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我就是这麼偷懒不想开新篇,接下来是微博上突发的,与本系列无关的文喔
写文的初衷是这一句:「雪男你就对尼桑敞开下心扉嘛」,写出了一小段之后才又补上了后面那一段
《Unspeakable》
「很奇怪吧,这种事情对真正在意的人反而说不出口呢。」
他坐在椅子上,双手交握放在膝头,自嘲著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苦涩。
「所以我才说你是胆小四眼啊,真正重要的事不对那家伙说,跑来找我做甚麼。」
「修拉桑是不会懂的……」他苦笑。
「是啊我不懂,也不想懂你那甚麼狗屁玩意,我只知道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她用小指清了清耳缝,就像只是在谈论天气一般地轻描淡写。
「到那时候可别哭鼻子啊,我可是不会管的。」就算想帮也帮不了了。
摆了摆手,她旋开门把走了出去。
「后悔甚麼的,我现在就已经是如此了啊……」
空旷的课室中,只剩下他的低语在其中轻轻回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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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啊,你干嘛不贪心一点。」
他的哥哥叉著腰,皱著眉,对著他数落。
「贪心一点……?」这是甚麼意思?
他第一次觉得他也被传染了所谓笨蛋的症状。
「就是说你可以让你自己再拥有多一点东西啦。」
对方又补充了一句,但是他仍然不懂他的哥哥究竟想说甚麼。
「……我还是不懂。」
每一个词汇他都理解,也能个别阐述其意义,但是从他的哥哥口中说出变成一个句子之后,似乎就变得像是在鬼打墙一样让他无法触及核心,连边都摸不著。
「哈啊?你真笨唉,就是让你贪心一点是有甚麼无法理解的。」
对方怪声怪气地嫌弃著,那种白目的模样让人很想拿个甚麼东西从他头上扁下去。
「明明哥哥才是真正的笨蛋……不懂别人苦恼的笨蛋……」
他别过了头,阴郁地。
「就是不懂才来问你啊,你到底是在苦恼甚麼?」
苦恼甚麼?这对他来说很重要吗?
「……这对哥哥来说很重要吗?」
他下意识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当然很重要啊,因为你是我的弟弟嘛。」
——你是我的『弟弟』。
「……」
「嗯?你说甚麼?」
「我说我从来就不想只是当你的弟弟!」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大脑中在那一瞬间流窜的诸多情感与想法,迫得他道出了最不为人知的渴望,而爆发对象正是他所抱有不正当感情的人,也是他的……兄长。
「嗯嗯,我知道啊,那所以呢?」
所以?
「所以哥哥你不觉得我很恶心、这样的感情很恶心吗!?」
对方那种一贯的吊儿郎当激怒了他,於是他怒吼著,将心中郁积了许久的矛盾一口气宣泄出来。
就这样吧,摊开来说之后,他们就可以划清界线了。
「我不觉得恶心啊。」
「……你说甚麼?」
全然超出预料的回答让他当场傻住。
「我说我不觉得恶心。」他的兄长有点不好意思地挠著头,「呃、我也不知道为甚麼,就是不觉得恶心,最近觉得搞不好我是、呃、喜欢你的——」
他觉得他可能是处在一个整人游戏中,而他是被耍著玩的主角。
但这逼真得不可思议,他那演技瘪脚的兄长居然在、脸红!?
「呃啊这不是重点啦——」对方挫败得开始将头发抓成一撮一撮,完全自暴自弃,「反正我认为你可以不用、不用管那麼多,再贪心一点……也无所谓的……」
「喜欢上我……甚至是想交往……想跟我、……也没关系的………………」
最后的这一句话就像是在说枕边密语一般,细不可闻,却又清晰到字句分明,教人想当做耳边风都不行。
「……哥哥你……不担心旁人的眼光吗?」
「担心那个做甚麼。」他的兄长维持低著头的姿势,用感到奇怪的目光吊著眼偷觑他,「是你的话会担心吗?」语毕又错开了视线,就是不想让此时的表情被人看到,但泛红的双耳彻底出卖了他。
「……确实不会。」
他关心的从来就不是旁人怎麼想他,而是他的哥哥怎麼想他。
但是他太过畏惧,於是在他与哥哥之间,除了世俗道德的界线之外,又安上了一道门,门的钥匙掌握在他的手中,只是他永远也不会试图拿来开启。
然而,他忘了这是两个人之间的事,他不动,不代表对方也会乖乖跟著不动,遑论他的哥哥从来就是在一般标准之外的家伙。
界线甚麼的,跨过去就好了。
门的话,没有钥匙也无所谓,破门而入完全不是问题,反正撒旦之子拥有一身无可发泄的蛮力,一脚踢上去之后,硬闯也闯进去了。
「那不就好了。」
对方抬起头,咧嘴傻气地笑著,脸上仍带著无意中告白而感到不好意思的红晕。
「……嗯。」
他也跟著笑了,笑著抱住了对方。
然后他想著,原来他之前都是在画地自限。
如果他本人、以及他的哥哥对此并不在意的话,那麼那些限制或者枷锁其实完全束缚不了他们。
「就跟你说贪心一点嘛。」他所喜欢的人回拥著他。
「嗯。」
「再多依赖我一点、多跟我撒娇一点。」伸手环住了他的后颈。
「好。」
「再拥有多一点东西也无所谓。」稍稍使力而缩短了两人的差距。
「比如?」
「比如说啊……」距离近到能感受到对方吹拂在彼此脸上的鼻息。
一切尽在不言中。
__________本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