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忘记了,与你相识的最初。
是不是满城风雪,你执剑傲然立于苍穹;
是不是岁月静好,时光定格在你的展颜一笑;
是不是兵戈带血,谁的眼泪刺伤了谁的心;
是不是红莲绽放,天地失色,一个孩子,坚定地说着守护。
一切的一切,氤氲成了淡墨。唯记得,在一朵花开的时间,消融了一个世纪的冰川,看见了你,记住了你,喜欢上了你。
无关风月。
他们说,你是最年轻的队长,是天才少年;他们说,你就像冰一样;他们叫你日番谷队长,带着敬佩和畏惧。
可他们都忘了,那个银发碧眸的队长,那个拥有冰雪系最强刀的队长,那个消瘦的身躯布满伤痕的队长,只是一个孩子啊!
孩子,就应该肆无忌惮地悲伤,畅快淋漓地欢笑。
孩子,就应该被宠溺,被呵护。
孩子,不应该拿着长刀,挥洒之际,伤人伤己。
孩子,不应该用紧皱的眉头代替扬起的嘴角。
孩子,不应该背上宿命的枷锁。
孩子,不应该明白世界有多残忍。
可是,从什么时候起,连你自己都不再把自己当成孩子。
墨绿的瞳孔,看不清悲欢;紧抿的双唇,带不起笑意;少年脆弱的脊梁,却负上了难以承受的重担。
我多想抚上你深锁的眉,我多想接过你沉重的剑。
你的每一次挥剑,你的每一道伤痕,你的每一个眼神,你的每一次倒下又站起。生生刺入我的心中,钝钝的痛。
小白,小白,小白。
我固执的这么叫你,固执的不愿把你当日番谷队长,一如我自私的希望你不曾拥有这些力量,不曾卷入这些纷扰。
你是冰雪之王,端坐于霜天。
大红莲的蔓延,焚尽一切罪恶虚妄,冰轮丸的破空,斩断一切恩怨无绪。
利剑穿透寰宇,浓夜如昼。
冰雪冻结唇角,苍穹坠泪。
冰天百花,埋葬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我手上没有剑,我就无法保护你,如果我手上一直握着剑,我就无法拥抱你。
如果可以,你会选择力量还是平淡的生活?
这种愚蠢的问题也许永远得不到答案,你也一定不屑于回答。
既然踏上了这条路,又有什么资格后悔。
既然选择了立于战场,那纵使血流成河也要守护。
那是无可比拟的荣耀,战士的荣耀。
那段青葱岁月,淡得如时光怠倦地用失墨的笔在纸上匆匆描过。
并不浓烈,却异常深刻。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不是多轰轰烈烈的故事,没有荡气回肠海誓山盟。
一个男孩喜欢一个女孩,他们曾有过一段两小无猜的岁月,他们最后都走向了战场,他们终会褪去青涩,却不会忘了那份守护与执着。
伤害,背叛,守护。
区区三个词,说出了那段不长不短,横亘于时光罅隙中的年华,却那道不尽那缱绻岁月中深藏的苦涩无奈与坚定。
一直认为,死神是一个关于守护的故事。
一护如此,银是如此,你亦如此。
守护,无关情爱,却是以灵魂起誓,至死方休。
不断从天而降的太阳鬃毛,让薄冰所留下的足迹都逐渐消失。
但总有那么一些深入骨髓的记忆,镌刻于浮生的骨架,消散不去。
譬如你身为战士的荣耀,譬如你那倾尽一生的守护,譬如此刻我为你写下这些文字时难以言喻的心情。
除黄土白骨,我守你百岁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