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F
她频繁出入于灯红酒绿的场合,却总在繁华喧嚣中精神恍惚。她记起他曾皱眉说他不喜欢太热闹的环境,她说她也不喜欢。不是附和讨好,是真的不喜欢。
那为什么会因为他会做彼此都不喜欢的事呢?
她想不出答案,只无端觉得有些心酸。
“小姐,你在哭吗?”
透过缭绕的烟雾她看见一个陌生男人正饶有兴趣得打量着她。嘴角勾出一抹娇媚的笑,摇头说只是被烟熏到了而已。男人抱歉地熄灭了手中的香烟,想再要答话,她却不再应答,一心一意呷着半杯Vermouth。
当松花鼠撇下新女朋友来找她时,她正打算尝试某个男人递给她的一支万宝路。松花鼠气急败坏,劈头盖脸得痛骂她:你TM有点出息行不行!不就是被甩了吗!有时间作践自己还不如早点振作!
她抬起头,一字一顿地说:第一,我不是被甩;第二,我正在振作。
松花鼠想起昨天玩她手机上的魔法方块,无意间打开了她的收件箱,那里不久前还塞满了他给她的信息,现在是一片让人窒息的空白。小心翼翼地问她,她一脸云淡风轻地回答不会活在过去。
松花鼠太了解她了,她只是在逞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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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太过虚弱,终于在追逐某只猎物时支撑不在,晕倒在海岸旁,她以为她就要死了。
黑暗中有谁在歌唱,声音婉转空灵,像叶面的水滴,像霜降的结晶。
魔女微微睁开眼,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似乎是一条人鱼。人鱼的血,能永葆青春和生命。只要杀死,不,只要能在人鱼身上划上一道伤痕,哪怕仅仅获得一滴血,魔女都能得救。可她再没有动弹的力气,也没有获救的打算。
少年消失的那一天,她就准备好接受任何时刻都可能到来的死亡,绝不挣扎。
人鱼不知道她的心思,在她耳边吟唱道:如果你能赠予我你的记忆,我愿意赠予我的血给你永恒的生命。
魔女艰难地拒绝。她可以割舍一切,除了那座城堡和记忆,可惜人鱼不知道。
人鱼好奇地闭上双眼,触摸着魔女毫无防备的记忆,那里充斥着少年的笑容,少年的怀抱,少年的温度,少年的味道,更多更多的是,魔女对少年热烈而绝望的深爱。
如此温暖又如此悲伤。
人鱼掉下了眼泪,落到魔女无暇的脸庞上。一道圣光闪烁,魔女所有的伤痕和疲惫消失无踪。
很久之后,魔女读到了一张古老破旧的羊皮纸,上面记录着:人鱼的眼泪可以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