那张桌子旁坐这四个男子,为首的明显是一个冷峻的棕发男子,有着不怒自威的气势。只听见那个男子面无表情地冷冷开口道:“乾,你们已经在两天内拉我巡视过四个军营了,说吧,接下来是哪一个。”
            被唤作乾的男子黑框眼镜诡异的一反光,冷静地从口袋中掏出一本本子,答道:“将军希望我说出我们将他支开将军府的目的的概率是99%,但听完缘由后会勃然大怒的概率是100%”
            “说。”先前的那个男子冷冷打断。


            10楼2011-08-05 1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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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嘞,怎么都没有哪个英雄好汉仗义相救呢,将瘦弱可怜的自己从厚重的层层包围圈中解救出来啊。非常可惜的是,天才不二大人所期盼的狗血情节并没有发生。不二周助仰天哀叹一声,难道真的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了么。
              “乾,我们走。”手冢国光冷冷说,仿佛根本没有看见不二周助的“惨状”一般。
              “啊,将军,你真的不出手相助么,我看他快不行了。”乾瞥了眼手冢铁青的脸色,立马改口,“啊,不,我是说,将军,我们去哪。”
              “既然视察了,就不能大意地漏掉一个。去西营。”
              这段对话就如同石油一般浇在不二周助心头的熊熊大火上,“轰”得一下将不二的小宇宙完全炸开。手冢国光,我道你冷血,却没万万想到你居然冷血到这种地步。斜眼看见手冢一行四人已经迈下酒楼,淡出视线,不二周助再也懒得和那伙围着他的人蘑菇,从青花瓷碟中拿起什么就向四周扔去什么。
              一眨眼的功夫后,不二已经信信然将手背在身后,看着立在自己面前的一坨人,啊,其实更准确地说是菜人。至于你问什么叫做菜人,就是半人半菜的人呗。不二周助叹息着看了眼塞在调戏自己的那个高大男子最中的清蒸鲤鱼,夸张地摇了摇头:“哎,真是可惜了我一道好菜呢。”
              随手从那名男子身上摸出一个钱袋,将里面所有的钱都倒在闻声赶来的小二手中。看见小二一脸呆滞的表情,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看到自己那张天使的、掩藏了恶魔本性的脸所造成的自然生理反应,不二状似无辜地眨巴了几下眼睛,故作委屈道:“小二哥,他吃了我的菜,应该由他付钱吧,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啊嘞,他们都没有意见啊。”
              我们有反对的余地么,您老至少先解开我们的哑穴吧。几道“美味佳肴”的脸上正刷拉拉地流淌着宽宽的两行泪。
              折腾完那个高大男子和他手底下的一众恶奴,不二周助心情大好地走出酒楼,一扫先前因越前和手冢而引起的强烈积郁。但是,这不代表不二就打算这么放过他们两个人,因此,不二现在正在迈进的方向正是西营。
              既然手冢国光临走时留下了目的地,不寻上门去找找麻烦真是太浪费情报了。
              某位天才一路上已经设想了无数种恶作剧的方法,自然,无数等于无穷大。所以,请让我们双掌合十,一起为手冢将军祈祷。
              当天晚上,半夜时分,不二周助就已经潜伏在西营了。打听到了手冢国光与他的军师乾贞治、副将越前龙马和桃城武进晚都会就宿在军营,不二周助猫在一个帐营外的角落中,悠闲地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看那一对对巡逻的守兵在军营中拿起火把巡视。不二在心中感慨,啊嘞,这里的守卫怎么那么弱啊,有人混进来都不知道,要是有敌人的话就麻烦了呀。
              于是,手冢国光的人品打分在不二大人心中为负数的同时,能力打分也正以加速度等于五的速度下滑。
              当然,我们亲爱的天才不二已经完全遗忘了是谁先前还在大倒苦水,抱怨这个军因的守备太严,害得自己绞尽脑汁才混进来,还必须躲得小心翼翼。
              就在不二静静等待众人熟睡,自己能够实施计划的时候,有两个隐秘的声音鬼鬼祟祟地响起,似乎在谈论些什么。不二顿时起了兴趣,支起耳朵,全神贯注地将窃听精神再次发扬光大。
              “你肯定这里没有人听得到我们说话?”一个穿着士兵装的人沉声发问。看样子他应该是扮成士兵混在军营里有一段时间了,不二在心中猜度着那个人的身份。
              “你放心,刚才守卫才刚过去,这里只有我们俩。”不二周助顿时黑线,原来自己已经被无视到这种境界了么。完全没有自识,其实这绝对是不二自己是在把形迹隐藏得太好的结果。
              “那就好,手冢国光会睡在十号帐篷里,他的副将和军师会住在隔壁的营帐,你瞧仔细了再动手,一个都不要放过。”先前说话的男子突然发出一阵阴笑,“哦哼哼哼哼哼哼,手冢国光,你也有今天啊。我观月初总算等到为圣鲁道夫报仇的机会了。”
              不二周助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继承了由美子姐姐的预言功力,怎么才想着有敌人会混进来就真的会混进来。待到这两个伪士兵继续匿藏身份在巡逻列队之中,不二才慵懒地直起身来,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呐呐,手冢国光,这次算你命好。即使,你那么冷血,即使,我今天原本决定好好整整你,但既然被天才我知晓了这桩阴谋,就绝不会见死不救。我的正义感就是那么强,瞧瞧,这就是你和我的差距。不二周助敛起冰蓝色的眼眸,习惯性地弯了弯眼眉。呵呵,观月初,这只能说你命不好,谁让你把我无视了那么久。
              作者插话:观月SAMA,你真的很无辜啊,但我也只能送你一句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请一路走好。要怪,就去怪那只不二熊吧。
              啊啊,不二SAMA,你能肯定你很有“正义感”?


              12楼2011-08-05 1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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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不要再抱怨军营检查不严了啦,真的滴水不漏,你要怎么混进来整手冢国光和越前龙马啊。
                既然那个观月什么的已经说了手冢在十号营帐,那正好节省了自己寻找的时间。由于绝对不能坦诚地对手冢说“我原本打算来整你的,但听到了有人要谋害你的消息,所以便赶来告诉你了”,不二周助毫不犹豫地放弃直接提醒手冢国光让他提高警惕,决定再做一次默默无闻的好人好事。俗话说得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不二周助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使出瞬间移动的最高境界“浮游笼罩”,悄悄地埋伏在手冢帐营的旁边,以便及时破碎观月某某不确定时间会实行的阴谋。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有一个时辰,也许有两个时辰,就在不二等得不耐烦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有一个黑色的人影从眼前闪过。看见有鱼在自己面前游过的棕熊顿时从冬眠中苏醒,不二周助睁开冰蓝色的眸子,自信得一笑:“观月,你想赢我还早得很。”
                尾随着观月初,看见他正偷偷摸摸地用手指将帐篷壁戳破了一个洞,捅进一根竹管,然后向里面在吹些什么。
                看起来是迷粉的样子。唉,这年头,怎么自己老是碰上不入流的家伙啊,而且尽使些迷药之类的下三滥手段。不二没有费多大力气就判断出了观月初的意图,顺便在心里啧啧感叹。动用迷粉多无聊啊,又没情趣,呐呐,要是自己就选择雨精阁的迷香,效果又好,还带奇异的熏香气味,从无数次迷倒父亲大人后得以溜出家门来看,这成功率真是没的话说。
                和同伙分别将迷粉吹进手冢国光和他副将们的帐篷后,观月初小心翼翼地向四周探了几探,以提防自己的行径被人发现,又竖起耳朵凑着帐篷仔细地听了听里面的动静,确定肯定万事俱备之后,观月向同伙挥了挥手,两人就分别猫进了两顶帐篷。不二周助兴趣高涨地欣赏着观月“出色的警惕性”,却依旧一幅信手旁观、等着看好戏的态度,就差没拿瓜子来磕了。
                看来那手冢国光的武功和警惕性也不行么。不二周助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到底是怎么能从那么多次暗杀中存活下来的啊,难道真的世界第九大奇迹吗。当然,不二大人在想这些话的时候完全没有应该抱有的同情心,更多的恐怕是幸灾乐祸和惋惜,啊,没错,惋惜手冢国光怎么就没在哪次刺杀中成功翘辫子。
                但是,即便不二仍然在对那些未成功的刺客表达自己最高的惋惜之情,他也还是出手射出了两枚燕回标,其中一枚干净利落地打中观月那个的同伙的穴位,并且将他成功地定住了,至于另一枚么,却出乎意料地没有打中。
                天才不二失手了,他当然不会是故意的,因为,他绝对绝对是存心的。那枚燕回标绕过观月初的周身大穴,然后猛然打穿了观月的脚背,牢牢地将他的左脚固定在了地上。可怜观月必须强压住自己的呻吟声,不能大声地叫唤出来。笑盈盈地观察着观月平时不轻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滚,苍白的脸因为疼痛而剧烈扭曲着,不二周助心中成就感满足感齐刷刷涌来。
                “你是谁!我从来没有在军营看见过你。”观月初被痛楚撕裂地沙哑的声音响起。
                “这位小哥,你不用知道我是谁啊。” 不二周助想到自己没有刻意将形迹隐藏得太好,却屡次没有被发现,不爽之情轰隆隆冒了出来,冰蓝色的眼眸发出急速死光,“因为你还不配。”
                观月初瞬时间无语,自己从没见过这人,什么时候就惹上了呢。“你干吗管我闲事。”
                “啊嘞,这怎么能叫做闲事呢,你企图暗杀手冢国光和越前龙马我就要管。”
                “哼,他们毁掉了我的国家,我为我的国家报仇又有什么错。”
                “呐呐,你说的这些我怎么听不明白啊。”不二作势思考装许久,嘟起小嘴似乎无奈地叹了口气,继而摇了摇手指,“我只知道,如果手冢国光和越前龙马被你杀掉了,我整谁去啊。”
                观月初此时此景也只能感叹什么真正叫做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自己明明什么都策划好了,只可惜来的是不二周助这阵西风,于是,结果只能赔了夫人又折兵,乖乖地连本带利给人家双手奉上。
                好在不二周助也并没有怎么继续为难观月初,只是拔掉了他脚背上的镖以后在上面撒了一层薄薄的盐,然后把他和他的同伙五花大绑地捆住,一起扔进一个满是胡椒的麻袋里。
                啊,至于你问这些道具都是哪里来的,请回想不二周助大人潜进军营的初始目的。
                且慢,事情不能就这么完了,既然观月好心好意地给了自己那么好一个机会,不好好利用一下继续整人事业的话就太对不起那些迷粉了。不二决定先拿越前龙马试试刀,悠哉悠哉地踱进副将的营帐,只见越前窝在桃城的怀中,仰面躺着,露出一张因年龄小而略带稚气的俊脸,双颊微带薄红,然而呼吸声却不明显,内行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中了迷粉的结果。不二周助自然是属于着内行人一列的,心中喜道,天助我也。当然,与此同时,不二完全没有对天不助观月表达任何的扼腕感叹之情,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幸运完全是建立在观月不幸的基础上的。
                不二周助随即从怀中掏出一支蘸了少许墨汁的笔,在桃城袒露的胸膛上细细描绘。不一会儿,大功告成,不二望着肚皮上爬满了黑色小乌龟的、并且歪歪扭扭写着“天下第一负心汉”的桃城武,满意地点了点头。继而又掏出一个精致的锦囊小袋袋,不停地从中取出什么,然后涂抹在越前脸上,又取出什么,涂抹上去,当然这样的过程在持续了近十次左右以后,越前龙马脸上的妆容已经和彩蝶轩里面盛装浓抹的花魁别无二致了。
                如果让士兵们看见他们勇猛英雄的副将娇柔魅人的一面将是多么的有戏剧性阿,不二似乎已经可以想象到明天早晨的轰动,嗤嗤一笑。好了,看来效果蛮不错的,那么接下来就轮到手冢国光了。
                迫不及待看见冰冰冷的手冢艳装的样子,不二周助急不可耐地冲进十号营帐,可还没有来到手冢的床前,只听得一个浑重醇厚的声音在不二的背后响起,“你是何人,在将军帐中所作何事?”
                不二的身子猛然一紧,心中暗自度量,莫非是刚才闹出的声响太大的,引来了侍卫?然而,这种猜疑和惊讶仅仅在一瞬,不二周助的语气中立即就换上疏离和笑意:“本大爷是将军明媒正娶的未婚夫迹部景吾,我在将军帐中再自然不过了,你有什么意见,啊嗯?”随即准备华丽丽地转身,顺便瞧瞧这不识趣的士兵吃瘪后脸僵住的表情。
                “哦?是真的么,我的夫人?”
                可惜的是,僵住的人,并不是那个“士兵”,而是不二。


                13楼2011-08-05 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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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2 16:4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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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讪笑着转身,不二周助看见一张冷冷板着的俊朗的脸,深棕色的眼瞳闪射出凌冽的强势的王者之气,那人,不是手冢国光是谁。
                  “呐,这不是将军么,难道你没有被那观月的迷药撂倒么。”不二微微地低下了头,摆出一个委屈的表情,续道:“那你看到他们正要偷袭越前副将军怎么都不出手呢。”
                  “没有那个必要。”手冢国光冷淡地说。
                  “我还以为你真的被迷倒了呢。”不二周助闻言大声叫嚷出了前半句,“真是的,也太能装了吧。”当然,这后半句的抱怨完全是用堪比蚊子的声音说出来的。
                  可惜的是,手冢似乎并没有错过这一句低语,冷冷吐出四个字:“彼此彼此。”
                  从来没有那么近距离观察着正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栗色柔顺的长发轻轻搭在肩头,有两丝看似随意地垂下,漂亮地冰蓝色眼眸隐藏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弯如新月的眉眼,散发出温柔恬静的光芒。如果不是上次酒楼事件,任手冢再识人无数也会把不二归类到天使,但事实上这个人是绝对的表里不一。
                  “你怎么看起来很失望的样子?”手冢见不二没有反应,破例加了一句。
                  不二周助在心中暗自呐喊,难道不应该失望么,整人计划只成功了一半,现在还诡异地和一座冰山僵持在这里。
                  “我没想到你见死不救。”
                  “有你出手就可以了。”
                  不二周助终于有机会将积郁一吐而出:“我不是说这次,我是说你在酒楼里。”看手冢愣了一下,还以为他企图蒙混过关,立即追加道:“我在酒楼里明明看见你了,不要耍赖,楚楚可怜的我被围攻,你就在一旁冷眼看着,都没有任何的侠义之心。”
                  “你自己可以的。”手冢国光不得不承认,当自己无意间发现他飘向那对青年男女的面饼时,就对这个极其能伪装的人大感兴趣。后来并不是没有收到不二周助被围困时的求救信号,但是这样精致的人能从不鲜的狼爪中逃脱就一定有他的本事,何况自己已经确认这绝对是个天使貌恶魔心的人。手冢国光一向不喜欢做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事,更何况,自己也对这个人的底线绝无仅有得好奇。
                  “再说,你现在死了么?没死的话,何来见“死”不救一说?”手冢顿了一顿,看到冰蓝色的眼眸因为先前的一番话正慢慢张开,续道,“还是说,你现在是还魂的幽灵?”
                  不二周助决定收回自己先前说手冢国光是冰山的话,这分明是千年超级伪死火山之活火山,绝对的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这个手冢,肚子里都是坏水,想必自己刚才对越前和桃城所做的恶作剧都被他看了去,可恶还装作没事人一般。
                  当然,天才不二因为内心的万分纠结,遗憾地忽略了手冢国光这个永远冷冰冰的脸上露出的一抹淡淡的笑容。
                  “报,将军,左路发现有不明军队在二百里外扎营。”一个年轻的探哨匆匆忙忙地撩开营帐的门,半跪在手冢国光的面前,打破了先前两人沉默不语却又火星四溅的气息流转。
                  手冢眉间一皱,思索了片刻,道:“再探。下令全营做好遇敌丁级准备。”
                  待那个哨兵得令告退,手冢严肃地转头看向身边的不二,道:“你也一起去。你是做军火生意的,应该不会对行兵打仗一窍不通吧。”
                  呵呵,貌似好像也许大概自己真的是对这种东西一窍不通啊,再说,自己又不是真正的迹部景吾,更何况,没有人规定做军火生意就一定能领兵出征吧。不二周助现在所唯一能做的只有重新弯起嘴角,拙劣地掩饰自己一脸抽搐和尴尬的笑容。
                  “如果你怕死,那就算了。”手冢国光不耐烦似地甩下一句话,迈开大步走出营帐,完全没有理会后面的不二周助。
                  手冢国光,如果这是你的激将法的话,那我可以告诉你,你成功了。天才不二的自尊心在与理智决斗了无数回合后,终于占了上风。不二周助在心中暗暗盘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这样,就硬着头皮上,走一步算一步吧。
                  “那就请手冢将军多多指教了。”不二快步赶上手冢,绽开最危险美丽的弧度,笑眯眯地说道,“让我见识下手冢将军名动天下的智勇无双吧。”
                  当然,跟在手冢身后的不二完全没有看到正走在他前面的那个人脸上露出的表情,正像一只看见兔子被胡萝卜碎屑引上钩的狐狸。
                  中营帐中,乾贞治、越前龙马、桃城武和西营的首领海棠薰早已领命集中在一起,看见手冢将军和一个陌生的漂亮男子一齐走进军帐,或多或少都流露出些诧异的神色。
                  手冢国光眼神略带深意地瞟过越前龙马和乾贞治,开口礼节性地介绍:“这位是我们最重要的军火供应商迹部景吾。”
                  乾听完后脸上立即戴上了阴笑,一边连声直道“好数据”,一边不顾场合地掏出纸笔记录着。
                  越前龙马的脸倒是极为难得地涨红了起来,轻声嘀咕了句:“你们都还差得远呢”随即缄口不语。
                  不二周助微笑着在军营中开满灿烂的小花,所有人都感觉到一阵巨大而和煦的风呼啦啦地吹过。当然,这所有人不包括越前龙马,某小孩正在不停地疑惑:“今夜到底是怎么了,接到紧急通知一醒过来就看见武哥笑得满脸暧昧,一路走到军营遇到的谁都是忍笑的表情,还有现在,怎么总感觉好冷啊。”
                  “乾,你有什么看法。”手冢恢复冷酷的神色,严声发问。
                  “从目前数据来看,50%是官方军队,另50%因数据不全无法……。”


                  14楼2011-08-05 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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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等乾贞治报告完,又是一个拖着长长尾音的“报”字闯进军帐,“报告将军,对方军队约三万人在离我营五里外扎营。”
                    “判断。将军,看来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乾合上本子,平静地将没有来得及说完的后半句话补充全。
                    “传我号令,全营做乙级准备,随时防止敌人袭营。”手冢看了看四周面带忧色的几位下属和明显事不关己的不二周助,道,“乾、越前,随我去了望塔。迹部,你也过去。”
                    当然,手冢国光完全不知道不二心中正长满了仙人掌,不停地碎碎念。什么嘛,自己又不是他的部下,才不管他承不承认,自己好歹也算是名义上的将军夫人么,凭什么用这种命令的口气和自己说话啊,再说,从小到大就没有人用这样口吻和自己说过话。但不管不二周助有多少哀怨,多少心不甘情不愿,他还是乖乖地摆出温柔的面容,顺从地起身跟着手冢。
                    “胡人马靴,银枪弯刀,看来不似是中土人士,应该是大漠一脉。”乾贞治站在高耸的了望台上,凭目远望,仔细辨别了对方的服饰,慎重下了结论,“90%是比嘉一派,应该是报三年前几乎全军覆没之仇来的。”
                    “三年前也是他们先挑衅的,还那么不堪一击,比嘉还差得远呢。”越前不屑地瞥了眼不远处扎得整齐的敌营。
                    “越前,不要大意。”
                    乾贞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手冢方才说的话,“从数据显示,他们的实力比三年前上升了整整二十个百分点,我们如果开战的话输赢还是五五之数.”推了推眼镜,又继续补充道:“数据是不会骗人的。”
                    对战况没有丁点儿了解的天才不二只有微笑,微笑,再微笑,笑得风情云淡,笑得人畜无害。
                    看着敌方比嘉的军队并没有安分守己,而是一字排开,摆出一个什么队形。手冢国光的脸色慢慢的阴沉下去,不发一语。看来比嘉这次真的是来势汹汹,不破西营誓不还啊。
                    这时,一个气喘吁吁的小兵冲上了望台来:“报,手冢将军,对方主将正在营外骂阵。”
                    “按兵不动。”手冢镇定自若。
                    “呵呵,骂阵啊,好象很有意思的样子,啊嘞,你有没有听清楚他们在骂些什么?”被手中强拉上了望塔、本来正百无聊赖的不二周助一下子来了兴趣。
                    小兵抬头发现这提问的人竟然是一位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可人的、笑得百合花开的漂亮“将领”,先是呆滞了半晌。那小兵回过神来,看见不二周助正兴致勃勃等着回答的笑脸,毅然决定如实回答,大义凛然地将脖子直起,视死如归地说:“秉大人,敌方主将说手冢将军的面部神经坏死、冷漠无情;说将军残暴不而且总喜欢罚人跑圈;说将军管理无方、治军不严,军中无人才所以都没有人敢迎战;说手冢将军不得军心士兵们都厌恶将军因而才都不愿领命出战。”
                    那小兵一口气全部说完,还没有喘过气来就听见乾大人已经在一旁念叨“将军的面部僵硬度上升了三十个百分点”,而不二大人的春光明媚正和手冢将军的冰天雪地呈赤道和北极的反差。
                    “啊嘞,看起来这貌似是事实的样子啊。”不二周助完全没有因自己是在手冢的地盘上而收敛些拘谨些,眉眼又下弯了一点,嘴角又上翘了一点,继续不怕死地说道,“手冢,看来你给敌营留下的印象不怎么样么。”
                    没有想到的是,还没等手冢国光开口辩驳,那传令的小兵就先急急忙忙地插嘴:“大人,事实上并不是他们说的这个样子的。我们西营虽然只是属于手冢将军分配管辖,见到将军的机会也不多,但我们一直都很敬佩将军的。他平素一直待我们都很好,还常常关心我们的饮食起居家庭状况,然而若是谁出了差池责罚也绝不会徇私留情、绝无半点偏袒。手冢将军做出的决定都是正确,至少我们西营的士兵不会对将军的管理有任何意见的。”偷偷瞥了眼手冢将军的脸,那勇敢的小兵咽了一口口水,极小声补充了一句:“虽然有的时候,跑圈的数量确实多了那么一点点。”
                    凭先前不二周助对自己的态度定然会对那个小兵所说的一堆话嗤之以鼻,或是对那些赞美之言不屑一顾,抑或是抓住最后一句话大大地调侃一番,至少手冢国光原本是这样以为的。然而,完全出乎手冢意料的是,不二竟然稍稍收敛起了那玩世不恭的神情,若有所思地微微低着头在沉思些什么。呐呐,手冢国光,看来我似乎不得不重新估量下你了呢。
                    前脚那个小兵带着手冢的号令小跑步下了了望台,后脚一个士兵就更加焦急地直奔了上来,“报,报告将军,桃城将军和海棠将军违令擅自迎战了。”
                    “什么?”
                    “是,将军。敌方首领叫骂得难听,桃城将军听见后说海棠将军无能才害得将军如此蒙羞,海棠将军反而驳斥说桃城将军定是对跑圈积怨良久所以才不愿出兵。两位将军就这样吵将了起来,随后打赌各领士兵一千看谁先攻破敌军。”
                    “他们难道没有接到我的命令吗?” 手冢国光的脸上第一次露出许些愤怒的神色。
                    “是,有接到,但是敌军叫骂得连我们都听不下去了,两位将军就更按耐不住了。”
                    手冢俊朗的剑眉在严肃的脸上皱得更紧了,冷冷地说:“集中大小将领在中营帐,商量紧急对策。”随后看向越前,“越前,你点兵五百,务必拦下桃城和海棠。”
                    “是。”


                    15楼2011-08-05 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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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发兵救援。”不二的额上因为剧烈的奔跑而密密渗出汗珠,双颊微微泛起薄红。
                      随后赶到的乾贞治替越前龙马解释道,“迹部,你方才走得急没有听完。手冢将军还说,如果他遇到危险,谁都不准发兵去救援,否则军法处置。”四周的其他将领显然也对这个不愿遵守却不得违逆的命令颇为苦恼,只得转身背过脸去。
                      不想,得知缘由不二周助突然从刚才的慌乱中平静下来,微微一笑:“那如果我以将军夫人的名义命令你们发兵呢?” 冰蓝色眼眸中掠过极淡极淡的波光,“啊嘞,我应该不是他的部下吧,他的军令我没有遵守的必要。”
                      除了越前龙马和乾贞治,其他的将领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不二盈盈笑语:“越前将军应该对此事再清楚不过了吧。”
                      越前龙马脸立即化身为红富士,嘀咕了句:“你还差得远呢。”
                      乾闻言脸上诡异地爬上了一丝微笑,眼镜又刷得反了反光,在越前的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越前的脸立即变成了水果展览,各种各样的表情在脸上瞬息变化。最后越前半踌躇地说:“那好,迹部君,请你务必得胜归来。”
                      不二早在越前说“好”的时候就已经走出了营帐,翻身跨上一匹战马,回眸浅笑,将回应的话用内力朗声传出,震得西营的上空不停回响着“我会的”。
                      不二周助带着一众骑兵闯入北斗长蛇阵的时候并没有费太多的功夫,三万人排得整整齐齐的阵列早已被手冢国光先前带来的军队搅得支离破碎,然而,在阵胆的地方却密密麻麻地拢着敌兵,看不见乌马青袍的手冢国光,也看不见守着七寸之位的双将,只有闪动的枪尖的光芒,时而像阳光一样耀眼,转成没有罅隙的光圈,时而闪动成满天的繁星,星光所到之处都伴着纷乱的血光。
                      不二周助终于明白手冢为什么能下那样的保证,又为什么会下那样的命令。手冢国光有自信自己能将敌军聚在阵胆,带来的将士便能破去蛇阵,赢得胜利;但同时他也明白,自己这样做的话,如果没有与自己实力相当的将领从天而降,那么再多的援兵也不能自己所在的七寸的危机。
                      长长的银枪被带有倒刺的金钩缠住,杀人杀到有些脱力的手冢国光一个没有握紧,长枪随着收回的金钩落入了对方的手中。正在手冢面对刺过来的数十根尖木,苦笑失了兵器的时候,突然空空如也的手掌中被塞进了一样东西,冰凉而温润的触感,正是自己的银枪。手冢国光惊喜地抬起头,看见那个人在自己面前浅笑盈盈,心中有一刹那的欣喜,有挥不去的疑惑,有满满的酸涩。他看着不二周助,干净的栗色长发丝毫没有沾染上俗世喧嚣,随风轻拂飞扬着,斑驳的红色落在雪白的长袍上,就好像娇艳的梅花盛开在无垠的银雪,葱白修长的手指握着剑,利落地刺穿敌将的胸膛。
                      “啊嘞,看来我来得正及时啊。”不二随手掷出三枚燕回镖。
                      手冢国光重新将手中的长枪舞得矫若游龙,抵挡住两个守将的攻击,几乎不为人知地叹了口气:“你不应该来的。”
                      不二望着喉咙上伤口正涓涓冒着血液的三个尸体,附送微笑一个:“啊嘞,那我岂不是要当寡夫了?”
                      敌方的将领看到不二的突然出现,唇边泄露出折断寒天枯枝一般的笑声,“这次收获真不小啊,一次擒一双。宽,你去对付他。”被称为“宽”的男子一勒缰绳,举起双锏就向不二打去。
                      战场并不是以一敌一的比武擂台,也没有什么公平与不公平的区分,虽然手冢国光和不二周助都只各自对付一个敌将,但是仍然不能够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因为不停有挥舞着弯刀的骑兵和提着长矛的步兵袭来,一不小心为了解决这些士兵就自己将空门暴露给了正在对打的敌将。不二周助略带担心地看了一眼银枪差一点再次被人夺去的手冢,以无以伦比的速度将脑子中的记忆倒带停在那本只匆匆浏览了一遍就烧毁了的《武穆遗书》上,依稀回想起上面写着“破北斗长蛇阵需二人合力”。
                      “手冢,你相信我么?”不二举起了溅满鲜红的衣袖,掩唇轻笑。
                      “当然。”手冢毫不犹豫地肯定回答。
                      不二顿时拔高身形,足尖在马背上轻轻一点,已经被染成红色的衣羽下摆像绯红的蝶翼在空中旋开,稳稳落在手冢的马背上。不二将自己的背心紧紧贴着手冢宽阔的后背,倒着并坐一骑。
                      伸出脚尖牢牢勾住手冢的小腿,不二噙着笑,“手冢,你可要骑得稳些,别把我摔下去。”
                      “啊,后面就交给你了。”
                      绝对地信任同伴,将后背的敌人交给对方,自己只专心面对眼前的敌人。手冢和不二所到之处遇神杀神,遇魔杀魔,即便有再多的再频繁的小兵涌过来,却不会再有暴露空门的危机。他们一青一白,宝剑银枪明晃晃的光芒将他们包囊起来,所有的腥风血雨在他们面前都只能变成满眼的鲜红色。
                      敌方守着阵胆的主将观见形势不对,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将兵器刮过战场的土地再向前一挥。黄土质的沙场撩起的灰尘卷进眼中,不二周助顿时发现眼睛疼痛地张不开来,勉强睁开一条缝却又朦朦胧胧地看不清楚。还没等不二用衣袖将眼睛抹干净,就惊惧地发现知念宽正手持一根长锏正向他的心口刺过来,此时用薄脆的长剑去抵挡结实许多的锏已经来不及了,不二周助本能的想避开攻击。
                      然而,已纵高拔起的身形却又坠下,单薄的肉躯硬生生地挨了知念宽一锏,暗红顿时像墨汁一般泼染上不二周助的左胸。不二紧紧咬着下唇,冷汗从额头上大颗大颗地滴下,右手勉励提起长剑顺手一刺,划过因为偷袭成功而得意轻怠的知念宽。只见知念宽的眼睛不可置信一般地瞪大,喉口微动想说些什么,却因为鲜血正从一个扁扁的缺口中慢慢渗出而再也一个字都说不了了。
                      手冢国光几乎同时解决完另一个守着阵胆的守将,回过头来,就看见一柄金锏向不二周助刺来。由于中间阻着不二的身躯,手冢没有办法顺利地出手相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让自己心痛的仿佛要撕裂一般的那一幕发生。
                      手冢国光看见不二摇摇欲坠地伏在马背上,转身将他轻轻抱起,好像是将一个易碎的瓷娃娃搂在自己怀中一般,道:你再努力支撑一会儿,我带你回去找乾。”
                      不二周助湛蓝湛蓝的眸子慢慢褪去光芒,渐渐地渐渐地合上,轻喃着:“手冢,我累了,让我睡一会儿。”
                      “你不要睡,不能睡。”手冢国光一手拼命地咬着如同破碎的木偶一般地娃娃,一手拼命催动缰绳向西营赶去,心中暗自祈祷,上帝,我求求你让他再支持住一会,再支持住一会儿时间就可以了。
                      “都让开。来人,叫乾到我的营帐来。”


                      19楼2011-08-05 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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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得到胜利喜讯前来迎接的将领都愣住了,浑身浴血的手冢国光神色凄厉地抱着虚弱昏迷着的不二周助不理会任何的欢呼,大步迈进十号营帐。
                        乾贞治看到此情此景也是一怔,明明是“迹部景吾”前去援助手冢国光的,怎么现在倒像是手冢去援助他来着?当然,乾非常识趣地没有将这满腹的疑问说出来,配合着手冢将不二周助平平放在床榻上,卷起不二周助的袖子,双指轻轻搭在他的手腕处。
                        “他怎么样?”乾看见手冢脸上百年难得一见的慌张表情,在心中疯狂地兴奋地呐喊好着“好数据啊”。乾唯一感到非常遗憾的就是,现在手冢国光脸色有与包公誓比黑的趋势,不是掏出纸笔记录的时机啊。
                        “没什么大碍。”乾贞治顿了一顿,还是决定把实情说出来,“他只不过是因为一夜未睡,加上方才在战场上厮杀了几个时辰,太过劳累,睡着了而已。”
                        “胡说,我明明看见那锏……。”边说着,手冢国光撕开不二周助左胸血红一片的衣襟。“刺过来。咦,这是什么?”
                        手冢从不二的左胸掏出一包破了的正滴淌着红色汁水的粘稠浆液,乾大胆地用中指沾了一点,放在嘴中尝了一尝,差异地“啊”了一声,脱口而出:“这不是辣酱么。”
                        手冢国光额头上顿时冒出来几条黑线,又从不二周助的怀中掏出一方有了裂痕的砚台。敢情,那昏厥是睡着,那鲜血是辣酱,那被刺还由砚台做了替死鬼,自己还当真从来没有看透过这个人。望着床上熟睡着的精致的人儿,即便手冢知道就是这个人让自己虚惊一场,即便就是这个人让自己因惊慌失措而在下属们面前大失威望,但手冢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
                        不过嘛,柔情归柔情,有些帐还是要好好算一算的。手冢国光替不二捏了捏被角,转头看向乾,冷冷道:“乾,我是下过命令不准你们出兵的,怎么他还能领到一千骑兵?”
                        乾贞治努了努嘴唇,双手一摊:“将军,他是以将军夫人的名义下令的,数据没有显示应该如何应对,这不是我的错。”
                        “乾,不要狡辩,该罚的还是要罚。”手冢国光勾起嘴角欣赏着乾的脸色戏剧性的变化,续道,“罚你把这军营好好布置一番,装饰成喜堂。”
                        “啊?”乾不确定地追问,“将军,你要成亲?”
                        “是啊,他不惜千里迢迢逃婚沙场寻夫,我怎么能辜负了他的一片苦心呢。”
                        因此,第二天,所有的将领和士兵都知道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冰冰冷的手冢将军就要和他那个咪咪笑的未婚妻成婚了。
                        越前龙马在得知这个喜讯后小声嘀咕了句“还差得远呢”,心中却暗暗庆幸,幸亏当时乾前辈及时提醒了我,否则,如果因为死守着将军的命令而得罪了将军夫人,自己今后就别想混了,等着被整吧。
                        当然,越前并不知道自己已然得罪了某只腹黑熊,并且貌似已经被整得很惨。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越前的悲惨生活会因为他在乾提点下的开窍而变得顺畅些,智者说得好,婚姻就是埋葬幸福的坟墓,所以,越前龙马后半辈子的快乐将会断送在不二周助正式成为将军夫人的那一刻。
                        不二周助自战场“昏迷”后饱饱地睡了一天一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的是这样一幅图画:守在床榻边的手冢国光微眯着好看的凤眼,神色中完全没有不二所熟悉的冰凉,金色的暖阳轻轻透过窗户洒在整间营帐,微微带着白糖气息沾染在手冢金棕色的发髻上,明媚美好。不二不禁有些愣了神。
                        “我以为你受伤了。”手冢冰冰冷地开口,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不二周助略带着迷地欣赏着以他为中心的风景。
                        回过神来的不二绽开嘴角最美丽笑容,“啊嘞,那真是抱歉了。”当然,与此同时,不二正在在心里暗暗决定,绝对不能够让手冢国光知道,那个救了自己一命的砚台原本是预备用来沾墨汁而后在他的脸上涂鸦的。
                        “我很担心。”


                        20楼2011-08-05 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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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是不二周助再天才也在听到了这句话后也当机了好一会儿。难道地球在自己睡着的时候倒转了,冷酷无情的手冢国光居然在说担心人的话。好不容易将大脑重新启动的不二周助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虽然手冢仍然冰冷与那场战争之前别无二致,虽然手冢仍然坚持着用最少字表达确切思想的方针决不动摇,但不二仍然觉得自己有幻听的现象存在。怎么说呢,自己为什么会从手冢的话语中听到浓浓的不加掩饰的关切之情呢。啊嘞,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患难见真情?
                          当然,天才不二大人并没有意识到,更确切地来说,这其实应该叫做患难见爱情。
                          手冢似乎并没有看见不二的大脑CPU正在喀拉喀拉地运转着程序,深褐色的眼瞳对上冰蓝色的眸子,沉声说道:“在战场上那一锏,你是可以躲开的。”
                          “唔,我也不知道啊,当时只是想,如果我逃了你的背心就会被刺到。啊嘞,既然你信任我,把命门交给我,我又怎么能让你失望呢?” 不二周助望着自己打了几百个结乱成一团的心思,踌躇莫展,其实并不清楚当时自己为什么会那样选择,虽然潜意识中似乎并不希望手冢受伤,但自己也从来都不是那种会为了不相干的人赔上自己性命的伟大的共产主义英雄。啊啊啊啊,地球果然倒转了啊。
                          手冢听到不二亲口将这个理由说出,全身一震,眼中顿时堪堪映射出强势的柔情,目光几乎将不二融化。
                          爱情,也许早就在两人都无知无觉时萌发。
                          空气仿佛要怪异地扭曲一般,从中心细细密密衍生出冰晶一般的花泽,慢慢开始凝固,流转的气纹悄无声息地冻结起来。坐在床榻上的两人相顾无言,各自心事地缄言不语,冷场许久。
                          手冢突然开口,打破沉寂,“迹部。”
                          “恩。”不二漫不禁心地随口应答。
                          “你现在感觉好些了。”
                          “恩。”
                          “我们给你设了庆功宴。”
                          “恩。”
                          “将领们都对你钦赞有加。”
                          “恩。”
                          “这次能够攻破比嘉你功不可没。”
                          “恩。”
                          “所以,我们拜堂成亲。”
                          “恩。”不二没有多加思索,习惯性地一口应允。


                          21楼2011-08-05 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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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等等,攻破比嘉功不可没和拜堂成亲有什么因果关系。再等等,刚才自己做了什么?居然就这么随口答应了?再一次败倒在手冢国光手下的不二周助这时候终于挂不住他那天塌不变的万年笑容,懊恼地摇了摇头。可恶的手冢国光,早知道就应该让你死在战场上,现在倒好,把自己也一起赔了进去。可惜,现在的自己能有什么办法呢,本来就是代替小景要嫁给手冢国光,更何况自己之前好像还在全营的将领面前自称了将军夫人。唉,这个哑巴亏只能算吃进了啊。
                            然而,不二周助终于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也不那么反感啦。
                            至于是不反感嫁给手冢国光呢,还是不反感被手冢下套,只有我们亲爱的天才不二大人自己知道咯。
                            营帐外,到处洋溢着豪爽欢快的笑声,士兵将领们无不因为今天的喜事而兴奋热烈,大口喝酒,对酒放歌,围绕着篝火跳舞。因为是在军营中举行的婚礼,仪式也不隆重,装潢也有简陋,但不二周助并不介意。
                            手冢国光干尽了手中的酒碗后,转头看着不二正在人群正中跳着绝世惊艳的剑舞。也许,自从第一眼见到这个猜不透摸不清的精灵的时候就已经被深深吸引,后来发生的事慢慢地将自己的心沦陷。虽然乾也曾经劝过自己回到将军府再举办婚礼,可是自己似乎一刻都等不及想要完全拥有真正的他,想到此处,一丝微笑爬上手冢的脸。
                            “手冢,你竟然笑了耶。”不二周助回过头正好看到让自己吃惊的一幕。
                            手冢立即板起脸,道:“你就忘掉吧。”
                            当然他们谁都没有看见乾正掏出笔和本子,“将军,你太天真了。”
                            洞房花烛夜,喜桌上的红烛渐渐熔化,火苗忽闪一下便熄灭了。帐幔缓缓落下,只有声音透过薄薄的锦红色织纱,清晰地从床榻上传来。
                            “啊~啊~手冢~啊~。停,等一下。”
                            “什么事?你不会不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吧。”
                            “我要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绝对比现在重要。”
                            “哦?”
                            “呃,那个,我,我不是迹部景吾。”
                            “啊。”
                            “啊嘞,你知道了?”
                            “我和迹部签过好多次合同,早就认识了。”
                            “那你知道我是谁?”
                            “不二周助。”
                            “哎?”
                            “乾的情报网。事实上,包括越前在内很多将领都早就知道了,西迹部,东不二名声应该不小吧。”
                            “喂,那你这样还不告诉我,害得我瞒得那么辛苦。”
                            “你自己要瞒的,再说,你也没有问过我啊。”
                            “好你个手冢国光!此仇不报非君子,你今天给我睡地板。”
                            春余维夏,纷繁若花。


                            22楼2011-08-05 1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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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2 16:4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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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小景还是要嫁给手冢将军?”忍足的眼眸眯成了一条缝,熟悉他的人知道这时候的忍足绝对不能惹,因为这完完全全是狼遇到猎物时嗜杀的表情。
                              “没有。本大爷总有预感周助不会乖乖地嫁给手冢,到时候本大爷五十年军火的订单可就……”说罢了,心还怦怦快跳了两下,像是在证明迹部的心神不宁绝非空穴来风。
                              忍足侑士听到“军火订单”几字低笑了两下,敛起冰酷冷冽的眼神,漏出缕缕宠溺,一把将迹部景吾搂进怀中按住。“我还当小景想手冢君作什么?原来只是为了那无聊的合同而已。”
                              迹部即刻就想明白了忍足刚才的神情为什么那么的不对劲:“本大爷道你想到哪里去了,原来是吃醋了,啊嗯?”
                              “是啊,就是吃醋了。”忍足无比温柔、如水融化的声音轻柔地在迹部耳边回响,“我就是不希望从小景的嘴里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啊,我的独占欲可是很强的哦~~” 迹部景吾呆呆地听着这个倜傥的男人柔情地发表着强势的宣言,心中泛起的感动、甜蜜、酸涩,水波冲击一般的激荡澎湃地涌过来。“侑士。”
                              “小景,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不过,事实证明,擅长制造粉红泡泡的忍足侑士同时也是浪漫氛围破坏的高手,只是极其煞风景的一句话,普拉普拉射线就立即消失殆尽。
                              “先说坏消息。” 迹部推开忍足的怀抱,皱着眉,心下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小景,你的第六感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准。不二周助的确没有好好地嫁给手冢国光。”
                              “什么?”迹部大惊失色,果然是这样,想要自己这个竹马安安分分果然如同太阳要从东边落下一样没有丝毫可能性啊。
                              但迹部万万没有料到太阳真的从西边升起了,因为忍足侑士的下面一句话就是“这好消息就是,不二周助的的确确嫁给了手冢国光,在军营里办的婚礼。”
                              “哎?这是怎么回事。”迹部淡紫色的瞳孔一下子收缩,眼睛里溢出来的都是诧异。“还有,你是怎么知道的。”
                              忍足侑士又轻轻低笑了数声:“因为不二君和手冢君一起来探望我的小景了啊~~他们现在正在大厅里坐着呢~~”
                              “忍足侑士,这是真的?”迹部现在的表情用扭曲来形容已经太过轻微了,啊,对了,狰狞这个词不错。
                              忍足双肩一耸:“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迹部对着不明就里的忍足抛下一句话,转身就走:“就说我不在,让他们改日再来。”
                              “哎~~小景~~那个不二不是你好朋友么?”忍足侑士快步赶上正在感慨时运不济、满脸黑线的迹部。
                              “小景,人家都已经来了,这样避而不见不好吧。”忍足扯住迹部的手,“何况,你担心什么。如果天塌下来,我替你顶着;如果有刀山火海,我替你去闯;如果你闯了祸,我替你收拾烂摊子;如果有生命危险,我愿意以命抵命。”
                              “这可是你说的,啊嗯?本大爷就信你一回,我们走。”
                              忍足侑士并没有觉得自己的承诺太过于轻易,他确实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迹部景吾,当然这种勇气如果能够持续到与不二周助见面之后的话就应该高诵凯歌了。此时,忍足并不知道,与不二见面也许比刀山火海、天塌下来还更加危险些,更甭提现在坐在大厅里的是一只在手冢国光的“压制”下积了一肚子闷气的腹黑熊了。 “啊嘞,小景我好想你啊,你怎么瘦了啊。”迹部景吾刚刚踏进经过自己一番重新装修后无比华丽的大厅,就看见一人影浅笑着投入自己怀中。
                              迹部立即黑线,前面一句别人听起来真切无比,自己一听就知道明显是假话,这个脸上勾着笑容、眼若弦月的人哪里会有半点想思自己的念头啊,若这“想”等于在没事的时候想着如何剥削自己或是如何整自己,那可信度还高些。
                              “你不会被花心的忍足少爷榨干了吧~~~”这句话是在迹部耳边匍匐着说的,伴着低语的还有明显幸灾乐祸的语调。
                              “怎么会?”当然,迹部景吾对于这个明显的事实是不会承认的,“周助,也瘦了哦~~打仗打得?”
                              也说中了。不二周助冰蓝色的眼眸一下子张开,只这么一瞬,又弯眼笑道,“我这可是保卫家园啊~~伟大吧~~”
                              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会不了解你么,你这只熊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会无缘无故见义勇为么。迹部用手指拨了下银灰色的发丝,高傲地打了一个响指。“说吧,你今天到我府邸来到底有什么事?”
                              “啊嘞?小景难道还没有告诉忍足君花轿坐错的事?呐,我才应该是忍足明媒正娶的夫人,怎么这忍足府就成了小景的呢?”不二周助站直身子,小巧的脸蛋上露出迷茫的神情,秀眉聚拢起来,瞳色蒙上一层雾气。
                              不二的话音刚落,忍足、手冢、迹部的脸色都倏地一下子变了。空气立即滞带了起来,凝重地让人难以呼吸,识相的下人已经逐个退了出去,留下话题相关的四个人面对紧张而一触即发的气氛。
                              “周助,你不会来真的吧。”迹部景吾第一个小心翼翼地打破沉默。
                              与此同时,忍足侑士已经凑到手冢国光身边,两人相互递了一个眼神,低声交换了几句话。
                              不二脸上显出泫然的泪色,怯怯地说道:“小景,这不是理应这样么。”
                              “可是,可是,”迹部喃喃地重复了好几遍“可是”,却又想不出来应该用什么样的理由去反驳不二周助。
                              “果然不行么,小景。”语调中带着三分硬撑、三分遗憾、四分失望。


                              24楼2011-08-05 1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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