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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日子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过着，平淡如水，或许这正是李阔想要的生活，但最近他冥冥之中总感觉前方有一盏灯，火光温馨，让他情不自禁地想去追寻那丝朦胧
却跳跃着希望的光...
今天李阔老师应邀去太原师范大学开一个座谈会，与往日一样，他吃过早点，一路上慢慢地摇动着轮椅，与过往的教师和同学们热情地打着招呼，走出校门。
为了安静，他绕道来到一条小径，通往太原师范，快到的时候，他发现前方有一片幽幽的小树林，那里草木成茵，悠然恬静，如世外桃源一般远离了喧嚣和纷扰。
李阔看了看时间，会议快开始了，他就转头去进了校门。他一路欣赏着太原师范的一草一木，都如此喜欢，不知为何，这里好像有什么吸引着他...会议中，李阔
就当代文学创作的特点和走向发表了自己的观点，得到了很多老师的认可，散会后，几个老师迎上来要邀他共进午餐，他以上课为由婉拒了。
但他没有急着回学校，而是去了早上他想去却没来得及去的地方，沿着那条小径走近了，他发现这是太原师范后墙外的绿林，这里飘着淡淡的花香，微风拂过
枝叶婆娑，他摇着轮椅来到林间，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恬淡与安静，他闭上双眼，聆听着鸟儿清脆的吟唱......许久，透过树林，他清晰地看见栅栏里那几间教室，
同学们在认真地听讲，老师们在用心地讲课，看着看着...突然，他手扶轮椅坐直了身体，目光凝重直视着那扇窗户...陶自然！真的是她，她身穿淡粉色布衫，梳着
一条马尾辫，左手握着一本书，右手拿着粉笔，目视着下面的学生，面带笑容激情饱满地给大家讲着课！这一切如同画一样美丽，她还是那么漂亮，如琬似花，清艳
脱俗。李阔听不清她在讲什么，就那么深情地注视着她，透过绿树，透过栅栏，透过窗子，这个距离恍如现实与梦境一般不远不近，不远，因为他可以真真切切看到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不近，因为这种注视...只能是遥望...
李阔低下头，嘴角划过淡淡的一丝微笑，“她回来了...回来啦...”他略感欣慰地自言自语道，又轻轻遥了遥头，掉过轮椅，停留数秒，缓缓回过头，依依不舍
地看了一眼，慢慢地离去了...穿过绿林一路上，他目光深邃，仿佛有一种叫忧伤的东西深深划过...
回到学校后，略有不同的生活又被拉了回来，他依然是备课，上课，批改作业，写教案，似乎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但生活中的那盏灯明晃晃地闪了他一下，似乎
照得更亮了...
今天下课回来，他发现“祥林嫂”正在帮他打扫房间。
“哦，谢谢，祥林嫂，你看看又麻烦您了”
“不不，李老师，这不算什么...”“祥林嫂”似乎话没说完，欲言又止。李阔便没有再问，自己整理了一下书本。
“李老师，我....这...哎...”只见“祥林嫂”涨红了脸，低头揪着衣角，有话说不出，十分窘迫。
李阔似乎明白了她想说什么，准是又遇到经济困难了，望着眼前这个快四十岁的妇女，为了借钱难以开口，憋成这个样子，李阔有点不忍，善良的李阔老师先开口了
“对了，祥林嫂，我正有事想跟你说呢，你看看，你经常来帮我料理家务，忙东忙西的，按着常理，我应该付你工钱的，你看看我，这么长时间，竟给忘了...”
“不不不，李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
“哎--别推脱了，就这样定了，一个月我给你一百块工钱”
“什么！一百块？这这...太多了，我就干那么点活，我，我...”
“哎--不多不多，我知道你有困难，快拿去给你弟弟妹妹念书用吧”
“李老师，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好了，你看我在食堂一个月忙下来才挣20块钱，你这...我保证，等我弟弟毕业了，挣钱一定还你！”
“哎，不用，快去吧，去吧”李阔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多想。
“祥林嫂”拿着钱有些难为情地走了。
秋高气爽的午后，下了课，李阔摇着轮椅，在校园散心，走着走着，他竟然不知不觉又走到了昨天来过的地方，穿过那片树林，他又看见教室里的自然，挥动着粉笔
日子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过着，平淡如水，或许这正是李阔想要的生活，但最近他冥冥之中总感觉前方有一盏灯，火光温馨，让他情不自禁地想去追寻那丝朦胧
却跳跃着希望的光...
今天李阔老师应邀去太原师范大学开一个座谈会，与往日一样，他吃过早点，一路上慢慢地摇动着轮椅，与过往的教师和同学们热情地打着招呼，走出校门。
为了安静，他绕道来到一条小径，通往太原师范，快到的时候，他发现前方有一片幽幽的小树林，那里草木成茵，悠然恬静，如世外桃源一般远离了喧嚣和纷扰。
李阔看了看时间，会议快开始了，他就转头去进了校门。他一路欣赏着太原师范的一草一木，都如此喜欢，不知为何，这里好像有什么吸引着他...会议中，李阔
就当代文学创作的特点和走向发表了自己的观点，得到了很多老师的认可，散会后，几个老师迎上来要邀他共进午餐，他以上课为由婉拒了。
但他没有急着回学校，而是去了早上他想去却没来得及去的地方，沿着那条小径走近了，他发现这是太原师范后墙外的绿林，这里飘着淡淡的花香，微风拂过
枝叶婆娑，他摇着轮椅来到林间，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恬淡与安静，他闭上双眼，聆听着鸟儿清脆的吟唱......许久，透过树林，他清晰地看见栅栏里那几间教室，
同学们在认真地听讲，老师们在用心地讲课，看着看着...突然，他手扶轮椅坐直了身体，目光凝重直视着那扇窗户...陶自然！真的是她，她身穿淡粉色布衫，梳着
一条马尾辫，左手握着一本书，右手拿着粉笔，目视着下面的学生，面带笑容激情饱满地给大家讲着课！这一切如同画一样美丽，她还是那么漂亮，如琬似花，清艳
脱俗。李阔听不清她在讲什么，就那么深情地注视着她，透过绿树，透过栅栏，透过窗子，这个距离恍如现实与梦境一般不远不近，不远，因为他可以真真切切看到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不近，因为这种注视...只能是遥望...
李阔低下头，嘴角划过淡淡的一丝微笑，“她回来了...回来啦...”他略感欣慰地自言自语道，又轻轻遥了遥头，掉过轮椅，停留数秒，缓缓回过头，依依不舍
地看了一眼，慢慢地离去了...穿过绿林一路上，他目光深邃，仿佛有一种叫忧伤的东西深深划过...
回到学校后，略有不同的生活又被拉了回来，他依然是备课，上课，批改作业，写教案，似乎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但生活中的那盏灯明晃晃地闪了他一下，似乎
照得更亮了...
今天下课回来，他发现“祥林嫂”正在帮他打扫房间。
“哦，谢谢，祥林嫂，你看看又麻烦您了”
“不不，李老师，这不算什么...”“祥林嫂”似乎话没说完，欲言又止。李阔便没有再问，自己整理了一下书本。
“李老师，我....这...哎...”只见“祥林嫂”涨红了脸，低头揪着衣角，有话说不出，十分窘迫。
李阔似乎明白了她想说什么，准是又遇到经济困难了，望着眼前这个快四十岁的妇女，为了借钱难以开口，憋成这个样子，李阔有点不忍，善良的李阔老师先开口了
“对了，祥林嫂，我正有事想跟你说呢，你看看，你经常来帮我料理家务，忙东忙西的，按着常理，我应该付你工钱的，你看看我，这么长时间，竟给忘了...”
“不不不，李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
“哎--别推脱了，就这样定了，一个月我给你一百块工钱”
“什么！一百块？这这...太多了，我就干那么点活，我，我...”
“哎--不多不多，我知道你有困难，快拿去给你弟弟妹妹念书用吧”
“李老师，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好了，你看我在食堂一个月忙下来才挣20块钱，你这...我保证，等我弟弟毕业了，挣钱一定还你！”
“哎，不用，快去吧，去吧”李阔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多想。
“祥林嫂”拿着钱有些难为情地走了。
秋高气爽的午后，下了课，李阔摇着轮椅，在校园散心，走着走着，他竟然不知不觉又走到了昨天来过的地方，穿过那片树林，他又看见教室里的自然，挥动着粉笔
七
陶自然很晚才从李阔家回到学校，璀璨星空，最迷人的究竟是那轮弯月，还是陶自然的笑颜。同学们都下了晚自习，谈笑着往宿舍走去。陶自然走到了宿舍楼下，一个
熟悉的身影向她迎来，“陈梓阳？这么晚了，等谁呢？”陶自然疑惑地问道。
“哦，我...呵呵，没事，我看你这么晚没回来，有点担心”这个学生与其他同学不同，他不但阳光，而且很成熟，陶自然光顾着兴奋了，也没仔细听他的话
“嗨！我当什么事呢，没事，呵呵，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哎！好的”
陶自然转身正要进宿舍，又被叫住
“陶老师，我...我想，以后私下里，我可不可以叫你自然啊，你看我比你还大一岁呢”这个大男孩笑起来很好看。
“嗯...可以啊”陶自然笑道。陈梓阳也笑了
“再见，自然！”
今天春光明媚，李阔照常来到班级，放下书本，习惯性地扫视一下同学们，突然，他的目光定住了：今天外来听课的不是“祥林嫂”，而是陶自然！她今天格外漂亮，显然
是精心打扮过的，她有些羞涩却幸福无比地看着讲台上的李阔。李阔赶紧收回目光，微微调整一下状态，便开始了讲课，旁若无人。“同学们早，今天，我们来谈谈林清玄的
《心灵上的百合花》，这篇文章，以百合的自述...”陶自然目不转睛地看着李阔，他还是那么温文尔雅，成熟稳重，才气非凡。他讲课十分投入，陶自然出神地望着他，时间
仿佛回到了四年前，在宁州师范的现代文学课堂上，那时她已经开始悄悄暗恋李阔老师，课上，他的每句话，她都如痴如醉地听着...如今，无论是讲课风格，还是思维模式，他
都丝毫没有变，他还是他！那低沉有磁性的声音，那含笑的嘴角灵动的眼神，那微微挑起的眉梢...下课铃声响了，陶自然回过神。
李阔佯装望着窗外，等同学们都走了，他回过头看着陶自然笑道“怎么，没课？突然跑到我的课堂上...想听我讲课了？”
陶自然走上前俯下身“想你了...”
“嗨，不是昨天刚见...”李阔话没说完，只见陶自然哗地把头埋他胸膛，抱着他，闭上双眼...在陶自然看来，这个身有残疾却无比高大的男人已经让她深深沦陷，再无法自拔...
李阔缓缓抬起右手却悬在空中，他犹豫地忘了忘窗外，又低头看着怀中的陶自然，手微颤地落在她肩上，轻轻拍了拍...
这一幕正好被路过的“祥林嫂”看见，她惊讶地差点喊出来：哎呀，天哪，他俩果真关系不一般，这丫头？比自己大十几岁，还残疾...疯了疯了，“祥林嫂”稳定了一下情绪
悄悄走开了，一路上，她又开始担心开了自己从李阔那里索取的收入。
陶自然一路低头含笑地走回学校，“自然！”回头一看，是陈梓阳
“最近看你，总是笑嘻嘻的，是不是有什么高兴事啊，你又去李阔老师那里了？”他关切地望着自然。
“嗯，我今天去听了一节他的课”自然笑道
“一定很精彩吧，我听说过李阔老师，他非常有才华是吧”
“是啊，他不但才华横溢，人也非常好...”陶自然几分羞容，低头笑道。
“那有机会你一定带我拜访他啊”陈梓阳似乎并未发现陶自然异常幸福的表情。
八
“李老师，小陶姑娘最近天天往这跑，你家每天都干干净净，我都插不上手了，呵呵”祥林嫂已经开始为保卫工作深入敌营了。
“呵呵，祥林嫂，你看你每天食堂忙下来也挺累的，我这，尽量少给你添麻烦”
“祥林嫂”一听这话，有点慌了，这不就是失业的前兆吗，不行！“李老师，你看咱俩也挺熟了，你跟我说句实话，你跟小陶姑娘，呵呵，是不是...嘿嘿，她是你未婚妻吧”
李阔蒙了，不知如何做答，这一直是他心底最怕碰触的敏感问题啊，这个祥林嫂！真直白。
“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是朋友”李阔支支吾吾，便不再说话
“祥林嫂”略微放下点心，但还是要提高战斗警惕，为此她学会了察言观色。不一会，陶自然带着陈梓阳来了。
“他听说了你有才华，非要来拜访你，我就带他来了！”
“哦，请进！你好”李阔点头示意，但是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他还是有点不习惯，对他，心底总有点说不出的隔阂感。但，他们还是轻快地聊着。
晚饭好了，“祥林嫂”见今天多了外人，自己也就不怕当灯泡了，四个人坐下来一起吃了顿饭，四个人，各怀心思。陶自然是旁若无人地给李阔夹菜，不时地看着他，满满的
幸福快溢出来了。陈梓阳感觉她俩不对劲儿，但没往那方面想，不时很有爱地看着陶自然。李阔每看一眼陈梓阳心里就有种难言的一丝苦楚，似乎暗示着自己会失去什么。“祥林嫂”
当然是察言观色，并及时做出了结论：陈梓阳看上陶自然了，陶自然对李阔那是一头热，李阔在摇摆不定。于是，她拟定了作战方案。
饭后，陶自然想单独陪李阔呆一会，谁知陈梓阳要一起回去。
“自然，回去吧，天黑了，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回去吧”说着，李阔摆摆手。自然依依不舍地跟着陈梓阳一起走了。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李阔深深叹了一口气，望着自己
的残腿，几许心酸...站在一旁察言观色的“祥林嫂”不失时机地插了一嘴“哎呀，他们俩倒真像是一对！”话音刚落，李阔本就纠结的心更加沉痛，他示意“祥林嫂”回去吧，然后
自己摇着轮椅进了书房，那背影，甚是孤独，写满苍凉...
一路上，陶自然发现陈梓阳看她的眼神，过于炙热，最近沉浸幸福之中的陶自然忽略了陈梓阳种种异样的表现，仔细想想，陶自然似乎感觉出了陈梓阳的心思，她是不能允许
任何人伤害自己跟李阔的感情的，于是，她开始有意无意的躲避陈梓阳。
陶自然很晚才从李阔家回到学校，璀璨星空，最迷人的究竟是那轮弯月，还是陶自然的笑颜。同学们都下了晚自习，谈笑着往宿舍走去。陶自然走到了宿舍楼下，一个
熟悉的身影向她迎来，“陈梓阳？这么晚了，等谁呢？”陶自然疑惑地问道。
“哦，我...呵呵，没事，我看你这么晚没回来，有点担心”这个学生与其他同学不同，他不但阳光，而且很成熟，陶自然光顾着兴奋了，也没仔细听他的话
“嗨！我当什么事呢，没事，呵呵，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哎！好的”
陶自然转身正要进宿舍，又被叫住
“陶老师，我...我想，以后私下里，我可不可以叫你自然啊，你看我比你还大一岁呢”这个大男孩笑起来很好看。
“嗯...可以啊”陶自然笑道。陈梓阳也笑了
“再见，自然！”
今天春光明媚，李阔照常来到班级，放下书本，习惯性地扫视一下同学们，突然，他的目光定住了：今天外来听课的不是“祥林嫂”，而是陶自然！她今天格外漂亮，显然
是精心打扮过的，她有些羞涩却幸福无比地看着讲台上的李阔。李阔赶紧收回目光，微微调整一下状态，便开始了讲课，旁若无人。“同学们早，今天，我们来谈谈林清玄的
《心灵上的百合花》，这篇文章，以百合的自述...”陶自然目不转睛地看着李阔，他还是那么温文尔雅，成熟稳重，才气非凡。他讲课十分投入，陶自然出神地望着他，时间
仿佛回到了四年前，在宁州师范的现代文学课堂上，那时她已经开始悄悄暗恋李阔老师，课上，他的每句话，她都如痴如醉地听着...如今，无论是讲课风格，还是思维模式，他
都丝毫没有变，他还是他！那低沉有磁性的声音，那含笑的嘴角灵动的眼神，那微微挑起的眉梢...下课铃声响了，陶自然回过神。
李阔佯装望着窗外，等同学们都走了，他回过头看着陶自然笑道“怎么，没课？突然跑到我的课堂上...想听我讲课了？”
陶自然走上前俯下身“想你了...”
“嗨，不是昨天刚见...”李阔话没说完，只见陶自然哗地把头埋他胸膛，抱着他，闭上双眼...在陶自然看来，这个身有残疾却无比高大的男人已经让她深深沦陷，再无法自拔...
李阔缓缓抬起右手却悬在空中，他犹豫地忘了忘窗外，又低头看着怀中的陶自然，手微颤地落在她肩上，轻轻拍了拍...
这一幕正好被路过的“祥林嫂”看见，她惊讶地差点喊出来：哎呀，天哪，他俩果真关系不一般，这丫头？比自己大十几岁，还残疾...疯了疯了，“祥林嫂”稳定了一下情绪
悄悄走开了，一路上，她又开始担心开了自己从李阔那里索取的收入。
陶自然一路低头含笑地走回学校，“自然！”回头一看，是陈梓阳
“最近看你，总是笑嘻嘻的，是不是有什么高兴事啊，你又去李阔老师那里了？”他关切地望着自然。
“嗯，我今天去听了一节他的课”自然笑道
“一定很精彩吧，我听说过李阔老师，他非常有才华是吧”
“是啊，他不但才华横溢，人也非常好...”陶自然几分羞容，低头笑道。
“那有机会你一定带我拜访他啊”陈梓阳似乎并未发现陶自然异常幸福的表情。
八
“李老师，小陶姑娘最近天天往这跑，你家每天都干干净净，我都插不上手了，呵呵”祥林嫂已经开始为保卫工作深入敌营了。
“呵呵，祥林嫂，你看你每天食堂忙下来也挺累的，我这，尽量少给你添麻烦”
“祥林嫂”一听这话，有点慌了，这不就是失业的前兆吗，不行！“李老师，你看咱俩也挺熟了，你跟我说句实话，你跟小陶姑娘，呵呵，是不是...嘿嘿，她是你未婚妻吧”
李阔蒙了，不知如何做答，这一直是他心底最怕碰触的敏感问题啊，这个祥林嫂！真直白。
“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是朋友”李阔支支吾吾，便不再说话
“祥林嫂”略微放下点心，但还是要提高战斗警惕，为此她学会了察言观色。不一会，陶自然带着陈梓阳来了。
“他听说了你有才华，非要来拜访你，我就带他来了！”
“哦，请进！你好”李阔点头示意，但是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他还是有点不习惯，对他，心底总有点说不出的隔阂感。但，他们还是轻快地聊着。
晚饭好了，“祥林嫂”见今天多了外人，自己也就不怕当灯泡了，四个人坐下来一起吃了顿饭，四个人，各怀心思。陶自然是旁若无人地给李阔夹菜，不时地看着他，满满的
幸福快溢出来了。陈梓阳感觉她俩不对劲儿，但没往那方面想，不时很有爱地看着陶自然。李阔每看一眼陈梓阳心里就有种难言的一丝苦楚，似乎暗示着自己会失去什么。“祥林嫂”
当然是察言观色，并及时做出了结论：陈梓阳看上陶自然了，陶自然对李阔那是一头热，李阔在摇摆不定。于是，她拟定了作战方案。
饭后，陶自然想单独陪李阔呆一会，谁知陈梓阳要一起回去。
“自然，回去吧，天黑了，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回去吧”说着，李阔摆摆手。自然依依不舍地跟着陈梓阳一起走了。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李阔深深叹了一口气，望着自己
的残腿，几许心酸...站在一旁察言观色的“祥林嫂”不失时机地插了一嘴“哎呀，他们俩倒真像是一对！”话音刚落，李阔本就纠结的心更加沉痛，他示意“祥林嫂”回去吧，然后
自己摇着轮椅进了书房，那背影，甚是孤独，写满苍凉...
一路上，陶自然发现陈梓阳看她的眼神，过于炙热，最近沉浸幸福之中的陶自然忽略了陈梓阳种种异样的表现，仔细想想，陶自然似乎感觉出了陈梓阳的心思，她是不能允许
任何人伤害自己跟李阔的感情的，于是，她开始有意无意的躲避陈梓阳。
九
昨天把陈梓阳带去见李阔，陶自然十分后悔，生怕李阔多想，于是她一大早就跑了过去。
心情低落的李阔见到陶自然，还是颇感安慰的笑了一下，但很快收回了，看得出，他是经历过心里挣扎的。“自然，怎么...一大早就跑过来了呢？”
“担心你，看你昨夜休息好没”他们之间的默契让李阔不敢相信，他昨夜，确实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李阔低下头，默不作声...
陶自然上前去，俯下身，深情地望着他“我不会...爱上...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
李阔抬头，只见一双水亮的大眼睛痴痴地注视着自己，有点慌了，忙把头扭过一边，沉思片刻“自然，我什么都无法给你，我是个瘫子，比你大那么多，就算我们走在路上，到处投来
异样的眼光，你年轻...路还很长，我不忍心见你荒废在我这里...”李阔故作轻松地挑了一下眉梢。
陶自然一听这话有点急了，生怕他再一次退缩，语无伦次带着哭腔“你..你说什么呢...我..”她微微调整一下自己“我不是小孩，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逃避我我到处找你
你用假结婚骗我我不恨你还是找你，你再逃我继续找上学时我找毕了业还找，如果你躲我一辈子我就找你一辈子，因为我想你我每天一闭眼睛就是你睁眼睛还是你我不能没有你
我爱你我就爱你我只爱你我到死都爱你！”陶自然固执地不带停顿地说着...
李阔被震住了，哑口无言...
门外的“祥林嫂”听见了陶自然的真情告白，心想自己的结论一点不错，这孩子就是一头热！她感觉自己留下来的机会大了些，便推门进去。陶自然的话被打断了，她十分不满
这个没礼貌的钟点工！“你不会敲门吗，你没看见我们在说话吗？”陶自然擦了一把眼泪。
“对..对不起，我是来洗衣服的！”
“不用你洗，我说过，以后我在，这就没你事了！”
“祥林嫂”只好悻悻地走了，心想你个小丫头，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话被打断了，陶自然也找不回刚才的状态无法继续说下去，两个人就静静地对坐着，谁也没说话...
回到学校，还没等陶自然走近宿舍的门，只见陈梓阳迎面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本书“自然，这本画册送给你，是毕加索的油画集，很有意境的！”
陶自然下意识地严肃了起来“不，我没有随便收人礼物的习惯，你拿回去吧！”说完便低头迅速走近宿舍。身后，陈梓阳疑惑地看着她，几分失落，突然想起还有事没说
便索性坐下来等。
陶自然回去躺下，满脑子都是刚才与李阔的话，想着想着睡着了，醒来已经是傍晚，走出宿舍她发现，陈梓阳还在，坐在那里好像很累的样子。见到她出来，忙上迎了过来
“你怎么？还在这啊..我说过..我不随便收人东西的”陶自然有些不耐烦。
陈梓阳看了看手里的画册“嗨，不是这个事，我还有事忘记跟你说了，上午你去李阔老师家时候，你妈妈过来找过你，正好你不在”
“我妈？她有没有问我去哪了？”陶自然有点紧张
“问啦，我说你去李阔老师家了”
“什么？你说我去李阔老师家了？”陶自然如当头一棒
“是啊，你不就是去了吗，我没说错啊，哦对，阿姨还问我是不是做轮椅的，我说是啊，阿姨也认识李阔老师啊？”陈梓阳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天大的错误。
陶自然瞬间如霜打的茄子，完了！不过也好，她迟早要面对的。
十
今天是周末，陈梓阳在家精心煲了一锅骨汤，手里抱着保温饭盒，在自然的宿舍楼下徘徊，见自然过来了马上迎了过去。
“哎呀，营养丰富味道鲜美，给！”陈梓阳递了过去
“不..不..你自己喝吧，我还有事呢”陶自然推辞着
“嗨！这不是我熬给你的，我刚才在学校门口看见李阔老师，是他让我帮你带过来的！快，趁热喝了”谎言脱口而出，那么心甘情愿
“是吗”陶自然抢过饭盒，洋溢着灿烂的笑，如获珍宝...
陈梓阳望着她远去的身影，心如刀割，如果这就是爱情，那么千万不要计较公不公平，明明是我爱你，却要打着他的旗号......
昨天把陈梓阳带去见李阔，陶自然十分后悔，生怕李阔多想，于是她一大早就跑了过去。
心情低落的李阔见到陶自然，还是颇感安慰的笑了一下，但很快收回了，看得出，他是经历过心里挣扎的。“自然，怎么...一大早就跑过来了呢？”
“担心你，看你昨夜休息好没”他们之间的默契让李阔不敢相信，他昨夜，确实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李阔低下头，默不作声...
陶自然上前去，俯下身，深情地望着他“我不会...爱上...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
李阔抬头，只见一双水亮的大眼睛痴痴地注视着自己，有点慌了，忙把头扭过一边，沉思片刻“自然，我什么都无法给你，我是个瘫子，比你大那么多，就算我们走在路上，到处投来
异样的眼光，你年轻...路还很长，我不忍心见你荒废在我这里...”李阔故作轻松地挑了一下眉梢。
陶自然一听这话有点急了，生怕他再一次退缩，语无伦次带着哭腔“你..你说什么呢...我..”她微微调整一下自己“我不是小孩，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逃避我我到处找你
你用假结婚骗我我不恨你还是找你，你再逃我继续找上学时我找毕了业还找，如果你躲我一辈子我就找你一辈子，因为我想你我每天一闭眼睛就是你睁眼睛还是你我不能没有你
我爱你我就爱你我只爱你我到死都爱你！”陶自然固执地不带停顿地说着...
李阔被震住了，哑口无言...
门外的“祥林嫂”听见了陶自然的真情告白，心想自己的结论一点不错，这孩子就是一头热！她感觉自己留下来的机会大了些，便推门进去。陶自然的话被打断了，她十分不满
这个没礼貌的钟点工！“你不会敲门吗，你没看见我们在说话吗？”陶自然擦了一把眼泪。
“对..对不起，我是来洗衣服的！”
“不用你洗，我说过，以后我在，这就没你事了！”
“祥林嫂”只好悻悻地走了，心想你个小丫头，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话被打断了，陶自然也找不回刚才的状态无法继续说下去，两个人就静静地对坐着，谁也没说话...
回到学校，还没等陶自然走近宿舍的门，只见陈梓阳迎面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本书“自然，这本画册送给你，是毕加索的油画集，很有意境的！”
陶自然下意识地严肃了起来“不，我没有随便收人礼物的习惯，你拿回去吧！”说完便低头迅速走近宿舍。身后，陈梓阳疑惑地看着她，几分失落，突然想起还有事没说
便索性坐下来等。
陶自然回去躺下，满脑子都是刚才与李阔的话，想着想着睡着了，醒来已经是傍晚，走出宿舍她发现，陈梓阳还在，坐在那里好像很累的样子。见到她出来，忙上迎了过来
“你怎么？还在这啊..我说过..我不随便收人东西的”陶自然有些不耐烦。
陈梓阳看了看手里的画册“嗨，不是这个事，我还有事忘记跟你说了，上午你去李阔老师家时候，你妈妈过来找过你，正好你不在”
“我妈？她有没有问我去哪了？”陶自然有点紧张
“问啦，我说你去李阔老师家了”
“什么？你说我去李阔老师家了？”陶自然如当头一棒
“是啊，你不就是去了吗，我没说错啊，哦对，阿姨还问我是不是做轮椅的，我说是啊，阿姨也认识李阔老师啊？”陈梓阳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天大的错误。
陶自然瞬间如霜打的茄子，完了！不过也好，她迟早要面对的。
十
今天是周末，陈梓阳在家精心煲了一锅骨汤，手里抱着保温饭盒，在自然的宿舍楼下徘徊，见自然过来了马上迎了过去。
“哎呀，营养丰富味道鲜美，给！”陈梓阳递了过去
“不..不..你自己喝吧，我还有事呢”陶自然推辞着
“嗨！这不是我熬给你的，我刚才在学校门口看见李阔老师，是他让我帮你带过来的！快，趁热喝了”谎言脱口而出，那么心甘情愿
“是吗”陶自然抢过饭盒，洋溢着灿烂的笑，如获珍宝...
陈梓阳望着她远去的身影，心如刀割，如果这就是爱情，那么千万不要计较公不公平，明明是我爱你，却要打着他的旗号......
陶自然喝完美味的汤，正要往出走，只见远方来擒拿她的人了！她瞬间蔫了“妈，你来了”
“自然啊，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和你爸爸啊...”陶母怒道
这是，陈梓阳跑了过来见事不对，又不敢插话，碰巧，李阔老师拜托“祥林嫂”给自然送些水果来，“祥林嫂”藏在树后，似乎看出了什么苗头...
“你说！你是不是又跟李阔来往了，你是不是执意要往火坑里跳啊！要怎么说你才能清醒啊？”陶母气愤中带着哀求。
自然低头不说话，她还没想好怎么说，“祥林嫂”看明白了，一股不太道德的念头席卷过来，她跑上前去，自然和陈梓阳看见她来了，马上使眼色示意她不要说话
可谁知,她举起水果，大声说“自然姑娘，这是李阔老师让我给你送来的！”
陶自然和陈梓阳无语了，陶母瞬间什么都明白了，气得抓住自然的手“走！跟我回家！”
“哎呀，你放开我，我..我还有课呢”
“周末有什么课？你是不是又要去李阔家！”
“什么呀，我答应几个学生给补课的,你先回去，我明天”
陶母气得走了，陶自然先松了口气，他和陈梓阳转头一看，“祥林嫂”早就没了踪影。那几个要补课的学生来了，陶自然就带他们进了教室。
她补完课刚走出教室，又被在这里等候多时的陈梓阳叫住了“自然，真对不起，我不该跟阿姨说你去看李阔老师了”
“没关系的，迟早他们要知道的”
“自然，我...还有话跟你说，我们去教室说好吗？”陈梓阳有些紧张，他手里抱着一个很厚的夹子...
陶自然犹豫了一下“好吧”
教室很安静，陶自然第一次正眼看这个比自己还大一岁的学生，毕竟是从军队出来的，气质非凡，毫不拘谨，就连这段告白都是那么自然
他坚定地望着陶自然“这些话我想了一年多了，我觉得无论结果如何，我是要说出来的，从我入学的第一天起，你的乐观开朗活泼的性格，和那与生俱来的文艺气质
就深深打动了我，虽然你是老师我是学生，但这丝毫没有阻碍我对你的关注，军旅生活教会了我做人要诚实勇敢，所以我鼓足了勇气，自然，我爱上你了”
陶自然一惊，虽然她有心里准备，但是这种告白还是让她有些意外“谢谢你，但是，真的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我从四年前就深爱着李阔，不会改变了”望着震惊
而痛苦的陈梓阳，自然眼里闪过一丝愧疚。
“你跟他...原来真的有故事...”陈梓阳伤心地低下头。
“是的，说来话长，你也不一定能理解，明天我拿给你一本书，你自己看，抱歉，我得走了，不过...我们还是好朋友！”自然安慰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了...
天色渐黑，一抹暗淡的夕阳余晖落进空荡荡的教室，陈梓阳呆呆地坐在那里，手不经意间碰掉了桌上的夹子，里面的素描洒落满地，一阵晚风吹过，画纸微微游动，张
张画的都是陶自然，各种表情，各种神态......
十三
两人安静地对坐着，望着窗外来往的行人，是否每一张不同的面孔，就有一个不同的故事，每一个故事最后，都有无法预测的结局？不被看好的爱情能否长久，得不到祝福
的婚姻能否幸福？李阔心痛地望着陶自然，此时他最想问天，如果可能，一切痛苦，请让我一人承受，但是，可能吗？
“当当当”门开了，只见陈梓阳气喘吁吁地进来“不好了，自然，刚才你家打电话到学校，说你父亲突发脑溢血，正在医院抢救！”
“什么！”陶自然愣在哪里，接着，疯狂地跑向医院。
陈梓阳推着李阔紧随其后。
自然一路上飞快地跑着，什么也听不见，只有脑袋嗡嗡作响。泪水止不住地流着，她顾不上擦一把，距离医院越近，她的心就越往下沉。进了医院大门，她感觉所有身穿白衣的人
都冷若冰霜，好似在对她说，你是个不孝的孩子！她无助地哭着，扶住墙跌跌撞撞走到了那间病房。她颤抖地推开门，看见了父亲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虚弱地呼吸着氧气，一边的
母亲红肿的双眼，憔悴的面容。她扑了过去“爸...爸...”
“自然，你糊涂啊...”陶母忍不住大声呵斥！
门外的李阔抬起手示意陈梓阳不要进去...
“自然，昨天你一走，你爸爸就站不住了，他...他是被你气的！今天一早，血压心跳都不正常，一出门，就摔倒在地上...自然...自然”陶母跺脚哭着，带着央求的语气。
陶自然早已泣不成声。陈梓阳进了病房，安慰陶母。
门口的李阔沉默着，心如刀绞...
一个护士冲了进来“病人家属，先别哭了，病人失血严重需要A型血，你们谁是？”
三人面面相觑，怎么办啊？谁也不是，一片慌乱，这时又进来一个护士“这里有。O型的，先输上，马上准备进手术室！”三人便开始忙东忙西。
李阔静静地离开了医院，心乱如麻，他摇动轮椅的手臂上还贴着医用胶布和止血棉...
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李阔停止不下对陶自然的各种担心，但是，他却无能为力，既不能去帮忙照顾陶父，也无法上前去安慰自然。他只能，默默地等待，等待陶父好转，自然
平安无事，与其说是等待，倒不如说是煎熬！他人生中最刻骨铭心的痛，只有两次，十二年前自己受迫害妻子自尽，还有就是今天！当年他张开双臂对天狂呼，苍天啊，你为什么
要这么折磨我？而今，他却连狂呼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默默承受着...自己的痛，自然的痛，陶父的痛，自责的痛，亏欠的痛，无能为力的痛，或许还有...分开的痛！
十四
陈梓阳一大早就跑过来报平安，手术进行比较顺利，脱离了生命危险。李阔总算是稍稍安慰了。
“李老师”陈梓阳庄重地说道“我了解了你和自然之间的故事，我的心灵强烈地被震撼，我从心底敬佩您，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我们都很痛心，但是你一定要坚持住，只有
你坚持住，自然才有了依靠，才不会倒下去，相信真爱的力量！”
李阔沉默片刻，苦笑道“我再坚持，恐怕陶父就...呵呵，我怎么坚持啊?”说着朝窗外望去。
陈梓阳也低下了头，无奈于李阔的遭遇。
“自然怎么样？她还好吗？”这是李阔一直想问的
“她情绪稳定了...只是整个人都很憔悴”李阔的心像是被揪了一下。随手拿起笔，写个便条，让陈梓阳转交。
医院里，气氛仍然十分沉重，陶父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后遗症是无法避免的，偏瘫的几率非常大。陶自然怔怔地盯着父亲看，无论陶母和陈梓阳怎么劝说也不吃一口饭
她十分害怕，她对父亲的心情已经无法形容，不只是愧疚，也不只有担心...陈梓阳示意她出来，把条子递给了她，她慢慢打开，是李阔的笔迹
“自然，坚强些，一切都会过去的！”泪水涌了出来，仿佛李阔就在她面前，这时，她多么想靠在李阔的肩膀上痛哭一场，然后什么都过去了....但这只是
她的幻想！
而此时的李阔，他是多想紧紧地抱住陶自然，不让她多承受一点伤害一点刺激，他多想告诉自然，他是多么心疼她！但是这同样也只是他的幻想！
医院的夜晚格外冷清，医院里的夜格外漫长，陶自然从未感觉到如此的无助，孤立无援，她该怎么办？她还要继续爱李阔吗？她还能吗？
李阔依然是无眠，短短几天，他竟苍老了许多，让他离开他能做到，亦如当年自己的不辞而别，所有痛苦他能承受，但是，他无法承受的是自然在失去他之后的痛苦!
两人安静地对坐着，望着窗外来往的行人，是否每一张不同的面孔，就有一个不同的故事，每一个故事最后，都有无法预测的结局？不被看好的爱情能否长久，得不到祝福
的婚姻能否幸福？李阔心痛地望着陶自然，此时他最想问天，如果可能，一切痛苦，请让我一人承受，但是，可能吗？
“当当当”门开了，只见陈梓阳气喘吁吁地进来“不好了，自然，刚才你家打电话到学校，说你父亲突发脑溢血，正在医院抢救！”
“什么！”陶自然愣在哪里，接着，疯狂地跑向医院。
陈梓阳推着李阔紧随其后。
自然一路上飞快地跑着，什么也听不见，只有脑袋嗡嗡作响。泪水止不住地流着，她顾不上擦一把，距离医院越近，她的心就越往下沉。进了医院大门，她感觉所有身穿白衣的人
都冷若冰霜，好似在对她说，你是个不孝的孩子！她无助地哭着，扶住墙跌跌撞撞走到了那间病房。她颤抖地推开门，看见了父亲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虚弱地呼吸着氧气，一边的
母亲红肿的双眼，憔悴的面容。她扑了过去“爸...爸...”
“自然，你糊涂啊...”陶母忍不住大声呵斥！
门外的李阔抬起手示意陈梓阳不要进去...
“自然，昨天你一走，你爸爸就站不住了，他...他是被你气的！今天一早，血压心跳都不正常，一出门，就摔倒在地上...自然...自然”陶母跺脚哭着，带着央求的语气。
陶自然早已泣不成声。陈梓阳进了病房，安慰陶母。
门口的李阔沉默着，心如刀绞...
一个护士冲了进来“病人家属，先别哭了，病人失血严重需要A型血，你们谁是？”
三人面面相觑，怎么办啊？谁也不是，一片慌乱，这时又进来一个护士“这里有。O型的，先输上，马上准备进手术室！”三人便开始忙东忙西。
李阔静静地离开了医院，心乱如麻，他摇动轮椅的手臂上还贴着医用胶布和止血棉...
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李阔停止不下对陶自然的各种担心，但是，他却无能为力，既不能去帮忙照顾陶父，也无法上前去安慰自然。他只能，默默地等待，等待陶父好转，自然
平安无事，与其说是等待，倒不如说是煎熬！他人生中最刻骨铭心的痛，只有两次，十二年前自己受迫害妻子自尽，还有就是今天！当年他张开双臂对天狂呼，苍天啊，你为什么
要这么折磨我？而今，他却连狂呼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默默承受着...自己的痛，自然的痛，陶父的痛，自责的痛，亏欠的痛，无能为力的痛，或许还有...分开的痛！
十四
陈梓阳一大早就跑过来报平安，手术进行比较顺利，脱离了生命危险。李阔总算是稍稍安慰了。
“李老师”陈梓阳庄重地说道“我了解了你和自然之间的故事，我的心灵强烈地被震撼，我从心底敬佩您，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我们都很痛心，但是你一定要坚持住，只有
你坚持住，自然才有了依靠，才不会倒下去，相信真爱的力量！”
李阔沉默片刻，苦笑道“我再坚持，恐怕陶父就...呵呵，我怎么坚持啊?”说着朝窗外望去。
陈梓阳也低下了头，无奈于李阔的遭遇。
“自然怎么样？她还好吗？”这是李阔一直想问的
“她情绪稳定了...只是整个人都很憔悴”李阔的心像是被揪了一下。随手拿起笔，写个便条，让陈梓阳转交。
医院里，气氛仍然十分沉重，陶父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后遗症是无法避免的，偏瘫的几率非常大。陶自然怔怔地盯着父亲看，无论陶母和陈梓阳怎么劝说也不吃一口饭
她十分害怕，她对父亲的心情已经无法形容，不只是愧疚，也不只有担心...陈梓阳示意她出来，把条子递给了她，她慢慢打开，是李阔的笔迹
“自然，坚强些，一切都会过去的！”泪水涌了出来，仿佛李阔就在她面前，这时，她多么想靠在李阔的肩膀上痛哭一场，然后什么都过去了....但这只是
她的幻想！
而此时的李阔，他是多想紧紧地抱住陶自然，不让她多承受一点伤害一点刺激，他多想告诉自然，他是多么心疼她！但是这同样也只是他的幻想！
医院的夜晚格外冷清，医院里的夜格外漫长，陶自然从未感觉到如此的无助，孤立无援，她该怎么办？她还要继续爱李阔吗？她还能吗？
李阔依然是无眠，短短几天，他竟苍老了许多，让他离开他能做到，亦如当年自己的不辞而别，所有痛苦他能承受，但是，他无法承受的是自然在失去他之后的痛苦!
十五
日子在大家的煎熬下过去了几天，当医生宣布陶父半身偏瘫的消息时，自然几乎无法站稳！陶母却多了几分平静，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垮了，那样自然就完了！
“没事的，孩子，我们一起照顾你爸爸，医生说只要坚持，他可以慢慢恢复”陶母安慰自然
但是自然却无法原谅自己，因为自己的固执，把父亲害成了这个样子，可她就只是爱一个人，这有错吗？几天没有看见李阔了，他还好吗？他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
“祥林嫂”听说了自然家出了事，十分自责，她来到李阔家，看到李阔老师正呆呆地望着窗外，十分落寞。“祥林嫂”心里也非常难过。
“李老师，对不起，我不该在你们之间瞎搅合，那天跟自然吵完回去后，我非常后悔，一直想着该怎样跟她道歉，没想到竟发生了这样的事！”祥林嫂把头深深埋下。
“哎不不..祥林嫂，你不要自责了，这事跟你没关系”李阔心里憋闷，也正想找个人聊聊。
“李老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每个人的一生都风云难测，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坎儿，但是都会过去的”祥林嫂深吸了一口气“我在二十年前嫁给了一个老汉，那年我
爹遭遇大病，没几天就去世了，家里揭不开锅，弟弟妹妹小，我娘熬垮了，实在撑不下去，丢下我们三个就投河了。我没办法，他说能供我弟弟妹妹上学我就答应嫁给他，可是
他骗了我，抠门儿，就给我弟弟交了一个学期的学费就不管了！我就想尽办法挣钱，累死也要把弟弟妹妹供出来！那死鬼不得好报，结婚两年就病死了。我就出来打工，我扛过
麻袋，当过保姆，扫过大街，最后来到学校食堂”祥林嫂眼里闪烁着泪光“我为什么愿意在学校食堂打杂？因为我曾经也爱学习，当年我爹没病的时候，家里还让我念书，我语
文好，我曾半夜偷偷藏在老师家的地窖里，就为看那本《鲁迅选集》后来老师知道了，就把那本书送给我了。那时候的日子多美好，直到我爹病了，一切都变了，天也塌了”
祥林嫂抹了一把眼泪继续道“但是我坚持下来了，我还活着，而且弟弟上了大学，日子再难我也熬着，总有熬出头的一天”
李阔点头附和“祥林嫂，我怎么样都行，可是自然，她还年轻，我想让她追求自己的幸福，过着正常的日子，孝敬父母，可是...”李阔遥了遥头。
“李老师，陶姑娘是个倔强的孩子，不撞南墙不回头，你还是想办法让他父母接受你们吧！”
“哎...接受？呵呵...谈何容易啊！她父亲已经气成偏瘫，再谈接受，那不是火上浇油吗？我无法忍心，将自己的幸福建立再别人的痛苦上，不是别人...是自然的爸爸，这样
自然也不会幸福的”李阔低声叹道
“那怎么办啊，总不能这样拖着，陶姑娘能主动放弃吗？”
“不知道啊”
......
十六
陶父病情稳定了，趟在床上，可以进食，上半身可以运动自如，就是走不了，口齿不清。他看着自己的女儿消瘦的面容挂满了自责，甚是心疼，他伸出手拍了拍自然的头，陶
自然一头载到父亲的怀里哇哇大哭，这么多天了，她压抑已久的神经终于得到了放松，终于能痛快地发泄一回！
站在一旁的陈梓阳和陶母也倍感欣慰。陈梓阳真想一个箭步跑到李阔那里，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这时，陶父示意他拿来纸和笔，因为口齿表达不清，他要写下来。
只见他哆嗦着握住笔，颤巍巍地一笔一笔写着，自然，陶母和陈梓阳站在一旁，疑惑地等待着...写完，陶父把条子缓慢地递给陶自然，拿过来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
“爸爸宁愿你恨我一辈子，也不想让你受苦受累”自然看完，握住父亲的手说“女儿理解...理解”说完掉头跑了出去，背靠着走廊的墙壁，泣不成声！
陈梓阳跟了出去，看到自然这个样子，他真想为她做点什么。但是，能做什么呢？
他来到李阔家里，“祥林嫂”也在，陈梓阳苦闷地将整个过程讲述给李阔听“李老师，该怎么办，自然她该怎么办？”
日子在大家的煎熬下过去了几天，当医生宣布陶父半身偏瘫的消息时，自然几乎无法站稳！陶母却多了几分平静，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垮了，那样自然就完了！
“没事的，孩子，我们一起照顾你爸爸，医生说只要坚持，他可以慢慢恢复”陶母安慰自然
但是自然却无法原谅自己，因为自己的固执，把父亲害成了这个样子，可她就只是爱一个人，这有错吗？几天没有看见李阔了，他还好吗？他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
“祥林嫂”听说了自然家出了事，十分自责，她来到李阔家，看到李阔老师正呆呆地望着窗外，十分落寞。“祥林嫂”心里也非常难过。
“李老师，对不起，我不该在你们之间瞎搅合，那天跟自然吵完回去后，我非常后悔，一直想着该怎样跟她道歉，没想到竟发生了这样的事！”祥林嫂把头深深埋下。
“哎不不..祥林嫂，你不要自责了，这事跟你没关系”李阔心里憋闷，也正想找个人聊聊。
“李老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每个人的一生都风云难测，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坎儿，但是都会过去的”祥林嫂深吸了一口气“我在二十年前嫁给了一个老汉，那年我
爹遭遇大病，没几天就去世了，家里揭不开锅，弟弟妹妹小，我娘熬垮了，实在撑不下去，丢下我们三个就投河了。我没办法，他说能供我弟弟妹妹上学我就答应嫁给他，可是
他骗了我，抠门儿，就给我弟弟交了一个学期的学费就不管了！我就想尽办法挣钱，累死也要把弟弟妹妹供出来！那死鬼不得好报，结婚两年就病死了。我就出来打工，我扛过
麻袋，当过保姆，扫过大街，最后来到学校食堂”祥林嫂眼里闪烁着泪光“我为什么愿意在学校食堂打杂？因为我曾经也爱学习，当年我爹没病的时候，家里还让我念书，我语
文好，我曾半夜偷偷藏在老师家的地窖里，就为看那本《鲁迅选集》后来老师知道了，就把那本书送给我了。那时候的日子多美好，直到我爹病了，一切都变了，天也塌了”
祥林嫂抹了一把眼泪继续道“但是我坚持下来了，我还活着，而且弟弟上了大学，日子再难我也熬着，总有熬出头的一天”
李阔点头附和“祥林嫂，我怎么样都行，可是自然，她还年轻，我想让她追求自己的幸福，过着正常的日子，孝敬父母，可是...”李阔遥了遥头。
“李老师，陶姑娘是个倔强的孩子，不撞南墙不回头，你还是想办法让他父母接受你们吧！”
“哎...接受？呵呵...谈何容易啊！她父亲已经气成偏瘫，再谈接受，那不是火上浇油吗？我无法忍心，将自己的幸福建立再别人的痛苦上，不是别人...是自然的爸爸，这样
自然也不会幸福的”李阔低声叹道
“那怎么办啊，总不能这样拖着，陶姑娘能主动放弃吗？”
“不知道啊”
......
十六
陶父病情稳定了，趟在床上，可以进食，上半身可以运动自如，就是走不了，口齿不清。他看着自己的女儿消瘦的面容挂满了自责，甚是心疼，他伸出手拍了拍自然的头，陶
自然一头载到父亲的怀里哇哇大哭，这么多天了，她压抑已久的神经终于得到了放松，终于能痛快地发泄一回！
站在一旁的陈梓阳和陶母也倍感欣慰。陈梓阳真想一个箭步跑到李阔那里，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这时，陶父示意他拿来纸和笔，因为口齿表达不清，他要写下来。
只见他哆嗦着握住笔，颤巍巍地一笔一笔写着，自然，陶母和陈梓阳站在一旁，疑惑地等待着...写完，陶父把条子缓慢地递给陶自然，拿过来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
“爸爸宁愿你恨我一辈子，也不想让你受苦受累”自然看完，握住父亲的手说“女儿理解...理解”说完掉头跑了出去，背靠着走廊的墙壁，泣不成声！
陈梓阳跟了出去，看到自然这个样子，他真想为她做点什么。但是，能做什么呢？
他来到李阔家里，“祥林嫂”也在，陈梓阳苦闷地将整个过程讲述给李阔听“李老师，该怎么办，自然她该怎么办？”
李阔沉默了许久“我帮她...”说完独自进了书房...
傍晚，“祥林嫂”给李阔送饭，饭闭，她犹豫了再三，开口说道“李老师，我想...或许我能帮你，目前这种状况，只有你再婚了，陶姑娘才能心甘情愿地放弃”李阔一惊，抬
起了头。
“李老师，你听我把话说完，我知道你这么多年不找是因为你不想拖累任何人，但我不一样啊，我天生吃苦的命，再说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一直我想找机会回报你，我跟你
领了证，只要陶姑娘有一天走出了阴影，开始了新生活，我们就随时可以去办离婚。我可以去我弟弟那，你就又恢复了平静的生活”
“这..这不好，把你夹进来了”李阔反驳道
“我无所谓啊，我帮你拯救陶姑娘，也算是回报你了，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我先走了”
屋里静的可怕，李阔想起曾经和薛丽红演过的一场戏，当时自己的内心是怎样的痛苦和挣扎，眼睁睁地看着陶自然流着绝望的泪水，自己还要用轻松的笑容捅她一刀，可谁又知道
当时自己苦心编制的坚强 是多么不堪一击！到最后连看一眼自然的勇气都没有。在我善意而残酷的谎言中，心与心擦肩而过，我与你天涯相隔。你的泪滴在我心上，如烈火般灼热！
如今，还要故技重施吗？比上次更悲催，这是真结婚！上天啊，你想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此时的陶自然，已经失去了想一个人的力气。她太累了，这么多天，她承受着生命不可承受之重。但是即使如此，她仍然没有想过放弃，只是不知道如何继续......
夜深人静，她拿出笔，她本不想给李阔任何压力，他深知李阔这段时间也不会好过，但是她实在无助，她心想就让自己任性一回，就一回！
“李阔：
怎么不来看看我，不要你的自然了吗？我现在感觉好冷，什么都是冷的，就像明天就是世界末日。我想你，但我又害怕想你，一想起你就连带着想象我们各种不好
的结局，你说会吗？我该怎么办，一边是父母，一边是你！我舍不得你离不开你！你看我说什么呢，我们怎么会分开呢你说对吧。我想跟你说的话太多了，又无从说起，我不在
你身边的日子，你不要让我担心，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你听见了吗，你要是不听话，回去我就吓唬你！
自然”
十七
陈梓阳把信带给李阔，他却迟迟不肯拆开看。他怕一旦看了，思念又开始蔓延，他会义无反顾地改变主意，坚持到底，然后让自然夹在中间受罪！
就这样他手里拿着信，折过来翻过去，眼睛看着窗外...直到傍晚，他安慰自己这或许是一封分手信呢，便拆开...看完，泪流满面...
他看见了自然，在经历了这么大的打击和磨难下，对自己的爱仍然丝毫未减。他看见了一向坚强的自然，是何等无助，何等矛盾，何等地想痛快倾诉却轻描淡写，生怕多给他
一点压力！他看见了可爱的自然，在自己都寝食难安的境地里还顾做轻松地去安慰他，还担心他吃不好睡不好！李阔忙收起信，把它胡乱塞进抽屉最里面的角落，关住抽屉，不敢
再看，不愿多想，连回信的勇气都没了，他怎么回？自然越是这样对他好，他就越想逃避，因为...自然背负的东西太沉重了！不行！长痛不如短痛，必须离开她，必须让她彻底
死心，随着时间她终会把我忘记，但是父母是与生俱来的恩人谁都无法放弃自己的父母，李阔暗自下了决心，他终于决定斩断这乱麻一样的生活！对他对自然都是解脱！
他果断地拿起笔，不暇思索“自然：
如果我们坚持下去，你不会幸福的，因为你还要背负着你父亲已经被我们害成瘫痪的事实！请原谅我无法让你带着愧疚跟我在一起。
你还有机会重新去爱，你身边会出现更好的男人，梓阳就很不错，你的选择会很多，但是对于父母你只有一种选择，忘记我吧
相信一切都会过去，你是一个坚强的孩子！
李阔”
写完，他想马上把信送出去，因为他怕再延迟一会信就被他撕掉！他叫来“祥林嫂”把信送去医院，并嘱咐她不要让自然母亲看见。
“祥林嫂”从医院回来了“李老师，信我送去了，正好陈梓阳在，我就给他了，我没看见自然，我怕她看见我心情会不好”
“谢谢啊”李阔沉思片刻“祥林嫂，我决定跟自然分开了，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不去背负对父母的伤害，但是我担心她会...她不会轻易放弃的，所以...”李阔有点为难。
“李老师，我明白，我说过我正要找机会报答你呢，你是我的弟弟妹妹的恩人，他们的前途都是你给的！不就是一张结婚证吗，我无所谓，离婚我也无妨，留下来照顾你我也
愿意，哎，我这辈子，什么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了”
李阔感觉自然一定回来，便让“祥林嫂”先去开了封介绍信！
傍晚，“祥林嫂”给李阔送饭，饭闭，她犹豫了再三，开口说道“李老师，我想...或许我能帮你，目前这种状况，只有你再婚了，陶姑娘才能心甘情愿地放弃”李阔一惊，抬
起了头。
“李老师，你听我把话说完，我知道你这么多年不找是因为你不想拖累任何人，但我不一样啊，我天生吃苦的命，再说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一直我想找机会回报你，我跟你
领了证，只要陶姑娘有一天走出了阴影，开始了新生活，我们就随时可以去办离婚。我可以去我弟弟那，你就又恢复了平静的生活”
“这..这不好，把你夹进来了”李阔反驳道
“我无所谓啊，我帮你拯救陶姑娘，也算是回报你了，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我先走了”
屋里静的可怕，李阔想起曾经和薛丽红演过的一场戏，当时自己的内心是怎样的痛苦和挣扎，眼睁睁地看着陶自然流着绝望的泪水，自己还要用轻松的笑容捅她一刀，可谁又知道
当时自己苦心编制的坚强 是多么不堪一击！到最后连看一眼自然的勇气都没有。在我善意而残酷的谎言中，心与心擦肩而过，我与你天涯相隔。你的泪滴在我心上，如烈火般灼热！
如今，还要故技重施吗？比上次更悲催，这是真结婚！上天啊，你想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此时的陶自然，已经失去了想一个人的力气。她太累了，这么多天，她承受着生命不可承受之重。但是即使如此，她仍然没有想过放弃，只是不知道如何继续......
夜深人静，她拿出笔，她本不想给李阔任何压力，他深知李阔这段时间也不会好过，但是她实在无助，她心想就让自己任性一回，就一回！
“李阔：
怎么不来看看我，不要你的自然了吗？我现在感觉好冷，什么都是冷的，就像明天就是世界末日。我想你，但我又害怕想你，一想起你就连带着想象我们各种不好
的结局，你说会吗？我该怎么办，一边是父母，一边是你！我舍不得你离不开你！你看我说什么呢，我们怎么会分开呢你说对吧。我想跟你说的话太多了，又无从说起，我不在
你身边的日子，你不要让我担心，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你听见了吗，你要是不听话，回去我就吓唬你！
自然”
十七
陈梓阳把信带给李阔，他却迟迟不肯拆开看。他怕一旦看了，思念又开始蔓延，他会义无反顾地改变主意，坚持到底，然后让自然夹在中间受罪！
就这样他手里拿着信，折过来翻过去，眼睛看着窗外...直到傍晚，他安慰自己这或许是一封分手信呢，便拆开...看完，泪流满面...
他看见了自然，在经历了这么大的打击和磨难下，对自己的爱仍然丝毫未减。他看见了一向坚强的自然，是何等无助，何等矛盾，何等地想痛快倾诉却轻描淡写，生怕多给他
一点压力！他看见了可爱的自然，在自己都寝食难安的境地里还顾做轻松地去安慰他，还担心他吃不好睡不好！李阔忙收起信，把它胡乱塞进抽屉最里面的角落，关住抽屉，不敢
再看，不愿多想，连回信的勇气都没了，他怎么回？自然越是这样对他好，他就越想逃避，因为...自然背负的东西太沉重了！不行！长痛不如短痛，必须离开她，必须让她彻底
死心，随着时间她终会把我忘记，但是父母是与生俱来的恩人谁都无法放弃自己的父母，李阔暗自下了决心，他终于决定斩断这乱麻一样的生活！对他对自然都是解脱！
他果断地拿起笔，不暇思索“自然：
如果我们坚持下去，你不会幸福的，因为你还要背负着你父亲已经被我们害成瘫痪的事实！请原谅我无法让你带着愧疚跟我在一起。
你还有机会重新去爱，你身边会出现更好的男人，梓阳就很不错，你的选择会很多，但是对于父母你只有一种选择，忘记我吧
相信一切都会过去，你是一个坚强的孩子！
李阔”
写完，他想马上把信送出去，因为他怕再延迟一会信就被他撕掉！他叫来“祥林嫂”把信送去医院，并嘱咐她不要让自然母亲看见。
“祥林嫂”从医院回来了“李老师，信我送去了，正好陈梓阳在，我就给他了，我没看见自然，我怕她看见我心情会不好”
“谢谢啊”李阔沉思片刻“祥林嫂，我决定跟自然分开了，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不去背负对父母的伤害，但是我担心她会...她不会轻易放弃的，所以...”李阔有点为难。
“李老师，我明白，我说过我正要找机会报答你呢，你是我的弟弟妹妹的恩人，他们的前途都是你给的！不就是一张结婚证吗，我无所谓，离婚我也无妨，留下来照顾你我也
愿意，哎，我这辈子，什么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了”
李阔感觉自然一定回来，便让“祥林嫂”先去开了封介绍信！
十八
陶自然看完信，拼命地摇头“这不可能，不是他写的，不是！”
“自然，你不要这样，别吓唬我”陈梓阳很是担心。
“我得去找他！我要问个清楚”说着，陶自然转身就跑了...从医院跑回去的路上，一点也不比她当时往医院跑时好过！一路上，她边跑边低声哭道“李阔，这是假的，一会
我到了，你看到我，你就抱着我，告诉我...你不会离开我，说好的...就这样...你听见了吗...李阔”她气喘吁吁地说着，她如果不这样跟自己说，她怕撑不过这一路自己就坍塌了！
陈梓阳在身后拼命地追，天已黑下来，乌云滚滚，他担心自然别出什么意外。
“啪！”门被推开！
李阔看见门外的陶自然，心里强烈地颤动一下，她竟然变得如此憔悴！面庞清瘦，目光呆滞。李阔深深埋下头，不敢多看她一眼，同时，他下定决心，他一定让自然快点解脱！
他鼓足勇气抬起头，却又看着地上“自然...来啦...你看，我也没顾上去看看你，最近我也一直在考虑我们的事...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我，还有你父母都痛苦...”李阔还没
说完就被打断。他听见陶自然颤抖的声音...
“李阔，我不是来听你说这些的...多少天没见了...一见面就说这些...”陶自然浑身颤抖，她自己都无法控制。
李阔深深低下头闭上眼，你为什么要打断我，不让我一气说完，说完就什么都过去了，为什么....他强迫自己再一次鼓起勇气！
“自然，我们之间结束了...你看，我要跟祥林嫂结婚了...这次是真结婚...介绍信都开好了，你看我没骗你。我要过平静的生活，你也一样，我们都折腾不起了...快走吧，
回去吧回去！”李阔在心里是用刀子逼着自己说完了这些话，然后硬生生把头转了90度，因为这样，自然看不见他痛苦的表情！
“李阔！”自然哭喊开了“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呢，你看着我！李阔！”陶自然有点站不起身，陈梓阳搀扶着她，但是一句话也没说，因为此时他完全明白李阔的心！
李阔示意“祥林嫂”快把自然弄走，再不走，自己就坍塌了！
“祥林嫂”重重叹了一口气，抱着陶自然就往门外拖，“你快走吧，你不是也听见了吗，什么都别说了”祥林嫂此时心里也十分难受，她有些心疼自然，她觉得自己太残忍！
“你放开我！李阔，李阔？”陶自然哭着喊道“李阔，我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你！”
李阔慌乱地摇动轮椅把门倚上，双手抱头，痛苦地抽泣着....一切都过去了，什么都结束了...
十九
雷声轰鸣，狂风阵阵，冰冷的雨水倾盆而下，顺着陶自然的脖颈流淌....她感觉到刺骨的冰冷，她的耳边，李阔的声音还是萦绕不断，那么冷漠，那么无情！这已经是第几次
她遭受分离的打击了？为什么经历这么多次的分分合合，心一点没有形成抗体，反而会更痛！痛是痛，却不知为何，她感觉到如释重负的一种轻松！似乎她再到医院看见父母就可以
任性地倾诉，任性地哭...
自然失魂落魄地走在雨里，心痛心伤，无力纠缠，雨水泪水，难以分辨......
高烧不退，自然趟病床上，一连躺了三天，浑浑噩噩，睡睡醒醒，但她觉得这样挺好，睡着了就什么都忘了，就算梦里有李阔出现，也是甜美的梦。陈梓阳把那晚发生的事跟
陶母说了，陶母倍感沉重，在心底跟李阔说了声，谢谢...
陶自然跟父亲一起趟在病床上，他们互相望了望，都轻轻地笑了。
李阔听说了自然的近况，也轻轻笑了一下“她终于回到了...正常的生活”，掐指一算，大概有一个多星期没有来了，估计是不会来了...
“祥林嫂”每天来照顾李阔，但是他们并没有去领证，自然没事了，李阔还是想过一个人的生活。
又过了十来天，听说自然可以去上课了，李阔也就放下了心。
今天，陈梓阳来拜访。
“李老师，最近还好吗，不要什么都憋在心里，说出来会好受点”
陶自然看完信，拼命地摇头“这不可能，不是他写的，不是！”
“自然，你不要这样，别吓唬我”陈梓阳很是担心。
“我得去找他！我要问个清楚”说着，陶自然转身就跑了...从医院跑回去的路上，一点也不比她当时往医院跑时好过！一路上，她边跑边低声哭道“李阔，这是假的，一会
我到了，你看到我，你就抱着我，告诉我...你不会离开我，说好的...就这样...你听见了吗...李阔”她气喘吁吁地说着，她如果不这样跟自己说，她怕撑不过这一路自己就坍塌了！
陈梓阳在身后拼命地追，天已黑下来，乌云滚滚，他担心自然别出什么意外。
“啪！”门被推开！
李阔看见门外的陶自然，心里强烈地颤动一下，她竟然变得如此憔悴！面庞清瘦，目光呆滞。李阔深深埋下头，不敢多看她一眼，同时，他下定决心，他一定让自然快点解脱！
他鼓足勇气抬起头，却又看着地上“自然...来啦...你看，我也没顾上去看看你，最近我也一直在考虑我们的事...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我，还有你父母都痛苦...”李阔还没
说完就被打断。他听见陶自然颤抖的声音...
“李阔，我不是来听你说这些的...多少天没见了...一见面就说这些...”陶自然浑身颤抖，她自己都无法控制。
李阔深深低下头闭上眼，你为什么要打断我，不让我一气说完，说完就什么都过去了，为什么....他强迫自己再一次鼓起勇气！
“自然，我们之间结束了...你看，我要跟祥林嫂结婚了...这次是真结婚...介绍信都开好了，你看我没骗你。我要过平静的生活，你也一样，我们都折腾不起了...快走吧，
回去吧回去！”李阔在心里是用刀子逼着自己说完了这些话，然后硬生生把头转了90度，因为这样，自然看不见他痛苦的表情！
“李阔！”自然哭喊开了“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呢，你看着我！李阔！”陶自然有点站不起身，陈梓阳搀扶着她，但是一句话也没说，因为此时他完全明白李阔的心！
李阔示意“祥林嫂”快把自然弄走，再不走，自己就坍塌了！
“祥林嫂”重重叹了一口气，抱着陶自然就往门外拖，“你快走吧，你不是也听见了吗，什么都别说了”祥林嫂此时心里也十分难受，她有些心疼自然，她觉得自己太残忍！
“你放开我！李阔，李阔？”陶自然哭着喊道“李阔，我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你！”
李阔慌乱地摇动轮椅把门倚上，双手抱头，痛苦地抽泣着....一切都过去了，什么都结束了...
十九
雷声轰鸣，狂风阵阵，冰冷的雨水倾盆而下，顺着陶自然的脖颈流淌....她感觉到刺骨的冰冷，她的耳边，李阔的声音还是萦绕不断，那么冷漠，那么无情！这已经是第几次
她遭受分离的打击了？为什么经历这么多次的分分合合，心一点没有形成抗体，反而会更痛！痛是痛，却不知为何，她感觉到如释重负的一种轻松！似乎她再到医院看见父母就可以
任性地倾诉，任性地哭...
自然失魂落魄地走在雨里，心痛心伤，无力纠缠，雨水泪水，难以分辨......
高烧不退，自然趟病床上，一连躺了三天，浑浑噩噩，睡睡醒醒，但她觉得这样挺好，睡着了就什么都忘了，就算梦里有李阔出现，也是甜美的梦。陈梓阳把那晚发生的事跟
陶母说了，陶母倍感沉重，在心底跟李阔说了声，谢谢...
陶自然跟父亲一起趟在病床上，他们互相望了望，都轻轻地笑了。
李阔听说了自然的近况，也轻轻笑了一下“她终于回到了...正常的生活”，掐指一算，大概有一个多星期没有来了，估计是不会来了...
“祥林嫂”每天来照顾李阔，但是他们并没有去领证，自然没事了，李阔还是想过一个人的生活。
又过了十来天，听说自然可以去上课了，李阔也就放下了心。
今天，陈梓阳来拜访。
“李老师，最近还好吗，不要什么都憋在心里，说出来会好受点”
转眼间，陶自然大学毕业一周胤年了。宁州师范七七级中文系要组胤织同学会，陶自然接到邀请函马上去买了火车票。
一路上，望着车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她的心开始隐隐作痛，一年的时间，自己又经历了这么多，不知道七七的同窗们都怎样了...
再次来到宁州师范，她的心有一种强烈的归属感。见到久违的同学们，自然十分激动：六哥不但是人胤民教室，还是养鸭专胤业户。钉子略微长高了。初萌和赵长天打算结婚。
石捧玉多了些海归气质。冷雪松整了容，虽然恢复已不到原来的俊俏，也不至于吓人。大诗人徐文丽还在创作的路上奔跑......大家一路畅谈，行程安排是先回到母校看望老师，
然后聚餐。
在校园里走着走着，陶自然竟脱离了群众，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李阔当年的家。这条路啊，她当年走了多少次，有幸福地跑过，忧郁地走过，有心切地跑过，落寞地走过...
那间屋子已经住上了别人，她伫立在窗外，许久，仿佛听到里面隐隐传来动听的口琴声和歌声“洪湖水啊~浪呀吗浪打浪啊~洪湖岸边~是呀吗是家乡啊~”
心再坚强，终抵不过世事的变迁。人再执着，终撑不破命运的掌心...当一切已如过眼云烟，还能怎样，只能站在故土之上，抚胤摸昔日残留的温胤存...
对酒当歌，尽显青春本色。面对这曾朝夕相处的同窗们，陶自然抛开心底的沉重，与大家一起畅所欲言，她好久没这么痛快了，想喝个一醉方休。
“六哥，六嫂是不是还叫我狐狸精呢？”陶自然几杯酒下肚，有点迷糊
“哪...哪有的事？竟瞎说”六哥有点语无伦次“自然，你这一年来...咋还是单身呢？你也得着急着急，老大不小了”
“呵哈，我打算单身到底了，除非...除非你再跟六嫂离胤婚，咱俩过”陶自然有点耍酒疯了，眼睛直钩地盯着韩老六。
“说...说啥呢，这孩子，玩笑还没开够！”韩老六有点难为情
陶自然见状，哈哈大笑，完了就自顾自地喝起了酒...大家正聊得火胤热，只有在旁边的韩老六发现了陶自然的失态，轻轻捅胤了一下她的胳膊“自然，咋喝这么多酒呢”
“我高兴，见到你们...高兴呗”说着又周了一杯，头趴在桌子上。
韩老六似乎发现了她有点不对劲儿，肯定是有伤心事了，他不由得想起了李阔，不会吧？李阔不是早跑了吗。“自然，怎么了，有什么事，跟六哥说说，没准能帮上你”说着
就抢下了陶自然手中的酒瓶子。把头凑过去，仔细地听。听了半天才隐约听到
“李阔...李阔在太原...但是...他不要我了”陶自然断断续续低声道，韩老六收回了头，无奈地看着陶自然。
“把酒给我！给我！”陶自然喊了起来，正在说笑的赵长天他们都停了，看着陶自然，大家都感觉出了她的异常。韩老六拿着酒瓶退后几步。
“听见没有啊？把酒给我，酒，酒！”陶自然从桌子上爬起，晃晃悠悠地朝韩老六走去了。初萌和徐文丽赶紧跑过去扶住陶自然，大家都看出来她有伤心事，但是谁也不知道
这一年来，陶自然身边发生过什么...大家心疼地看着她，无胤能为力。
酒席散去时，已经是凌晨了，第二天大家都卧床休息，后来又一起在宁州逛逛，合影留念。
相聚总是短暂的，大家站在月台上互相拥胤抱着，每一趟火车走过，身边就少了几个同学。开往太原的火车进站了，陶自然不舍得与大家分别，竟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泪，大家
对陶自然除了不舍，还十分担心，只能在心底祝福她一切都能好起来。最后大家一起拥胤抱了陶自然...列车缓缓开动，窗外的赵长天，初萌，冷雪送，石捧玉，还有徐文丽，他们
挥动着手臂，目送着陶自然...
二十二
列车驶出了宁州，望着远去的城市，陶自然轻叹一声“一段年华，一指流沙。宁州啊，这个见证了我苍凉爱情的地方...”突然，一只手轻拍她的肩。
“六哥？”陶自然十分惊讶“你怎么在这趟车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