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我咬紧牙关,忍住肉体上的疼痛。可心上的伤,谁来治愈?]
我爱罗缓慢地前行,晓众人跟在他后面。“大叔,他不害怕么?嗯?”迪达拉望着我爱罗平静的背影,有些不高兴地问蝎。蝎转过头,看着迪达拉又兴奋又郁闷的表情,大步走了。其实,他对砂忍村还是有感情的吧,不然怎么会望着我爱罗破碎的白衫,眼里闪过一丝不忍的光芒?
我爱罗走进刑室。今天晓要来真的了。一副副崭新的刑具摆在桌子上。我爱罗望着那些东西,碧绿如潭水的眸子泛起一丝涟漪。再淡定,再坚强的少年,其实也会害怕的吧。
“角都。”“是。”角都走上前,粗暴地抓起我爱罗,把他绑在了刑架上。因为先前的生病已虚弱很多,再加上零在他昏迷时给他灌下一瓶药水,使他查克拉尽失,我爱罗根本无力反抗,与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角都望着面前少年那白得厉害的脸:“风影大人,得罪了!”语气却是喜悦的,脸上的表情也是愉快的。我爱罗不说话,死死地盯着角都。那样凌厉的眼神,看得角都心里直发毛,抬手就给了我爱罗一巴掌。“看什么看!”转过身去,看着身后一群人:“老大,动手吧!”零——那男人——缓缓地走上前。捏住我爱罗的下巴。“风影大人啊,还是不肯说么?”“啰嗦。”少年还是那两个字。男人却瞬间没了笑容。“迪达拉,你选一样。”迪达拉蹦蹦跳跳地把一根又粗又长,生满尖锐的小倒钩的鞭子递给零。“还用鞭子吧,嗯。”零接过鞭子,抵在少年的胸口上。“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风影大人。”“你真可悲。”少年清秀的脸上是鄙夷和怜悯的神色。
男人举起鞭子,眼睛里充满暴虐的气息。“你说我可悲?哈哈哈哈……好,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可悲!”话音未落,那又粗又长的鞭子已逆风而下。啪的一声,鲜血涌出,溅在苍白的墙壁上。那鞭子上的倒刺,扎进我爱罗的身体,男人用力一扯,撕起少年无数的皮肉。我爱罗死死地咬住嘴唇。即便是受刑,这坚强而倔强的孩子也不肯哼出一声,一如他以往的沉默。其实不是沉默吧,没有倾诉的对象,是所有的苦恨都往自己的肚子里咽啊。而男人显然很不满意少年的表现。那暴虐的狂兽渴望少年在他的折磨下屈服,让他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所以男人再次迫不及待地抽了下去。更多的鲜血溅在墙上,像一朵绽放的玫瑰,妖艳而绝望。又一次把鞭子从我爱罗的皮肉里撕扯出来,男人笑得嚣张。“风影大人,这种滋味好不好受呀?要不要说出来?大家就都可以轻松了。”我爱罗松开牙齿,嘴唇被咬得血肉模糊。“你真可悲。”又一次重复着这句话,少年的眼神变得恍惚。是疼的么?再坚强的孩子,也是孩子啊。
男人却没有再把鞭子举起来。他盯着我爱罗很久,突然笑了。“鼬,”他轻轻地说,“你的月读很久不用就生疏了吧。”鼬很快明白了他头领的意思。“很痛苦。”鼬第一次这样渴望折磨一个人,“我会让他很痛苦的。”男人满意地点点头。“那么,快开始吧。”
我爱罗闭上眼睛。他在渴求鼬的饶恕么?不会的啊。这个温婉的少年,将所有的恨藏在心里的孩子,是不会低下他骄傲的头颅。那么,就是他在奢望,可他奢望什么?谁会给他什么?是那个木叶的黄头发小子?可是在他最心爱的人受苦时,他在哪里啊?在哪里啊……
红发的少年终究敌不过强大的鼬。事实上,应该说在被灌药和折磨之后。这沉静的孩子,等不到他渴望出现的人,便会选择永世的沉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