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学生的喊声激昂。见到蝶衣与小楼下了影楼,有人猛喊:这不是照片上那俩戏子嘛!——

“这妖里妖气的,你们唱什么戏!”
“没家没国的,你们有没有中国人的良心!”
那老板正要前来打圆场,“哎哎哎,都看清楚了,这儿是正经八百儿的中国人,”小楼出声,突然声音变得激烈,“你们他妈都给我看清楚了!”惹起学生一阵怨忿。那老板见势不好,忙借坡下驴:“对,中国人不打中国人!都是一个老祖宗!”学生跟着他喊起来。
*那老板不愧是干了多年的老人,圆滑十分。
事情解决,小楼坐在黄包车上,同蝶衣抱怨着——

“敢情欺负的还是中国人啊!瞎哄呗!学生们不都没娶过媳妇嘛,火气壮,又没钱找姑娘,总得找个地界儿煞煞火气不是!”
*姑娘,这就是小楼,会找姑娘的小楼,他自己,不是全然如楚霸王般正气凛然。而菊仙的出现,也顺应了他“找姑娘”的想法。
蝶衣不想师哥再谈姑娘的事儿,悄无声息地转移了话题:

“诶,咱俩第一出《别姬》在哪儿唱的来着?”小楼说是不知,想含糊过去。那老板忙说:“段老板您这不能忘,那不是张公公府上的堂会嘛!我保的二位小爷儿嘛,二位的发祥宝地嘛!”那老板又往自己身上贴着金,小楼和蝶衣,他软硬皆施。“蝶衣,那儿现在成棺材铺了!”小楼忙说。这么看来,他真的不知道当初在哪儿唱的戏、当年的小豆子遭遇了什么吗?他不过不想提。蝶衣脸色如常:“我昨儿刚去过。”为什么?小楼知道——

这可是能让蝶衣当上“正宫娘娘”的剑啊!在蝶衣心中,剑的地位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