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两只妖孽
艾俄洛斯第一次进希绪弗斯的办公室，就差点为自己加了三百年工期。
希绪弗斯似乎在打盹，檀木几案上摊着一幅画——画上的少年在兴致勃勃地逗弄一只大肥兔子，棕褐的细密发丝微微打着卷儿，晶莹澈亮的碧绿眸子散逸出明媚的光彩。
见突然醒来的前辈投来的自豪期待的目光，艾俄洛斯微微侧头想想，给出评价：“令郎真可爱。”
“咳咳~你前辈我至今未婚。”
“前辈，”艾俄洛斯来回望着相像得可疑的一画一人，喟然长叹，“桃花太盛放断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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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房栊……五斗橱……书柜……兰簟……嗯——书画古董打理好后再把自己收拾下，过来喝茶吧。”希绪弗斯望着窗明几净的办公室，春风满面地招呼着尘灰满身的艾俄洛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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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漉漉的艾俄洛斯接过前辈手中的茶盅，半句废话都没有，“前辈曾何处高就？”
“你猜？”希绪弗斯微微一笑，“再沏一壶，有劳。”
艾俄洛斯努力抹去脑海里神棍术士游历郎中之流，诚恳摇头。
希绪弗斯笑得风轻云淡，“这次你肯定猜不到了。”
“还请前辈指教。”
“好说——”希绪弗斯惬意地看着后辈忙碌的身影，舒舒服服地往靠垫上一仰，“你前辈我是拉皮条的。”
艾俄洛斯手一抖，差点把茶筒扣上希绪弗斯的脑袋。
不过艾俄洛斯从活来到死去，一向很聪明且看得开，所以他既不会相信前辈的话，也不会再问起。